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姬美夕]炮灰日記 — 第 18 章 更新了可是顯示不出來是怎麽回事… (17)
難道她運氣背的只是去辦公室拿下資料,就誤入了其它神魔的結界裏?
“将您請到這裏來真是抱歉,”男人開口,略顯沙啞的聲音卻帶着擁有力量的強者才有的沉着與傲氣,明明用着敬語,說着賠禮的話,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歉意,“即使過了這麽久,上面的光對我來說還是太過刺眼。”
刺眼?上面的光?
難道是指那撲克牌發出的熒光?
喂喂,這位先生,你這裏的壁燈都比上面的熒光要亮很多啊!
還有,這裏不是你的空間嗎?
覺得亮自己調暗點不就行了?
言理在心中腹诽着。
男人自椅子上站了起來,摘下高頂帽自裏面抽出一根暗紅色的看上去非常樸素的手杖,“我喜歡與強者戰鬥。”
他走下臺階,腳步聲沉穩的讓言理心驚。
“您很強,能和您再戰一直是我,
破戒者——蘭特的期望。”
聽到這裏,言理覺得不對了。
她輕咳一聲,在男人身上的殺氣完全溢開來前以極快的速度說了句,“為了以防萬一,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男人停住了腳步,很是紳士的略一彎腰,“您說。”
“我覺得您說不定是認錯人了,我是大衆臉,經常被人說長的和XXX很像。”
這神魔很強,和之前遇到的那個米斯特一樣,散發着危險的讓人冷汗直流的可怕氣息。
而且,聽他的話似乎是認識自己。
可這麽強的神魔沒理由認識她一個普通人,還說着什麽[再次戰鬥],她要是之前遇到過這個神魔,還戰鬥過的話,她早死幹淨的去投胎重新做人了吧!!
她可不想因為[被誤認為XXX]這種坑爹的理由而被炮灰掉啊混蛋!!
聽到言理的話,那神魔咧開嘴,笑了。
嗜血,充滿惡意的笑。
他說,“我不會認錯您的武器。”
言理一愣,武器?
她哪來的武器?!
那神魔卻沒有給她仔細思考的時間,他将手中的手杖丢向空中,手杖旋轉着,其底部在旋轉中扭曲着,然後化為數根頭部仿若是動物般的張着嘴露出尖銳牙齒的藤蔓襲向言理。
言理險險的躲過藤蔓的攻擊。
這神魔其實是高度近視吧?
穿着校服渾身上下一目了然的她哪裏來的武器啊!!
她的眼睛掃視着周圍的地板。
給她撿個武器就好了。
像是便攜式加農炮什麽的,讓她一下子秒了這些變異植物外加這個近視眼神魔!
翻身避過向自己咬來的藤蔓,聽到“茲茲”聲後回頭,言理的臉一下子黑了。
原本平整的地板上坑坑窪窪,凡是被藤蔓咬過的地方都像是被強酸腐蝕了一般,形成了焦黑的坑。
之後,在親眼看到地板是如何被藤蔓的口水腐蝕成焦黑的小坑的過程後,言理不淡定了。
她不要便捷式加農炮這種不現實的東西了,可好歹也給她把劍防身啊!!
剛閃過這樣的念頭,手腕上銀色的光芒一閃,手镯化為一把純銀色的劍柄是蛇頭模樣的長劍出現在言理手中。
言理也來不及多想,只是拿着長劍毫不猶豫的對襲來的藤蔓砍下。
鮮紅的
血液溢出。
數根斷了的藤蔓在地上痛苦的扭動了幾下,便化為銀白色的粉末消失。
“哈哈哈哈哈——”
蘭特大聲笑着,猖狂的,欣喜的,帶着惡意。
“痛苦吧,變強吧,然後與我一戰!”
他話音剛落,在空中旋轉着的手杖瞬間轉變成千百條扭動着的,嘴邊滴着腐蝕性強酸的紅色藤蔓鋪天蓋地的向言理撲了過去。
言理愣愣的看着向自己襲來的密集的讓她作嘔的藤蔓,耳邊不時的響起藤蔓的口水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茲茲”聲。
喂喂,不帶這樣的!!
一上來還沒熱身完就上群攻放大招不合理啊!!
