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微微甜 — 第 17 章 過節
過了良久。
向微的心情才緩緩的平複下來。
然後伸手擦掉眼淚, 似乎為剛才自己哭有點羞恥,耳朵也蔓延了羞澀的紅意, 她小聲說:“我剛才,好難過。”
“要不要和我說說?”
“好。”向微踢了踢腳下的石頭
向微把事□□無巨細告訴給她。主要還是家裏的事,這讓她感覺心頭一直堵着,無法呼吸,活生生要壓垮的感覺。
這件事要從前些天說起。
就在前兩天,向茂就從巫泉市帶回來了一個驚喜, 是一個比向微大了兩歲的小孩,叫左梨。
她穿着幹淨的裙裝,臉型下巴偏尖,美人瓜子臉。略高的鼻梁, 眼睛也烏溜溜會說話的模樣,皮膚很白, 眉眼處與向微有相似之處。
當天。
向茂牽着左梨,蹲下來摸了摸向微的頭,“這是你姐姐, 現在叫向梨, 以後我們要一起生活了。”
望着陌生女孩精致的臉,濃重的恐懼感由心而生。
向微抗拒地往後退一步, “她是誰?”
這次是向茂一個人回來, 還帶着陌生人。她此刻, 更加具體的意識, 而寧姿卻不見蹤影, 家裏一件寧姿地衣服都沒有,整個人像失蹤了般。
她心裏像有個錘子在晃,濃重的窒息感和危險感萦繞住自己。
難以呼吸。
她勉強地克制自己。
“……”向茂疲倦的看着她, “媽媽和我離婚了,以後我們就一起和姐姐生活,好不好?”
離婚了。
離、婚、了。
向微明知道這件事已經鐵板定住了,但是自己卻難以接受。
“可是我不想,”向微瞬間紅了眼,鼻音濃重,“我不想這樣,好不好,媽媽呢,我要媽媽,她去哪裏了……”
五髒六腑像被揉碎了一樣,有根管子直接不管不顧的塞了進去,她被裹挾着必須接受這些信息,離婚了,讓她腦子要疼裂開,她被灌輸這些,難受的無法相信。
向茂企圖讓向微平靜下來,但後者過于激動。
導致向微捏住了向微的肩膀,用聲音撫平她,“爸爸之前就有個女兒,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這次去也是因為這件事,但你媽不肯原諒我。”
“你騙我,”向微瞬間哭紅了眼睛,胸膛不斷地湧動,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她憋了半天最後說了一句,“你好讨厭。”
“是真的,”向微幫她擦眼淚,“象崽,以後我們和姐姐一起生活好不好?”
然後,把左梨一下子拉了過來,手遞給向微,“這是你姐姐。”
向微感覺腦部開始缺氧。
大力地呼吸着,卻抵不住一陣一陣傳來的失氧感,整個人五髒六腑都像要吐了一樣,她使勁盯着左梨。
然後,狠狠的甩開了左梨的手,嘲向茂怒吼道:“我要媽媽!你讨厭!她才不是我姐姐!她不是我的姐姐!”
