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老公鬼媳婦 — 第 284 章 夜晚的集會
第二百八十六章夜晚的集會
“不過,這個道理倒是有些不合常理。”孟羽凡說的男人聽不太懂,他歪着腦袋,微微張開嘴,說道:“啥不合道理啊?”
秦靜湊過去一看,那些房子的排列着實有些眼熟,像極了八卦圖,但和真正的八卦圖還是有點兒不一樣。究竟不一樣在哪裏,她也說不清楚。
“你過來看。”孟羽凡沖秦靜招招手,秦靜在他旁邊坐下,孟羽凡伸手在地上重新畫了個圖。秦靜看到他畫的和男人畫的差不太多,仔細一看,這兩個圖案竟是反過來的!
“他們的村子,是個陰八卦。”孟羽凡說道。“這八卦本來是能夠阻攔外面的髒東西進入的,可陰八卦卻和八卦的作用完全不同。陰八卦,不僅外面的東西進不來,裏面的東西也根本出不去!”
“這也能解釋為什麽村子裏的死人從來不擡出村子埋葬,而是被就地埋在村落裏面。它們的亡魂根本就離不開這個村子。”
“而且,在村口,也就是八卦的陣眼處供奉着它們的祖先,先祖的神像也是向內擺放的。可以說,就連這村子的先祖的魂魄都被囚禁在了這個村落裏面,遲遲無法離開。這整個村子,就好像是一個封印一樣,制造這個村子的人是再用一村活人、死人的陰陽之氣封印着什麽東西!”
孟羽凡的聲音越來越低,只有秦靜能夠聽得到他在說什麽,那漢子一個字兒都聽不到,只有在旁邊兒瞪着眼幹着急的份兒。
“你是說,這是有人在害他們?”秦靜低聲問道。“害他們到不至于,因為雖然魂魄無法轉世輪回,但它們可以在夜晚出沒在村子周圍,這畢竟是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周圍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到也不至于太痛苦。”
“活人就更不必說了,就算是沒有陰八卦,他們活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也不會想要離開,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的。”
孟羽凡說到這兒,那男人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我說法師啊,你倆嘀嘀咕咕說什麽呢?啥封印?那是什麽玩意兒啊……”
孟羽凡張了張嘴,剛想跟男人解釋的時候,從村子正中央突然傳出了一陣螺號的聲音!那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很洪亮,響徹了整個村落。聽到螺號的聲音之後男人也顧不上問有關封印的事兒了,他急急的換了一身衣服,飛快的出了門。
女人倒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坐着自己手頭兒的活兒。秦靜湊過去,低聲問:“他這是怎麽了,去哪兒啊?”
“噢,那個是村子集合的螺號,螺號響了之後村裏的老少爺們兒都要去村子正中央的村長家禮堂聽訓話,他們女人倒是不用去。”女人一邊摘菜一邊說着:“最近每次吹螺號都是要死人了,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也死人了。”
她從來沒參加過集會,對那事兒也是一無所知,他們只能等待男人的回來。秦靜有些無聊,便去幫女人摘菜,他們一起動手,一會兒功夫一籮筐野菜就被摘好了。女人拍拍手站起身來打算去捅爐子做飯,她一靠近柴火堆兒,立即驚叫了一聲:“哎呀,俺的娘,這是個啥呀?”
秦靜一聽,急忙附身去看,卻看到迷音鈴團成一團在柴火堆裏睡的無比香甜,根本沒意識到女人看到它了。
“啊,這個是我的狐貍。”秦靜急忙抱起迷音鈴來。那女人一臉不解的問道:“養個狐貍幹啥嘛,騷臭的要死!”秦靜一邊幫迷音鈴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陪笑道:“這可不是一般的狐貍,他是狐貍精!”
“啥,狐貍精?”女人來了精神,她從屋裏尋了一個舊簸籮來,讓迷音鈴在裏面休息:“俺娘說狐貍精是有靈性的,現在俺好好幫幫它,它是不是能報答我?”秦靜點了點頭,迷音鈴在簸籮裏面翻了個身兒,繼續睡了起來。
秦靜知道它是累壞了,所以也沒有打擾它,任由它睡着。大約中午的時候,男人一臉興奮的回來了:“婆娘,有好事兒!”
“什麽好事兒啊?”女人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兒,秦靜也側耳注意聆聽着,那男人一臉興奮的說道:“今天晚上,村裏将會舉行一場法事。他們說所有人都要到場,這個法事舉行完之後,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哎呀,還有這麽好的事兒?”女人也是一臉的喜悅。“哪可不,是族長親口說的,還能有假了?”
男人一邊說一邊笑:“你還不快去做點兒好的來,今天中午我要好好喝上一壺!”女人歡天喜地的去了,但秦靜卻并沒有像他們一樣高興。相反的,秦靜心中略微有點兒擔憂。
這些人常年生活在這樣一個閉鎖封建的小山村裏面,外界的事物對他們而言很是陌生,村長作為一個權利的中心,自然是說什麽都是對的,都能得到人們的認同。可這村子的格局,還有在村子外面徘徊着,始終不肯離去的那個僵屍,真的能夠憑借一場法事被驅逐嗎?