無數的藤蔓形成一個紅色的大圓球将少女包裹在其中。
隐隐能聽到圓球中透出的物體被腐蝕的“茲茲”聲,以及少女痛苦的呻/吟。
“啊啊…”
蘭特飽含失望的嘆了口氣,仿若沒有盡興的捕食者一般透着悲傷,連身上金紅色的燕尾服都因為他的情緒轉變為了墨綠色。
“過去的強者,如今只有這種程度嗎?”
然而下一秒,他愣住了,收縮的瞳孔中彌漫着狂喜與暴虐。
銀灰色的火焰自內向外纏繞住紅色的藤蔓,然後逐漸擴大。
紅色的藤蔓組成的圓球受到火焰的侵蝕,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在銀灰色的火焰中逐漸潰爛、熔化,然後消失。
火焰卻沒有就此停息,而是化為了一條銀灰色的巨蛇襲向了蘭特。
在空中旋轉着的手杖化為紅色的盾牌擋住了巨蛇的攻擊。
雖然擋住了,但盾牌卻不可避免的被銀灰色的火纏繞住,漸漸擴大、熔化。
搖曳的銀灰色火焰中,黑色的身影逐漸顯現,像是蛇,又像是狐,最後融合成人的姿态。
一頭銀灰色的似是因火的熱度而飛揚起的長發。
被腐蝕的破破爛爛沾上了血跡的校服。
飛散的帶着柔軟質感的發絲落下,長度直達胸口。
少女手握着銀色的長劍,灰色的眼靜靜的看着蘭特。
她的眼神很平靜,平靜的透着死氣。
蘭特看着眼前和之前略顯懦弱的姿态完全不同,周身沉澱着一股厚重的死氣的少女。
嘴角不可抑制的咧了開來,然後逐漸擴大。
淺紅色的眼充斥着血絲,眼球因狂喜而轉動着。
身上的燕尾服也因他的
情緒轉變為了豔麗的火紅色。
“啊啊……”男人咧着嘴,似是心醉神迷般的呼出一口氣。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啊啊,我一直期待的姿态,這種程度才有資格與我一戰!!”
蘭特身上的殺氣與鬥氣猛地增長,左右手的掌心裂開,兩把沾着血的長劍自掌心中掉落出來。
他輕輕揮了下長劍,兩道紅色的劍光襲向少女。
“沒用的。”
少女開口,聲音幹淨剔透。
她的手中,銀色的長劍化為一條水管粗細的銀色大蛇張口吞下了那兩道紅色的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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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A市郊外的樹林內。
渾身是傷,真正的羽生老師化為的神魔氣息不穩的看着手中裝着墨汁般的黑水的小瓶子,話語中帶着不可置信,“這是…我的早夜?”
“神魔沒有輪回,與被監視者的火焰封印的神魔不同,真正意義上死去的神魔,他的意志,或者說可以稱之為靈魂的東西會回歸深淵的黑潭,”黑發的少年紫色的眼幹淨透徹如朝露,語句中卻透着惡意,“在這世上消失的幹幹淨淨。”
羽生拿着瓶子的手顫抖着,“所以,這是…”
少年笑了,是與他的眼睛一樣幹淨的笑容,“與你的那個她融合後的黑潭的水。”
“早夜,我的早夜…”羽生抱着瓶子,放聲恸哭,緊接像是瘋了般的拔掉瓶塞将黑水喝進了肚子,雖然流着淚,臉上卻帶着癫狂的笑,“早夜,早夜,這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再也沒有人能将我們分開…”
他張開翅膀,“走,我們回家,回家…”
少年看着羽生又哭又笑的展翅離開,半晌,開口,淡淡的說出一句,“出來。”
“啧啧,竟然把那墨水喝下去了。”
男人自少年身側的樹上跳下。
黑色的短發。
黑色的西式軍裝。
蒼白俊逸的臉。
石榴色的充斥着慵懶意味的眼。
“你也真夠惡趣味的,竟然告訴他那是黑潭的水。”他開口,聲音也是懶懶散散的。
“黑潭的水豈是我能碰的?”少年帶着自嘲意味嗤笑一聲,“他該感謝我,要是喝下的是黑潭的水,他現在早死了。”
r> “可憐的男人,竟沒有懷疑,還以為自己和所愛的人團聚了。”黑發的男人摸着下巴感嘆了聲,石榴色的眸中卻沒有絲毫與話語相符的情緒波動。
“他那樣子,也活不了多久,遲早會團聚的。”
“你這性格到底是像了誰啊…”黑發的男人擰着眉看着少年半晌,忽的蹦出一句,“對了,你這種時候跑出來,就不怕家裏的那些家夥發現?”
