(後宮+還珠)棋盤 — 第 26 章 ☆、真心實意

弘歷在太和殿內處理政事,他最疼愛的兒子永琏在太和門列班站朝,永琏穿着一身寶藍綢緞制成的親王服飾,五爪團龍在前後萦繞着,兩肩也有五爪行龍依附着,套着八面威風的親王服飾,戴着玉草紅頂朝冠,永琏在一班王公大臣當中越發顯得神采英拔。同樣是弘歷的兒子,定親王永璜穿着一身親王服飾就顯得庸庸碌碌,諸多王公大臣的一雙眼睛都聚焦在瑞親王永琏身上,瑞親王永琏龍章鳳質,瑞親王永琏必定是皇太子。

瑞親王福晉烏喇那拉氏倚門而立,她翹首以待夫君的到來,每到這個時候,永琏必定會如約出現,永琏不會讓她久等的。

為了這個時候,乘齡都要侍女幫她堆徹架子頭,架子頭上插戴着她最愛的銀首飾,銀嵌珊瑚珠簪是白中有紅,銀嵌瑪瑙蝴蝶簪是白中有紅,這兩種銀首飾各一對,都插戴在架子頭上,顯得人容光煥發。梳弄頭發再加上插戴珠寶首飾足足有一個時辰,瑞親王福晉烏喇那拉氏心滿意足地觀賞西洋鏡中的另一個她。之後,她又換上茜色的寬袍大袖旗裝。

她終于等到瑞親王的到來,永琏将她攬入懷中,夫妻二人進行溫暖的問候。

永琏把玉草紅頂朝冠摘下來,放到紫檀木圓桌上,随後說道:“定親王今天與我争執‘如魚赪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國,滅之将亡。’,《春秋》上所言本是明白無誤。定親王偏言方羊是青銅器,‘方羊’乃‘彷徉’一詞,他卻認定方羊是青銅器。”

乘齡偏着頭引得烏雲發髻上的珠花亂顫,她冷靜地說道:“定親王本來與你自小争執,你習慣就行了,反正歷朝歷代的大阿哥是翻騰不起浪。”

“定親王是翻騰不起浪,可是他時不時與我作對,着實惱火。”,永琏轉念一想,又道:“三貝勒和五貝勒這兩人倒走動得殷勤。”

乘齡轉動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說道:“王爺別惱火。那個五貝勒不是你的跟屁蟲嗎?”

永琏一雙眸子頓時燃燒着大火,說:“哼,五弟他算哪門子跟屁蟲?暗地裏給我使絆子。”

乘齡見他煩惱兄弟之間的龍争虎鬥,她也替夫君擔憂,她柔聲問道:“五貝勒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給王爺使絆子了?”

永琏的一雙眸子漸漸熄滅了火,說:“別看五弟平時對我特別恭敬。但是五弟對皇位也有所圖謀,他最近與三弟勾結,在皇阿瑪跟前說了我壞話。幸虧我和你都不怎麽賞戲,要不然又有許多把柄在他們手上。”

“王爺有什麽把柄在他們手裏?”,乘齡一張生有紅暈的臉龐漸漸染上悲哀的神色,她啜泣道: “如果你像理密親王那樣一敗塗地,我也不活了。”

“嗯?”,永琏為她所說的話感到迷惑,考慮到他的福晉是擔憂他的未來,他立即高聲說道:“沒有什麽事情,三貝勒和五貝勒在皇阿瑪面前進言我送予皇瑪嬷的壽禮佛手缺了一角,他們都是一些無事找事的兄弟。”

“你要注意十二貝勒。”,乘齡雲淡風輕地說道:“他也是皇後的兒子,并且他是我的表弟,他的心思我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我早就注意到他了。”,永琏盯着她說道:“他本來是要以側福晉之禮迎進你的,想必他從前就在你耳邊談論了什麽雄心壯志吧。”

乘齡頭一次目睹他震怒的火光,她慌忙地低下頭,說;“十二貝勒從未對我談論過什麽雄心壯志。”

