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豐年 —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世界之上民族林立,每個地區都有自己過節的日子,在世界統一的整體框架下,放假是一個很令人頭疼的問題,每個民族的節日不同,日子也不同。

教育部門出于尊重,會給每個民族的同學在民族節日那幾天放假,當然還有一個統一的假期——寒假。

很多民族的節日其實都在年底到第二年的二月中旬,而且鑒于這個時候高緯度地區的氣候很冷,所以此時放假真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因為每天腦部都在進行劇烈的活動,把人搞得暈頭轉向,過程是艱苦的,但回頭看看過去的時間真會覺得很快。

距離方康江岳上次“生氣”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了,他一覺起來火消了,既然穆定夫斯基不願意講,他也懶得管了,該學的還是要學,該罩的人還是要罩。

“老方——”黃信·傑斯一聲大喊,從遠處跑來。

“嘶,”方康江岳一臉嫌棄,“你為什麽每次都在食堂門口堵我呢?”

“你先別管這個,”黃信·傑斯一把摟住了他的肩,“學神不愧是學神啊,我們這個學期的成績剛剛出來,你又是狀元郎啊!你怎麽這麽牛,能不能把你的智慧之氣傳給我一點,好讓我拽過多爾戈盧卡娅那個榜眼。”

“呵呵呵,我也沒有覺得自己多厲害,咱們文科有一個感知力的問題,你能感受到就能學懂,教授能不能體會到,也是你的運氣問題。”

黃信·傑斯嘆一口氣,搖一搖頭,委屈道:“你知道我最近學到了一個古代詞語叫‘凡爾賽’。”

“什麽東西?我只知道凡爾賽宮好像離我們學校不遠。”

“唉,其中的內涵只有你自己去體會了。”

“呵呵,你學的東西可真是,雜。”

方康江岳向前走着,看着有一個走路姿勢很不姑娘的疑似長發女生向自己走來,沒辦法,誰讓他輕度近視,看不清呢。

黃信·傑斯那只摟着他肩膀的手,瘋狂的拍他,“诶诶诶!那是多爾戈盧卡娅,他看見你怎麽還不跑?她沒有一種自己的臉被撕爛的痛感嗎?”

“嘶——你能不能對人家姑娘放尊重點?”

“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男子主義,是她不尊重你在先,讓着她幹什麽?我們要高舉男女平等的大旗……”

這話說着,多爾戈盧卡娅就走到他們面前,向方康江岳伸出了手,方康江岳也禮貌性的向她握手。

只聽見多爾戈盧卡娅說:“不得不承認,你很厲害,我今天上午跑遍了所有的教授,他們向我誇贊了你的優點,我還在周教授那兒看到了你的論文《古代絲綢之路線路上的城填發展》,不管是現在已經繁榮的城市,還是在歷史長河中已經消失的城市,你用簡短精巧的話語概括,雖然只有短短的六千字,但實在讓我嘆服,你贏了……”

“你也很厲害,你的論文《論政教合一在歐洲中世紀的意義》我也看過,洋洋灑灑三萬個字,恰好說明了你的歷史底蘊之深,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交流。”

多爾戈盧卡娅淡然一笑,點點頭,從他的身邊走開了。

黃信·傑斯的眼睛一直往人家的身上看,“啊,勇于去追求和你這種邪惡的勢力作鬥争,還承認自己,能屈能伸,太帥了,是我喜歡的類型。”

方康江岳又是嫌棄的望他一眼,“你的态度轉變的也太大了一點吧,剛才還對人橫眉冷對,現在去的人青睐有加呀。你不會想追她吧?他不是有對象嗎?”

“這你就不懂啦,我聽說她的對象已經和她分手了,如此,我就可以趁虛而入了。”黃信·傑斯帶了一臉奸邪之笑。

“你這……得得得,快回寝室收拾收拾,飛回你的馬六甲過節去吧,不要在這裏禍害人家!”

“我爸是北美洲的,我爹是東南亞的東亞裔,通常來說,我爹比我爸強勢。春節對我們家來說,才是真正的大節日,元旦什麽的無所謂啦!”黃信·傑斯還是一臉賤兮兮,見方康江岳不說話,一臉識趣的蹦蹦跳跳地跑了。

哪個孩子會不喜歡假期呢?有一堆的時間可以幹自己喜歡的事。

方康江岳也大步的回了自己的寝室,準備做回家的收尾工作。

一開門就看見穆定夫斯基還慵懶的躺在自己床上看紀錄片呢,聽見開門還向方康江岳問了一聲好。

方康江岳邊收東西邊問:“你還不準備走嗎?”

“哦,我差不多收拾完了,休息一會兒再走。”

方康江岳翻找着櫃子,他們倆的夏裝根本就沒有人動,因為誰都不知道是誰的,就一直共着穿,方康江岳理所當然的想着幹脆不收,估摸着穆定夫斯基也是這麽想的,況且穆定夫斯基的冬裝也的确是收了。

等到方康江岳慢慢悠悠收完,見穆定夫斯基還躺在床上,升起一絲無奈:“得,那我先走了,二月份再見啦。”

穆定夫斯基低聲說:“好。”

随着方康江岳的關門聲後,整個寝室裏就剩下了枯燥的解說聲,穆定夫斯基覺得自己很難受,他越發的覺得自己的情感變得越來越豐富了,不同于從前。

沒有其他的地方可去,沒有人陪着他,他只能一個人走過一月和二月的寒冷,體會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

方康江岳現在很煩惱,他剛拖着行李走在路上,才想起自己要用手環預約一臺車去機場,結果等了三十分鐘才等到自己的車。

況且現在還大雪紛飛呢。

現在坐在車上,已經過了五分鐘了,他看着自己的手環,總感覺自己要哪裏不太對勁,好像是這手上缺點什麽。

方康江岳倒吸一口冷氣,完了,他爸送給他的那一塊古董機械表沒有戴,作為他爸終于允許方康江岳碰他的古董的見證,他爸把那塊表送給了他,并且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把那塊表原封不動好好的帶上一個學期,還要做定期的保養。

車已經開了小半程了,還要它打道回府,幸好無人駕駛的車都沒有脾氣,不然面對這麽堵的路況,如果有司機師傅的話早就要罵娘了。

今天是個多雲的天氣,雖然雲很多,卻不是黑雲壓城的那種感覺,相反,卻是像是有陽光的那種明亮。自全球氣候變暖之後,下雪的時間似乎也變得陰晴不定,難以預測。

方康江岳氣喘籲籲跑回寝室,那張門是“砰”的一聲被打開了,他的飛機還有一個小時就要起飛了,再不趕快點,他就要等下一個小時的飛機,在方康江岳的概念中,浪費時間,就等于浪費生命,他可不像某些養老派一樣。

可随着那“砰”的一聲,方康江岳看見寝室裏面有一個黑色的東西,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把方康江岳吓了一大跳。什麽東西!這個老宿舍裏面竟然有這麽大一只耗子?

等回過神,用他那近視的眼睛眯起眼睛仔細一瞧。

“穆定夫斯基?你怎麽還沒走?”

穆定夫斯基張着嘴,和方康江岳對視,氣氛都凝固到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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