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總想嘿嘿我 — 第 69 章 :幸存者

第六十九章:幸存者

不再過多猶豫,我跳出窗臺,爬過旁邊的陽臺,跳進走廊。

這裏……怎麽回事?我一路往前走,頭頂上的燈忽明忽暗。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音。原本是寝室大門的地方被人按上了不知名的材料做的牢籠,一個個靈魂擠在狹小的空間裏,表情麻木,空洞。

這裏的靈魂有小孩子到老年人,男人女人都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像是集市上待販賣的家禽。

“啊!”一個老人突然發出聲音,用力握住欄杆,向我伸出一只手,眼巴巴的望着。過了幾分鐘就又乖乖的坐下,仿佛剛剛的只是一個幻覺。

馴養。

腦海裏突然出現這個怪異的詞彙。有人在馴養靈魂?這也太荒誕了吧?可是這些靈魂就像是被人馴養在牢籠裏,乖巧聽話,宛若家犬。

遠處出現腳步聲,逐漸的靠近。四下張望這是一條一眼望不底的筆直的長廊,完全沒有躲藏的地方。

腳步聲越來越近。

咬了咬牙,我飛快的躲進一個牢籠裏。幾個靈魂在我面前擋着。

“你說宋綿綿大鬧了宋家,還重傷了父親?”這個聲音是爺爺!不,是宋軒德,他怎麽會在這裏。我屏住呼吸,仔細聽着。

“是的,那宋綿綿是刺了司尊一劍以後連殺宋家十三人,重傷了老爺子。”一個卑微的聲音接道:“走之前放火燒了陸離閣。”

“蹦!”巨大的聲音傳來,走廊震了一震,籠子裏的靈魂都躁動不安。“好個宋綿綿,”聲音仿佛牙縫裏擠出來般,“殺我宋家人,傷我父親,燒我陸離閣。”一個靈魂兀的被拉了出去,通過縫隙,我看到宋軒德大掌緊緊地貼在那個靈魂的天靈蓋。靈魂抽搐着,表情痛苦,緊緊地變得透明。

“等落到我手上。”吸收完靈魂以後,宋軒德的靈魂明顯的凝實了一些。“宋綿綿的靈魂才是修複我元神最好的補品,吸收了她,我才能重新成人。”

旁邊的侍從深深地低下頭去,不敢擡頭看。但是身子卻顫抖。

“吸收了圖塔菩提子的靈魂應該更有營養吧?”宋軒德舔了舔嘴巴,臉上的神情貪婪而惡心。渾濁的眸子裏都是欲望。

我用力的捂住嘴巴,努力不想讓自己發出聲音,眼淚忍不住的落下來,打濕了衣襟。

“是誰在哪裏!”宋軒德眼睛一眯,狠厲的朝我的方向看來,我不敢動,崩緊了神經。“去,打開籠子。”他吩咐身旁的侍從。

無處可逃。

很快我就被發現,宋軒德看着我露出熟悉的微笑,曾經無數次的看到過。“綿綿,好久不見。”我想拔出骨劍,但是全身的力量像是拔束縛住一般,沉甸甸的在體內。

他似乎是看出我的想法,“不要做沒用的掙紮,這裏設了陣法,除了我,誰都無法在這裏使用任何的法術。”宋軒德步向我,粗糙的大掌輕輕地撫過我的臉龐,忽的就狠狠地給了一個巴掌。

我被打的眼前發黑,嘴巴裏滿是血腥味。我用力的吐了一口唾沫,帶着血,仇視的看着他。“宋軒德你想做什麽?吃了我嗎?”

他面目可憎的笑,最後喜悅掩蓋不住,“你在說什麽綿綿,你可是我最疼愛的孫女兒啊,我怎麽會吃了你呢。”他直起身,輕輕拍了拍手,“綿綿你恢複了多少記憶?”笑容裏似藏了把刀。

如狼似虎。

“為什麽要告訴你?”我昂着頭,倔強的看着他。

“你總說這麽任性。”他狀似寵溺的笑了,眼神卻是半點溫度也沒有,冰冷一片,反手又是一巴掌,“看你雖然在宋家大鬧一場,卻還是如此輕而易舉被我抓到,恐怕……沒有恢複多少吧。”

“我恢複的記憶可不是你說恢複多少就多少的。”我冷笑,強壓下心中的不安。

“這麽跟你說吧,你要是下恢複記憶就只有一個辦法。”宋軒德俯視的看着我,臉上的微笑消失不見。“除了找回令牌,你沒有其他途徑可以找回哪些記憶。”

我質疑,“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冷笑一聲,“我說的很明白了,令牌不在我這裏。”

“你以為我會相信?”宋軒德皺起眉頭。

我突然就被倒吊起來,曾經在走廊出現的觸手緊緊地纏着我的身體,在皮膚上留下青紫的痕跡。觸感惡心粘膩,腥臭味直沖鼻腔,濃烈的就像是化不開的糖漿。

“你幹什麽宋軒德!放開我!”我無濟于事的掙紮,觸手越纏越緊,漸漸地呼吸都可是困難,眼前開始發黑。

“交出令牌。”宋軒德一字一頓的說,眼神是滿滿的殺意與惡毒。他手裏拿着一把匕首,閃着不詳的光芒。

“我……我說了……沒有!”呼吸困難,我試圖大聲的回答,但是失敗了。

“呵,看樣子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匕首用力在我心口一捅,血液噴泉一般的湧出。

溫熱。

原來我還有血嗎?神志不清。

“你身體裏應該有個小女孩吧。”宋軒德的聲音似乎是從遠方傳過來的,缥缈不清。我努力的睜大眼睛,保持清醒,“那個女孩才是宋家要的宋綿綿,一個聽話,強大的宋綿綿。”他低下頭,在我耳邊輕輕說,低啞粗粝,卻帶着一種蠱惑,“你,不應該存在。”

這句話成為我失去意識前最後的記憶。

再次醒過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的傷口被好好地包紮起來,窗外明媚的陽光灑進來,在地板上形成一塊塊的光斑,消毒水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

恍如隔世。

我還活着?呆呆的看着窗外,幾只麻雀叽叽喳喳,十分安逸。

“你醒啦?”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手上拿着查房表,在上面寫寫劃劃,“也哪裏不舒服嗎?傷口疼不疼?”她一邊塞了一根體溫計,一邊問。

“呃……”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聲音啞的不成樣子,出口的聲音完全不像。我摸着喉嚨。

“先別說話,你應該是傷到喉嚨,大面積撕裂,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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