福晉的窘迫使永琏忽然發覺自己将對兄弟的怒火燃燒到福晉身上,發覺到這一點他又變得溫文爾雅:“乘齡,你也別害怕。你和他從前是什麽關系,我是不會過問的。”

“其實我和表弟也沒有什麽深厚的關系。”,乘齡帶着感激的情緒說道:“他對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我認為王爺待我勝過他待我。”

永琏最喜歡妻子對他袒露心跡,他抱着福晉說道:“他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誰沒有野心呢?”,乘齡眼含露珠,她憂愁地說道:“我最擔心他會傷害到王爺。”

攜着福晉坐在紫檀木雕花圓椅上,永琏深吸了一口氣,說;“福晉,你不必擔憂。十二弟不會傷害到我的,我是親王他是貝勒,元後嫡子勝過繼後嫡子。”

乘齡甜蜜地微笑,她有些憂慮地說道:“三貝勒和五貝勒兩個人在王爺背後搞鼓着陰謀,王爺一定要防着這兩人。”

永琏深入地思索着:“五貝勒平時頗受皇瑪嬷寵溺,又收了皇瑪嬷的一個侄孫女兒做側福晉,他難免仗着皇太後的權勢欺壓我這個兄長。”

乘齡低聲說道:“他們雖然是庶子,但是人多勢衆。尤其是三貝勒娶了孝昭仁皇後鈕钴祿氏的族人,更是如虎添翼。三福晉鈕钴祿氏是三貝勒的賢內助,三貝勒能娶了遏必隆一系的鈕钴祿氏是他的福氣。”

永琏質疑道:“你是在損還是在誇?皇子娶妻家世固然重要,但是三貝勒迎娶了駐藏大臣阿爾敏圖的女兒并不代表他能夠有勢力與我鬥一鬥。三貝勒是庶出皇子,他要想登上帝位恐怕是遙遙無期。”

“也是。”,乘齡轉憂為喜:“兄弟之中,按照家法宮規,王爺是排第一的,誰也奪不了王爺的位置。”

永琏瞧她面有喜色,便攬着她的腰說道:“所以你就別擔憂啦,你要展眉如初。”

乘齡柔順地低頭笑道:“我給你的荷包,你戴在身上。”,随後,她仔細瞧着錦繡香囊,她一只玉手捏着香囊,香囊裏桂花散發的香氣直撲鼻內,人與花心各自香。

永琏一雙有勁的大手握住她的玉手,說:“你給我的荷包一直都戴在身上,我未曾忘記。”

趁着木蘭秋狝時節,瑞親王永琏帶着嫡福晉烏喇那拉氏出外騎馬。

永琏騎着棗紅馬,乘齡騎着白馬,他和她親密地拉着手,木蘭圍場周邊的皇子阿哥以及皇子阿哥帶來的福晉都極目遠眺瑞親王爺與瑞親王妃的盛裝出席。

五貝勒永琪都是帶着他的庶福晉小燕子出場,他極其珍愛小燕子,他除了不能賜予小燕子側福晉的名分,其餘的實惠他都給予小燕子了。小燕子也能夠體諒他的難處,何況小燕子還生育了五貝勒永琪的第一子綿忺,雖然二人是夫妾,但是私底下,永琪對小燕子是柔情萬種。

定親王永璜、瑞親王永琏、三貝勒永璋、八貝勒永璇、十一貝勒永瑆、十二貝勒永璂、十三貝勒永璟都在打量着五貝勒永琪寵妾行徑,諸位皇子阿哥都在感慨這位昔日的郡主小燕子把五阿哥迷得神魂颠倒的。

弘歷作為他們的父親兼皇帝,他對于五貝勒寵妾的行徑是習以為常,娶妻娶德,畢竟男人總有心愛之物,他默許了五阿哥寵妾的行徑。

瑞親王永琏騎着棗紅馬追逐獵物,他的嫡福晉烏喇那拉氏騎着白馬也随着他追逐獵物,前面的麋鹿在拼命奔跑着……

“哈哈哈……”,永琏暢快地說道:“前面有頭麋鹿!”

