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男鬼後我成了救世主 — 第 7 章 ☆、人間洗碗機

父親倒是僵直的微微放松了下來,臉色有些頹然,掐滅手裏的煙,許久才開口。

“活着就好。”

在極為詭異的氣氛下吃完早餐,母親糾結了許久也沒給岑韞擺上碗筷,岑韞也不介意就坐在我旁邊看着我吃。

我被看的受不了了,這樣下去早晚消化不良,轉頭問他:“你要吃嗎?”

“我不吃這個的。我吃……”

“好了好了,我懂,別說了。”

對面的爸媽探究的朝我們看過來,我敷衍的解釋道:“鬼嘛,不用吃飯的。”

母親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一下。

要是被他們知道岑韞吃我的血,現在不知道會是什麽修羅場局面,我還是保守這個秘密好。

不過我是不是該補點血了,不然供不應求豈不是還是要被壓榨成幹屍。

好奇寶寶岑嶼又之上線了:“全家福是什麽?”

“就是一家人一起拍照留影。”

“拍照留影?”

我想了一下怎麽給一個古代鬼解釋照相機的成像技術,然後在想到光的直線傳播和小孔成像原理的時候果斷放棄了。

何苦為難一個來自古代的文盲?

“就是差不多和畫肖像一樣。”

岑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得穿的正式一點,不能給夫人丢了臉面。”

他打了個響指從頭到尾換了身行頭,玄色的蟒袍加身,上面繡着金色的蟒紋做工繁複層層疊疊,一頭青絲用一塊白玉豎起來,貴氣逼人。

這一下一口稀飯嗆得我差點憋過氣去,就此交代在這裏,擡眼一看,對面的爸媽臉色也不太好。

“穿成這樣不太合适。”

我盡可能的委婉道:“現在不流行這個衣服了,這衣服穿不出你的帥氣。”

“不好看嗎?”

岑韞變出一把扇子,“啪”得一聲展開,上面撰寫的字跡十分儒雅卻不失力度,只是那字不是現在得簡體字,也不是繁體字,我一個也不認識。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也不過如此了吧?

“好看。”

“那為何要換?”

淦!美色誤人,被套路了!

“就是太好看了,我怕別人看了去。還是換別的衣服吧。”

這回岑韞倒是沒有露出不悅來,表示願意換衣服,并且強調這件衣服以後只穿給我看。

我不禁感嘆自己的機智與聰慧,但是擡頭看見母親死死抱住父親的場景立馬就笑不出聲了。

我太難了!

“不用解釋了。”

父親狠狠瞪岑韞一眼,氣憤地扔下筷子起身回了卧室。

但是果然還是爹,面對多大的風浪都不會棄我而去,我頂着母親的目光給岑韞順着毛。

“稞稞,和我洗碗去。”

啊,洗碗确實是我這個出得廳堂下得廚房打得壞人的日常工作。

不過卻是我一直不喜歡的活,想着那混合着洗潔精和油污的刷碗水流過我的纖纖玉手,我不禁悲從中來。

洗碗機果然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可惜我不配擁有!

“洗碗機是什麽?”

叮!您的好奇鬼寶寶已上線。

“就是一種不用人力洗碗的機器,超棒的。”

“你這麽不喜歡洗碗?”

“額,是不喜歡。”

“那為夫幫娘子洗。”

真的嗎?鬼還能這麽用?!突然發現了岑韞既做空調之後的第二個技能。

成功的把洗碗的任務推了出去,王女士看着撸起袖子站在她旁邊的岑韞吓了一跳。抗暈能力有所增強,捋了捋差點跳出來的小心髒,火速跑到我身邊拉着我進了房間。

“稞稞,沒事吧!有沒有哪傷着了?”

王女士給我做了一個從頭到腳的檢查,甚至還上手像警官搜查犯人一樣要扒我的衣服。

我捂緊衣領保衛我最後的清白,“媽,你幹嘛啊?我沒事兒!真的!”

