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幸村都惹只會害了你 — 第 40 章
第40章
“這麽香的飯飯,”朋友的臉埋進碗裏,狠狠炫,“你為什麽要假裝扔掉!”
蓮蓮慢慢咀嚼,“太破費了。”
“你回請嘛,”飯都堵不住清清的嘴,“你變了……變擰巴了,寶寶。”
“……我不想回請。”
蓮蓮的表情瞧着有點苦惱,“而且,她太小了,哪有那麽多零花錢。”
“他多大?”
“13。”
清清嗆了一下,放下筷子,大眼睛來來回回譴責她:“臭弟弟絕對不行!”
“你好歹是個高中生了。”她痛心疾首,“對小學雞下得去口嗎?”
“是妹妹,”蓮蓮的手機震動。她垂下頭,說妹妹,佑希妹妹就給她發了個裂開的小心心。
“妹妹更不行!”
“……”蓮蓮聞言擡眼瞧朋友,神色一言難盡,“……你挺下得去口啊,吃得賊香。”
“……”
清清注視着她,她咬着筷子,低眼看手機。
清清幽幽地問,“你是不是心裏有了妹妹,沒有姐姐了。”
正醞釀着文字,準備安慰心碎小妹妹的人,茫然地擡起頭。
見好友的确有點在意她玩手機,蓮蓮眨了眨眼,将手機擱置一旁,放下筷子,星星眼望着她,“我最愛你了。”
清清高興了,“吃飯。”
于是乎,等蓮蓮第二天傍晚刑滿釋放拿到電話,忽然想起前一天,被她晾在一邊的妹妹,也看到對方發來滿屏的[心碎]。
蓮蓮的心裏升起一丢丢愧疚。她忙得忘記了。
又往上翻了翻,乖巧的漂亮妹妹,在心碎的間隙,還抽空問她問題。
[釉下彩:姐姐今天想……丢什麽垃圾呢?]
她那時在上課,自然不能回消息。
一個悠閑度假的佑希,又輕輕地碎了。
[釉下彩:不回我,亂搞了。]
滿屏碎碎的小心心,真的會撒嬌到蓮蓮哈特軟軟。
佑希,她好可愛(*︶*)
比她哥哥可愛一萬倍 ̄へ ̄
假佑希打咩喲!
蓮蓮改了備注。一邊和佑希道歉,安撫小朋友的情緒,一邊下樓拿外賣。
中途接到猴子派來的紳士,彬彬有禮的今日份電話提醒。
“經理,”男生含着笑,講話的腔調,帶着老錢風的溫文爾雅:“久坐,長痔久安。”
“……”
呃。
他說的是痔瘡的痔?
蓮蓮反應慢了一拍,對方優雅地丢下一句法語,等她挂電話。
蓮蓮到了嘴邊的再見,一拐彎脫口而出,“坐下!柳生!知道你爸爸是內科專家了。”
柳生比呂士悶聲笑,“記得聽醫囑。”
……
蓮蓮放下外賣,示意她今天請來的飯搭子來拆盲盒,她跟佑希吐槽。
花椰剛考完試,餓得蔫噠噠,瞧見外賣包裝來了點勁兒。
她拆得開開心心,眼睛亮晶晶的,好耶!有葷有素,好耶!有肉肉也有海鮮。
拆滿了一小桌,她又活過來了。
嗚嗚!
