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總想嘿嘿我 — 第 11 章 我不嫁了!

第十一章我不嫁了!

安歌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我的身邊,面色平常,行禮的動作輕輕地帶動身上白色的袍子,滿身的書生氣,“王妃,時辰快到了。”

“我不嫁了!”

轉身,我淚流滿面。

話音剛落,天空忽然間劃過一道閃電。慘白的光芒下我的臉色也是慘白,宛若從地獄裏剛剛爬出來的厲鬼。

“咔嚓!”緊接着就是雷聲陣陣。由遠及近,浩淼遠大。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狂風大作,呼呼地拍打着窗戶。

山雨欲來風滿樓。

安歌沒有說話,安靜伫立。無聲的反駁我的話,用他的行動告訴我,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一邊的葉臻臻輕輕上前,手拉着我的手,眉宇溫柔,“王妃莫怕。成親可是一件大事,這良辰吉日都已經選好了,王妃可不要辜負。”

渾身顫抖,我甩開她的手。情緒激動,像是有什麽在不斷地洶湧,張了張嘴巴,恍惚之間我看到葉臻臻的身後站着一個人。

可是閃電劃過,白光驟然,她的身後空無一物。

心裏咯噔一下。我後退一步,不安擴大。卻無處可逃。這種感覺太過于熟悉,以至于有什麽在我的心裏瘋狂地生長。

“王妃,穿上喜服。”葉臻臻拿出了一件紅豔如火的嫁衣,上面繡着大朵大朵黑色的彼岸花。搖曳的花瓣,嬌豔欲滴。就像是真的在不斷地綻放一般。紅色的底加上黑色的線,色彩鮮豔的沖突,讓我挪不開眼睛。

“王妃。”

“王妃。”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淹沒在這一片漆黑裏。臉都是扭曲的。就像是兩個惡鬼,不斷地逼迫着我。

我後退一步,又後退一步。恐慌占據我的大腦,早就已經無法思考。

“爺爺!”我轉頭想要叫喊。

可是一雙手飛快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将我的呼喊全都堵住。熟悉的聲音從我的腦後傳過來,“叫什麽?”

冥司深?

轉身,男人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袍子,皺眉,命令,“快點穿上嫁衣。”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我可以換一個方式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你後悔了?”冥司深到也沒有生氣。

我點頭,眼淚随着我的動作很不争氣的掉落,急忙擦掉。可是越來越多。

“我想不出你還有什麽可以報答我的。”冷笑一聲,男人冰冷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利劍,刺在我的心口。

我和他,雲泥之別,天壤之隔。除了我的一輩子,我沒有什麽可以拿出來的。

将苦澀咽下,我擡頭,努力的笑,“好。”

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情緒翻滾,最後落在我的嘴巴上,許久。伸手。

冰冷的指腹觸碰到我鹹澀的嘴角。

往下拉。

“笑的比哭的還難看。”男人漫不經心的評價,收回自己的手,随意的擦了一下,“時辰差不多了。”

這一次,我不敢再耽擱。老老實實的穿上嫁衣,戴上首飾,還有鞋子,最後就是紅蓋頭。

我的視線成了紅蓋頭下狹小的一片。

四周安靜無比,我聽到腳步聲正在靠近。緊接着男人的手穿過紅蓋頭出現在我的面前,“把我手給我。”

只是一截袖子,我卻知道,他也換了衣服。

是了,今日是他的大婚。可是,這一場婚禮,卻不是你情我願。爺爺說,我和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知道,他知道嗎?以後我們之間要怎麽相處呢?

我的腦子裏就像是放電影一般過了很多情節。

修長的手拉着我,冰冷異常。鬼怪,都是沒有溫度的。

我跟着他跌跌撞撞的走。一出門,風就呼呼地吹過來,差點将我的紅蓋頭吹掉。縫隙之間,我看到外面,是一個被扭曲的世界。

漆黑的路邊,樹都是光禿禿的枝桠。就像是無數只手扭曲着伸向天空。在風中搖曳,發出摧枯拉朽的聲音。

兩邊的建築隐沒在夜色之中,朦朦胧胧看的并不真切。可是建築身後的黑影卻在不斷地壯大。我清晰的看到那些怪物張着嘴巴,手慢慢的生長,就像是破掉的氣球,扭曲着,迎風劇烈的飄動。

我家門口就停着一頂小小的轎子,漂浮在空中。

“上去吧。”冥司深開口。

我站在轎子的面前,通過我有限的視線。轎子年久失修。上面長滿了青苔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粘稠的粘液。

惡心。

大概是看出我猶豫不敢上去,男人伸手将我攔腰抱起。

慌亂之中,我急忙摟住他的脖子。一瞬間,他的呼吸聲在我的頭頂,而我的呼吸隔着紅蓋頭噴灑在他的脖頸上。

暧昧,很快被妖風吹散。

男人将我抱上轎子,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蹲在我的面前好一會兒。在我懷疑他是不是要和我一起坐着轎子去的時候,他離開了。

伸手掀開簾子,跳下轎子。動作行雲流水。毫無留戀,全程一言不發。

轎子緩緩移動。沒有想象中的上下起伏,平穩無比。

我将紅蓋頭摘掉,發現轎子裏面竟然特別的華麗,地上鋪着巨大的絨毯,有小桌子,還有貴妃榻,桌子上還放着一些水果和糕點。

這個轎子的內部比外觀看上去大多了。

轎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傳來葉臻臻的聲音,“王妃,司尊大人來了。王妃快點下來吧。”

我急忙将紅蓋頭蓋上,手忙腳亂的下了轎子。

一下去,就覺得冰冷異常,似乎連空氣都是被凍結過的。我打了一個冷戰,小聲的詢問,“這裏是哪裏啊?”

“回王妃,是鬼門關。”葉臻臻扶着我,回答。

鬼門關?怪不得冷的不行。我恨不能現在跺跺腳。

男人走到我的面前,身上清冽的氣息瞬間将我包圍。伸手,将一個巨大的披風給我披上,聲音冷靜,“還冷嗎?”

我搖了搖頭,老實,“不冷了。我們走吧。”

可是我的話得不到回應。隔着蓋頭我都感受到男人驟然灼熱的目光,似乎要把我看透。心裏頓時覺得毛骨悚然,莫不是那一句話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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