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護心 — 第 20 章 ☆、番外二

16.我回來了

方杜若知道俏如來收了一個弟子。

俏如來推開門慣常的向她笑着說我回來了時，她忽然很害怕。

17.最終的最初

推開門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始終專注而沉默的視線。

他啓唇想說些什麽，但平日裏清晰的思緒和伶俐的鋸子舌此刻卻無所适從。

那雙明亮的眼眸中，理解太過深刻。

「等我。」

女子的話語柔軟而堅定。

歲月似乎不曾在女子的身上留下痕跡，俏如來的思緒一下子跳回了三十年前他為方杜若在鏡前梳妝的時光－－那時的他無法承諾。

「嗯。」

餘生所有的溫柔消散在唇角的微笑中，俏如來轉身步向責任的終途。

熟悉的劍身貫穿心髒時，他想，該是時候履行他今生最終也最初的、唯一的承諾。

18.葬禮

方杜若一手安排了俏如來的葬禮的一切，樸素而簡單，如同他一直奉行的墨家理念。

19.直到最後都未說出口

撫過冰冷的石碑，方杜若想，幸好她想告訴俏如來的話早已說盡了。

但是、

她真的好想念他觸碰自己的溫度。

20.約定的地方

黃泉之上，猶記江湖。

21.曾經丢失現在又找回的共同品

方杜若輕撫過手中小巧的護心鏡。

即使是特別挑選過的石材仍不敵時間的侵蝕，邊角已有可見的裂紋和缺角。

她将鏡子按上胸口，卻再也感覺不到來自同心石的連結。

她忽然想起來，另一半的護心鏡早已碎成了兩半，而他的主人也已經不在了。

22.失去你的世界

「早安。」她一如往常地向餐桌的另一邊笑道。

回應她的只有筷子碰撞到碗盤的聲響。

23.等待七日的夢境

「杜若啊，再去睡一會吧。」史仗義有些擔憂的輕喚在長廊上發愣的方杜若。

在新一任的墨家鋸子抱回史精忠滿是鮮血的遺體後又将喪事一手包攬，方杜若雖然面上平靜，日漸消瘦的容顏卻隐藏不了。

後者回過神來望向他，面上帶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我昨夜睡得很好。」

－－一夜無夢。

24.突如其來的眼淚

他一直都能感覺到她所壓抑的不安，卻也同時一直為了方杜若将來一個人生活做準備。

在他以為時機來臨、為自己的死布下最後一局的前夜，他來到方杜若的門前想再看看她的樣子。

然而內心一番計較後，俏如來始終沒有推開陳舊的木門，僅僅是沉默的伫立。

「晚安。」熟悉的聲音隔着門傳遞，杜若的嗓音柔軟卻沙啞。

俏如來心一顫，左手自指尖到掌心緩緩地貼合上門板，像是每一次撫過杜若的頰，那樣溫柔。

心髒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分外清晰，一下一下規律的跳動着。

「晚安。」他輕聲道。

感受着門扉後相對的掌心。

也許是夜露深重，俏如來想。

他伸手撫去面上的水痕。

25.深刻在記憶中你死去的那一刻

撕心裂肺的疼痛自心脈蔓延的瞬間，方杜若忍不住驚呼一聲。

随即害怕的情緒湧上心頭，俏如來肯定會生氣她用封世鏡的力量交換了兩人的痛覺。

修儒慌張的奔向癱倒在地的她時，漸漸消去的痛覺讓她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但她仍然止不住潰堤的淚水。

26.夢中呼喚你的名字

傾頹的半邊琉璃樹旁，她無聲的喚了那名雪白色的身影。

耳邊是滂沱雨聲。

27.直到死亡将我們分開

輕柔的撫過被雨水打濕的石碑，指尖的觸感那樣冰涼。

28.離別之後，重逢之前

「如果你連唯一的承諾都不遵守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

29.于冰雪下長眠

雪白的杜若花鋪滿在墨色的石碑前。

30.百年後用時間見證

第四十九任墨家鋸子史精忠巡回九界時，雪白的身側除了醫術獨步天下的藍衫醫者還有一名娴靜的身影相伴，不曾須臾或離。

其生平事跡詳載于明朝的墨跡，永遠的沉埋湮沒于歷史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真的結束了，謝謝大家(掩面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