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女兒 — 第 12 章 (2)

艦隊攪動得十分不安。突然天空中出現一個閃電,照徹天際,苒苒所坐的時空車最後被天空中的一個閃雷擊中,苒苒昏迷……

醒來後,不知來到了哪裏,鳥語花香,湖光山色,十分優美。這時候,一個姐姐正在院子裏撫弄古琴,苒苒尋着古琴聲走出來,只見自己身上的大紅色喜袍已被換作一件翩翩白衣裙子,金翅鳳凰頭冠也不見蹤跡,臉上的彩妝現在已然被洗幹淨,清麗的臉龐芳香至極。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苒苒還弄不清楚,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這時候,一個身高不是很出衆的美貌驚人的少女端着花籃走了過來,詢問苒苒:“你就是姑姑所說的天賦異禀的世外仙子,姑姑等你好久了,就想多會會你,不過我看,仙子姐姐比姑姑描繪的神态還要美多了,今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我帶你去見姑姑。呵呵~”

苒苒神色匆忙,握住俏皮少女的雙手,不解地問:“你叫什麽名字啊?好像我在哪裏見過你?我覺得我們好眼熟。”

那少女巧笑倩兮,穿着粉紅色豔麗的短裙,頭發上绾了一束發髻,斜插着一支金光閃閃的鳳尾釵,杏目流轉,眉毛淺淺,忙對苒苒說:“對了,我忘了告訴世外仙姝姐姐,我叫月兒,是一只修煉了上萬年的兔子精靈。”

苒苒心中好奇,又問:“那你的姑姑呢?她是誰呀,為什麽要見我呢?”

那叫月兒的少女說道:“我家姑姑是位道女,一直與我在月亮谷潛心修煉,今年,是她兩萬五千歲的生辰。”

苒苒應道:“哦,原來如此,只是不知姑姑尊姓大名。”

月兒引苒苒來到清平院,“等會你就知道了,瞧,那便是姑姑。”月兒指着那在櫻花樹林裏撫琴的美貌氣質的道姑說道。

苒苒慢步走近姑姑,只瞧見那氣質絕佳的美人兒,瞬間揮開古琴,悠悠然一身仙風道骨純白色長衣,甩開廣袖衣襟,亭亭玉立站起來。這時候,她的衣袖帶來一陣飓風,吹得苒苒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中,只聽得耳邊躍然傳來一句秀雅風俗之話:“我乃上聖界女娲尊者,而你是我的一滴清淚所化,自此一緣,謎中有謎,道中有道……”

這時候,苒苒醒過來了,對上的是丫環闵兒與廉貞将軍的臉龐。

于後,繼續乘坐時空車,苒苒離開曜雪玥星被接親隊伍接到了太陽帝國鬥羅大陸。

一來到太陽焰星,苒苒不僅出現舟車勞頓的反胃嘔吐之症,還出現嚴重水土不服之感。吃了幾粒祖家秘傳的化解仙丹,還好緩減病情。

太陽玉卓并沒有親自來迎親,對與曜雪玥星結親這件事并無上心。他一直在龍塔裏休養身心,緩解那次與哥哥們的大戰所消耗的體力與能量。

對于他先娶自己同胞妹妹火羲公主一事也來不及向衆人解釋交代。只命令火羲帶親信人等接見了這位身份不凡的曜雪玥星第一公主晼兒。

火羲公主把羲言安置在卧龍大殿數十裏外的偏殿寒沁閣孤茗宮。那兒雖然風水宜人,但卻曾今是一個冷宮偏殿。但火羲她想幻雪帝國一貫清冷自居,大雪年年月月,對于苒苒公主,這個地方也不算為過吧。

“你就是曜雪玥星曦言公主晼兒苒苒?”

“是又怎樣?本公主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就是曜雪玥星第一公主曦言苒苒。”

“你聽好了,王娶我火羲在先,你應該尊稱我一聲姐姐。”

“可是王先要娶的女人并不是你而是我,我才是正室王妃。”

“呸!王并沒有把娶你當作他愛情的一部分,對于你僅僅是和親王妃,何來正室之說。”

“你,你,可惡。我曦言作為曜雪玥國第一公主,休得遭你侮辱?”

