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老公鬼媳婦 — 第 411 章 報應

第四百一十三章報應

秦靜小小的高興,為自己的勝利,為那個男人臨去時滿臉不甘心的表情。對段承陽做了一個:“謝謝”的口型,他有些責怪的嗔了秦靜一眼。自覺離開了,為秦靜和唐雪留下了獨自相處的時間。

秦靜拿出那個筆記本,遞到唐雪面前:“雪,你有多少事瞞着我,從婁玲死的時候開始。”她無力的一笑,望着筆記本出神:“鏡子,我受夠了,這麽多年的折磨,真的受夠了。”

秦靜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試圖讓她對秦靜敞開心扉:“雪,既然給我寫明信片,又為什麽在我來了之後什麽都不說?”

“找不到人可以傾訴,鏡子,我快瘋了,因為和他在一起,我幾乎失去了所有的人。”她哀傷的神色看着秦靜,目光裏有一些欣慰。

秦靜從未想過她會是這樣的處境,只能猜測:“因為婁玲?”她輕輕的點了下頭,眼淚順着眼角就下來了:“這是我的報應。”

秦靜不想打斷她,只能安靜的看着,等她繼續說下去。氣氛凝結了一段時間,她仿佛終于鼓起要說出來的勇氣,她說:“鏡子,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信,秦靜在心裏說。怎麽沒有,那些東西好幾次差點殺了秦靜。嘴上卻是:“怎麽說?”她捏着那個筆記本翻了翻,指中一頁對秦靜說:“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好像每天都能看到婁玲。你一定覺得我瘋了,對不對?”

确實,一般人聽到這麽說都會覺得她瘋了,秦靜感同身受,可秦靜還不能告訴她,秦靜不知道婁玲會不會是因為太緊張而産生的幻覺。她指間按着的那頁淩亂的寫着:“婁玲,對不起!”密密麻麻的對不起占了整整兩頁。

秦靜有些試探的問:“你看到婁玲什麽樣子?”她閉上眼睛,仿佛在腦海裏将婁玲一筆一畫的重現出來:“除了皮膚是灰褐色的,齊肩的碎發,牛仔襯衣,穿着半身裙。”停了一會兒又說:“和她死的那天穿的一模一樣。”

秦靜有些驚訝,也有懷疑:“會不會是……”她搶過秦靜的話頭:“會不會是幻想症,因為婁玲的死對我産生了巨大的打擊,她死時候的影像也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裏。”

她說的正是秦靜疑惑的,只見她慘淡的一笑:“我看過的醫生都這麽說,他們覺得我瘋了。”

秦靜有些慚愧,不知不覺秦靜竟變成了嘲笑她的那類人,這種時候她缺的是一份信任。秦靜看着她堅定的說:“我相信你,所以你要說下去,我才能幫你。”她無所謂的一笑,仿佛已經不重要了。

每年的四月末,是婁玲的忌日。自從婁玲出事以後,唐雪每年都會去拜祭她,那年的花季遭遇寒潮,面積幾乎覆蓋了三分之二的中國版圖。

櫻花開放的季節推到了五月,四月末她如期而至,在一片剛打着花苞的櫻花林裏,只有那株她常去拜祭的櫻花樹茂盛的開着血紅色的花蕾,特別惹眼,帶着股邪氣。

唐雪怔怔的拍了幾張,那天回來,她生了一場大病。開始在夢裏若有若無的看到婁玲的身影。她以為是櫻花樹出了錯,再回去是一個星期後,那株櫻花樹早已枯死,綠葉都不曾見到一片,仿若那天的血紅耗盡了它所有的生命和力量。

“後來,婁玲就像一個噩夢,沒日沒夜的纏着我,開始只是夢裏,後來我覺得哪裏都有她的影子。”唐笑說着抱緊了腦袋埋進被子裏,輕輕的抽泣着。秦靜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她,有些地方沒想明白。“雪,拜祭她為什麽要去櫻花樹下?”

仿佛問到了點上,唐雪停止了哭泣,慢慢把頭擡了起來,滿是淚痕和憔悴的臉有隐忍的痛苦,她說:“婁玲的骨灰埋在那裏。”

秦靜的手頓住,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認真說的一句話:“櫻花有另一個意思,代表死亡。因為櫻花樹下埋着屍體呀。”

像是料到了秦靜的反應,唐雪加了解釋:“婁玲沒有親人,她死後沒有人處理她的屍骨,我和杜……她男朋友把她送去了火化,骨灰埋在了那裏。”

這也說不通,秦靜緊接着問:“是雪你提議的?埋在那裏。”她輕輕搖了搖頭:“是杜衡提議的,他說婁玲喜歡櫻花。”

秦靜記得那個時候,唐雪站在屍體的不遠處對警察的提問閉口不言,只不斷的搖頭說不是自己殺的。婁玲則被自己脖領處的切口噴出的血染紅了半個身體。

她站在自己的屍體旁對秦靜不斷的重複着一句話:“會畫櫻花的少年。”秦靜問她犯人的模樣,她卻突然消失,再也沒有見過。

現在想來,似乎那個時候她的反應已經清楚的告訴秦靜兇手,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願說。用命保護着的愛人,你慚愧嗎?

