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前世記憶時人在酒廠該如何保命 — 第 51 章 永恒夢魇

第51章永恒夢魇

力量。

小野玲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只有自己擁有力量,她才有可能擁有未來。

依靠他人的施舍或者憐憫,那都不是出路,因為他人的給予随時可以收回,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會屬于自己,永不背叛。

但是,如果要以出賣人生的未知風險作為交換的代價來獲取力量,她又能否進行這一場豪賭?

毒蛇氣定神閑地等待着,絲毫不急于催促對方。

幻術師可以窺探對方的記憶,就能夠從記憶中獲取對方的弱點,此刻他比誰都清楚,面前這個有着非凡幻術天賦的少女最為渴望的是什麽。

當她的這份渴望壓倒其他一切的時候,哪怕明知道這份邀請藏着毒藥,她也一樣會接下。

兩人這樣沉默地對峙片刻,小野玲在反複幾次的握緊拳頭又因缺血疼痛而松開的過程中,越發清楚地感覺到右手那枚指環的分量。

清醒的時候,她可以憑借意志脫下指環,可是,到了夢中,她的潛意識無比清晰地呈現出她的渴望,就像她對赤井秀一承認的那樣,她不甘心永遠被困在黑暗裏,哪怕要清醒地看着自己墜落,她也想過縱身一躍,跳下深淵。

她需要霧的指環,也需要力量。

即使那是淬上毒藥的糖果,她也要試着去拿。

小野玲試探地提出條件。

“即使如此,三次無條件的命令也太不對等了。倘若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有成為頂級幻術師的潛力,那麽哪怕只有一次,我能做的事情一定也能夠抵得上這份‘授業’的恩情。”

越是能力低下,才越是需要動辄以命相抵。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強者随手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弱者需要拼上性命,因此反過來說,越是強大,人情就越是貴重,相比起還有其他人可以完成的“教授幻術”,更重的一定是頂級幻術師的人情。

她只是在賭,賭對方所說的天賦是真的,對方看上她的潛力,而她同樣想要這份潛力變現的結果。

毒蛇猶豫片刻,倒是沒有出爾反爾或者說謊騙人,而是肯定了對方的話。

“如果一定要比較的話,你說的确實沒有錯。畢竟以你的資質,就算換一個幻術師也一定能夠教會你。但是,在幻術的領域,一流和三流的區別之大,就像冷兵器和熱武器的區別,如果你只是随便找個幻術師來學,只會多走彎路而已。那麽,這樣吧——”

他追加了一個條件。

“如果你能讓我确實看到你作為頂級幻術師的潛力,那麽,只要一個條件也可以。”

小野玲警惕地問:“怎樣才能證明我的潛力?”

毒蛇回答:“我只會告訴你幻術的基本原理,而你需要自行領悟幻術的使用,用這個幻術來向我證明,你的承諾有足夠的分量。”

小野玲有點好奇,“我們只是空口約定罷了,如果我出爾反爾,學會幻術卻不為你做事呢?”

毒蛇說:“幻術師有幻術師的方法,你可以理解為類似于魔術的‘契約’,只要雙方同意,就一定會履行。而且,你不會希望黑衣組織知道你的秘密吧?”

“……意料之中。”

不如說之前對方主動開出條件又主動退讓顯得太殷勤了,現在這個威脅才更像是黑手黨的做法。

而且,已經握着這樣的把柄,對方竟然沒指望以此要挾她一直無償做事,反而主動約定了次數,倒更是佐證了他看好她幻術天賦的話。

假如只有一次的話,比起肉眼可見的賣斷一輩子給彭格列,顯然是毒蛇的條件更好。

小野玲感覺自己在走鋼絲,主動伸手去握住淬毒的刀刃,只為了能夠搶到那把刀。

她需要力量,為此擔負風險也在所不惜。

“成交。”

毒蛇向着小野玲伸出手,手中彌漫着青藍的火焰。

小野玲握住了那只手,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觸感順着手掌往上爬,就像有什麽無形的東西咔的一聲扣死在了她的手臂上,但束縛感只有那一瞬間,之後再也看不見也摸不到任何東西。

毒蛇松開手,說:“契約成立。指環明天送來給你,等你想好要用什麽武器再告訴我。現在,我來将幻術的原理告訴你。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人類依靠這些感覺來感知外界,也通過感知的回饋來認識外界,當這些知覺出現錯誤的時候,大腦就會對世界産生錯誤的認知,而這種錯誤的認知将會造成直接影響,當一個人認為自己‘死’的時候,他也就真的會死去。幻術師所要做的就是去幹擾他人的知覺,去奪取敵人的大腦控制權。恐懼是最為常用的手段,我們以各種各樣的幻術來使人恐懼,也會從自身的恐懼中汲取力量。只有直面自己的恐懼,你才能夠戰勝它、掌控它,令它成為你的力量,而不是他人攻堅的弱點。”

幻術師的身形忽然消散,變成一地飛花。

“期待你的表演,我的學生。”

小野玲站在原野上,左手按着右手的指環,竟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什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幻術版本?