苒苒生氣了,可是火羲卻更加放肆與嘚瑟,“別忘了,你只是和親公主,他……王對你并無愛意。呵呵呵呵呵……”

苒苒知道自己先嫁哥哥忤逆在先,不敢多言,便在這冷宮偏殿先住下了。還好乖巧善解人意的闵兒跟着自己,沒有讓她孤獨。

若幹年後,小公主離開曜雪玥星下嫁小王子玉卓,和太陽玉卓在鬥氣大陸卧龍神殿成禮合婚。小王子看到了苒苒心中只有她的親生哥哥,醋意漸漸席卷他粗犷的心。

“你真的不喜歡我?”他問她。

“對,我嫁給你只是為了你能幫我,能幫助我的國家,我的子民。”苒苒淡淡地說,臉上浮現的是以前從未有過的蒼白。

“好,那你就住冷宮吧!”小王子帝俊略略狠下心來。

“你竟然這麽狠心,畢竟我已經是你的妻子,王,所以無論怎麽樣我都應該維護您的尊嚴。”苒苒失意極了,不樂意就此放棄屬于一個女人的恩寵。

“你不是喜歡清冷,冷清對你來說也并不是一件壞事。”小王子說完便掠過她身側離開了。

桂花青黃體質柔,性疏跡遠只留香,八月桂花香滿天。桂婆婆在她年幼時教會她寫的字跡總是出現在她腦海。

“一切皆是因我而起嗎?”

合歡花粉粉開了一樹,微風送來馨香一陣,高貴雅典。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碎落了一地難堪,你叫我怎麽舍得将就這些無法言說的痛苦?在我生命中的每個春秋和冬夏,都難以忘記他曾給過的小幸福與溫暖。愛人啊!你究竟在何方呢?

他問她:“他曾很多次出現在你的夢裏麽?是不是很多個夜裏,如果有他,你就無所畏懼?”

她總是說:“我喜歡夏天,夏天給人的感覺很輕盈。”

後來的後來,記得小王子曾對她說:“我還是喜歡你明亮的樣子。”

驚訝之餘,她綻開了笑容,一個完美的微笑。

原來外表粗俗性格有些魯莽的他,是那樣一個又慷慨又體貼又英俊的男人。

那天,她被冊封月神嫦曦。羲和不屑的眼神望着苒苒,“我才是能與他匹配的帝姬,而你不過是一個配侍,你憑什麽與我争?”

苒苒身體漸漸顫抖,如嬌花般的容顏揉碎了宇宙的精華,眼神中透着無暇的光彩,說道:“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對我的傷害。”

羲和美豔一笑,“果然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

苒苒撇嘴不滿,頓時發髻櫻花萦繞兩頰,說:“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對我的欺騙。”

帝旭這時候滿眼的不忍與憤怒,他怒氣沖沖地對苒苒說道:“嫦曦,你應該知道,嫁給我,是你的宿命。而我之所以讓羲和為後,是因為她先你而過門。所以,請你不要再胡鬧。”

苒苒眼裏的淚水晶瑩而透亮,擺擺手,說:“那你們走,從我面前消失。即便我日日夜夜住冷宮,也不願你來看我。”

帝旭無言笑了笑,便道:“嫦曦,你這是何苦呢?你們皆為我帝妃,我待你們自是一樣,何來低賤你我之分?你不要多想,這樣讓我為難,是何必呢?”

苒苒見帝旭說得好為難,心中也着實感到煩躁,不過側眼望了一眼羲和,她笑得那麽燦爛驕傲,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她貴為天後羲和,又是九王子帝旭同胞九妹火羲公主,想必在太陽帝國身份之重。

忽而,她仿佛又看到了太陽神帝俊,而他的面容那麽熟悉,近乎熟識,竟然就是帝釋天,五官長相,身材氣質,幾乎與他一模一樣。

他走近她,手中捧着大束的白百合,朝她微笑,笑容如此不羁,透着淡淡的邪惡,一如他的狡詐多疑的性情。

“你來了。”她颔首朝他微笑,因為只要他能來看她,她的心便會有一絲溫暖,無論他出于何種目的,她都會感激他還想着她。

帝釋靜靜地看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靈,她突然有一絲羞怯,扭過頭去,不去看他。她只等着他把新摘的鮮花插在她的耳鬓,對她訴說衷腸,她希望他天天在她的身邊,為她了解相思。他們天天歌舞,一起賞花沐雪。

