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老公鬼媳婦 — 第 265 章 不安的陷阱
第二百六十七章不安的陷阱
“額。”沒想到這條密道比他們上次來的時候還要滑,秦靜一個趔趄,差點就腳下打滑摔到了地上。此時的她正一邊用手扶着密道的牆上,一邊用腳向前探着路,嘴上默念着千教自己的口訣:三步一轉彎,七步一大跨,除非是死路,否則千萬別右轉。
難怪剛開始月羽渥還想趁帶他們進入這條密道殺掉他們,如果沒有了他的指引,怕是她和孟羽凡不僅會在這裏面迷路,說不定還會被那些暗器所攻擊。剛剛她差點就數錯了步數,被那些閃着綠光的弓箭所射傷。
真不知道孟羽凡和月羽渥到底是在做什麽,難道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了嗎?想起孟羽凡出發前對自己說過的話,秦靜就有點頭痛。
“鏡子,如果一個小時後我們還沒有到神社的話,你就先帶着千去那裏,我一定會帶着月羽渥跟上你們,放心。”說完還沒等到秦靜說些什麽,孟羽凡就匆匆忙忙的從出口離開,帶着一種壯士赴死的即視感。
“鏡子姐姐,你說哥哥和孟羽凡哥哥會不會有事啊?”就在孟羽凡離開後的每一分鐘,月羽千就像是一臺複讀機一樣,不斷的重複着這個問題。
起初秦靜還可以安慰她幾句,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後她卻是越來越沒底,已經快接近孟羽凡約定的一個小時了,但是密道口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兩個了。
“鏡子姐姐!我哥哥是不是出事了!為什麽哥哥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最先被時間磨光了耐性的月羽千幾乎是帶着哭腔的開口道,哥哥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的腦袋已經開始胡思亂想,忍不住想要沖出神社,卻被秦靜一把攔了下來。
已經恢複了的犬神此時正伫立在密道出口的附近,一雙黑色的眼睛就這麽直直的盯着一片漆黑的密道,感受到主人心意的他正在靜靜等待着熟悉的身影。
“千!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這裏等你的哥哥,千萬不要亂跑,不要讓你哥哥以前受的傷都白費了,好嗎?”盡量的以最溫柔的語言安撫着躁動不安的月羽千,秦靜一邊摸着月羽千的頭,一邊低聲說道。
“可是哥哥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來?他應該已經到了!”月羽千還只是個乳臭未幹的丫頭,倔強的堅持着自己的想法,低聲啜泣。肩膀也忍不住輕微抖動着。
“不會的不會的,乖,別哭。”秦靜一向不喜歡小孩子,就是因為他們太喜歡哭了,她有些手足無措,之後也只剩下了面無表情。
“孟羽凡哥哥去了這麽久也都沒有來,鏡子姐姐你說他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了?我要去救他們!”說完還打算掙脫秦靜的懷抱向着外面沖去。
“千!你聽我說!”果然跟小孩子講道理就是件錯誤的事情,秦靜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把将千的肩膀轉了過來讓她看向自己,厲聲說道:“你在這等我,我去看看。你熟悉這座神社,在我們回來之前就躲在神社裏不要出來,好嗎?”
“可是……”
“聽話,這是你哥哥交代我們的事情,算是幫姐姐的忙,乖,聽話。”看着眼淚狂飙不止的月羽千,秦靜只能做出讓步。月羽千情緒一激動,她的靈力就容易失控,如果真的那些人找到了這裏,犬神失去了靈力的補充,怕是堅持不了一會。
所幸密道的出口是在宮本家的假山後面,她可以快速找到孟羽凡他們。
月羽千輕輕的點了點頭,秦靜随即轉身向着這個地方出口跑去。通往這裏的密道有兩條,一條是入口,一條是出口,而且都是單向密道,來回一定會花費一點時間。現在她所能做的,就是祈禱孟羽凡那邊的情況不要太糟。
腦海裏浮現的每一個場景都在慢慢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腦袋傳來的一陣陣頭疼感讓宮本祁不得不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她慢慢睜開了已略帶疲倦的眼睛。可,眼神裏分明帶着攝人心魄的殺氣。
宮本祁一邊按着自己因回憶引起的疼痛的腦仁兒,一邊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這個讓自己厭惡至極的男人。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視他為自己多年來的老友,還真是合格的青梅竹馬呢。老天爺真會開玩笑。宮本祁不知道是該嘲諷命運還是該嘲諷自己的眼光。
“既然是月羽渥選擇了封印我跟他的事,又何必讓我再想起?”清冽的聲音瞬時打破了庭院裏的寧靜。沒由來的,宮本祁的聲音裏帶上了些許的無奈和哀傷。
“遲早的事罷了。”坤壓抑着內心的苦澀,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呵,怪不得對他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還得謝謝你解除了我的封印呵。”此時的宮本祁也無畏自己到底承不承認喜歡月羽渥的事了,不過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何況,自己還是那一個被耍着供他人觀賞玩樂的“猴子”。可笑的是,自己還以此為榮,在這狹小的夾縫中茍延殘喘着,像極了馬戲團裏的小醜,跟那些自己親手滅掉的鬼物又有着什麽區別?