是誰這麽會點菜!都是她愛吃的。
蓮蓮聽到她嘀咕,閑閑地補充了一句,“你情敵。”
孩子被牛柳噎住。
手機裏,住着的那個“情敵”,好像不甘心被搶走注意力一般,給她連發幾條。
[真佑希:別理他們。]
[真佑希:給姐姐來點餐前開胃菜。]
“情敵破財,”死去的牛牛被對面葬愛的小女孩,當成情敵,嚼嚼嚼,“更香。”
蓮蓮也夾起牛柳,慢慢咀嚼,被佑希吊起胃口。
[什麽菜……]
消息尚未發出去,延時照片轉了兩圈後,猝不及防地在蓮蓮眼底鋪開。
濛濛細雨澆透了畫中美人。
寬松的運動白T恤濕透。布料緊貼着蟄伏的強健肌理,隐約描摹出塊壘分明的腹肌。呼吸間,線條偾張起伏,張力拉滿。
與他乍看纖薄的紙片美人形象,行成巨大的反差。
幸村精市仰脖喝水,對窺伺的眼,渾然不覺。
冷白修韌的脖頸拉直,雨水交織汗水,随着他吞咽的動作,從鋒銳的喉結滑落,無端地帶了股摧枯拉朽的侵略性。
雨絲就這樣綿密地滲過屏幕,簌簌墜落于一片荒蕪之地,将她一同淋濕。
急急咽下的鮮嫩肉條,嗆得蓮蓮直咳。
花椰好奇地一瞥,正撞上她眼底退卻濛濛的雨霧。
咦?
中學生若無其事地搛起一塊子菜,抻腦袋奇襲,“……臉紅什麽?”
看清屏幕那一瞬間,花椰“嘶”了一聲,“……好辣。”
也不知是說青椒,還是別的。
周圍一直有人或明或暗地注意着她們。聞言,不少人看過來。
這些毫無遮掩的窺視,讓蓮蓮窘迫的臉頰發燙。
明明只是好奇的一瞥,但好似能堪破随着綿綿春雨裏埋下的绮思一般,讓她很不自在。
花椰舔屏舔得很自在,她眼珠子快掉到姐姐屏幕上了,壓低嗓音,小心翼翼地問:“這是立海那個瘋批美人?”
手機震動,蓮蓮垂着眼,點點頭。
她的心不在焉令吃瓜人急切,“快看看你朋友說什麽?”
[真佑希:望姐姐惠存。]
“你朋友頭像和我親友一樣诶,”小椰子愛屋及烏,推推她胳膊,比皇帝還着急,“快存!”
心髒怦怦跳,帶着耳膜震顫。椰椰的聲音聽着好遙遠好遙遠。
蓮蓮沒動。
小椰子以為女皇矜持,循循善誘:“男菩薩,供在手機裏,早中晚三炷香,有益于延年益壽啊姐姐。”
蓮蓮緩了一會兒,回了佑希一個OK。
也不知佑希怕什麽,得到她的回應,一秒撤圖。
蓮蓮熄屏,轉頭問妹妹:“你不是不喜歡這種……”
她字斟句酌,“小……白臉嗎?”
“小白臉,”花椰想了想,舉例道,“我媽前夫,白斬雞無力,的确令人下頭。”
蓮蓮頻頻颔首。
“這種雞肉卷,”孩子放下筷子,認真強調,“搭配頂級美人臉,我願稱之永遠的神。”
“……喔。”
這審美不是很正常嗎?
還以為她吊死在英俊挂、面癱酷哥的老樹上,下不來了呢。
幸村佑希坐在沙發上,才聽完英俊挂、面癱酷哥真田老師的小課堂。一轉臉,剛好瞥見身側另一人的屏幕。
那位男菩薩懶懶散散地支着身子,睡衣外披睡袍,裹得緊緊的,悠哉悠哉地撤回一張照片。
佑希動态視力極佳,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哥哥。”
幸村精市撩眼看她。
他頭發半幹,眼睫卻意外地濕漉,仿佛還沒有從暮春的雨中走出來,拉着纏綿的絲:“?”
佑希心驚肉跳,怎麽還、這麽溫柔地看她。誰、誰、又要倒黴了?
“你怎麽給花卷姐姐,發……”
……這麽不堪入目的東西?
他溫柔得令人害怕,到嘴的話,被她咽下去,“發……福利了?”
“看清楚,”幸村精市莞爾,嗓音平緩而溫情,“是你發的。”
佑希一下子從沙發上竄起來,雙手摸進口袋,空的。比她腦子還空。
啊?
手機,是什麽時候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