身着戎裝的乘齡轉頭望着他,奮力追趕上去,她也要射中那頭麋鹿!

木蘭圍場上,諸多王公大臣在碧綠的草地上追逐富有生命力的獵物,皇帝弘歷沖在最前頭,他即是擁有四海的天子也是衆人的頭領。

永琏追逐着麋鹿,他越跑越遠,一只威武的斑斓大虎闖進木蘭圍場,完全在他的計劃之外。

嗖——

瑞親王鐵弓上的利箭射穿了斑斓大虎體內的心髒。

随行的太監小順子高呼道:“瑞親王射中了一只猛虎!”

弘歷騎着高頭大馬在前方引以為豪地說道:“朕的兒子朕的二阿哥果然是大清第一巴圖魯!”

永琏十分愉悅地接受了父親賜予他的榮耀稱呼,謙恭地說道:“兒臣不敢當。”

“有何不敢當?”,弘歷鼓勵道:“兒子,下次你一定要再次射中猛獸!”

乘齡由于全身套着正黃旗的盔甲,愣是讓人認不出她是瑞親王福晉烏喇那拉氏。

“你旁邊那一位是你的跟班?”,弘歷指着瑞親王身旁的一位士兵。

永琏和盤托出:“她是皇阿瑪的兒媳婦,也是孝成皇後的侄女。”

弘歷忽然臉色變得暗沉,他斥責道:“你又何必讓你的福晉假扮正黃旗兵卒呢?”

永琏惶恐地說道:“這是兒臣的疏忽了。”

“算了。”,弘歷體諒道;“你們夫妻二人的小動作我也不追究了。”

乘齡恭敬地說道;“多謝皇阿瑪體諒我和王爺。”

永琏便喚侍女攙扶妻子回帳營換一身旗裝。

乘齡在帳營內換上輕軟的寬袍大袖,她回味着永琏在馬上的雄姿,身手矯捷,令人驚嘆,君子安能一器拘?

永琏步入帳營內,他臉上帶着微笑說道:“福晉快快出來。”

乘齡便随同他步出帳營外,眼前碧綠的草地綿延到湛藍的天邊。

嗖——

永琏眼疾手快,為妻子擋了一箭,利箭射中了他的胳膊,鮮血滿地。

乘齡驚慌過後立即叫道:“胡太醫!”

胡岩松在帳營內為瑞親王永琏包紮傷口,乘齡拿起梨花木箱裏其餘的紗布帶仔細瞧着,她淚眼迷蒙地說道:“王爺為我擋箭,我心裏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等到胡太醫辭別了瑞親王爺和瑞親王妃。

永琏低沉地問道:“我與十二弟比之如何?”,他的聲音猶如空谷傳回來的龍嘯,入耳難忘。

乘齡眨了眨眼說道:“王爺待我如珍寶視我為嫡妻,我認為十二貝勒不能與您相比拟。”

永琏見意中人給予他一個滿意的答複,他愛憐地說道:“我的福晉,我那時候還是挺羨慕十二弟的,他能夠擁有你,而我卻不能親近你。”

“我與王爺前世就見過一面,促成了我和王爺今生的姻緣。”,乘齡滿面羞紅地說道:“王爺給予我嫡福晉的尊榮,這等嫡福晉的尊榮實非十二貝勒所能夠給予我的尊榮。”

永琏疑惑地問道:“只有這些了?”

“哪裏是只有這些?”,乘齡俏皮地說道:“王爺與我的情誼是比海深,但願我們夫妻二人能夠白頭到老。王爺待我情深意重,我都能感受到的。”,言畢,她趴在瑞親王懷中,她瞧着夫君受傷的胳膊上被紗布帶纏繞着,她臉上滿是憂慮,她擔心夫君的傷口發炎。

永琏手撫着她的後背說道:“你別擔心我胳膊上的傷口會發炎,我這個人還是很強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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