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龍奪玉記 — 第 7 章 争鋒相對

話說,這幾天的功夫,離開商賈隊的亓天已經走出叢林,來到了遲國邊境的青岩鎮,在一家名叫“清風齋”的客棧喝茶。這小子坐在二樓的窗邊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心思早都不在看人群的熱鬧上了。

幾天的奔波可累壞了他,使得從小就不曾離開結界的他,終于體會到什麽叫馬背上的辛苦。去雪國的路還很遠,他這身上所剩的銀兩也不多了。極寒珠的下落一點苗頭都沒有,好不容易知道知天下可能知道極寒玉在哪,可是他這個人又是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根本找不到。他的師傅一點沒提過為什麽極寒玉就能治愈這烈火體。就算找到極寒玉,亓天未來的路又如何去走?一切的一切都是才是開始。

無比郁悶的他,對着樓下就喊了一嗓子:“小二,拿壺酒水來!”。不一會兒,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矮胖,束發,跛腳的男子,便把一白瓷壺擱在了亓天面前,亓天一仰頭就是一口。

酒剛進肚,他就發現這酒不對,轉頭去尋覓小二的身影。見他正一拐一拐的下着樓。亓天正準備叫住小二,詢問酒水之事,就聽樓下一渾厚圓潤的聲音喊道:“小二,你這酒裏摻了水,給我重上一壺,要是再有差錯小心我拆了你的招牌。”

亓天好奇的往樓下望了一眼,就見一個身形健碩,穿着淡綠色長袍的男子舉起酒壺對着小二,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正氣,亓天暗嘆好一個意氣風發,氣宇軒昂的男子。

“客官,怕您是喝醉了,說的醉話吧,我們這店的酒,從來就是這個味。”小二居然不卑不抗的據理力争。這煞是讓亓天奇怪,但明明他也喝出了這酒就是摻了水,難道這個地方的風俗就是如此?

這時那位男子卻也是不認理的主,他把酒往桌子上一擱,“小二,你當爺說的話是屁話麽!再給你說一遍,你今天要是拿不出個像樣的好酒,我這就去外面砸了你這個店的牌子。”

小二哈哈大笑了幾聲,“客官,一看您就不是本地人,本地人都知道我們‘清風齋’的習俗,我們這店從不賣純酒,你要想喝酒可以,那便要有資質,能答上我家主子出的題,我家主子定有百年陳釀相送。如果答不上,就請您去對面的小酒館喝個痛快,我們這不伺候您。”

亓天一聽,又是一驚,看來自己這次又遇到了奇事,這家酒店的主人也是奇怪,偏偏設下這樣一個規矩。自己這想喝好酒,看來也要費費心思。

他走到樓的橫欄處,對着小二溫文爾雅地問:“小二哥,不知你家主人,如何考驗”

聽到這話,樓下的綠衣男子擡起頭詫異地看了一眼亓天,眼神裏充滿了好奇,可當看到亓天的容貌時,卻愣了半晌。回過神後,忙忙收回目光對着小二說道:“好個酒樓,有點意思。那就快叫你家主人出來。”

小二不屑地一笑,譏諷的說,“我家主子從不見客,要想喝酒,我自會拿出主人出的考題,不過二位,我們這酒一天只送一壺。你們誰能得到,就要看二位 ,誰答題的本領高了。”

亓天一皺眉,轉而眼神略帶挑釁地看向樓下的男子,“好個考法,這位兄弟我們就來比試比試,看看到底誰有資本贏了這百年佳釀。小二,快去取題。”

這綠衣男子的舉止,深深引起了亓天的好奇,他很想交這個朋友,也覺得這個酒樓的主人甚是神秘。如果能通過這次考題,把這兩個人都結交上,說不定能問問他們極寒玉的下落。那綠衣男子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難道他知道什麽?亓天越想越覺得奇怪。