還有一件事需要确認,秦靜望向雪:“雪,你怎麽和婁玲的男朋友在一起的。”她不自覺的抓緊了被子,回避似的說:“就那樣了。”

秦靜看着她的緊張,無奈的嘆了口氣:“雪,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願意說。但你們三個人之間的感情,已經到了畸形的地步。”她不知聽沒聽進去,低低的應了一個“嗯”。

從唐雪的病房出來,腦子裏充斥這三個人複雜的關系鏈,雖然有的地方還是不明白,但已有了大致的模樣。

段承陽從外面等候的椅子上站起,走到了秦靜的面前:“你們聊好了,我帶你去吃飯。”

提到“吃飯”秦靜才想起來,今天一直都在忙,确實餓了。随即又問:“唐雪怎麽辦?”他一副秦靜辦事你放心的神情:“我找人做了專門的病號餐,晚點送過來。”

香噴噴的食物逐一上來,秦靜迫不及待的開吃,段承陽整個過程就那麽靜靜的看着秦靜,像在看電影似的,偶爾還忍不住的笑兩聲。

秦靜裝作沒聽到,想起了今天在醫院的事:“那些醫護人員是你交代不能進去的吧。”

段承陽深意的一笑:“你在她脆弱的時候挺身而出,她才更容易對你敞開心扉。”秦靜有些不贊同:“我們是朋友,你這叫算計。”

“你想幫她,就不是等她願意說,而是推她一把,讓她說對不對。”他的話秦靜無力反駁,只得悶聲吃飯,他說的不錯,唐雪對秦靜确實算敞開心扉了,雖然還有些事沒有說。但比起剛見面時的掩飾,好了太多。

段承陽顯然不想沉默,故意問秦靜:“你們有沒有說到什麽有用的?”秦靜想了想,對他點頭。腦子裏飄過關于那棵櫻花樹的事,按照唐雪說的給他複述了一遍。

他靜靜的聽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後朝秦靜一笑,他說:“我們去挖骨灰盒吧。”秦靜張大了嘴,食物趁機滑了進去,卡在喉嚨裏,一陣咳嗽。

段承陽忙起身給秦靜拍着後背,秦靜搖頭表示不用了,正好對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玻璃窗外迅速的走過。秦靜扯了扯段承陽的衣袖,示意他看,之後我們兩個人就一路跟了上去。

那個衣着随意,看起來有些邋遢的男人,今天沒有背他的畫板而是提着一個盒子。行走的時候身體向前彎曲,有點駝背的樣子,是婁玲縮着身子趴在他的背,将雙手圈在他的脖子上。

他快步的走着,一路上還時不時的小心打量,最後摸進了一條陰暗的小巷子。四周的路燈在漸漸的亮起,秦靜還想跟上去,段承陽卻拉着秦靜的胳膊往外走。

秦靜試着說服他:“只是去看看他幹什麽。”段承陽堅決的否定:“這裏有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可以胡來。”

“我就去一會兒。”秦靜眼巴巴的看着他,總覺得那個男人神色不對,好像在做什麽壞事。

段承陽的大手輕攬住了秦靜就快步的往外走:“鏡子,我不能再讓你出事,我怎麽辦?”秦靜竟是什麽也說不出來了,只能老實跟着他離開,一路上嘗試記住這條路的路标和建築物。

回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城市裏燈紅酒綠的各處風景熱鬧的亮了起來,秦靜卻握緊了段承陽的手,不敢放開。如果不是因為唐雪在,秦靜死也不在晚上來醫院!走廊裏響起了匆忙的跑動聲,秦靜看到唐雪的病房的門口亂作一團,忙跑去過。醫生和護士一邊勸說着她冷靜,一邊又朝她一次次的舉起手裏的注射器。

“我沒病,你們滾開!”唐雪朝着一群人大喊,頭發散亂的披着,臉上的神情帶着恐懼和憤怒。她站在床上将能扔的都扔了出去,最後直接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針管,舉起挂吊水的鐵架子将試圖接近她的人一次次吓跑。

“唐雪,我是鏡子。”秦靜擠到最前面,嘗試和她好好說話。她冷靜了一下,像在辨認什麽似的打量着秦靜,念着秦靜的名字:“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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