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殊途 — 第 17 章 直播的插曲
第二天封憶南沒事，在酒店也無聊，又來了顧思北這邊。
她還抱怨着：“本來還想和你出去玩的，結果你不能離開這裏半步，這個年我就得和你待在這個小院裏了，這裏還什麽都沒有。“
顧思北笑說：“就算我能出去，但你現在已經不像之前了，出去會被人注意的。”
他現在比她的經紀人還像經紀人。
“好啦好啦，你有理。”封憶南不和他繼續理論，下一秒就開始關心吃什麽。
為了過個像樣的年，顧思北把所有的食材都用上了，準備吃火鍋。平時劇組不管飯時他們也自己煮，确實能省不少錢。顧思北應該要感謝馬小奇，這些東西都是他的，他已經把影視城過成了家。
“還挺多好多東西的啊，我們吃得完嗎？”
“我平時也不是很有時間去買菜，一次屯多點，下了戲回來就能做飯了。”
“哦，那我們今天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來洗。”
封憶南挑了幾樣自己喜歡的菜，剛挽起袖子就被顧思北阻止：“你在這看着這火，水開了之後調小一點就行，按這個減號。”
“好了好了，知道了，別把我當成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我也是很聰明的。”
“那是，我女朋友什麽都優秀。”
顧思北笑着出去洗菜，得意得很。冬天這水是刺骨的冷，洗完手指都快不能動了。簡簡單單的，又過了一天。
晚上的時候封憶南也不回酒店，就在這邊閑坐。顧思北不能一直陪她，又開始直播了，過年他也不能放假。再這樣下去估計他能破連續直播不斷天數的記錄了。
他的努力也有了成效，或者說顏值發揮了作用，這段時間漲了不少粉絲，真的有人固定來蹲守他的直播了，還會給他送禮物。也有人真的來問問題，把他當成課外輔導老師，中小學生或是其家長居多。中小學的數學問題，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而且不管多簡單的問題他都會耐心解答，在攝像頭下認真演算。
迄今為止，他對得起“小顧的數學課”這個賬號名。
在直播間贊美的話越來越多，觀看直播的人數也不斷上漲，看着這些，封憶南感慨，居然讓他做成了，有那麽多人喜歡他。
或許他才是被命運眷顧的那一個。
今天問問題的人特別多，過了以往下播的時間他還在解答問題。
封憶南在旁陪着，安安靜靜的，看看時間也該回去了，拿起自己的包，湊近，站在他身後才說話：“我先回去了，晚安。”
平時顧思北直播時她總是安靜的在一旁不打擾，這會兒突然出聲他下意識轉頭看向她。
“我一時忘了……”她捂着嘴小聲說話，為自己突然出聲道歉，直播還在繼續她又擺擺手輕聲說，“我回去了，你繼續直播不打擾你了。”
說完就退出了房間，現在确實晚了。顧思北連忙跟上，就這樣第一次扔下直播。
封憶南聽到動靜回頭看他：“你怎麽出來了，直播還沒結束呢，你快回去，再說你也不能離開這裏，我也是要一個人回酒店啊。”
“這麽晚了，我還是送你上車。”
每天都是這樣，至少要把她送上車才安心，讓司機看到有另一個人在關心乘客，也更加安全。
“我約的車已經到了就在外面，你別擔心了，又不遠。”
顧思北還是跟到外邊，看着她上了車記下車牌號後才回到房間。
一回來就是在直播間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沒講完的題我們繼續。“
這一個小插曲讓直播間評論區瞬間變成八卦場所。
“剛才說話的是個女生吧。”
“那是小顧老師的女朋友嗎？”
“小顧老師居然有女朋友了？”
“是女朋友嗎？”
“是女朋友嗎？”
“是女朋友嗎？”
……
“小顧老師不是剛大一嗎，就和女朋友同居了！”
“哪裏像同居了，小顧老師現在不是在橫店打工嗎？又不是在家裏。”
“到底是不是女朋友？”
顧思北沒去理會這些和數學無關的問題，繼續認真的解題，做完所有題才結束了直播。退出直播自己的消息提示多了起來，有不少人問他女朋友的事，他依舊沒有理會。
年後沒幾天影視城就又恢複了熱鬧，他們的劇組也如期開工了。
顧思北他們這些群演要動手的鏡頭不多了，很多時候是作為手下在旁邊候着。輪不到他的時候他就在主角們演戲，自然還是主要看封憶南。
到了重頭戲，一直被主角們壓制的反派開始反擊，最先從女主身邊的下手。封憶南的角色以前只是被欺負幾次，這次是第一次被擄走，到了反派的巢穴。為了報複女主，想盡辦法折磨她，又是泡水又是鞭打的。
反派巢穴雜亂，被折磨的過程難免被拖拽，這過程不知道是碰了哪一處，封憶南驚叫了一聲，所有人瞬間停下圍過來看她，這不是戲裏的設定情節。