這時,那跛腳的小二,已經慢騰騰地上了三樓,繞到一繡着竹子的紗障後。

亓天,轉身下了樓,到綠衣男子旁邊的桌子那坐下,似是有意,又似無意的打量着那個男子,恰巧那男子也好奇地看着亓天。亓天爽朗一笑,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起身走到綠衣男子桌前,聲音如清風掃過的說道:“在下亓天,能在這間酒樓遇到兄臺真是幸會。在下已茶代酒,敬兄臺一杯。”

“哈哈,小兄弟,你太客氣了。在下孟傑,幸會,幸會。”說完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甚是豪爽。

“沙沙”傳來小二走路拖地的聲音,他從樓上下來,手裏捧了好幾份卷軸,扯着嘶啞的嗓音,“考題一共分三組,你們誰答對率高,便是誰贏。第一組,填詞,我家主子要求必須填雙詞,使得詩句通順優美。你們現在一人抽一道題。”小二從那一堆卷軸裏拿出兩個白色綢絲制作的,遞到亓天和孟傑面前。

酒樓這時也已經聚結好些看熱鬧的人,他們把亓天和孟傑圍在中央,好似看一場有趣的蹴鞠比賽。各個伸長了脖頸,想看清那卷軸上的詩句。

孟傑随手拿了靠近自己那份,打開細細看起來。只見那白色的絲綢上用墨寫着:“梨花院落_ _月,柳絮池塘 _ _風。_ _瓦雀行書案, _ _揚花入硯池。”這首詩詞,講的就是一種春日的景象,那梨花飄落在院中的景象,柳絮被微風吹落在池塘,燕子在瓦屋和書案間穿梭,窗前的揚花落入硯臺中,流露出一副春意融融的窗前春日圖。

不一會兒,孟傑便哈哈大笑了幾聲,便把卷軸一合,雙手往身後一背:“我的答案出來了,兄弟你可有信心贏我這局?”

“孟兄,你先答。”這時,亓天也把卷軸合起,自信滿滿地一笑,謙讓道。

“好”他把卷軸打開,放到桌子上,指着那白色的絲綢上用墨寫的:“梨花院落_ _月,柳絮池塘 _ _風。_ _瓦雀行書案, _ _揚花入硯池。”

用那響徹酒樓的磁性聲音讀道:“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雙雙瓦雀行書案,點點揚花入硯池。”轉而,輕松一笑看向亓天,“兄弟,看你的了。”

亓天聽孟傑把詩句對的毫無瑕疵,心中暗贊,又生了一絲敬仰。此人是如此了得,定要結交成好兄弟。

他走到孟傑身邊,把卷軸展開,那卷軸上的詩句是:“_ _著煙濃著月, _ _籠水淺籠沙。 歌管樓臺聲_ _ ,秋千院落夜_ _。”

周圍的看衆們看到詩句皆是一陣唏噓,似乎這題要比剛才的那句難上一些,詩人講的是在夜晚,他站在歌樓上獨望江水,流露出的孤寂之情。

可亓天并沒有受到看衆的影響,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于是那沉着自信,清朗如風的聲音,在酒樓回響“淡淡著煙濃著月,深深籠水淺籠沙。歌管樓臺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

他慢慢念出時,本來人聲噪雜的酒樓卻變得鴉雀無聲,看衆各個面似思考,又似驚嘆。随即傳來的是一陣陣響徹的掌聲。這掌聲已完全壓過了亓天念完後對孟傑說的“孟兄,看來這局我們是平手。”

小二,把他們念出的詞,用筆在宣紙上寫下,收進袖筒。冷語道:“二位請稍等,考題要我家主子親自評定。”便又一拐一拐了上樓。

酒樓也恢複了方才的喧鬧,衆人散去,各自坐下,吃起酒菜來。

“孟兄,這次我們怕是打成了平手。這後兩局,不知道這酒樓的主子又将出什麽題考我們。這百年佳釀果然不是好得的。”

“那可不見的是平手,我看兄弟答的确實比我好。”