她失控了。
向微沒辦法做到寧姿說的話。
她根本淡定不了。
然後,淚水刷的一下,垂了下來,鼻音濃重,她感覺世界忽然就崩塌了,難以自制的開始打向茂,“才不是,才不是這樣的,你去找她。”
向茂說不出話。
“象崽……”他低低地叫了聲,眼角有點紅腫。
向微難受的窒息,五髒六腑生疼,看向左梨的眼睛都發着紅。難以自制的抓住向茂的手臂,從原先的打鬧開始慢慢的絕望。
向微哭成了淚人,開始央求他,“你把媽媽找回來好不好……”
“我求你了。”
“打電話,”她通紅的眼眶,蓄滿了眼淚,鼻尖很紅,哭的特別可憐,“我求你了你把她找回來,你們不要離婚。”
“象崽。”他看着自己女兒雙手扒着自己,寵着長大的小臉哭的不像話,向茂于心不忍,“象崽,你冷靜下。”
“我不要……”她覺得心都揪了起來,“你把媽媽電話給我,我要自己說。我自己去說。”
局勢僵持了會兒。
向茂嘆了口氣,過了兩秒,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左梨忽然出聲。
“向微,我們以後一起生活不好嗎?”她語氣格外平靜,完全融不進去向微的心情,似乎覺得向微不懂事。
向梨說完,嘴角噙着絲冷笑,眼底帶着濃郁的不屑,沉默而玩味地盯着兩個人。
在感受到向茂看向自己的一瞬間,向梨忽然又收回眼神,嘴角莞爾出一分略遺憾的味道。
她替向茂分擔苦惱道:“爸,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向茂點點頭,嘆了口氣。
随後,過了半晌。他憂慮的看着向梨,把已經哭到喪失理智的向微,扶進了房間。
他莫名有絲後悔。
一個月前,在巫泉市處理完左梨母親喪事之後,他和寧姿讨論向左的去向。
寧姿的意思是将左梨送去福利院或者親戚家。
而向茂堅對這個錯失十幾年照顧機會的大女兒,含着濃濃的愧疚,他堅持想要自己撫養。
這讓倆人的意見産生分裂,且無法調和。最後,寧姿也是有傲骨的人,絕對接受不了這件事,而向茂也無法将左梨給別撫養。
這直接導致寧姿選擇離婚并且最近幾年直接出國。
而象崽,毫無意外給了向茂。
賴以樂聽後,陷入了沉默。一整個下午,她開始剝繭抽絲的給她分析和想對策,賴以樂甚至把她一向自卑的家世,都拿出來安慰向微,給她做心理疏解。
說不上多大效果,但有了傾訴和發洩,向微的情緒在慢慢的周轉。
至少已經沉默了一周的心情。
此刻有了較大的緩解。
到最後。
賴以樂想方設法想讓向微轉移注意力,就無意提到了謝涔。但又恰到好處的擊中了向微煩惱的事,沉默片刻,她還是把自己情感上的困擾托盤而出了。
“沒空理你,那他是不是學習很忙啊。”賴以樂頗為驚奇,“那你和他表白了沒有?”
向微搖搖頭,“沒有。”
“哦……”賴以樂蹙眉,思訃了些許,“我覺得,這個事情,你可以主動的靠近,看他是什麽想法。”
主動的接近麽……
這令向微想起了她之前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
—
一年前。
向茂和寧姿還沒有離婚,向微對謝涔的情感,遠比現在要沉浸得多,近距離的恐懼感抑或遠離的不滿足,就像天平一樣在自己的心中無法平衡,左右起伏。
在謝涔即将離開金湖初中的時候。
向微慌得原本就不好的學習成績直掉,以垂直的方式在突破記錄,這也引起了向茂的注意。
向微明白一件事,現在,謝涔和她見面的機會将會縮短成一月一次。
濃烈的不安感讓她想快速的改變。
自己卻又無法決定。
這天。
臨近深秋的天湛藍,春末有些許的柳絮紛飛,亂飄到人頭上、腳下。澀然的春意在此刻莫名的更十分躁動些許。
勻染着湛藍的天色,空氣卻全部是躁動因子,讓人心神不寧。
英語課上。
老師講的一節課是‘Halloween’,裏面介紹了其中的各種風俗,如夜晚舞會,奇型乖異的裝束,小孩搗蛋要糖,南瓜燈等。
放學。
盡管是初一,但向微的同桌還是徐爽,她湊近向微問:“萬聖節好有意思啊,可惜我們沒有。”
向微笑了下,“那你要買個南瓜燈吧。”
“當然了,”徐爽把自己錢包拿出來,裏面有幾張五十的:“這些錢,我全都是買南瓜和鬼服用的,晚上我準備去吓我姐。”
“點上燈籠多好看啊。”
徐爽想起每次南瓜燈亮起的場景,一盞冉冉紅芯燃燒的南瓜燈籠,又好玩兒又好看。
而且,這還有個奇妙的傳說。
在古愛爾蘭,一個名叫Jack的醉漢愛搞惡作劇。萬聖節這天,他設套将惡魔困在樹上,在Jack死後,得罪了惡魔,既不能入天堂也不能下地獄。
徐爽的聲音很甜,“魔鬼就給了他一塊碳,Jack為了找到人間的路,把它放入燈籠,這就是傳說中的‘Jack的燈籠’。”
這件事向微囫囵吞棗聽完,卻在聽到Jack的名字的時候,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眉眼低垂了下,記憶中謝涔剛上學的時候,就把自己取了個名字。
叫Jack。
可真巧。
Jack的燈籠。
提起了半分興致,向微側頭,“那你晚上去超市的時候喊我。”
“你也偷偷過萬聖節?”