可是,當她回過頭去看他的時候,他竟然丢了花束,神情狂妄至極,而他的身邊竟然站着另一個女人,他便是鼎鼎大名的九公主,羲和,這一世他明媒正娶的天後。

這個女人神情狂傲,沒有一絲同情心,骨子裏和他一樣傲慢野性,有着小女人的心計與陰毒。他突然把羲和抱在懷中,對她視若無睹。那一刻,她的心痛得在滴血,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容忍丈夫的背叛,就是連她這樣清冷的女人也會十分動容。

“放開他。”苒苒看到這一幕,厲聲相斥道。

“憑什麽?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位叫火羲的女子十分嚣張地說。

帝釋依舊毫不關己的放蕩子之态,他傲慢且無理地說:“雪兒,你這是何必呢?你們都是我的女人。”

他叫她雪兒?!雪兒難道是月神嫦曦那時候的閨名,苒苒不解,也沒有能力想起全部的往事。只聽那個叫火羲的女子極其張揚地說:“是啊,雪兒,我們都是帝姬,但你應該對我讓步,我才是至高無上的帝後,你只是一個側妃。”說完,她呵呵而笑。豔麗的紅裙飄揚肆虐,顯目的五官張揚不定。

苒苒的心漸漸變冷,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氣焰,開始逼問:“你憑什麽要置身于我之上?我才是與他身份匹配的尊貴王妃,而你只是一個配侍。”

她終于放任自己的情緒,向他們讨一個說法。因為她的身份不容許她受到別人的玷污,她要為自己争取應有的利益,她不能服軟,任由這個嚣張至極的女人胡來。

這個紅裙豔豔的女子并沒有失态,而是向她挑釁,她稱呼她為月神娘娘,“月神嫦曦,假若帝君更喜歡你,那麽我可以退出,但是比起你,似乎帝君更喜歡我的臊辣精幹,而你如此冷漠,就一個人呆在這廣寒月宮,清淨自在,不是很好?”

苒苒不禁有些發憷,這個女人真是太狡詐了,舌頭能轉出幾個花樣,把帝君服侍得妥妥帖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可恨的是帝君竟然對她有情,并被她虛僞的外表深深迷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這可怎麽辦?

只聽帝釋挽着那個女人的手臂,對她說再見,然後兩人手挽手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她心生悔疾,趕忙叫來十二個女兒,去追帝君,她央求着:“求求你,不要走,為了我們的孩子,為了我們的愛情,你留下來吧!求求你……”

她放下了一個女人的尊嚴,去求一個變了心的男人,可是那個男人是鐵石心腸的,他沒有理睬她的央求,而是狠心撇下她,與另一個女人揚長而去,并說下令她痛心的話:“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苒苒的心很痛很痛,她感覺自己溫熱的心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鮮血還是滾燙的。他從來沒有愛過她,可是她卻把他當做自己人生的全部。這是一個多麽可笑的笑話!

月神嫦曦她拔開她的金色弓箭,弓弦上三支金色箭羽并排連射三箭,對準坐在太陽車上親昵耀眼的兩人。這一幕正好被晨起的時空女神瑞拉清醒地看到。太陽神帝俊與天後羲和才回轉身來。只是不知當時帝君心中的感受,愛人與情人在心裏究竟有何份量?

太陽神帝俊征服三棘金箭,朝月神嫦曦說道:“我喜歡你,并不是因為你是和親公主而喜歡你,我是真心喜歡你,不會因為羲和,就把你抛棄,你難道還不相信我。”

天後羲和也來對月神嫦曦說道:“我們都是天妃,是姐妹,難道我還會因為帝俊而傷害你?”

夢中的苒苒掙紮着,不斷地流着涔涔冷汗,□□着:“別抛下我,別抛下我……”

月亮它忘記了,我還記得嗎?三千紅塵路,寥寥九州土,我心又何安?

清冷的雪花屑兒落滿華發,她的心隐隐割痛,不知作何,竟在朱蘭碧砌的欄杆旁,遙望極北雪星,心中暗自落下淚來。手中的紅豆似乎溫熱,那是哥哥采撷給她的十四歲紀念品。

在這個無人陪伴的黃昏後,苒苒獨自坐在金湘閣小橋亭外,直到傍晚,倦鳥栖息。手中,是哥哥風王子在她十四歲生日及笄禮那年幫她在玥星雪嶺相思樹上摘下的紅豆。數着這十六顆快退了紅的相思豆,一夜聽雨未睡。秋意漸濃,嚴寒将至。芙蓉圓月下,她的身影形單影只。遠方,傳來歌聲,淚水長流,心中無言,思念随風飄散。她該與誰長相厮守?

