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還珠)棋盤 — 第 31 章 ☆、如夢令(上)
作者有話要說: 某一日,看到乾隆皇帝第二任皇後那拉氏的身世,原來乾隆皇帝的第二任皇後姓輝發那拉氏。
鑲藍旗滿洲第三參領第一佐領系國初以輝發地方來歸人丁編立,始以莽庫管理。莽庫故,以章京德爾德赫管理。德爾德赫故,以其子護軍參領博伯尼管理,後複以莽庫之子羅和管理。羅和故,以其子羅多管理。羅多升任右衛護軍參領,以其弟讷爾布管理。讷爾布因病辭退,以其子讷禮管理。讷禮故,以其子讷蘇肯管理。現改為公中佐領,以紮蘭泰管理,續以達沖阿管理。達沖阿故,以達忠阿管理。
謹案:此佐領乾隆十三年擡正黃旗,三十一年撥回本旗,仍改公中佐領。(《欽定八旗通志》)
為了完成愛妻的遺願,永琏将她姑祖母烏喇那拉·宜修的骨灰撒在大海裏,那是永琏去往閩浙為皇阿瑪辦差的時候,永琏站在無邊無際的大海邊,他捧出青玉壇,預備将一代皇後的骨灰灑入浩瀚無際的波浪之中。
深宮紅牆,禁锢人心,還是離去吧。
永琏将青玉壇裏的骨灰一點一點地灑入驚濤駭浪的汪洋之中,他的嫡福晉烏喇那拉氏曾經說過:雖然我的姑祖母也是做錯了事,但是世宗皇帝不承認姑祖母是他的妻子,未免過于狠厲,姑祖母被世宗皇帝傷透了心,如果有機會,王爺一定要将姑祖母的骨灰帶出宮去,讓姑祖母遠離深宮紅牆。
閩浙總督崔應階一路上陪同着瑞親王調查閩浙一帶的離奇案件,他之前聽聞過瑞親王的繼任嫡福晉烏喇那拉氏因難産血崩而死,瑞親王這次南下閩浙,依然可以瞧見他沉悶抑郁的表情,瑞親王永琏懷念王妃甚至把香囊戴在身上,香囊終日不離身。
永琏南下閩浙,他努力調整沉悶抑郁的心境,對面過來的閩浙總督崔應階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崔應階驚異地問道:“殿下這是所為何事?”
永琏平淡地說道:“應我福晉之請,為我福晉之至親做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崔應階恭敬地說道:“殿下新近喪妻,哀痛在所難免,臣請殿下節哀。”
“我知道了。”,永琏無限感懷:“你們漢人有言‘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我的福晉我求到了。我和她相聚的時日太短太短了。”
崔應階勸慰道:“臣要贈殿下一句話‘海闊天空任往來,誰能絆此垂雲翅’,殿下身為皇子又是聖上所器重的親王,殿下失去了王妃也不可忘了天下是殿下的。”
望着空蕩蕩的秋千架,永琏眼前仿佛出現他的愛妻在搖晃紫藤蘿秋千玩耍,福晉咯咯咯的銅鈴聲似乎會傳到很遠很遠,重過阊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
從閩地歸來,永琏在貓房看到了波斯貓毛球又生了一窩小貓,毛球會“喵喵……”直叫,他的福晉養育的小貓咪真是即可愛又會賣萌。
奈何橋邊,前生遺失,今世既定,來生未有。
永琏第一次邂逅乘齡是在前世,那時候他是乾隆皇帝的端慧太子,端慧太子是一個九歲的小男孩,由于生前是小孩子就永遠是小孩子,他在地府閑逛落入忘川,是一個身份神秘的女子救了他。
這一個女子姓輝發那拉氏,是他皇阿瑪第二任皇後的侄女,也是他十二弟的庶福晉。
永琏剛從蛇怪叢生的忘川解脫出來,他一眼就瞅到溫柔和善的額雲,他饒有興趣地問道:“姑娘叫什麽名字呢?”