連一個示範都沒有,就讓她自己來根據原理領悟幻術?

半夜醒來的時候,小野玲下意識地動了動右手,這才因觸覺的不同而想起自己睡前就拿下了指環。

周圍是熟悉的黑暗,以及,各種各樣的聲音。

腦中重構着無色的建模,這曾經讓她喜悅、讓她滿足的假象在一度看過的色彩斑斓的世界前顯得如此蒼白。

她沉默着,從抽屜深處拿出了那枚霧的指環握在手中。

也許只是接觸到這份力量也是一種危險,但是,如果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她獲得力量,哪怕要欺騙他人、亦或者失去目前的羁絆,她也甘願去冒險。

沒有力量的伴随,連話語都是軟弱無力的。

這個世界上,最終可以為自己争得自由的只有力量,這可能就是她僅有的天賦,僅有的一次機會,如果就這樣放任它從指間流走,将來她一定會後悔。

與其因為他人的放棄而失去通向光明的稻草,不如自己擁有可以選擇人生的力量。

就像瓦利亞的幻術師毒蛇所說的那樣,如果沒有力量,她這一生都只能活在黑暗中,身不由己,依靠他人的施舍與良知度日。

她不願意,也不甘心。

小野玲咬牙,再次戴上了霧的指環。

變化只在一瞬間。

黑暗的世界消失了,光線和顏色都回來了。

她能看到指環上青藍色的火焰在燃燒。

比之前更加明亮。

幻術是幹擾感知覺,奪取大腦的控制權。

直面自己的恐懼,從恐懼中汲取力量。

她的恐懼……

毫無疑問,就是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在黑暗中不知道藏着什麽樣的危險,想象力會助長這種恐懼與無助,就像噩夢不斷滋生。

黑暗、噩夢……

小野玲因為這樣的關鍵詞而聯想到了她曾熟悉的游戲中的某位英雄。

永恒夢魇·魔騰,它是噩夢的聚合、純粹的邪惡、實體化的惡魔,以恐懼作為食糧。

這位英雄的終極技能“鬼影重重”能夠移除敵方視野,俗稱“關燈”,夢魇開大,全圖變瞎,整個地圖都會被黑暗淹沒。

如果她的恐懼能夠實體化,一定會無限接近于夢魇,因為它符合着她畏懼的一切,無論是她的恐懼,還是她渴望帶給他人的恐懼。

青藍色的火焰在燃燒,空氣中彌漫着霧氣,在若隐若現的霧中,一個身影由朦胧變得凝實,正如同潛藏在黑夜中的夢魇一樣,黑影構成了它的身體,兩臂的刀刃渴望收割恐懼的靈魂。

“有幻覺”形成的那一刻,小野玲就感覺到某種未知的聯系建立在自己與幻覺構造物之中,她奇異地明白了應該如何去使用這股力量,不需要他人來教授,就像是魚會游、鳥會飛那樣,純粹出乎本能,直覺會指引她的動作。

小野玲向前伸出手,對着“永恒夢魇”發出第一個命令。

“擁抱黑暗吧——”

永恒夢魇·魔騰發出一聲嘶吼,劇烈的幻術波動以此為中心,極速擴散着。

曾經只存在于游戲之中的終極技能以幻術的方式被釋放出來,公平地覆蓋在整個大地上。

永恒夢魇的大招覆蓋全圖,于是,在小野玲的潛意識中,這個剝奪視野的幻術能力當然應該覆蓋全圖。

她沒有意識到,游戲中的全圖指的是“召喚師峽谷”,而現實的全圖指的是“全世界”。

黑暗自天而降,不但将原本是黑夜的半球籠罩,也公平地将另外半球的白日覆蓋,吞沒一切光明,全部變為黑暗。

在這突兀降臨的永夜中,所有人都失去了視野,公平地成為了不能視物的盲人。

當小野玲因為劇烈的頭疼而昏過去導致幻術自動解除的時候,這持續了短短兩秒的“永夜”已經注定會載入歷史。

這不是日蝕,卻讓全球墜入黑暗。

命運之輪因此偏轉。

作者有話要說:

回歸正文!

玲還是選擇了力量,只是比起直接跳進彭格列的深淵,她選擇先拿到力量,毒蛇之後的條件到時候再看了。人不能因為害怕噎死而不吃東西。她這時候賭性挺大的,畢竟已經一無所有,賭上全部而已。

她确實不想徹底跟赤井秀一決裂,但她也不願意把自己的未來賭在別人身上,如果都要賭,為什麽不賭自己的天賦?

這是第一次用幻術,玲心裏沒數,沒經驗,以後有經驗就可以縮小幻術範圍換取持續時間的延長。

夢魇的大招關燈之後就能配合自己的技能飛到指定目标面前把人切死,堪稱LOL中脆皮的噩夢,我一看到夢魇關燈就尖叫着準備按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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