老媽淚水奔湧而下抱着我抽泣道:“都怪我,沒看好你才讓你被髒東西近身了,明明再過一個月就行了,我昨晚出去做什麽……”

這樣的自責昨天她已經說了很多遍,我對王女士說了很多次這不怪她,但是她還是時不時的會陷入這種情緒。

“媽。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鬼,還打不過我呢!就早上,你看到了吧,我直接一個過肩摔給他就撂倒了。”

王女士不敢置信的看着我,那眼神由思索緩緩的變成震怒,抄起床上的枕頭就砸我。

“媽!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我都要被你氣死了?你的床是男人能随便上的嗎!”

“我們那是打架呢,就是個意外!媽,你聽我解釋!诶诶!別打頭,本來就不聰明了。”

“你還沒成年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敢和男人玩到床上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是男鬼……”

“男鬼也不能玩到床上,還有那鬼都能看見能摸到了,別把男鬼不當男人。”

“是打架,不是玩……”

老媽沒學過武術,就是一個柔弱的普通中年女人,我也不敢用力只能被壓在床上被動挨打。

突然母親抱着我就不再動作,我能感覺到她的額頭貼着我的背部,甚至感覺到背後的衣襟漸漸濕潤了,她似乎壓抑的在抖動着肩膀。

“媽……”

“稞稞,媽一定給你找到方法驅鬼,有媽在你別怕。要是它敢欺負你,媽第一個沖上去拼命。”

“……你連我都打不過。”

“臭丫頭,說什麽呢你?”

我的背部遭收了母親一記無情鐵拳,連忙轉移話題:“媽,你把梳妝桌扔啦?”

原本放在窗臺下的陳舊梳妝桌不見了,微風吹過只有床簾在空蕩蕩的飄着。

“不是在那邊嘛?”

母親做起來指着與窗戶相對的那一面牆,一臺粉白相間的豪華梳妝桌安安靜靜的呆在那裏,上面還整整齊齊的擺放了新買的化妝護膚用品。

淦!昨天果然是鬼帶來的桌子,我就不該手賤!果然該來的永遠是雖遲但到,避也避不開。

不等我開始心裏發慌,手腳冰涼,做出面對鬼的恐懼反應,外面瓷器接連碎裂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

爸還在外面!

我和老媽對視一點,飛快下床跑出了房門,正巧看到另一側打開房門的莫先生。

我長舒了口氣,又是一聲脆響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老爸沖鋒,我們母女二人緊随其後,只見莫先生推開廚房的門又刷的一下關上,神情複雜的看着我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那模樣大約是裏面沒有危險的。

老媽是個急性子,看他磨磨唧唧的樣子,大手一揮推開他,然後像是怕擊破蛋殼一般小心翼翼推開了一條門縫往裏面看,又緩緩合上了門。

“……他是不是不會刷碗?”

???

何出此言?刷碗不是有手就行?

不知道裏面是何場景,竟然讓老媽問出這種問題。

我試探性的問道:“鬼鬼?你在裏面做什麽呢?”

廚房裏面沉默了好一會,時間長到我開始懷疑我剛剛究竟有沒有開口說話,才聽到裏面岑韞的聲音。

“在洗碗。”

明明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和平時懶懶的的語氣別無二致,但是我在裏面體會到了一種小朋友砸了媽媽新買的神仙水的膽戰心驚。

我一定是瘋球了。

門無風自動,從裏面換換打開。

看到裏面的場景我陷入了持久的沉默。

如果可以,我一定會把裏面的那只鬼抓住然後綁在電視機裏少兒頻道的大風車上面讓他體會到吱呀吱呦轉的快樂。

想起他是個法師,還會讀心,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還是把幾分鐘前,居然有讓一只鬼為我勞動體會刷碗的快樂的本人綁在大風車上面吧。

岑韞飄在廚臺上空,準确的說,是飄在一口巨大的鐵鍋上。他的下面是正在噴湧熊熊火苗的天然氣竈臺,還好廚房的天花板夠高,不然他都直不起腰

而地上的各種瓷器碎片完全不能夠使我的目光從那個正在鐵鍋炖自己的鬼身上離開,恕我以僅有的十八年人生閱歷實在無法把這個場景與“洗碗”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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