知道她和關昊的關系，導演自然不敢怠慢也過來查看，只見地上石塊那裏多了血跡，再一看封憶南的手指滲出鮮血，指甲翻蓋了。作為背景板的顧思北也想去查看情況，但不行，只能在旁幹着急，那傷口看着就疼。
封憶南咬牙忍着向導演道歉：“導演不好意思，我沒忍住。”
其實就一兩分鐘的鏡頭，如果剛才她能堅持住不喊出聲，沒準這條戲就過了。
誰都知道這是鑽心的疼，旁人都勸解：“這誰能受的住啊，快先去包紮傷口。”
導演生氣了：“是誰這麽不知輕重？憶南先去處理傷口。”
導演是忌憚關昊，怕他生氣遷怒于他。
“導演，現在包紮傷口就太假了，我能拍完的。”封憶南已經疼得有些麻了，盡量的不去看自己的手。
導演知道下一個鏡頭就是把她拉起來丢進水裏的鏡頭，手是會出鏡，現在包紮确實會很明顯，他遲疑的去确定：“真的可以？”
封憶南肯定的點點頭。
不耽誤時間，所有人就位馬上投入拍攝，拍這場戲本就是要體現反派的殘忍，多了封憶南這意外的傷更加突出了這點。過程很順利，最後一幕是把封憶南丢到河裏，她在河裏掙紮。
河是真的有一定的危險，這本可以用專業替身，封憶南說會游泳堅持自己上。
“卡！”這一條順利結束，導演喊停之後立刻發話，“快去把人撈上來。”
導演沒有喊誰，顧思北這個沒名沒姓的第一個跳進水裏。想是手上傷口的影響，在水裏掙紮着不得章法。他很快就到她身邊，将她攬在自己身上，她被水嗆了，一直在咳，手指也還滲着血。
岸邊早有人接應，幾個工作人員從顧思北手裏把封憶南接上岸，她的助理也馬上拿着毛巾過來給她披上了，帶着她往車那邊走，導演在內的一群人也跟過去關心。
這邊河裏還有一個人，他也想關心她，可沒得說上一句話她就被簇擁着帶走了。
顧思北只是一個群演無人在意，只有馬小奇向河裏的他伸手，又笑他：“又沒讓你救你怎麽沖得那麽快，喜歡她啊？”
“是啊。”
他回答得坦然，馬小奇反倒不信了：“你就癡人說夢吧你，別癞□□想吃天鵝肉。”
“不跟你廢話，回去換衣服了。”
他一心只記挂着封憶南，完全沒想過多和馬小奇聊，走的時候還時不時往封憶南保姆車那邊望。
馬小奇話倒是多：“你說這封憶南也算是富家千金了，一點不嬌氣啊，演技也不錯，剛才那是假的，她演出來那撕心裂肺的樣子就跟真的一樣。現在這樣的演員還真沒多少了，我看她能紅。“
是，他也相信。
這部電影外景已經拍完，顧思北的任務在寒假期間就結束了，提前回校了。封憶南雖然戲份不多，但殺青之後還有別的活動，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學校。
回到學校才發現一切變了，一回到宿舍幾個舍友就跑來八卦。
“原來封憶南是明星啊，你當初拒絕她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對啊，後悔了吧。”
舍友幾個集體表示：“現在學校裏誰不知道？她電視劇不是播出了嗎，又上了幾次熱搜，我們也才知道她的身世經歷，現在學校論壇上都在讨論她，她在我們學校紅了你不知道嗎？”
“诶，我還加過她微信，我們也全是明星的朋友了！”
幾個舍友對于曾經和封憶南有過那麽一點交集而得意，畢竟這拿出去還是可以吹的。
顧思北默默不說話，卻十分享受身邊的人對自己女朋友的誇獎，作為女明星地下情人的他暗自開心得意着。
幾個人又聊了一陣整理東西去了，這剛開學，宿舍亂得很。
最後顧思北不忘叮囑：“關于她以前的事你們別說那麽多。”
幾人聽着覺得不對勁：“你還這麽關心她？後悔了？”
顧思北就是老實，被他們看的心虛，又解釋：“不是，畢竟這對她影響不好。”
“好了好了，明星的隐私最重要，我們不會亂說的。”
他們平時不會去關心娛樂圈這些事，都知道封憶南倒追過顧思北，免不得更要多問。
聽舍友說了，夜裏顧思北才去學校論壇逛了一圈，果然有很多帖子都在讨論封憶南，能引起這樣的讨論度不止因為她的身份，更因為她的長相。在學校裏長得好看的向來都是讨論的重點，況且她學習也好。
他看了很久，不知不覺中過了一夜。
新的學期顧思北的生活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辭去了所有兼職，課餘時間專心做直播，拍短視頻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于良說他拍的短視頻是主打校園情感，讓他過去團隊那裏集中拍攝。
這下顧思北還真為難了，離開學校學業就落下了，不是一兩個月，可能幾年都是這樣。
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心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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