那一位姓輝發那拉氏的女子清冷地說道:“名什麽都不要緊,甚至連姓什麽都不要緊。”
人世間有一部《清史稿》謬誤頗多,其中乾隆皇帝的第二任皇後乃那拉氏,其先祖昂古裏星古力本為黑龍江岸的益克得裏氏,依附渣魯的扈倫部噶揚噶與圖墨土,宰七牛祭天,因此改姓那拉氏,後世子孫王機褚率領鄰近諸部的族人南下遷往輝發河岸邊扈爾奇山定居,又可稱為輝發那拉氏。
然而《清史稿》卻将輝發那拉氏記為烏喇那拉氏,導致時人誤傳世宗皇帝胤禛與高宗皇帝弘歷的那拉皇後是同族之人,導致在《八旗通志》裏自然是查無此人,因此有人誤以為高宗皇帝是恨這一位那拉皇後所以抹去了她的記載。
永琏不緩不急地說道:“姑娘救了我一命,我總該知道姑娘的名字。”,他意識到那一位姓輝發那拉氏的女子在人世間遭受了苦難,性情難免變得清冷。皇阿瑪恨第二任皇後輝發那拉氏無意中的勸谏,這一勸谏使他與煙花女子結交的事情敗露了。皇阿瑪決心廢後并且将輝發那拉家族從滿洲正黃旗降回為滿洲鑲藍旗,收取他從前給予皇後輝發那拉氏的榮耀。
“我是你十二弟的庶福晉。”,那一位姓輝發那拉氏的女子低頭呢喃:“唔,真的是不方便将我的名字告訴太子爺。”
永琏機智地說道:“我還是個小孩子,額雲就将名字告訴我吧,十二弟也不會怪罪你的。”
他對面的額雲嫣然而笑,似乎被他逗樂了,說:“太子爺,我先走了。阿渾德不許為難額雲哦,下次我們可能還會再見面的。”
永琏悵然若失,他恨起自己的兒童形狀的鬼魂,溫柔和善的額雲始終不肯透露她的名字,就是瞧不上他那兒童形狀的鬼魂。
雖然端慧太子永琏在乾隆皇帝諸子中地位最高,但是死時還是九歲兒童,到了地府,他雖有皇太子之名,卻難免被一些小喽啰輕視,還得使盡錢財哄小喽啰開顏。
直到有一天,閻王爺為了唱大戲熱鬧,開啓穿越清宮戲之門,端慧太子永琏才得以重生。
歷史正在被重塑,他生存下來了,并且娶了嫡福晉,他的側福晉及庶福晉都為他生育了子女。
他時常懷念在忘川解救他的女子,忘川裏蛇怪纏繞,令鬼多生恐懼,尤其當時他還是個小孩子,最怕蛇怪襲擊。
那一位額雲真是明淨清澈,他期盼着再遇到那一位額雲。
永琏是乾隆皇帝最重視的兒子,由于他身強力壯智勇雙全又是嫡長子,于是乎他時常奉皇父之命前往各地辦案,隐然有儲君之勢。
皇阿瑪派遣他到雲貴之地與雲貴總督費莫·溫福調查緬甸國間諜的事情,期間出身滿洲鑲紅旗的溫福特意讓他游覽雲貴風光,畢竟這一位皇子阿哥是最有可能是儲君人選,在宦海沉浮的費莫·溫福必須得把主子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永琏在黔東之地遇到了淳樸自然的苗女,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苗女比漢女更能引發他的幽思之情,苗女比漢女更能貼近他的夢中人。
溫福瞧出這一位皇子阿哥被一群披金戴銀的苗女吸引了,他悄聲問道:“殿下,是否要收幾名苗女做侍妾?”
