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老公鬼媳婦 — 第 268 章 盤問
第二百七十章盤問
“當然是……”孟羽凡邪笑一聲,但是內心卻不像表面一樣輕松。地上的那兩截式神居然還在蠢蠢欲動,截斷處正在長出像是肉芽般的東西。果然這東西就是蚯蚓,蚯蚓這種生物有一個特點,就是無論你把它砍成幾段,它就可以從那幾段變成幾條。
式神可以感覺到主人的情緒,所以現在地上的那兩截屍體雖然已經被自己砍成了兩端,但還是十分堅強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蠕動過來,那些尖牙一閉一合,大有将眼前這個傷害自己和主人的家夥碎屍萬段的氣勢。
“住手!”男人似乎是已經料到了孟羽凡接下來的動作,出聲想要喝止。
“你現在也已經是強弩之末,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呵。”孟羽凡的動作沒有因為男人的話而停頓,一道耀眼的火光就在他的面前跳動着,散發出像是在燃燒着垃圾一樣的臭味,一股股濃烈的黑煙從地上騰起,夾雜着幾聲熟悉的尖利叫聲。
“不!”男人目赤欲裂,胸腔中湧動奔騰,還來不及再說些什麽,便從口中噴出了大量的黑色血液,裏面夾雜着的已經是肉眼可見的開始發黑的肉塊。
“噢,我忘了,式神一般都是跟主人簽下了契約了吧?現在你的式神挂了,你也活不了多久,雖然本來你就已經沒救了。”孟羽凡輕笑,就像是一個惡魔一樣,完全都不是秦靜以前所熟悉的模樣,此時的他更像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嗜血而殘忍。
如果秦靜現在看到自己的這幅模樣,估計以後是再也不想再看到自己了吧。孟羽凡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毅然的轉身向回走去,将那把鋒利的匕首裹在路上随便扯的已經幹掉的樹皮裏,揣在自己的袖子裏。
“我發誓,你一定會受到詛咒的!”身後傳來了男人虛弱而惡毒的聲音,接着就是一道肉體撞在地上發出的悶聲。樹林又回到了剛剛那種寧靜的狀态,好似剛剛的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孟羽凡的腳步還沒有走到月羽渥旁邊,一道清冷的男聲突兀的響起,其中夾雜着的冷漠比以往更甚。
“你已經堕入魔道了。”月羽渥已經醒了過來,眼睛中像是有着萬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冷冷的直視着走到了面前的孟羽凡。
“喲,你醒了啊,還真是個麻煩的家夥。”裝作沒有聽到月羽渥話的樣子,孟羽凡又擺出了他招牌式的二哈式笑容,看起來憨态可掬的樣子是十分純良無害的樣子。
“如果你現在不回頭的話,後果完全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你本來就不是這樣的。”月羽渥才沒有被孟羽凡嘻嘻哈哈的樣子所诓騙,雖然他和孟羽凡之間并沒有多深厚的情感,但是孟羽凡剛剛救了他這麽多次,他也于心不忍孟羽凡就這麽堕落下去。
“所有事情都有兩面,如果我剛剛不殺他的話,他就會殺了我們。你覺得一個曾經的禦鬼師會有多善良?那些鬼原本不就是人嗎?抱歉,我并不很想跟你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現在的情況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想,我不讓秦靜受傷。”
孟羽凡也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對着月羽渥厲聲說道。本來他是礙着秦靜的面子才沒有将這些話說出來,但是既然現在只有他們兩個,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
“既然當初說是天皇賜的婚,而你又是梨花院家的人,想必這一切都是皇室和梨花院一起設局陷害宮本家的手段,而你也只是其中最重要的棋子。而現在作為重要棋子的你想要逃跑,那麽那些玩家絕對不會放你走,所以現在你所面對的,是日本最大的兩個勢力。”
孟羽凡臉色低沉,而月羽渥本來還十分冷漠的面具在聽到這些話後居然開始出現了裂痕,那雙眼睛就像是蒙上了一沉灰色的幕布一樣,顯然就是一副被戳中心思的模樣。
“要不是為了修容草,我們本來是不想以身試險。陳叔在日本也會因為這些事情受到牽連,所以我們幫你的這件事本來就是冒着極大的風險,而你最需要的,就是這種人,就算是把珍貴的神草當作籌碼。”
“千的重要性可不是那株草能比得上的。”月羽渥櫻唇輕啓,手撐在地上,慢慢的站了起來。“只要你們把千送出去,修容草一定雙手奉上。”
“你最好說到做到,你知道,我可不是什麽溫順的寵物犬。”說完便露出眼光般的二哈式笑容,孟羽凡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他們一直追殺你們,那個秘密到底是關于什麽?能讓他們不惜如此的追殺你們?”