“沒過過,想試試。”
—
這天晚上。
徐爽和她,拿平時自己省下來的零花錢,從超市買了兩個大南瓜模型,還有蠟燭,一些稀奇古怪的衣服。
“我靠,這個大怪獸的衣服,”徐爽忍不住驚嘆,“大半夜的,一定很吓人,但我媽媽應該會打死我,算了。”
她拿起了一件青色的怪獸服,上面毛茸茸的,在11月的溫度下,貌似不會冷。但兩個人悄悄地把标簽價格拉出來——280塊
好貴。
但絨毛的衣服價格普遍不低,選到最後,兩個人都買了一件單薄的連體衣。
晚上。
每個人都含着各自的心事回到家,夜幕悄悄降臨。
萬聖節的天空,星星點點,璀璨而渺小。遠隔千裏的星光散發的如幼小的螢珠,靜止在半空,黑色的天也神谧寂靜。
西方人的鬼節,在此刻也沒有那麽恐怖。
尤其是南瓜燈亮起的一剎,還帶着點兒愛情的浪漫感,神秘而令人向往。
向微在自己家,先把寧姿的手機偷過來。
然後撥打了個電話給謝涔過去,“謝涔,我一會兒來找你玩。你就去小區的公園就好,我馬上來。”
“怎麽?”謝涔語氣極淡,嗓音又低沉,從一邊的手機緩緩傳來,似乎隐約有點不耐的語氣,“趕着去喂蚊子?”
“不是。”向微深呼吸一口氣,“你知道今天是什麽節嗎?”
“……你生日?”
“不是啊。”
謝涔嗓音很平靜:“我生日?”
向微:“……”
謝涔語氣帶着絲慵懶,垂下眼皮道:“情人節?”
向微愣了一下驚住了: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倒是什麽破事兒?”他冷淡的擡起眼,伸手放下筆和本子,懶散的往後一靠,涼淡的斂起眉梢,皮笑肉不笑起來。
冷淡而不太有興致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進來,聲音帶着點兒磁性,有點疲憊,也仿佛是感冒了。
向微把南瓜和怪獸衣服都擺在桌子上。
然後掏着電話去廚房裏找刀,邊搜邊講道:“其實,就是,我想和你過個鬼節,行不行?”
“……”電話忽然寂靜,連很細碎的雜音也忽然消失了。
“和我,過鬼節?”
他似乎語氣帶着絲難以置信,就連嗓音也有一開始的低沉變得提高了幾分,透露出濃濃的質疑,引人忍不住回味和咀嚼剛才的一番話。
向微終于把刀找到了,“怎麽,你看不起鬼嗎?”
“胡扯。”
“……”被這樣說了句,向微忍不住怒道:“為了情人過情人節,怎麽就不能為鬼過個鬼節了!”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聲低嘲。
刺的一聲,明顯是替向微的說法有點忍俊不禁,謝涔掀了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們初中生,一向這麽無聊?”
“……”
絕,了。
向微小臉僵住,瞬間又紅成了一片,然而,這次是被氣的。
小學的時候,嘲笑她念小學。
好不容易上初中了,居然又要被他嘲笑?
