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顏傾天下 — 第 367 章 順藤摸瓜
子墨負手而立,目光深邃:“皇上不必擔心,雲霆只是聽說,卻并沒有實際的證據,他暫時還是不敢将皇上您怎樣的。”
南宮垣還是有點不放心:“還是早日打消了追查的念頭比較好,你不知道,今日在慶功宴上他問雲志的事情,朕心都一顫,他不是想要那個丫頭嗎?就把她賜給雲霆當個妾,分散一下注意力。”
子墨眼睛半眯,立刻道:“不行,皇上若是這樣做了,恐怕公主在将軍府就沒有地位了。”
“左右都不行,太傅,你說怎麽辦?”
“早日将公主嫁與雲霆,如今才是上上策。”
“你以為朕不想嗎?可是那個雲霆死都不願意,太傅,可有辦法?”
子墨嘴角一斜,露出邪魅的笑意:“自然,皇上不如将這件事交給臣辦,臣保證,不出三日,公主就會風風光光地嫁到将軍府。”
皇上頓時龍顏大悅:“好,若是太傅辦成此事,今後你要什麽賞賜朕都會賞給你。”
子墨轉而作揖謝過,目光卻落在了大雨傾盆中,那兩個模糊的身影上。
艾梓,你就好好地看着,雲霆是如何負你的?
将軍府。
雲霆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衣服,剛把外衣穿好,只聽見有敲門的聲音。
輕叩三聲。
雲霆眉間一蹙,輕聲道:“進來吧。”
房門打開,一身黑衣的黑鷹走了進來,腳步匆匆,到了雲霆的面前行禮:“公子。”
“我叫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已經查到了,老爺生前帳前的副将名叫張影,在老爺出事的當天晚上就不見了蹤影,如今他隐姓埋名,化名為王七,在一個王家村的小山村當中。”
雲霆冷眸一轉:“他與父親走的很近,說不定他當年就是知情人之一,黑鷹,明天你和我去一趟王家村。”
黑鷹抱拳應聲:“是”繼而看了雲霆的臉色,又擔憂地問道:“公子,如果皇上真的是謀害老爺的人,那公子打算怎麽辦?”
雲霆沉默了許久沒有回答。
“難道公子還真的打算走上弑君這條路嗎?”
雲霆轉而望着黑鷹,試探道:“如果真要走弑君這條路,你可會害怕?”
黑鷹眼底坦坦蕩蕩:“黑鷹這條命都是公子的,公子讓我幹什麽,我黑鷹絕對不會有二話,只是……如此一來,難免會連累老夫人還有艾梓姑娘。”
黑鷹提到艾梓,雲霆輕嘆了一口氣:“我不會連累她的。”
說到這裏,氣氛突然就變得沉重了起來,這時,房門突然打開,艾梓正好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看到黑鷹規規矩矩地站在雲霆的面前,以為他們有什麽事情要談,便露出不好意思:“雲霆哥哥,我以為這屋裏就你一個人,所以就沒有敲門,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雲霆淡淡一笑:“沒有。”
艾梓将手中的托盤放到桌上,将熱騰騰的姜湯端到雲霆的面前:“你今天淋雨了,我特意煮了碗湯,快趁熱喝了吧,別再感冒了。”
雲霆接過姜湯,嘗了一口,眉頭微蹙。
“怎麽了?不好喝啊?”艾梓見雲霆苦着一張臉擔憂地問道。
雲霆閉上一只眼睛,好不容易将滾燙的姜湯咽了下去,許久才道:“太燙了,我能不能等涼一會再喝。”
艾梓伸手探了探,好像并沒有燙到不能下咽吧。
“不行,這姜湯就得熱着喝。”
雲霆沒有辦法,只能端起姜湯,像是喝苦藥一般,仰頭一飲而盡。
艾梓滿意地點點頭,繼而望向一旁的黑鷹,想到今天下午,他也淋濕了,不禁問道:“黑鷹,你也淋雨了,要不要也喝一碗姜湯啊?”
黑鷹埋下頭:“黑鷹沒事,謝艾梓姑娘關心,公子,要是沒事,黑鷹就先退下了。”
雲霆點頭示意,黑鷹便揚長而去。
艾梓撇了撇嘴,好奇地看着雲霆:“我覺得黑鷹和你的性格很像,在陌生人前都是冷冰冰的,怪不得,全府上下,只有他跟你走的最近。”
雲霆伸手整理了一下艾梓的衣裝:“你好像還忘了一個人,最近也跟我走的挺近的。”
“還有誰啊?男的女的?”
雲霆輕嘆一口氣:“傻丫頭,我說的是你啊。”
艾梓眼眸一亮,臉頰不禁紅了起來:“雲霆哥哥,你盡拿我開玩笑。”
雲霆将艾梓擁入懷中,抱着她道:“艾梓,明天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很晚回來,你不用等我回來吃飯了。”
艾梓嘟了嘟嘴巴:“你要去哪裏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雲霆眸光微暗:“沒有出什麽事,只是和黑鷹出去找一個人而已。”
“哦”艾梓并沒有過多的詢問,只是囑咐道:“那你一路小心啊,我在家等着你。”
雲霆的下巴抵在艾梓的小腦袋上,點了點頭。
次日,天還蒙蒙亮,雲霆和黑鷹就已經早早出了将軍府的門。
王家村離王都快馬加鞭少說也有半天的路程,他們到達王家村時,已經到了晌午。
村子并不大,正是吃飯的時候,家家茅草屋上,都飄起袅袅的炊煙。
雲霆和黑鷹下馬,牽着馬,走進這村子,打聽着張影的住處。
果然,有砍柴的老人給他們指了路,他們繞過幾條小路,便來到了一茅草屋前,站在栅欄門外,還真看不出有人的模樣。
黑鷹上前,扣了扣門,嚷聲道:“有人嗎?”
許久,并未有人做出回答。
黑鷹和雲霆互望一眼,再次喊了兩三聲,簡陋的院落裏安靜異常,雲霆伸手輕推栅欄,竟然一推就開了。
他們走進了院落,并非像是沒有人住的樣子。
竈臺下還有燃着火星的柴火,這家的主人應該沒有走遠,或者根本就是在屋中。
雲霆和黑鷹感覺有點不對勁,便放輕了腳步,推開了屋門,只聽“吱喲”一聲,屋內的一切簡單粗陋,只是再往裏面走兩步,就看到地面的石磚上竟有一攤赤紅的鮮血。
視線上移,一個粗布麻衣的男子仰面躺在床榻上,眼睛大大地睜着,表情驚恐,胸口心髒處一道明顯的劍痕,鮮血未幹,身體還有餘溫,顯然剛被殺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