“呵。”
少年輕笑一聲,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瞳孔中的紫色流光已經消失不見,恢複成了原本的棕黑,他自陰影處走到月光下,那與宮野言志一模一樣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幹淨卻又充斥着惡意的,充滿矛盾的笑容。
他說,“他們早發現了。”
他說,“除了深淵下的[墓地],沒有人希望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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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某神社前。
美夕看着自己手中的紅色發帶,有些不甘心的嘀咕着,“被逃掉了呢…”
想起那名為羽生的神魔逃跑前所說的[魔界的海裏,西洋神魔的船已經在日本登陸],美夕擡眼看向身側神色不明的拉瓦,正想開口,心口卻忽的一揪。
[美夕——!!]
耳邊響起的是幼時呼喚她覺醒的神魔之長的聲音。
眼前閃過的是日本神魔界的大門被火焰燒毀的情景。
已經刻不容緩了嗎…
她轉身,邁開腳步,“拉瓦,我們出發去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嘛~其實本文離完結沒多少距離了
于是羞澀的打滾求評論求收藏=w=(喂
啊,對了,有童鞋認為山城童鞋是因為被叫到名字害羞過度才會跌倒的嗎~~?
第七周,星期四
神魔的秘境中。
銀色的火焰靜靜的燃燒着。
斷裂的紅色長劍躺在坑坑窪窪的地板上。
黑色長發,有着淺紅色眼眸的男人口吐鮮血的半跪在地上,銀色的大蛇似是想要束縛住他一般的吐着信子纏繞在男人身上。
銀黑色長發,灰色眼睛,破爛的校服上沾着大塊的血花的少女站在男人面前,她的身後是靜靜的燃燒着的鋪天蓋地的銀色火焰。
半晌,少女開口,“我不認識你。”她頓了頓,又接着說了句,“可是,你認識我。”
言理現在的狀态很奇怪。
雖然她的心是從未有過的平靜淡定,可她的腦袋卻早已亂成一團。
在她有限的記憶中,她不是第一次變成這種腦袋清醒,身體能力暴增,心緒平靜的連她自己都覺得過分的狀态。
第一次,是在西洋神魔界,從着火的拉魯伯爵的城堡逃出來的時候。
第二次,是為了保護美夕與拉托娜戰鬥的時候。
第三次,就是現在。
今天,當手镯化為長劍,緊接着又變為這條銀色的大蛇出現,她發現自己非但沒有驚訝,反而從心底湧現出一股熟悉與懷念之情的時候,言理認識到,也許是時候正面面對這股力量,而非抱着[只要是站在自己這邊給自己用的,管它從哪裏來]這種過于随便的想法。
因為,她隐隐有種預感,若是不從正面面對,她總有一天會被這遇到任何事都平靜的過分的自己吞噬掉。
蘭特聞言,猛地擡頭,淺紅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言理的眼睛,然後他咧開嘴,笑了。
帶着自嘲,恍然大悟,惡質的狂喜,與一絲悲涼。
身體在震動,不斷有鮮紅的液體自咧開的嘴中溢出,可他卻不管不顧,依然放聲笑着。
“不,我不認識你。”
不再是[您],而是[你]。
他認識的,知道的,可以尊稱為[您]的,都是[她],可[她]卻早已消失。
他這樣說着,像是在回答言理的話,又仿若是在說服自己一般。
然後,他收斂了笑,連最初時見到的邪妄的亵渎與殘虐的欲望都消失不見,只留□為強者的傲氣與沉穩。
“你很強,能與你一戰,上來一次也算值得。”
他這樣說着,仿若失去了[生]的欲望般,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原本漂浮在上空的巨大的撲
克牌一張張的落地,砸在言理周圍,發出巨大的聲響。
“嘶嘶…”
銀色的大蛇月光石般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言理,帶着絲懇求的意味。
在這逐漸崩塌的秘境中,一人一蛇對視着。
言理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不是因為她不知道這條蛇想表達什麽,她為難,正是因為她竟然知道這條蛇想要說什麽。
“會吃壞肚子的…”她這樣勸說道,雖然臉上因為心緒過于平靜而沒什麽表情,可話語中卻透着苦惱的意味。
“嘶嘶…”
銀色的大蛇眨着眼睛,一臉的懇求,纏在蘭特身上的尾巴部分也很應景的搖了搖。
搖什麽尾巴!