她好苦。
“行吧。”那邊聲線冰涼,似乎被磨得沒耐性了,也沒半分興致,淡淡的扯了句,“天天這麽幼稚。”
“樓下等你。”
說完,就挂了電話。
向微也沒磨蹭,把買來的大南瓜模型擦幹淨,然後,将蠟燭擺進了裏面,沒立刻點火,而是把打火機也塞了進去。
接着,就開始拾掇自己的衣服。
意識到外面的天氣比較冷,而且涼,她想穿個厚點的毛衣在裏面,但是等穿完內層衣服之後,她發現,這層薄薄的鬼服就有點脹了。
猶豫片刻,她将衣服換又脫了下去。
如果是半年前,她可能毫不在意地可以套着這麽肥大的衣服出現在謝涔面前。
可現在不行。
做不到。
向微裏面幾乎沒穿衣服,就迅速地套了下鬼服。
她鞋子也是配套的鬼鞋,鴨蹼狀,不好走路。她提着澄澄的燈籠和筆,揣着幾根蠟燭,就慌慌張張的嗞溜着腳步噠噠噠出了門。
蹑手蹑腳,和小企鵝一樣。
到了公園,謝涔還沒來。
一陣涼風吹過,向微冷飕飕地吹了口氣,暖氣又瞬間被冷風吹散。她把兩只手捂在自己懷裏,蹭着塑料的南瓜取暖。
夜色很暗,幾乎只有漫天繁星閃爍。
向微坐在滑滑梯上,兩只小腿輕輕晃着,正巧,梯子最上面接着一只小燈泡,照射的周圍也有點亮。
很黃,很亮,能把自己的影子照在地面。
借着燈光。
謝涔還沒過來,向微心底驀然滋生了一股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大膽到她冒出一股子忐忑,以及害怕。
但是太具有誘惑力,壓根無法逃脫。
她滿腦子都被這個主意盤旋了,毫無別的想法,而且她還帶了支筆,她還湊巧帶了支筆。
最後,向微徹底的被情緒掌握住。
再這樣大膽地試一次。
她悄悄告訴自己,再允許自己一次。
‘Jack的燈籠,我喜歡,Jack。’她小心翼翼,用黑色的墨水筆,在這個塑料燈籠下面寫下了這麽一句話。
借着燈光,南瓜底部有點凹凸不平,觸感也不太好。
墨水筆在上面,蹭着塑料皮,很難寫,字跡有點模糊,但又很小。如果不是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下面還有一排字。
“象崽。”
而後忽然傳來一聲不冷不淡的叫喊,語氣也是熟悉的那個人,冰冷欠揍,這引得向微瞬間心裏漏了一拍。
“嗯?”見向微耳朵瞬間炸紅了一片,謝涔半只手臂搭在滑滑梯一側,緩緩地掀了掀眼皮,“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又被吓到,”他驀然瞳孔微沉,低沉地說:“膽子這麽小,還過鬼節。”
向微:“……”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現在心都在撲通撲通的亂跳,然後食指漫不經心地遮住一行小字,伸手假裝不在意的偷偷把南瓜燈翻了過來,讓底部在下。
臉上也都是紅色,緊張的似是感覺了一股電流往腳底鑽。
她一邊側頭勉強地打量了會兒半個月沒見過地人,謝涔又長高了,比之前還高。兩個人地身高瞬間又拉大了許多。
她原先比謝涔只是矮了小半截身子。
現在。
她必須要擡起頭,才能勉強的看到謝涔的模樣。
“呃…”她擡眼,小臉都僵住了,“我怎麽感覺你又高了?”她語氣帶着絲不悅,似乎不太滿意這樣的差距。
“你這打扮……”謝涔垂下眼,這才仔仔細細地看了會向微之後,驀然開口道:“裝小矮人呢?”
“……”向微瞬間被揪住了精神,心口一震,腦子裏劈裏啪啦全都是這句話。她拎起自己鬼服地裙擺,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打扮。
其實是一張簡單的白被單做的樣子,披在身上。上面畫滿了奇奇怪怪地怪獸圖案,旁邊還長了翅膀一類的東西。
而且遮住臉地小布上,被挖出了兩個洞,留出葡萄籽般噗溜的大眼睛。
皮膚很白,此刻格外稚嫩。
頭頂上還帶着黑咕隆咚的禮帽,上面綁着蝴蝶結,粉紅配黑,奇怪的配色。
衣服上還有手電筒似的小燈,照的自身明明亮亮。
鬼服大了半截,向微需要拎起自己的小裙擺才能走,格外寬大,她做了個鬼臉,“你沒被我吓到?”