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此物最相思,傳說若有幸拾得,便會收獲一份美好的愛情。十四歲,豆蔻年華。

隐隐約約,遠方傳來歌聲:“春又來見紅豆開,竟不見有情人去采。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相思算什麽,早無人在意……”

月桂樹下,苒苒擡頭,看着那一樹挂滿姻緣牌,妖嬈而繁複的紅線,不禁喜自心來,頗為動容。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風王子碎語,輕撫上苒苒的額發,被風吹亂着,有些微的寒冷。

苒苒仿佛聽到有人在她的夢中說:月有陰晴圓缺,芙蓉月下,輾轉千年,不忘此情。我約你。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我執念,是當初你的約。”苒苒低頭,心中悔恨之極,悵然而語。

“苒苒,你在說什麽?”風王子輕輕拍醒她。眉角額稍盡顯溫柔,軟語:“或是天涼,母皇該擔心了,我們将回家了。”

苒苒拉着哥哥的手走在漫天星光下,雪花在丹桂節的晚上格外靜美。那絨絨的霜雪覆滿她純白的衣襟,帶着香甜而美妙的氣息。

路邊,有賣可拉冰淇淋的兔阿姨。她們兔精靈是除了狐貍族和鼠仙族最活潑機靈的種族。

“我來個,對,一個草莓可拉,一個巧克力可拉。”苒苒投了四個堅果幣給兔子精靈。

“哥哥,你的巧克力可拉。”風王子接過,兩人繼續離開鬧區,朝皇宮大殿走去,直到夜幕降臨。

我執念,是當初你的約……

在古詩中,傳說一束光遇到了一滴水,水乃娲皇之淚。光成了世界的主宰,他為了自己的妻子一次次征戰。于是,光之子徘徊在宇宙上空,只為了付那一萬光年的約定。

“胸是兔子嗎?哥哥。”苒苒不知為什麽突然問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這個……有點難講哦!”

“這麽說哥哥知道?”

“好像在一些書上有這樣的描寫,世界曾有四位兔仙女王,比如說,水女與雷神這對夫妻,他們就衍生出了四只兔子。”

“那麽他們都叫什麽呢?”

“呵呵,這就是有趣了。百月兔和玉靈兔是水女的,風月兔和百靈兔是雷神的。嗯……其他的不甚了解。”

“哥哥,他們的故事呢!講給我聽~”

從前有位佛祖名舍彌,愛上了可愛美麗的百靈兔。後來為了佛家規矩,舍彌出家,法號金蟬子。百靈兔為了追尋愛情,不顧一切,後下了寒冰地獄,化為一灘雪水。

“還有呢?玉靈兔呢。”苒苒擡起頭,只見天色已晚,寒星半落,璀璨生輝。

玉靈兔是月神嫦曦的禦寵,她和百靈兔是一對姐妹。在兔兒神管轄的世界裏,曾今女孩和女孩可以做情侶。後來百靈兔死後,玉靈兔和金蟬子佛祖赴約而來,相逢在女兒國。她是女兒國女王,他是西天取經的唐僧。金蟬子是金童,玉靈兔是玉女。這後來就是金童玉女的傳說了……

苒苒擡起嬌真的臉,可愛地笑了笑,含聲又問哥哥,“哥哥,兄妹是什麽?夫妻又是什麽?”

風王子撫摸着苒苒的頭,溫潤而語,似關懷又似憐愛,教導妹妹:“兄妹是一樣的,夫妻是互補的。同心而生,同根而長。世界有一般規律,也有特殊規律。不排除特殊情況。所以難免有特殊情況發生。”

苒苒心裏笑嗔道:“那哥哥和我,我們就是特殊情況。”

晚風吹拂着他們白色的襟衣,雪花一片片随着他們的只言片語散去,只留下一地雪地腳印,深深淺淺,在黃昏微紅的燈光下泛着光暈。

願你三冬暖,願你春不寒,願你天黑有燈,下雨有傘,願你善其身,願你遇良人,暖色浮餘生,有好人相伴,所有愛慕之意,止于唇齒間,掩于歲月,匿于将來……

不知過了多久沒有親自提筆為你畫眉點紅唇。那一年酷暑,你如清風而來月白風清賞一程蓮蓬子蒂。人生亦如烈酒濃烈,三分愁苦三分甘甜。從青梅竹馬走到白雪暮年,再做一次你一人的英雄。情路迢迢,夢醒雨來。今夕往昔,把你珍藏。累世情纏不曾老,情結難解無意結,願與同歸兮?等海枯流水停,一劍祭情,長攜此心。夢裏重演那年初見,春花冬雪裏共守現世安穩,清茶淡粥随遇而安。那年冬至,屋檐下歲月飛雪霏霏,你如春山秋水溫我半生孤寒,閑庭靜看雲卷雲舒。