“哪裏的話,孟兄你謙讓而已。”

他們這左一句謙讓右一句客氣的,無比的強大的用着官方腔後,終于迎來了小二。他走到正中,大聲說道:“我家公子說,這局兩人平手,句子都符合通順優美之說。下局,考題為,一詩一迷,我家主子給你們每人出了兩首詩,你們需從中答出一種自然物質。”

小二的聲音,又引來了無數好奇的觀衆,他們保持着各種姿勢,或站于亓天和孟傑身旁,或站到高處的樓臺上,或直接站到離他們最近的桌子上,真是各種千奇百怪的姿勢。這僅僅為了看清第二次考題的題目,觀衆也是辛苦不已。

小二從那堆卷軸裏挑出兩個紅色絲綢所制的,重複着上輪的方法讓兩個人選擇題目,亓天拿到卷軸後,直接打開,用小刀把卷軸釘到了酒店的木牆上。

大家看到紅色的卷軸上寫到“銀河昨夜降醍醐,灑遍坤維萬象蘇。疑是鲛人曾泣處,滿池荷葉捧珍珠。”

而此時,孟傑把卷軸朝牆上一扔,接着一道飛镖便将他那份紅色的卷軸釘于牆上,展開的卷軸上同樣是首詩“舒卷因風何所之,碧天孤影勢遲遲。莫言長是無心物,還有随尤化雨時。”

相對而言,這次亓天抽到了題,甚是簡單啊。大家都向孟傑投去疑問的目光,只見這時的他微蹙着眉頭,手扶着下巴,沉思着,嘴中還不斷輕念着剛才展開的那首詩詞。

亓天看了一眼孟傑,露出陽光般溫暖的微笑,如天使灑給人間的清晨,給人無限的美感。“孟兄,可有想出答案?在下的已想好,那麽我先說了。”

孟傑示意的點點頭,亓天便走到他選中的那首詩邊,指着後兩句說“疑似鲛人曾泣處,滿池荷葉捧珍珠。鲛人的眼淚滴落在片片荷葉之上,形成珍珠……那便說的是露珠。這題的答案便是‘露’孟兄看我答的可對?”

“恩,确有此意。小兄弟果然才思敏捷,在下佩服。我的答案也已想出,同樣,大家看詩的後兩句‘莫言長是無心物,還有随尤化雨時’,它無心,卻能變換為雨。那麽這個自然物質便是‘雲’”。孟傑用他那渾厚的聲音說道,裏面透着一絲絲的得意與自信。

小二聽後,也是一陣詫異,兩人居然能在短時間內,随口就說出主人出的詩迷。看了才學了得,後面定有好戲看。于是略帶興奮地高聲說“兩位,根據我家主子剛才給出的答案,這次您們依舊是平手。如果下次,依舊為平手,那麽就需進行武鬥。第三題為搶答題。我家主子出的依舊是詩,請二位依照我讀出的要求作答。”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小二念出詩,擡頭看了一眼三樓,三樓上并沒有什麽不同,便繼續說道:“這首詩第一句,打一個八筆的字。而第四句,需要打一個四筆的字。兩位,誰先答出便是誰贏。”

亓天和孟傑都陷入了深思,周圍也是一片沉靜。亓天知道,這題出的甚是難,要在短時間內答出,确實有故意刁難之意,很明顯這店的主子是希望他們倆在這最後一道題上定出個勝負,并不希望他們進行武鬥。這又是為何?

可事情總是出人意料,就在大家都陷入沉思時,卻響起了另一個聲音,這聲音似在喃喃自語,又似在肯定自己的答案“八筆的字,一道殘陽鋪水中,日……水……那不就是‘隸’,日在水中,對!就應該是‘隸’。嗯……四筆的字,露似珍珠月似弓……那應該是個‘心’字,小石頭,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亓天和孟傑同時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方向,只見樓梯口下面站着兩個風度翩翩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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