“不必了。”,永琏瞪了他一眼,說:“我只是欣賞她們的美,你作為下屬就別瞎張羅了。你敢給我捅簍子,小心我在我皇阿瑪面前參你一本。苗民生計艱難,雲貴總督可別欺他們是化外之民,夷狄雖未開化,但勝在生性淳樸。”
溫福慌慌張張地說道:“奴才無意中妄自揣測,請殿下莫見怪。”
也有傳聞二阿哥永琏在黔東與一名苗女眉來眼去,真相是那一名苗女見他俊俏無比,苗女便情不自禁地将小圓鏡贈予他,永琏後來知曉小圓鏡乃是定情信物,他擔憂收下小圓鏡可能會造成誤解。于是他便将小圓鏡退還給了那一名苗女。
每日在承乾宮向那一位皇額娘行打千禮,他何其有幸遇到了昔日在忘川解救他的額雲,也知道那一位額雲名喚“乘齡”。
他從額雲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望到了額雲對他的仰慕,他很高興,夢中人對他是懷着敬意,可惜十二弟要聘她為側福晉,永琏只能遠遠地觀望,唉,美人如花隔雲端。
崇慶皇太後鈕钴祿氏的侄孫女兒是他的嫡福晉,業已去世三年了,他該繼娶嫡福晉了。
那一日,他在廟會之上再一次有幸遇見了那一位溫柔和善的額雲。
遇到她把世間的一切都忘了,只是遺憾今生有緣無份,永琏輕嘆一聲,十二弟能夠擁有她,真是前世修來的緣份。
永琏時常做夢,他夢到的是那一位姓輝發那拉氏的女子,生得世間罕有,行為舉止又顧盼生情。夢醒了,二阿哥永琏只能在官員進獻的江南女子身上尋找到她的影子。
周聞莺就是那時候收進來的,庶福晉周氏貌美如花,雖然沒有他所夢到的那一位輝發那拉氏那般至柔至美,但是勝在形似,拟态而非求真。
若非皇阿瑪硬是将她指婚給皇次子做繼福晉,永琏就得不到如花美眷。
他知道她名喚“乘齡”也名喚“吉祿”,正如她可以是輝發那拉氏也可以是烏喇那拉氏。
這一世,她姓烏喇那拉氏,畢竟是穿越清宮戲,何姓何名都是既定的。
婚後,永琏是屏退了諸位福晉的侍候,他心裏只住着當初那一位額雲,即使額雲成了沙裏甘迫,他這一位阿渾德成了阿诨,即使二人年齡相差二十二歲,即使她是他視為仇敵的皇後之侄女,永琏雖然恨承乾宮的皇後占據了他血脈相連的皇額娘之寶座,但是他依然愛重這一位嫡福晉那拉氏。
“我現在該說‘阿诨不許為難沙裏甘迫哦’,王爺,你一定會答允我的。”,乘齡掩口胡盧道:“我沒有想到我們會成為夫妻。”
“我年歲比你大,我現在成了你的阿诨,而福晉你成了我的沙裏甘迫。”,永琏唏噓道:“造化弄人,福晉,無論你做了什麽事情我都會寵溺你的。”
乘齡站起身,行走的花盆底鞋敲擊在金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低着頭問道:“王爺待我可真是一往情深,倘若我一朝紅杏出牆,王爺也會寵溺我嗎?”
永琏一時愕然了,随後他反問道“你會嗎?”
“我是不會的。”,乘齡急切地問道:“王爺,你不會當真吧?”
“本王沒有當真。”,永琏對自己的個人魅力非常有信心,他握着福晉的手說道:“乘齡,你這是在試探我,試探我的真心實意。”
“是的。”,乘齡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注視着他說道:“王爺看來真舍不得我。”
永琏萬萬沒有意料到他和福晉的戲谑之語竟然被有心之人聽去了,害得他的嫡福晉那拉氏香消玉殒,令他餘生無盡遺憾。
或許,他當初就不該收進周庶福晉,周庶福晉雖然形似她,但是周庶福晉卑微膽怯,完全沒有他的嫡福晉那拉氏的驕傲自得。他是個高傲的人,最需要一個自負的人來匹配他。
永琏是乾隆皇帝諸子中第一個獲封親王爵位的皇子阿哥,後來的大阿哥永璜則是由郡王升級到親王。
每當皇室的節慶家宴,瑞親王永琏與嫡妃那拉氏就是皇室中的佳偶。
獲封親王的他頭戴着紫貂帽子,身上穿着石青色的九條蟒袍圍着吉福帶,脖子挂着珊瑚朝珠。
他的嫡妃那拉氏則是頭戴十顆東珠朝冠,身上穿着石青色的九條蟒袍又罩着吉服褂,吉服褂外面有着五爪行龍與五爪正蟒加八團繡花,脖子上挂着琥珀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