曦言公主快樂長大後,因為美德,成為了七界之內最美麗的女人,于是招來了七界之內力量最最強大的男人太陽玉卓的愛慕。可曦言喜歡的男人是哥哥曦風,為了心中最美好的愛情,她決定嫁給哥哥,成為了哥哥的安琪皇後。不久後,天地風雲大變,她被太陽神奪去成為月神嫦曦,生十二月亮女,與天後羲和,共侍一夫。她不再是哥哥的小淘氣安琪兒,不再是與哥哥背靠背玩耍的小妹妹,哥哥不再擁抱她,親吻她的額頭,親切地稱呼她的小名為月牙兒,月亮冉冉升起,她也不再是母親的小乖乖,苒苒,晼公主,雪女曦言化生雪蓮,雪兆萬物,美好象征。

北極大帝風前落又記起了無數傷心令人垂淚流連的過往□□,那些記憶如刀子刻在心上一樣深深疼痛。他永遠都忘不了晴然成為他的安琪皇後那一刻,永遠都無法忘記那些如陽光下碎影一般的心事。她戴上金珠耳冠,配以岚繡鳳鸾,坐在寶馬風車上靠着扶欄朝雪國的子民敬以微笑。那一晚,多麽寂寞的夜空,連星星裏都暈着悲傷。他看到她笑容燦爛容光煥發的臉,眼裏卻有人魚霞彩般的迷霧,他當時卻無法想象廣寒宮中嫦娥的歲月,她孤傲的眼淚流下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滴水成珠落入玉盤跳躍成舞。他作為曜雪玥星世代雪王清華絕秉風之子,娶了自己的親妹妹晼兒,以為是兩情相願真心相愛天作之合比翼齊飛,可是當大災難降臨之際,他們的結合卻弱小得無法仰望自己的國度。再次證明,善良與無知是多麽的悲哀。

整個宙星海即将發生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當已經嫁給哥哥成為安琪王後的曦言小公主苒苒來到太陽星鬥氣大陸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出落的十分水靈的大方姑娘。憐人可親的外表讓王傾垂于她的美貌。透明的皮膚乳白色中泛着雪國女子特有的蒼白。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清晨缭繞花間的薄霧荏弱纖美,恍若隔世重生的仙女。在苒苒心中,哥哥是神一般的存在。你一朝我一夕,憑欄遠望長相依,就算日夜淚水決堤,不悔做你發妻。那一晚,與王的新婚,她的心絕望、忐忑不安,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會怎樣?王,頑劣任性,玩世不恭,不學無術。喜燭光芒照耀下,他抱着她靠在鋪着厚厚絨墊的座椅上,半張臉埋進衣領裏那渾圓的獸皮中。

天街小雨,綿綿十裏,浸潤春色。你說曾在哪處樓閣撞見過我,從此不愛弦歌,朝暮不舍。想起簾外花影,枕下松波,有人窮盡一生為你倉皇跋涉,有人求而不得最後茫然失措。

你是寶光流轉,天上月色,唯獨這人世苦樂卻不懂得,有朝一日,郁金堂下春風脈脈,玉盞交杯的那一刻都靜默。為你畫眉時聽着萬人齊賀,相誓要偕老的那個絕不會是我。結發同車,紛紛而過窗外巷陌,并肩的人各自南轅北轍,恍然之間你與我照面而過,一笑卻似一生之中,最明媚春末。

有人生來落拓自認天性涼薄。有人至死那刻忽而恨誰情多。

我是轉瞬即過,花前燈火,照不亮遍世間最高遠夜色,多年以後,京郊山花開了又落,總有一同遠眺過黃昏城郭,彼此相擁着漸漸白了鬓額,仍為你摘杏花一朵,還莞然的那個我,只是你別有心事不敢訴說。

寄一生心火于一人魂魄,或是你尋尋覓覓總會遇着,剎那最絕豔的那個,卻最不值得。

天街小雨,綿綿十裏,浸潤春色,你說曾在哪處樓閣,撞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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