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男鬼後我成了救世主 — 第 20 章 ☆、不知道

看我還欲再脫,侍女一號抱着我的腿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活像是我是那殺了她爹娘的強盜匪徒,好不凄慘。

“哭啥啊你,怕了你了,我不脫了行不?”

“蓋頭……”

“……”

這樣的侍女還是敲暈了清淨。

我終歸是憐香惜玉的沒有下得去手,而是屈服于侍女哭天搶地的眼眸中,帶上了紅蓋頭。雖然遮擋住大部分視線,但是把蓋頭往後挪挪還是能走路的。

“帶上了,你放手吧。”

侍女一號似是才發現她剛剛的舉動有多不合時宜,在我這個身份高貴的公主答應她的請求後,立刻縮回了手跪在一旁碎碎念的開始對我進行無休止的道歉。

阻止不了她的行動,我只能任由她如此,提起裙擺火速沖出了新房。

這大概是新賜的公主府,我從來沒有來過,當然也不認得路。腳下是空曠的回廊,滿眼盡是紅燈帷幔,喜氣沖天,但卻一個人也沒有。

都在大堂喝酒吃飯嗎?我的肚子突然咕咕叫起來。

空中彌漫着一股酒香,秉着有酒的地方一定有人的經驗,我順着香味尋了過去。

府裏實在是太大了,估計有皇宮裏兩個宮殿那麽大,看來父皇确實為我的婚事費心了。

香味越來越濃烈,我跑的開始微喘,終于在又過了一個亭子的地方看見了一片湖,湖的對岸燈火通明。

湖上有橋,橋中有一小亭子,夜色正濃離近了我才看清那裏坐着一個男人,身姿挺拔正在獨自一人對月飲酒。

我靠近他,試探地問出口,“川川?是你嗎?”

沒想到下一秒落入了一個一身酒氣的懷抱,一個帶着辛辣酒味的吻長驅直入,熏得我意識不清,輕松被突破了唇齒的關卡。

這不是武川,只是為何這種感覺如此讓人迷戀?

原來我不善酒力,一滴就醉。

短暫的失智後,僅有的意識把我拉了回來。我似乎忘了我是誰,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我得去湖對岸找到武川,得救一個人。

“放開我,我要去找武川。”

我揮開了他,他的力氣比我想得小很多,掙開他的束縛對我來說輕而易舉。

即使被我推開他依舊不依不饒,伸手想拉住我,卻拉下了我搖搖欲墜的紅蓋頭。

“別去。”

是岑韞!

“別去找他,就在這裏陪我好不好。”

岑韞是喝醉了,在新婚之夜對別人的妻子,說着大逆不道的話語。

“……好。”

我也喝醉了,新婚之夜對着外來的男子,說着不守婦道的答案。

頭頂的陰雲突然褪去,月光照亮了這一方天地,也照亮了岑韞眼裏的平靜如水。那雙天生勾人的眼眸此刻沒有愛意甚至沒有□□,我突然打了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他為何要如此說話?

他明明不愛我。

“岑韞你快告訴你父親,快逃!明日父皇像除了你們家!”

來不及想他為何如此,我不是個喜歡動腦子的,也不是個擅長動腦子的人,此刻只想讓岑家逃過一劫。

此刻,倚坐在亭臺欄杆上的岑韞,沒有帶眼罩的岑韞,執壺對月飲酒的岑韞手指微松,價值千金的白玉酒壺跌落在地成了碎片。

他擡眸正眼看我,帶着輕笑,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笑,雖然是彎着嘴角眼眸冰冷的笑。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岑韞的面容,和我的想象一模一樣,他就該長成這樣,像個妖精一樣,正經的話語、克制的動作能輕而易舉勾起我的見色起意。

“殿下記錯了。”

“你相信我,是真的,你快逃不然你會死的!”

“不是明日。”

什麽不是明日?

他不緊不慢的樣子讓我好生着急,我擡手欲拉着他逃跑,可他下一句話卻讓我的手僵在了空中,血液凝固手腳冰冷。

“是今晚。岑家将不複存在。”

他都知道。

為什麽他不逃?

為什麽他不着急?

甚至,為什麽他不恨皇上……不恨我?

我跌坐在冰涼的地上,嫁衣上的挂飾清脆地敲擊在大理石鑄成的地面上,走出一曲悲歌。

岑韞的不為所動,甚至讓我感覺即使他現在正在被淩遲,即使他現在被放在烤架上炙烤也不會讓他坐起來反抗。

“殿下可知岑家死的光榮?”

他的語氣不像是感到光榮,倒像是嘲諷,“鎮國将軍府的榮耀是戍邊守了□□幾百年才得來的,若是打不得蠻族,守不了江山岑家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岑韞……”

“這是我們家世代相傳的家訓。”

我瞪大了眼睛,心裏發緊。

他們是□□的忠臣,是該呆在功勞簿上的人,可是父皇卻要殺他們。

父皇是個大家口口相傳的明君,我親眼見證過他推出的一條條律例拯救了天下百姓,他下達的一張張诏書殺絕了貪官污吏。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單單不放過岑家?

“我去找父皇,我去告訴他他錯了!我去求他們放過你們!”

岑韞終于挪動了他的腿腳,扶着圍欄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我面前,蹲下來平靜的看着我。

“我說了,岑家死的光榮。”

他端詳着我,伸手劃過我的臉。那手指是溫熱濕潤的,從我的下巴到嘴唇,從鼻子到額頭一路輕輕柔柔的劃上去。

我心裏發緊,抿了抿嘴才發現不是他的手指濕潤,而是我哭了,淚流滿面。

“岑家以後守不了邊了,幾百年都贖不完的罪今日終于要結束。”

“什麽罪?”

岑韞沒有回答我,從我的發髻上拔下一根簪子,竟然是那支木簪,我們共同從蝴蝶節上贏得的鳳簪。

“你什麽都不知道啊。”

血液随着他的笑容迸濺到我的臉上,木簪被他蒼白纖細的手緊緊握着,而另一頭完全沒入他的心髒,雪白的長袍被鮮血染的通紅。

岑韞倒了下去,在我的眼裏緩緩倒了下去,像是瞬時的昙花一現,我還未反應過來就凋零了。

“岑韞……”

我呆呆地看着懷裏漸漸染紅的美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死人,死的悄無聲息,死的平靜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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