“為什麽,是他?”坤看着宮本祁如中釋放的表情,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藏了這麽久的問題。明知道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但是他還是想做着最後的掙紮,就像是水面上的蜉蝣一般,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卻一直假裝樂天派的活着。
“沒有可比性。”宮本祁望着前方微微泛着波瀾的一湖清水。
“呵,是嗎?”坤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無所謂的樣子。或許,連自己也不會知道,自己此時臉上的笑容有多苦澀有多僞裝。
看着坤微妙的表情變化,宮本祁覺得心裏像是被針紮着般隐隐作痛,可又有什麽辦法?感情的事情,向來沒有誰對誰錯。錯就錯在自己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他确實有錯,但到底只是個共犯,自己又有什麽理由把錯都歸在他一人身上呢?
月羽渥,你還真是個冷漠到了骨子裏的人,可是我卻像是中了你的咒一樣,像迷戀罂粟一樣的迷上了你。
庭院回響着坤的回音,慢慢擴散,慢慢消散,恢複平靜。三人各懷心事,望着微微蕩漾的湖水,誰也不說話,誰也不願意去打破這難得的片刻安寧。但是暴風雨前不也是這般的寧靜嗎?這也只是剛剛開始罷了。
“對不起。”坤眼神複雜地看了宮本祁一眼,便轉頭對年管事使了個眼神。
“是。年管事得到坤的命令後便徑直向宮本祁方向靠近。
“你們要幹什麽?”宮本祁帶着警惕性的問道,手上一動,想要召喚出自己的式神,但是那道熟悉的銀鈴笑聲沒有再度響起,宮本祁心中一顫,沒想到坤做事居然這麽徹底,自己的法術早已在自己昏迷的時候被封印了。
她看向手腕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黑色符咒,像是刻在她的手腕上散發着深邃的黑色刻印。真是下了血本呢,居然連這種符咒都用出來了,梨花院家還真是篤定了今天肯定會勢在必得。
“對不起。”顯得小心翼翼的同一句話又在宮本祁耳邊響起。驚訝地看着聽命于坤現今用繩索綁着自己的年老,不禁讓宮本祁有些琢磨不透。
“宮本先生,走吧。”年管事一邊說着一邊扶起還在地上坐着的宮本祁。
“你們要帶我去哪?”
“去見你的老情人。”坤丢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他不想再看到宮本祁,至少現在不想看到她。他怕,怕自己會因為對她的感情而耽誤了自己肩負着的任務。哪怕這份心意不能得到對方的回應,但是這又怎麽樣?
看到走在前方的坤,宮本祁擡頭看着身邊的年老,試探性地問道:“年老,你能告訴我,這些都不是自願的嗎?”
宮本祁仍然不大願意相信陪伴自己多年、把自己從年幼帶到大的、如同親人一般親近的年老會背叛她,她依舊心存着對于他的僥幸心理。哪怕,他告訴她自己是有苦衷的她也會相信的啊。
年老回頭看了宮本祁期待盼望的眼神,抿着嘴巴沉默不語。
“沒事。我知道的,你是有苦衷的。”宮本祁一邊苦笑着一邊像是安慰着自己對着年管事說道。
“對不起。”年老的道歉聲第三次響起,宮本祁也只能點點頭,眼睛不知道在望向那裏。
看到對方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庭院,一顆黑色的人頭才鬼鬼祟祟從假山後面探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盯着那些人影全數消失在了視線後,才松了口氣般的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
想起剛剛宮本祁和那個叫坤之間的對話,秦靜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但是她可以推測出,那件事一定是跟月羽渥有關。宮本祁,你和月羽渥之間到底是發生過什麽事嗎?
那些人是要把宮本祁帶到那裏去?見老情人?難道他們是在指月羽渥嗎?可是月羽渥和孟羽凡都不知道去哪了,這是一個陷阱,月羽渥很容易會因為感情而踏進去。那麽他們之間的協議就會作廢一半,于私她還是擔心着修容草是否能到手。
雖然有點對不起宮本祁,但是現在她一個人的能力也沒有辦法做些什麽,剛剛她能不被發現也是多虧了琉璃珠的幫忙,不然現在就不只是宮本祁一個人被帶走了,可能還要加上一個自己了。
帶有歉意的看向宮本祁他們離開的方向,秦靜不假思索的從另一邊的圍牆翻了出去,按照上次他們跟着月羽渥的路線全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