你以為你是犬科動物嗎?
“喀拉”,“喀拉”。
秘境的天空如玻璃般的裂開。
“算了,”言理嘆了口氣,轉身,淡淡的說了句,“你想吃就吃吧。”
銀色的大蛇月光石般的眼中閃過血色的光芒,它歡快的側過大腦袋,對着被它纏住的蘭特,張開嘴,露出蛇類不可能有的犬科動物般的鋒利牙齒,咬了下去。
同一時刻,A市中心的大樓頂上。
黑發紅眼,穿着黑色軍裝的男人手中,一張紅桃K碎裂開來,化為粉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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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的過去。
在沒有白天,只有黑夜與一輪永不會落下的由藍色的魂火與怨念凝聚而成的圓月的世界裏。
黑色的潭水邊。
身上裹着藤蔓,頂着一頭淩亂的黑發,有着淺紅色眼睛,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的男孩一臉好奇的看着手中的撲克牌,“這是什麽?”
他的膚色是病态的蒼白,眼睛卻很有神。
“是之前從一個雇主那裏得到的,在人類世界被稱為撲克牌的東西,”一雙纖細白皙,手腕上戴着銀色的蛇形手镯的手自男孩手中拿起撲克牌,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站在男孩面前,灰色的眸帶着淺淡的笑意,“反正你也打不過我,不如陪我打牌,剛好三缺一。”
“咦咦?終于有人一起打牌了嗎?灰和米斯特那兩個壞蛋總是不陪我們玩!”有着一頭在深淵中少見的白發的男孩子歡快的小跑到身上裹着藤蔓的男孩面前,茶紅色的眼幹淨透徹,沒有絲毫惡意,“我是白鴉,你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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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特…”身上裹着藤蔓的男孩子略顯怯懦的回答道。
白鴉很是哥倆好的勾住蘭特的肩膀,一副前輩的口吻道,“我跟你說,那個撲克牌裏,King是最大的哦~”
“單張裏,Joker才是最大的,”有着一頭柔順的黑發與深紅色瞳孔,長相與白鴉一模一樣的同歲的女孩子踱着步子走到言理身邊,一臉苦惱的皺眉看着白鴉,“明明是一起出生的,為什麽你和我的智商會差這麽多…”
白鴉卻沒有理會黑鴉的挖苦,只是勾着蘭特的肩膀,“別理黑鴉那個自以為是的家夥,記住,King是國王,是最大的!”
蘭特點了點頭,一臉的天真,“那是不是只要我成為了King,就能打敗她?”
他的手指着面前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
白鴉一臉認真的思考着,半晌,點了點頭,帶着些許不确定,“也許吧…”
蘭特聞言,眼中似有光芒閃耀,“那我要成為King!”
“兩個白癡,”黑鴉痛苦的捂住臉,似是不忍再看下去,“為什麽這種無厘頭的對話他們還能繼續下去?”
她仰起頭看着身側的女人,卻發現女人只是靜靜的笑着,帶着一種彷佛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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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
秘境完全消失,銀色的大蛇重新化為手镯回到言理的手腕上。
言理發現自己正站在教師辦公室門口,辦公室內早已漆黑一片,透過走廊的窗戶可以看到已經升至空中的彎月。
啊,都這麽晚了,再不回去爸媽要擔心了吧。
她低頭看了眼身上沾着血還破損了幾處的校服——這,才養好傷,第一天回學校就穿着這身回去,似乎不太好。
“啪嗒”,“啪嗒”。
沉穩的腳步聲自走廊的另一頭逐漸接近。
一個人影自陰影處走到月光下。
金色的發,碧色的眼,臉上的笑容是與這清冷的月色和黏膩的黑暗完全不符的爽朗陽光。
“真是糟糕的樣子啊,實在是太弱了,僅僅一個破戒者就讓你變成這樣。”
“山城本。”
言理伸出手,手镯化為大概是吞了蘭特,體型比之前稍微大了一些的銀色大蛇。
大蛇似是想保護言理般的纏繞住她的身體,月光石般的眸子警惕的
盯着山城本。
山城本看着那條大蛇,半晌,低垂着眼睛笑了,“原來如此,剩下來的變成了[它]嗎?”