然後,又換了幾個姿勢,擺了幾下,“這樣呢?”
謝涔低着頭,看她像只小企鵝一樣穿着鬼服亂走,眼皮微微掀起,嘴角有一絲莞爾。漆黑的瞳孔沉着,表面波瀾不驚。
然後,向微‘砰’的一聲,就絆倒了。
扭摔在了謝涔身前。
“……”謝涔眼神瞬間利了些許,把向微扶起來,嘴角噙着笑意,臉色卻不鹹不淡的,似乎語氣還帶着絲輕嘲,“盡出洋相。”
向微:“……”
她也不想!!
向微雪白的兩腮瞬間又染上了愠怒。
但夜色十分黯淡,當她想瞬間瞪着謝涔、讓他心虛的時候,卻無意間看向了他深沉的眼底,漆黑一片。
向微睫毛懂了兩下,垂眸沉默起來。
擡眼看地下。
“行,你準備怎麽過。”謝涔嗓音冷淡,饒有興致。
向微擡起脖子:“你呢?”
謝涔捏着向微的臉頰,皮笑肉不笑道:“你看我本來打算過嗎?”
向微被質問的啞口無言:……
“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我怎麽樣了?”
“讨厭!”
“哦?哪讓你讨厭了?”
說完後,少年模樣矜冷漠然,話嗓也倦怠,眉骨隽秀。在夜色下,那雙淺棕色的瞳仁斂着,讓人捉摸不清情緒。
向微氣鼓鼓的。
其實也不為了什麽生氣,好像為吵不過架生氣。
似乎意識到她仿佛開始鬧了,謝涔踢了下旁邊的跷跷板,輕瞥一眼,寡淡道:“不坐梯子了,發脾氣?”
沒等她回答,他幽沉沉吓她:“不如找個販子,把你…”
向微心裏一抖,吓得立刻安靜下來。
看到這副模樣,他一貫倦怠的眉眼倏然垂下來,眼尾輕勾。
“膽子這麽小……”
然後手上削鉛筆的鉛灰一層層刮掉後,他擡了擡眼,忽然低嘲道——“那還窩裏橫,這麽嚣張。”
向微屏氣凝神,默默移開視線。
雖然每次被吓多了,這種招數不太管用,但她也會反思,意識到自己亂發了脾氣後,也會有點內疚,從而不去反駁。
過了一會。
向微就和謝涔開始過萬聖節,她把燈籠點亮了。蠟燭在南瓜怪獸的嘴裏忽明忽亮,周圍黑夜的靜谧,也被燃燒了一般,發着光亮。
光色很明,兩個人的臉都被照的很亮,暖暖的。
幸許是深秋,還是偏冷的,向微感受到一陣風過去的時候,自己的身體稍微抖了一下,但也還好。
南瓜燈擺在滑滑梯上。
看不見下面的那一行密密麻麻的字,也挺好。
似乎隔了幾秒,向微就感覺自己的眼前忽然一片黑,一只手忽然遮住了自己的眼,她霎那眨了眨眼,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
拉住了謝涔的衣服。
意識到是謝涔後,向微的耳朵瞬間又爬上了紅色,周圍一切靜悄悄的,但她卻比之前莫名有了許多的安全感。
向微緩緩地問了一句:“你……幹嘛?”
接着,就看到自己的眼前忽然被覆着的手放開,一股子亮光傳進來,漆黑的夜色瞬間明亮,她感覺有點閃眼睛。
有點刺眼。
罅,好閃。
眨了兩下,結果,驀然感覺身前有只手。
手比她的大了兩圈。
白皙,寬厚,修長。
上面還躺着,兩枚,奇異多色的,糖果。
“哥哥給你吃糖。”謝涔掀起眼皮,語氣也帶着絲柔軟,臉上冰涼的觸感斂起,眼角泛出一絲溫和地笑意,他說:“萬聖節快樂,小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萬聖節快樂,我的象崽。
回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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