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總想嘿嘿我 — 第 80 章 :她已經去世

第八十章:她已經去世

像是在做夢,我看到了之前腦海裏存放盒子的地方,然而這裏已經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我試圖尋找到一絲盒子的碎片,再找到一些以前的記憶,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醒來,冥深司已經不在房間裏,在床頭櫃上放了一張便利貼,上面用漂亮的行書寫了幾行字,“王府有事,晚上回來。”下面還寫了一句記得好好吃飯。

小心的把便利貼收藏好,起床去廚房為自己準備早飯,看着對面昨天他曾經坐過的位置,忍不住偷偷笑出聲,像是一個得了寶貝的孩子。

陽光大片大片透過落地窗灑在我身上,一點都不炎熱,反而溫暖了一下微涼的手指。小白趴在地上,舔着自己雪白的毛發,想了想拍了一下小白的頭,“走,小白我們出去散步!”

小白興奮的站起來,尾巴搖的飛快,上蹿下跳的在前面帶路。

別墅大概是在很偏僻的位置,互相之間的距離也隔的很遠,走了将近十分鐘才看到另外一戶人家,門口種着兩棵筆直的槐樹,似乎因為生長很久,樹幹粗壯,伸展着枝丫,郁郁蔥蔥。

站立在樹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面形成光斑,細細碎碎。小白突然露出雪白尖利的牙齒,沖着被大樹阻擋的一個小角落大聲的吠叫。狗一般都是通靈的,我立馬警惕的看着那個角落,手裏骨劍已經隐隐出現。

“出來!”我呵斥一聲,小白半低下身體,帶着敵意的對着角落低吠,聲音裏透露出威脅。

一個隐綽的影子畏畏縮縮的走了出來,五官端正,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五官端正只是神情有些呆滞,看到他以後,小白吠越發厲害,幾乎下一秒就要沖上去。見到小白如此有敵意,他連忙回退了好幾步,眼神充滿恐懼。

“你是誰?你在這裏做什麽?”骨劍被藏起來,但是我的口氣不好,質問。

“我是誰?”他呆呆的說,眼睛裏都是茫然,“我是誰?我是誰?”語速越來越快,似乎腦袋劇烈的疼痛,他用拳頭擊打自己的額頭,一邊打一邊說,“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許久,他才安靜下來,滿臉是淚水,看着我喃喃的說,“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你什麽都不記得?”我問。

“嗯,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靈魂隐隐綽綽,似乎随時都可能消失,“你是第一個看到我的人,我……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沒錯。”頓了頓,我回答,“你已經是個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嗎……”他苦笑,眼睛透露出悲傷,這種悲傷就像是穿越了世紀,化不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但是我還記得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完成,你可以幫我嗎?”

口氣悲涼,并沒有什麽乞求。

“什麽事?”我于心不忍,同時也有些好奇,連自己都忘記是誰,卻仍然記得的要完成的事到底是什麽事情。

“我的母親生了重病,我記得我給她抓了藥,但是藥沒有送到她手上。”語氣急切,帶着一絲哀求,“她生病了,一定要吃藥,求求你幫我把藥給她送過去好嗎?她自己是沒有辦法抓藥的,求求你了。”

見我沒有回答,撲通一聲他跪了下來向我膝行了幾步。小白喉嚨裏發出低低的聲音,帶一些威脅。

“你快起來,我幫你就是了。”我吓了一跳,急急忙忙上前扶起他,“你的母親現在在哪裏?”

聽到我的疑問,他明顯的呆滞住,“在……在……”幾次開口都說不出地址,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好像知道方向,卻不知道那路該如何說,我可以帶你過去。”眼神一亮,在為自己找到了解決方案而高興。

“那走吧。”才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後哎喲一聲,轉過頭發現他倒在地上,摔的四仰八叉。

“你沒事吧?”他身上滿是塵土,看樣子摔的不輕。

“我竟然忘記了……我離不開這裏,每次想要離開就會這樣被拉回來。”他沮喪的回答。

“唰!”骨劍削下了一根榆樹枝丫,用鋒利的劍尖在枝幹上面畫了一道符咒,“榆樹有引鬼的作用,你應該是剛死不久又渾渾噩噩,這兩棵榆樹又生長了很久你自然就被吸引過來,但是你沒有離開的能力,就會一直被困在這裏。”

“榆樹加上厲鬼符,你現在應該可以離開。”刻好符咒的枝丫往他身上一甩,融入身體裏消失不見。他驚訝的摸了摸身體,試探着走了幾步,發現真的沒有再被阻攔,欣喜若狂的說,“真的,我真的可以走了。”

被他喜悅的情緒感染,我也跟着笑。

有的時候滿足真的輕而易舉。

……

坐在出租車上,窗外的風景快速的向後面倒退,我低頭看自己的右手,剛才我似乎是想都沒想就提出解決方案,那複雜的符咒輕而易舉就被我刻出來,仿佛已經練習過無數次,這是因為恢複一下記憶嗎?握緊了拳頭,像是握住自己丢失的記憶。

“這個地方我曾經和媽媽來過。”野鬼的聲音突然出現,他呆愣愣的看着窗外,現在停在一個熱鬧的紅綠燈路口,旁邊有一家冰淇淋店,一個母親帶着孩子正在買冰淇淋,小孩子拿到冰淇淋滿足的笑着,大大的笑容耀眼奪目。

“那家的冰淇淋很好吃,小的時候母親總是帶我來吃。”他恍恍惚惚的看着那對母女,低下頭喃喃的說,“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遺憾。

心口有點空蕩蕩的,這樣的情感我似乎從小就沒有。有的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我的媽媽還在的話,不知道我會不會生活得好一點。

可惜,沒有如果。

下了車,在小巷子裏繞好幾個彎終于停在了一個破舊的樓道前,樓道裏沒有什麽燈,黑魆魆一片。我提着從醫院抓的藥沉默的跟在野鬼身後。

只有腳步聲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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