下一秒,他已經閃身到來到言理面前,一手拿起大蛇的腦袋将它丢到一邊,一手掐住言理的脖子。
“為何要反抗呢?明知道僅憑這點力量根本不可能勝過我。”
手指摩挲着少女脖頸處雖受過很多次傷,卻依然滑膩的肌膚,山城本俯身低頭,看着因被掐住脖子而呼吸困難,張着嘴試圖吸入新鮮空氣的言理。
少女淺櫻色的唇微張,隐約能看見其中因吐過血而沾染上玫瑰色的舌。
這麽近的距離,能清楚的感受到少女身上透出的血的氣息,死氣的味道,看到那微張的口中,沾染上血色的舌。
這一切都讓他興奮。
不僅是精神上的,也是身體上的。
如果能纏上那舌,允吸那血液的味道,滋味一定是極為美好的吧。
他幾乎是入神的看着少女微張的唇瓣間,皓齒之後,那沾着血色的舌,碧色的眼中透着冷血動物捕食獵物時才會透出的冰冷的興奮。
仿若是被誘惑般的,帶着即将捕捉并玩弄獵物的興奮的顫抖,他一點點的低下頭,近的能感覺到少女呼出的微弱卻嬌豔的透着血氣的吐息,唇幾乎與少女的唇相接。
而此刻,言理卻抓住了他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
“就算沒有勝算,”她喘着氣,仿若只是說出這句話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般,她的臉色已經由呼吸不過來的通紅轉變為虛弱的蒼白,灰眸中的神色卻很清明,“我也要拼一拼,自己活下去的幾率!”
她的手上燃起銀色的火焰,纏繞住山城本的手,以極快的速度擴散開來。
“哦喲~”山城本沒有任何猶豫的切斷那只被火焰纏住的手臂,向後退了一步,似是感嘆般的道,“果然,變得很不一樣了。”
“咳咳…”言理因被忽然吸進的空氣嗆到而捂着脖子略顯痛苦咳嗽着。
山城本身上斷臂的切口上,粘稠的黑色液體溢出,逐漸形成與他剛剛砍斷的那只手臂形狀和色澤一模一樣的手臂。
而那掉在地上被銀色的火焰包裹住的手臂也在瞬間化為黑色的液體,在銀色的火焰中化為銀白色的顆粒消失。
這情景,總覺得似曾相識。
這招在過去,那個米斯特也用過。
果然山城本是——
“米斯特…”
她低喃出這個名字,胸口忽的湧現出一種很淡很淡的,在過去見到米斯特時都沒産生過的,[熟悉感]。
山城本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身體一怔,唇角的弧度不變,臉上的笑容帶給人的感覺卻變了,甜膩似蜂蜜,黏膩如黑暗中爬行的蛇。
“不要叫那個名字哦~”他似是在強忍着什麽般的顫抖着,将那條爬回來想從身後攻擊他的銀色大蛇單手按進了身側的牆內,碧色的眼陰冷、殘虐,含着亵渎的欲望,他擡起頭,看着言理,舔了舔唇,聲音暗啞,“會讓我忍不住想,吃了你。”
……
絕對不是她的錯覺,這貨開啓米斯特模式後,似乎更變态了。
剛經歷過那銀色大蛇啃掉蘭特這一劇情的言理自然明白山城本的“吃”是什麽意思,所以她只覺得全身一冷,背上一時間都是汗。
可無奈的是這個狀态下她的心緒依然很平靜,連心跳的頻率都沒變,也間接導致了她一臉的淡定面無表情。
“事到如今,我也不會再說什麽[你認錯人了]這樣的蠢話,”她深吸一口氣,以一種豁出去的架勢道,“可你好歹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我吧?我在這世上才活了十六年,根本沒有招惹過你。”
之前的幾次,山城本的動作裏還包含着試探的成分在,可現在,言理的心很清楚,今天晚上遇到的山城本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這是,你的願望啊…”山城本笑了,一如往常的笑容中,卻透着一股悲涼的味道。
啊啊——
為什麽要醒過來?
又為什麽,要讓我們找到呢?
