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男鬼後我成了救世主 — 第 25 章 ☆、眼睛

此刻我的心裏五味雜陳做着博弈,有概率活下來的機會要不要珍惜?

“我,我想去衛生間一下。”

我的聲音發顫,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或者什麽別的情緒,我需要暫時離開冷靜一下。

“我去一趟,很快回來。”

“我等你。”

岑韞虛弱地應一聲,乖乖放手松開我,然後躺着就沒動靜了。

緊張和僵直的身體狀态一直保持到我拿着手機摸索着走出來,關上病房的門,全程我都不敢往裏面看一眼。

現在是早上五點鐘,走廊上還只偶爾有幾個護士在跑。

我一路拼了命地跑着,電梯正在維修,想要快速離開就只能跑樓梯。

十樓不是一個小的層數,我一向不喜歡跑樓梯,但是現在跑得極快,心裏只有一個想法要活着、要離開這裏、離開岑韞,

看着樓層一點點降低,我的額頭也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一口氣跑到了第二層,我撐着扶手喘着粗氣往下走,突然耳邊傳來了詭異的哭聲。

我的手緊握着扶手慢步往下走,轉角看清是一個穿着病服打着石膏的男人坐在臺階上痛哭流涕,他哭得過于凄慘像是天要塌下來一樣,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誰?”

他突然止住哭聲,僵直又極不協調的扭過上半身來,速度極為緩慢。

這怕不是個鬼?不會是來找我索命了吧。

我右腳後撤做好随時跑的準備。

“莫青稞?”

看清了是呂歸林的臉,我頓時松下一口氣,雙腿發軟靠着欄杆坐下來。

“你吓死我了,深更半夜的坐幹嘛坐在這哭?”

“我沒哭,誰哭了!”

呂歸林還沒緩過勁來,聲音還帶着哭腔,兩只眼睛腫的像核桃,還噙着滿眼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行,你沒哭。”

看着他那拙劣的演技我都不忍心戳穿他,我起身準備走,現在趕着逃命沒時間管他。

“你瞎嗎?我都哭得這麽明顯了,你就不安慰我幾句?”

“……”

呂歸林卻拉住我的手限制了我的行動,也不知道是吃什麽長大的力氣這麽大。

我準備甩開他,但是低頭看到他眼裏的悲傷突然心裏出現一個荒唐的想法,“你哥他還好嗎?”

他哥哥呂鑫因為鳳簪制造的事故今天還在ICU生死未蔔,雖然他白天看着沒心沒肺,對哥哥毫不關心,但是我此刻能想到的可能就只有這個了。

呂歸林低垂着眼眸,語氣低到了谷底,“死了。”

死了?!

我松開扶手癱坐在呂歸林身邊,這算是我間接害死的一條人命嗎?

“那個混蛋居然死了,他死了誰來繼承家産?以後誰來經營生意給我零花錢?他怎麽敢死的!”

“你哥他,他也沒想着死……”

聽着呂歸林荒唐的言論我卻笑不出聲來,雖然劇痛怎麽在鳳簪中救得這些人我不記得了,但是拿着鳳簪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還深深刻在我的記憶裏面。

難道我沒有救成功嗎?

“他當然不會想着死,我跟他說了要是他死了我就搶他老婆打他孩子,把他媽媽逐出家門流落街頭。他和她媽媽那麽喜歡錢,我媽剛死就被帶進家裏來,他現在就是活該!”

“可是我和他約好了的,只要他乖乖繼承家産給我打錢,我不找他麻煩。現在他怎麽這麽不遵守承諾。青稞,你說他是不是特別壞!”

“……壞”

我看着嘴裏劈裏啪啦往外蹦字的呂歸林,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呂歸林,腦子裏十分混亂。

“是特別壞!”

“對,你哥他特別壞!”

我沒有安慰過別人,不知道此刻要說什麽,只能順着呂歸林的意思,沒想到卻讓他炸了毛。

“誰讓你說我哥壞的!”

“……”

“壞的人是我,嗚嗚嗚,青稞,壞的人是我!”

呂歸林将頭埋進我的大腿,他此刻的情緒吓得我不敢亂動,學着媽媽的樣子輕撫他的頭,他頭發細軟手感也像個孩子。

“媽!”

我的手在他頭上僵住,這兄弟怕不是哭傻了,喊我媽也太離譜了……

“媽!都是你的錯,你們不告訴我可是我早就知道了我們才是第三者,這個家是我們偷來的。這麽多年我不争不搶什麽東西只要是呂鑫喜歡的我就都避開,現在他結婚了,再繼承家産我的罪救贖完了。”

“可是他為什麽要死?那我怎麽辦?”

!!!?

我驚得啪得一下放下手砸在了他受傷的脖子上,被堅硬的石膏反作用力疼得小指發麻。

呂家的事情我略有耳聞,但只知道呂叔叔取了兩任妻子卻不知兩兄弟不是一個媽媽生的,呂歸林吐露的消息過于狗血堪比我遇上鬼。

我突然從奇怪的地方與呂歸林共情了,覺得他十分可憐讓人心疼,繼續伸手摸着他的頭發。

“你沒錯。”

“是我,我不該出生的。”呂歸林微微止住了哭泣,聲音很悶帶着濃重的鼻音。

“你什麽都不知道,錯不在你。你已經努力了這麽久了不是嗎?該做的都做了,那就是他的命。”

呂歸林擡起頭來,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看着我,“真的嗎?”

“真的,這就是命,和我們沒有關系。”我點點頭堅定的說着。

呂歸林認真地看了我很久,突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說:“你騙我,你自己都不信這是命。”

我不信嗎?我信命的,我早十年前就信命了,早在遇到岑韞時就信命了,早在霍叔叔死的時候就信了……

“莫青稞,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他死了,可我的罪還沒贖完。”呂歸林抹掉眼睛裏的淚水向外走去。

我害怕他想不開,連忙叫住他,“你做什麽?”

“我約了人玩滑板,剛剛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呂歸林想回頭卻被石膏限制住了,只能連同上半身扭過一百二十度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我就說是你欺負的我,你要非禮我。”

“……”

“不行,你也要告訴我一個秘密。”

“哈?為什麽?”

“等價交換,你不說我就喊非禮了。”

“……”誰會相信一個脖子打着石膏的人會在醫院的安全樓梯裏非禮另一個打着石膏的人?

“青稞我這麽相信你什麽都跟你說了!”

面對呂歸林無賴式的道德綁架,我嘆了口氣,“行吧,告訴你。”

呂歸林湊近睜大眼睛豎起耳朵聽着,“你說。”

“鬼鬼,不對,就是今天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

“一直抱着你的那個人?”

雖然說的沒錯,但是怎麽我聽着就這麽怪呢?

“他是鬼!”

呂歸林如我所料的愣住了,似乎被吓到了看了看四周:“我就覺得他不正常!”

“對對!他是個古代的鬼,把我當成他媳婦了,就一直跟着我。”

他放低音量道:“我媽正好在寺廟裏燒香,要不讓她給你求個平安福避避?”

有這好東西?!我連忙點頭。

“莫青稞,你怎麽連瞎話都不會編!”

“你不信我?”

“我信你個鬼!”

呂歸林突然笑得前仰後合,然後成功的又閃到了脖子,大叫着梁醫生跑了出去。

好氣哦!他怎麽能這麽,這麽大起大落,沒心沒肺?

頭上盤旋的樓梯看不見盡頭,我擡頭看過去,十樓到這裏僅僅就是三十米的距離,可是好遠。

我站起來邁出一步,我有個問題需要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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