“抱歉,那個秘密不能告訴你們,因為千也只是向我透露了一點,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她知道,那是一種絕對不能夠出現的存在。”月羽渥雙手環在胸前,一副拒絕的樣子已經十分明了。
“我們快走……”
“ok,我們跳過這個話題。”孟羽凡怎麽可能會放過這個盤問月羽渥的機會,他冷冷的打斷了月羽渥的話,盡管對方看起來十分焦急。“那座神社裏真的有修容草?”
“那座神社就是為了保護修容草所存在的,修容草雖然不是那種可以煉制丹藥的仙草,但是傳說如果服下那株藥草便可以自由按照自己的想法變換成自己想要變成的模樣。”
“這不是跟人皮面具差不多?”孟羽凡的聲音裏不由來的帶上了一絲鄙視,真是搞不清楚赤蟒要這修容草做什麽,難道是為了在這件事後方便逃跑嗎?
“差不多,曾經有一個陰陽家的叛徒偷盜過此草,服下那株草後便從此銷聲匿跡。但從那以後,那宗持續了三十年的連環殺人案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所以,那個殺人犯有可能就一直在我們的身邊。我不知道你們想要這個做什麽,但是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們,我就會做到。”
“但是那株草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碰的,你怎麽能拿到?”
“那就是我的事,你們只要負責千的安全就好。”似乎是被孟羽凡的白癡問題弄得十分無奈,月羽渥一句話就結束了兩人的無聊對話。
一陣風從樹林間的縫隙裏呼嘯而過,帶着樹林裏特有的水汽和味道,讓人緊繃的神經舒緩下來。但是此時的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十分尴尬。
“我們快走!”月羽渥臉上着急的神色終于藏不住了,對于被孟羽凡這種拖住腳步的行為十分惱火。剛剛他本來是十分緊張的,因為坎他們已經進入了密道,以坎那種小心翼翼的性格要到達出口一定會耗掉一點時間。
不僅如此,已經恢複了的犬神在,千一定能提前逃跑,所以他才能跟孟羽凡在這耗着。但是如果千不幸被發現的話,以犬神和秦靜也怕是支撐不了一會。現在他們趕去的話,應該還能在坎他們剛到的時候到達,到時候他們前後夾擊,坎一定會輸。
“剛剛那個男人是不是……月羽渥?”但是孟羽凡卻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注意到月羽渥的異樣,似乎是想起來什麽一樣托着下巴剛想說些什麽。
突如其來的,月羽渥原本環在胸前的手猛然捂向了胸口的方向,痛苦得冷汗直下。
“月羽渥?你怎麽了?”孟羽凡看着眼前不知道什麽原因倒下的男人,着急的開口道。“你剛剛是哪裏受傷了嗎?”
“唔。”回答孟羽凡的只有幾句痛苦的悶哼聲,月羽渥此時根本就聽不清楚眼前的男人在說什麽,他只看到孟羽凡的嘴唇一閉一合,耳邊是無盡的蜂鳴聲,劇痛完全無法讓他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像是有人在耳邊絮絮低語般,月羽渥試圖想要聽清楚,但都是徒勞。就像是無聲的默片,他的腦海中就像幕布一樣倒映着那些不知從何處湧來的片段,斷斷續續,但是其中夾雜着的哀傷和壓抑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好像……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把我的腦袋炸掉了……”痛苦的神色暗示了男人此時的痛苦不堪,孟羽凡也有些手足無措的只能扶住搖搖欲墜的月羽渥,臉色陰沉。
“堅持住!我帶你到神社去!”孟羽凡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月羽渥扛在了肩上,向着入口的方向跑去。現在他們完全不知道秦靜和月羽千是否已經離開了那裏,以防萬一還是走一趟比較保險。
該死,剛剛那個尖嘴猴腮的日本男人死得太快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搞的鬼,他突然有些後悔太早把男人的式神解決得太早了。孟羽凡速度飛快,絲毫沒有因為肩上多了個人的重量而減速。
就在他的腳即将踏進密道入口的時候,他的視線猛然被地上雜亂無章、本來不應該出現的腳印所吸引。他認得出來,那是只有木屐經過踩下才會留下的痕跡!
果然那些人已經發現了這個入口了!
鏡子!孟羽凡心中一驚,如果秦靜按照剛剛他離開前的囑咐做的話,就算那些人找到了那座神社也無濟于事,何況在沒有人指引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找到出口并且安全出去。
但是秦靜從來就不是一個順從聽話的人,就在他有些猶豫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草叢發出的窸窸窣窣的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