作者有話要說:JQ神馬的,這兩人太難搞了…(我絕不承認是我無能榨不出來!扭頭)
請注意內容提要= w=
第七周,星期五
殺,要被殺了——!!
在山城本絕對的力量與扭曲的殺意面前,言理跑了。
周圍沒有結界之類的禁锢,面對着和自己有着絕對力量差的敵人,這種情況下,絕對要見縫插針的看到逃跑的機會就毫不猶豫的跑路!
她不是武者,沒有那種腦抽般的拼死一搏,死也要死得其所的覺悟。
所以,她看準了那條被山城本虐的可憐的大蛇盡力給她提供的逃跑機會,沒有任何猶豫的,跑了。
老實說,言理覺得,她這輩子絕對沒有跑的這麽快過。
出了學校往左跑還是往右跑?
她不知道。
只知道,不能跑回家,也不能停下來。
絕對不能停下來。
要是停下來的話——
想起山城本眼中的決絕與那瞬間爆發出來的,之前從未感覺到過的超出她想象的令人窒息的殺氣。
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要是停下來的話——
絕對會被殺掉!
說不定連屍體都會被吃掉!
穿過街道,越過小區附近的房屋。
不同的景物在眼前快速的橫穿而過。
不行!
還不夠快!
還可以感覺到身後山城本那可怕的過分的氣息。
怎麽辦,該怎麽辦才好…
手镯忽的閃過一道銀色的光芒,蛇頭自手镯中竄了出來,對着言理面前的空間一咬。
泛着白光的足夠鑽進一個人的洞口出現,言理想都沒想的就跑了進去。
山城本看着在言理跑進去後就關上的空間裂縫,停下了腳步。
“還是讓她跑掉了呢~”
他低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中那柄墨綠色的長劍,眸中的神色不明。
這樣就可以了。
逃吧,拼盡你全身的力量。
“呵呵呵呵呵…”
他低聲笑着,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手捂住了眼睛,唇角上揚至奇特的弧度,微張的指縫間,那碧色的瞳孔瞬間變為了顯露着赤/裸欲望的野獸的豎瞳。
[只是你,能逃到何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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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裂縫,過于耀眼的火光讓言理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身體撞在了一道透明的屏障上,她停了下來,感覺了下周邊的氣息,不禁舒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
太好了,雖然周圍的氣息有點亂,可原本緊逼的山城本的氣息确實是消失了。
這就是小說動漫裏常出現的空間跳躍嗎,真給力!
[βγαρπνξφκ]
發音奇特的吟誦咒語的聲音讓言理回過神,她詫異的掃視了下周圍,然後愣住了。
巨大散發着火光的西洋魔法陣。
被困在法陣中的受傷的痛苦的呻/吟着的美夕。
站
在圓形法陣兩邊的吟誦着咒語的一男一女,兩名年輕的西洋神魔。
女的長的有些像卡雅(卡如雅,卡雅的女兒),男的長的有點像雷姆雷斯(雷姆尼亞,雷姆雷斯的弟弟),只是比雷姆雷斯多了些稚氣。
而她自己則站在魔法陣旁邊,看來剛剛擋住她的屏障就是這個魔法陣無誤。
長得有些像卡雅的少女口中依然說着讓人聽不明白的咒文,碧色的眼卻死死的瞪着言理,大概是對她的忽然闖入感到惱怒。
不遠處,似乎還有一些熟面孔。
十米開外的地方,長相沒多大變化的巴斯,身上穿着顯眼的紅色龍形盔甲的成年版斯巴魯德,明明是個美女卻穿着中性的成年版的阿蜜正在圍攻拉瓦。
“美夕的同伴?”
女人的聲音響起,藍色的水球襲向言理。
手镯上銀色的光芒一閃,銀色的大蛇圍住言理,張口吞下了那個水球。
“什麽都吃,小心真的吃壞肚子。”
言理摸了摸大蛇的腦袋,灰色的眸看向那向自己丢水球的站在卡如雅身旁似是充當護法一角的女人。
藍色的波浪長發,魚鳍般的耳朵,皮膚白皙,眼睛細長,乍看之下比起人類,更像是有着人的形态的魚類。
“呵呵呵,想不到日本神魔界還有像你這麽有趣的孩子,我叫渥塔利芭,你呢?”女人輕聲笑着,水汽自腳下的泥土中升騰而起,圍繞在她周圍。
“言理,宮野言理。”
言理淡淡的回答道。
這個女人很強,但還遠不如山城本。
她摸了摸胸口,心緒很平靜,這個狀态的話,她不會輸。
只是——
她為什麽要戰鬥?
