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總想嘿嘿我 — 第 83 章 :報應
第八十三章:報應
趙寒化為一團黑色的氣流,星星點點,融入到冥深司身邊的黑色漩渦中。
我呆愣在地。
冥深司擡眼看我,眼睛裏的情緒我看不懂。
“你……”他想開口說什麽,最終沒有開口,只是向我走了幾步,直到我被熟悉的清冽氣息包圍。
他溫柔的拉住我的手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也沒有給我開口的時間,一把将我扯到懷裏。冰冷的氣息将我包圍,鼻尖還萦繞着一點血腥味。
明明沒有動作,我們周圍的場景卻變化的極快。
驀然出現一個年輕男人,嘴上叼着一根香煙,吊兒郎當的向一個破舊樓道走去。熟悉的臉龐,在眼前的男人竟然是趙寒。
“這是怎麽回事?”看到趙寒出現在眼前,我十分詫異,明明剛才趙寒已經死了。
男人微微低下頭,語調平和的回答我的疑問,“趙寒的記憶。”
我懂他的意思。心裏隐約有些不安,事情的發展似乎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
趙寒走進那個破舊的樓道,仍然是記憶裏黑魆魆的模樣,只是這一次站在大門前的趙寒是活着的。
“砰砰砰!”趙寒用腳用力的踹門,門上的灰塵随着他的動作飄落下來。這個踹門的青年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截然不同。門被顫顫巍巍的打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慢慢打開門,可以看的出她很恐懼這個青年。
青年用力推開老婦人,罵罵咧咧的走進門,“你是要死了嗎,怎麽這麽慢,開個門你是要開半年。”
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翹起腳尖放在擦的幹幹淨淨的茶幾上面,茶幾上的果盤裏只有一顆小的可憐的蘋果,帶着腐爛的氣息。
“寒寒,你今天怎麽回來了?”老婦人擠出讨好的笑容,枯瘦的手臂在顫抖,渾濁的眸子裏滿是恐懼與哀傷。
我與冥深司站在一旁,看到趙寒對待他母親的态度就可以猜出一二,大概了解他的用意。沒有說話,我只是沉默的看下去。
“你說了呢?”趙寒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吐出煙圈飄在空氣裏,“你說我為什麽回來?上次和你說的五萬塊你準備好了沒有?”
老婦人在煙霧裏重重地咳嗽,像是要把肺也給咳出來。聚攏的咳嗽讓她蒼白的臉上帶了一絲的紅意,聽到趙寒的話又很快消失。“寒寒,咱們家哪裏來的五萬塊啊。”
趙寒用力的把煙蒂摁在茶幾上面,站起來走到老婦人面前。老婦人看到趙寒過來,由自主的往後退,直到靠到牆壁,手臂的顫抖也更加嚴重。
趙寒比老婦人高很多,站在她面前,老婦人似乎更加渺小,也更加佝偻。他重新抽出一根香煙點燃,“你說咱們家沒有?媽怎麽這麽老糊塗呢,有了那筆錢咱們家可就不用這麽拮據。”彎下腰,湊近老婦人,語氣蠱惑的說。
“那是賭啊寒寒!”聽到趙寒的話,老婦人情緒激動,“咱們家的家底都賭沒了,你怎麽還想着賭啊,你爸的保險金我的棺材本都被你拿去賭,你還想要什麽!”說到後來,老婦人眼睛裏已經積起眼淚,渾濁的眼睛裏都是絕望。
這樣的生活,日複一日,累積着,壓抑着。
讓人生生沒有希望。
“啧。”趙寒直起身體,把手裏的香煙往老婦人的手臂上一摁,“啊!”老婦人慘叫一聲,手臂上面已經是累累傷痕。
人渣!我按耐不住就要沖出去,冥深司拉住我,才反應過來這是趙寒的記憶,我什麽也做不了。
“我跟你說今天必須得給我拿出五萬塊來,否則看我怎麽收拾你。”趙寒失去耐心,威脅的說。
“我是真的沒有五萬塊,怎麽拿的出來。”老婦人緊緊的靠在牆壁上,眼淚蓋了滿臉。
趙寒抓住老婦人花白幹枯的頭發,惡狠狠地往牆壁上面撞去,“給不給!給不給!”老婦人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只能任由他虐待。
“有沒有?”趙寒逼迫老婦人擡頭看他,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怖,比地獄裏的惡果還要可怕。我捂住嘴唇,想到自己竟然和這樣一個惡鬼确定契約,胃部就一陣陣的作嘔。轉過頭不想再看這個畫面。
寬袖一擡,阻擋冰冷血腥的畫面,擡眼一看,可以清楚的看到冥深司完美的下颚,帶着些許的溫柔。
心髒劇烈的跳動。
耳旁卻傳來趙寒猶如厲鬼低語般的聲音,我輕輕地拉了一下冥深司的袖子,臉上蒼白的說,“我想看。”
他低頭看我,抿了抿嘴角,沉默着放下手。
老婦人已經奄奄一息,掙紮着開口,“真的……真沒有……”趙寒不想再聽,只是用力的把老婦人往牆上撞,腦漿與鮮血噴灑出來,濺在他臉上,更像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老婦人已經沒有了聲音。
趙寒仍然沒有停手,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撞擊的老婦人,直到沒有力氣。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氣,半響從爬起來,語氣不穩的說,“媽?”見老婦人沒有回答,手指在鼻梁下一探。看老婦人已經沒有了生機,他站起來,拔了撥頭發,點燃一根香煙開始在家翻箱倒櫃。
翻遍家裏所有可以藏錢的地方,也只是找到幾張百元與一些零碎的紙鈔。“啧。”趙寒把找到的錢粗魯往口袋一塞,就向門口走去。但又去而複返,思考片刻,抱起老婦人放在床上後離開。
老婦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和我記憶裏的她一模一樣,不知道被自己兒子活生生打死的她是怎樣一種感覺。
随着趙寒離開的我們安靜的跟着他身後,我的手指一直沒有離開冥深司的袖子,似乎這樣就可以帶給我力量。
趙寒正一邊數着剛剛找到的錢,一邊向馬路走去,只見一輛黑色轎車在路上四處亂撞,行人車輛都紛紛躲避。趙寒什麽都沒發現,只是自顧自往前走,“砰”的一聲趙寒像是放廢棄的破紙一般飄在空中。手裏拿着的紙幣飄散在地,被血紅色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