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花 — 第 28 章 無有名始母，當思量（八）

至神，何物，何形，何能？

沒有人能知道。對于至神的描述，永遠只是寥寥數筆。

太古之前，蒙昧時期，似乎天地初始，無任何記錄，無人知曉至神是何物。或許，只有神知道。

太古初期，九歌臨聖臺建造完成，天地始祭，至神顯靈，降下七道琉璃光束，而至于琉璃中的一切，沒人能看清。

太古初期，開辟通神之道。于上丘林虛河邊上，疑似被神罰，聖天使化作貓頭鷹開口描述過至神——琉璃光束之中的神明。

至神，只存在于人們無限的想象之中——但，有一個或有一種方式是能親眼所見，那就是天外那七顆散發永恒光芒的星辰。七星的光芒遠遠大于其它星辰，哪怕是風雨襲來，都擋不住七星的光芒。

至神，是神明之中的至高無上的存在。可創造出強大無比的有形體的天神，而其本身似乎只是一種絕世的力量罷了。而這，也是人間對至神文明的一種認可，認為至神乃是純粹的道，認為至神形體虛幻，只能被神明所見，而這神明必須為天神。

至神，似乎只是一種傳說，很多人認為是假的，空想的。世人認為這天地間能讓所有人幾乎都做一件事，都想一件事的存在，就是至神。凡是一切不可思議的事，都是至神所造就的。比如天神的因果。

凡是一切無法解釋的，都歸結于至神的存在。這或許是對的，但也極有可能是錯的。

他們更提出來，某些天神的遭遇都是一種巧合，都是能和至神牽扯到一起的巧合。

甚至有人猜測，早先的天神都是慢慢出現的，也沒有通過至神的存在。

但是他們能力有限，被八極天各種生靈看見，雖強大，但卻不能讓衆生察覺不到。始天神認為，唯有無形至上，于是，他們編造出至神的謊言，為的就是收集八極天的信仰。

至神，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後來出現的天神被稱之為沒被至神所允許的存在，所以他們不能踏足于神臺。

人們，聯想到了司天神。聖天使知道了秘密，神明讓其說出關于至神的假話；始天神編造出權，一種能打敗至神的東西，讓人們以為司天神差點犯下大錯；甚至權的顏色都是始天神拿來的借口，權看不見，人們就不能知道是什麽東西打敗了至神。

六欲的出現，也被加入了這場騙局。或許上丘林之中的失靈，很早就出現了。

所以後來，尊天神欲上神臺鑄就神像，可世間再無其道。白澤口中有一個天神，從未出現過。衡天神的力量被剝奪，一半給了尊天神，一半給了權，這，是借衡天神力量鎮壓的方式？這，是讓權沉默的舉動？

所以，明綻天神從祭祀之中誕生并永存了下來，幽瞳天神存在了數千年。

可幽瞳天神終是道消，為何？或許是幽瞳天神太強大了，或許始天神認為不能掌控他，将其抹殺。

人們一下子聯想到了很多，九歌祭祀之中，煞氣沖天，天神要聯手才能鎮壓。血煞，真的能那麽強大嗎？

神明，不死之身，他們貢獻聖曦會累死，但會被血煞之氣殺死嗎？修建聖臺最後幾層時，聖天使死了幾位。

聖臺修建完成後，至神投影，血煞之氣才被鎮壓。

明月天神曾說過，無通天之能，不為天神不能踏入神臺。神臺，除了天神，沒有人能踏足，幽瞳天神是不能掌控還是——想要踏足？

人們，擡頭看向聖臺頂，感到不能呼吸。冷汗滑落、恐懼噬心、全身無力……

或許這一切就是個陰謀，那至神就是陰謀，陰謀就是至神。

所有知道的人都不自覺的擡頭看着聖臺，只感覺有八位天神正站在神臺俯瞰着所有生靈，他們藏在琉璃光束之中，與聖臺仿佛合為一體，成為一尊至神，陰謀至神。

而這一切，無人能知道，只能等到有一天，某個強者踏入神臺，頂着始天神的審判，将一切說出來。

但一切似乎又毫無意義，無論至神是真是假，毫無意義。無論是天神，天使，天使之翼，他們被統稱為神。

神是福澤大地的至高存在，人們卻要懷疑他們。有至神又如何，無至神又如何？一切，沒有意義，沒有對錯。

至少，在有非神存在踏入神臺之前。

而他們似乎忘記一件事，那就是始天神為何要僞裝，揭開衆神的僞裝，衆神會如何？是笑，是怒？

很多萬年以後，出現了一位智慧天神，他曾問天地間所有生靈——如果有一件事或東西只有神知道，但是神永遠不會說，生靈永遠猜不透，理解不到，那這樣的存在有沒有了？

一切沒有真相，就要回到從前，生靈，生存在現在，而現在，他們的認知——

天神，至神允許的存在，但也出現過沒被允許的天神。天神能顯化于天國、蠻荒、人間，是這三個大千世間之中的最高神明。天神能選擇自己的使者，聖天使和凡天使。

天使，分為聖天使和凡天使，聖天使能允許天使之翼。天使能降召聖曦之光，福澤人間大地。

而天使之翼，則是天使的羽翼，散于天地間，收集信仰之念。

這一天，萬年大祭時間到，當人們踏入上遺之丘，接近了聖臺的時候，他們發現聖臺四重天上出現了一個美麗的生靈。

這個生靈像極一匹馬，頭上長有獨角，一看就不是凡物，更何況四重天乃是元素之力所在，必是靈，元素之靈。顏色淡淡青綠色、淡淡淺黃色，全身白色被前兩色點綴、纏繞、潑撒一般。這個生靈頭上、脖子上、尾巴上、蹄子上的毛像煙霧一樣，讓人感覺到也像是有靈性了。

它好像散發着螢光，又好像太過靈性使光芒環繞着它，行走時撒下的光點如同霧一般擴散。

獨角、鬃毛非靈似靈，其靈集于其身，只看一眼便讓人忘之不掉，好像這個生靈向自己踏步而來。

飄逸若煙起，形體若霧凝，它的靈性就好像風，就好像靈性中又生有靈，脫離了凡俗，卻又不再諸神之中。

人們将這種靈性稱之為仙靈。仙——飄若煙起，形若霧凝，靈中生靈，脫俗非神，則為仙。

而這個仙靈生物生有獨角，人們将其取名為仙靈獨角獸。

在聖臺下手拿竹條的人趕快将這些東西刻入。

自此，聖臺上第二重天出現了涅槃樹，吃了能讓人涅槃，傳說吃了能脫離凡俗，成為神或仙。

白澤，似白犬，出現在第三重天。傳說白澤知道天下一切的事情，但從沒有人向白澤提問白澤回答過。白澤只講它所願講。

恒，出現在第一重天，以永燈之中念靈為食，乃是活死之物，唯此間者不死，所以有人傳說恒龜之血能讓人長壽。

仙靈獨角獸，出現在第四重天，美妙的生物，它似乎能帶人去任何難以到達的地方，甚至傳說它能帶人去見至神。

它們，為何會出現？是在尋找，還是在等待，他們生存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