為了救美夕?
已經覺醒的美夕,身為主角的美夕,身邊有強力武器拉瓦的美夕什麽時候輪到她來救了?
她總有種感覺,美夕不會死在這裏。
而且,她的心非常相信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再說了,她腳才剛站穩,還沒搞清楚狀況,一開場就打打殺殺的多不文明。
“宮野言理,言理,言理,不會是近百年前被稱為鬼惑之火的那個…應該,不可能吧…”女人似是在回憶着什麽般的喃喃自語着,她先是擰着眉,然後又自我否定的搖了搖頭,最後一臉好奇的看着言理,似是感到高興的道,“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真想和你好好的打一場呢~”
利芭水一般的藍色眼睛略微眯起,綻開一個迷人的笑,圍在她身邊的水波襲向言理,并非攻擊性的,只是束縛般的形成了水柱的牢籠困住了言理和那條銀色的大蛇,“在結束之前,請乖乖的待在裏面。”
與此同時,一襲藍色的鬥篷沖進魔法陣,将美夕護在懷中。
他的身後,是一條巨大的火龍
。
火龍貫穿了拉瓦的身體。
“拉瓦——!!”
幾乎是在同時,美夕的驚呼與巨大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美夕…”
銀白色的面具掉落在地,重傷的拉瓦嘴角溢着血,用盡最後的力氣将美夕推出魔法陣,“快逃!!”
“哼!你逃得掉嗎?!!”
蜜色皮膚,金發,紫色眼睛,那因為傲氣過頭而略顯扭曲的笑臉,一看就是成年版的科德西。
科德西的手中,雷電形成兩只巨大的豹頭,然後快速的襲向拉瓦,大有将拉瓦貫穿順便電死美夕的架勢。
言理身邊的銀色大蛇在看到那豹頭形狀的雷電的瞬間,眼睛一亮,它刷的下鑽出牢籠,吞掉了那兩只豹頭,然後咂了咂嘴,一臉不滿足的回頭看着言理,“嘶嘶——”叫了兩聲。
因為大蛇的阻擋,美夕成功逃脫,拉瓦在确定美夕安全後便筋疲力盡的倒在了地上。
一時間,除了奔向拉瓦的卡如雅和巴斯,在場的其他神魔幾乎都将視線移到這忽然出現的銀色大蛇與那被“關”在水牢中的少女身上。
已經将水牢破了個洞,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狀況慘烈的神魔與監視者之間的争鬥現場的言理,意識到因為自家大蛇的動作,周圍那些神魔們投向自己的視線,她一怔,嘴角一抽,牽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對銀色的大蛇招了招手。
在那因為她的心緒過于平靜而沒什麽過分情緒化的表情的臉上,那略顯生硬的燦爛笑容竟變得非常自然,非常溫柔可親。
于是,不明真相的大蛇很是歡快的吐着信子露出“求安慰”的表情蹭到言理身邊。
言理臉上帶着笑,手緊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大蛇的腦袋上。
“那東西怎麽看都不像身上長肉的活物吧?!!你是想吃肉想瘋了還是說你的眼睛壓根就是裝飾品啊!!!”
過于平靜的心緒間接導致言理聲音中的怒氣也少了很多,那幹淨剔透的聲線說出帶着責怪之意的話語,乍一聽倒像是少女在像自己的寵物撒嬌,非常的具有欺騙性,連帶着她将大蛇的腦袋砸到地上的那一拳都顯得軟弱無力起來。
其實,連言理自己都被自己的語調給雷的抖了一抖。
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現在該考慮的是,解決這種尴尬的囧境的方法。
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和這群人打架,就算是以現在這個狀态,她也沒有自信心膨脹到覺得自己以1對N個高等級神魔也沒問題。
再說,剛剛和蘭特的比試,和山城本的對峙實在是浪費了她太多體力。
如果可以的話,她多希望能用武力之外的方式解決。
她可是讨厭打架,愛好和平的清正美好少女。
正想
着,由水凝結而成的凰鳥已經展翅自正面襲向言理。
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