“別想了,到時候他們一起去看看就好。”孟羽凡說道,秦靜應了一聲。反正現在她悶着頭想破天也沒用,等夜晚來臨之後,一切自然會有定奪。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天擦黑之後,那個集合的螺號聲再度響起。男人早早穿好了衣裳,和女人手牽着手走出了家門。女人一出家門,立即有些害怕:“好久沒在黑夜裏出門兒了,今晚上真的不會有鬼出來抓人嗎?”
“嘿呀,聽村長的一準兒沒錯!”男人鑒定的說道:“怕個啥,有我在呢!”他說罷一把拽住女人的手,大步朝前走去。他們跟在男人身後,很快就來到了那個黑河的附近。
此時,黑河旁邊兒已經架起了幾座吊橋。那男人看到孟羽凡的腿腳不方便,便過來攙扶,一邊攙扶一邊說道:“你們要小心這個河呀,裏頭的水不知道是什麽水,但是人一旦掉進去了,可就連骨頭渣渣都撈不出來呢!”
秦靜雖然早就感覺到這個河有點兒不對勁兒,但卻沒想到河水有這麽強的腐蝕性。秦靜倒吸一口涼氣兒,小心翼翼的走過了吊橋。過了吊橋之後又走了沒一會兒,秦靜就看到前面有一大片的人。
今夜無月,漆黑的天幕籠罩着下方烏泱泱的人群。一堆男男女女守在篝火旁邊,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迥然不同,有的女人一臉鄙夷,癟着嘴橫眉道:“真是不要臉的女人,別看長的一副好皮像,實際上就知道勾引別家漢子!”
也有男人眼眸中跳動着藏不住的興奮:“聽說一會兒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了?這麽漂亮的女人,真是可惜了啊。”
“哎呦,據說這女人也是死心眼兒,怎麽都不肯說出和她偷情的漢子是誰呢。”
秦靜站在人群之中,聽到周圍人的話不禁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什麽不要臉的女人,還要把她活活燒死?這不是封建朝代才會辦出來的荒唐事兒嗎!
“這是怎麽回事兒?”秦靜急忙問帶他們來的那個漢子,漢子沖秦靜詭秘一笑:“村長家的妹妹偷漢子了!這村長一家可是他們整個子的代表個人物,他們家出了亂子,那就相當于給他們村所有的人丢人,這怎麽能夠呀!”
“而且,村口的祖先神像也是這個女人給推到的,按我說,早就應該處置她了,怎麽能拖延到現在!”男人說這些話的時候,口氣是那樣的理所當然,仿佛一個做了‘壞事兒’的女人就得被活活燒死。
秦靜的心中感到一陣不寒而栗,秦靜扭過頭看了一眼孟羽凡,他也皺緊了眉,他輕輕的壓了壓秦靜的手,示意秦靜先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動。
不一會兒,從高臺之上走出一個中年男人來,他一出來,下面所有的人都收住了聲。大家屏氣凝神的望着這個男人。片刻,男人說道:“娼婦王鈴兒,與男人私通,其罪當誅!
今日行刑,一來讓大家夥兒看看這娼婦的醜惡嘴臉,二來警醒各位,可別再跟這娼婦犯同樣的錯!”
“那個矮一點兒的男的就是他們村的新村長啦!說話的這個是村長的小叔子!”男人扭過頭來跟秦靜說道。秦靜看到那個小叔子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而且口中說的文绉绉的話是那樣的封建迷信,秦靜單是看着他就覺得心裏很是惡心。
秦靜一歪頭,正好看到了那個矮個兒村長!剛剛秦靜還認為他的小叔子長相醜陋,但是和村長一比,那個小叔子簡直就是貌美英俊啊。這村長年紀差不多才二十來歲,身體肥碩不堪,而且還是個殘疾。
他一只眼睛是瞎的不說,整張臉都像被揪了一塊兒去一樣,半個腦袋都凹陷進去,好像是被咬過一口的點心,看着又奇怪又惡心。
這樣的人,就連莊稼漢也不願意嫁妹妹給他。就算是勉強嫁給他了,又怎麽會幸福呢?秦靜不禁有些同情那個女人,天天對着這樣惡心的老公,任憑是誰都會忍不住出軌的把。
秦靜正這樣想着的時候,那個村長的小叔子一聲令下,立即有幾個人将一個女人拖了出來。
這女人雖說蓬頭垢面的,但是依稀能看出又幾分姿色來。她的頭發散亂的垂在臉頰旁,臉上雖未施粉黛卻是異常的蒼白,一雙狹長的眼眸低垂着,呆滞的望着自己已經有些發污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