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前世記憶時人在酒廠該如何保命 — 第 25 章 家庭聚餐
“組織需要我的唯一理由就是我的超聽覺,所以訓練課程就只有關于如何使用超聽覺和如何提升超聽覺兩部分,在整個訓練過程中,除了為了保護聽力而進行的必要措施,組織并沒有關注過我在超聽覺以外的聽力。”
小野玲簡單說明了情況,皺着眉,臉色有點凝重。
“訓練到第二個月,基本上超聽覺就沒有提升了,剩下的就只是不斷确認超聽覺可以使用的範圍和邊界,以及對于一些不能證真也不能證僞的話或者當事人堅信不疑的錯誤觀念這類言語的測試。當組織确認知道了我能力的邊界和限制,訓練就結束了。但是,我最近發現,超聽覺的确沒有進一步的提升,可是,我的聽力本身提升了,我能聽到的距離和音域擴展了。舉例來說,以前我只是會在無遮擋空間聽到近距離的心跳聲,現在我可以聽到幾層樓下的電流音。這種聲音我刻意忽略過去也行,可是,現在甚至能聽到你們半夜翻身被子的摩擦音,這也太離譜了。”
赤井秀一本來還算表情嚴肅地在聽,聽到最後實在忍不住笑了。
“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離譜來形容自己的能力。”
小野玲強調:“但真的很離譜!就因為這兩個憨憨半夜不睡覺在那邊翻來覆去的導致我失眠大半夜!不然我怎麽可能知道淩晨有任務,我平時根本不管!”
赤井秀一可算明白為什麽舉例是那個例子了,忍了又忍才沒大笑出聲。
“嗯,我知道了,所以這是最近才出現的變化。”
“對,我在想,難道是因為瞎的越久,聽力會越好嗎?”
小野玲一本正經地提出假設。
“還是說我在向蝙蝠進化?高頻電流音再往上就是超聲波了吧,蝙蝠才能日常收發超聲波。”
赤井秀一憋着笑說:“Bat girl?也不是不行。”
小野玲又想了想,“那算了,我沒有萬能的老管家,也沒有死在小巷子的父母。”
“……”赤井秀一也不知道應該吐槽哪個了,總之聽着就不對勁。
小野玲繼續說:“聽力在增強,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穩定下來,但如果什麽都不做,我現在能被噪音折磨瘋,太多聲音了,就算我有意找了相對恒定的聲音作為錨點,其他聲音太多了,實在太多了。”
赤井秀一假設了一下自己周圍全是噪音的情形,露出同情的表情。
“降噪耳機?”
“不行,”小野玲搖頭,“會讓那些微弱的聲音變得更明顯。”
視力太清楚可以只看近處,聽覺太靈敏可以不聽嗎?
如果不去聽,小野玲寸步難行,雙重意義上的。
人體獲取外界信息90%依賴于視覺,失去視覺後,人體自然會啓用其他感官代償,但小野玲的情況是出現了超代償,聽覺好的過分了。
沒有這種體驗的人根本提不出有效的建議。
赤井秀一問:“你有什麽想法嗎?”
小野玲回答:“我想讓腦子做點別的事,不能全部專注在聲音本身,所以,我考慮,也許我可以試試聽聲辯位?啊,就是說,也許我可以試着聽出具體的距離,而不是只有一個寬泛的遠近概念。但是沒有視覺作為矯正,我現在對距離感把握不清,需要有人幫我進行核準。”
赤井秀一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了。
“你想讓我核距離?”
“是的,拜托了,諸星君。”
小野玲認真地說。
“我不能一輩子坐輪椅,也不想離開拐杖就不會走路,既然我的聽力比一般的盲人更靈敏,我應該可以用耳朵代替眼睛,靠聲音在腦中重建外界。”
赤井秀一果斷回答:“沒問題。但是,組織……”
“我可以不走路,但我必須會走路。”
小野玲笑了笑。
“如果我一直坐着輪椅也太明顯了,畢竟腿已經好了。”
對方已經想清楚,協助者也就不多說了。
“我應該做什麽?”
小野玲指揮赤井秀一去拆輪椅。
“輪椅上有紅外測距裝置,是後來加裝的,加強了輪椅的避障功能,你可以把它拆下來,這樣就有精确讀數了。我一個個東西估算距離,你告訴我正确答案,我得重建距離感。”
赤井秀一想起一個舊事。
“你不是說挪動屋裏的東西哪怕一毫米你都知道嗎?”
小野玲理直氣壯地說:“能摸出來不代表能聽出來啊,很多人不看尺子也不知道距離。”
“說的也是。”
赤井秀一進行狙擊訓練之前也特訓過目測距離,一點點在腦中細化距離,不然光憑感覺是感覺不出來的。
聽力訓練一開始進展很差,小野玲只能從比較中分出遠近,但對一米以外的距離根本估測不出來,只能在不斷的錯誤中逐漸構建出聽力的測距,這還是在戶外有風聲和各種聲音輔修的情況下,如果是安靜的室內,靜物更難進行區分。
小野玲因為長時間集中注意力的疲憊和噪音折磨頭疼得厲害,明明眼睛都看不見了,還是會有暈眩前伴随的眼前發黑的感覺,她知道是身體在報警,只能暫停訓練,坐回輪椅上半晌沒說話。
她現在就一個想法。
武俠小說裏那些盲人高手到底怎麽辦到的,怎麽就能以耳代目、聽聲辯位,生活完全不受影響的?
她現在甚至有點理解原随雲為什麽搞出蝙蝠島了,瞎久了心理變态也不奇怪,別人輕松做到的事情,瞎子卻要付出那麽多努力才能勉強做到,就連走路這種小孩子都會的事她都深一腳淺一腳的,每走出一步都充滿不安和恐懼,害怕踩空,害怕踩到危險的東西,害怕走不穩,害怕走的不是直線。
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生存,到處都是未知,太痛苦了,所以她之前寧可讓別人推輪椅,實在是自己推輪椅那段時間摔怕了,每天磕磕碰碰小傷不斷。
“……下午繼續吧,辛苦你了。”
赤井秀一把人推回屋裏。
“不要太着急。”
“我知道。”小野玲無力地應了一聲,“只是頭太疼了,外面的聲音太多了,樹葉的聲音、風的聲音、遠處的喇叭聲、昆蟲在樹上爬的聲音……去年還沒這麽清楚。”
赤井秀一沒想太多。
“我給你拿耳塞?”
小野玲一言難盡地說:“你這是想在我身上搞感覺剝奪試驗嗎?”
聽得太多确實痛苦,但本來就看不到再聽不到,很快就能把人搞瘋。
這是某個科學家做過的試驗,完全剝奪一個人的感覺,讓他和外界脫離,雖然試驗報酬豐厚,但志願者紛紛退出,半數說參與不久就開始出現幻覺。
赤井秀一這才反應過來小野玲情況特殊,沒有視覺是絕不可以剝奪聽覺的。
“對不起。”
他重新思考,想起之前小野玲說找相對恒定的聲音做錨點,類似于找視覺重心忽略其他東西一樣。
“你找的聲音錨點是什麽?拿近點會好些嗎?”
小野玲咳了一聲,說:“不用。你什麽都不用做,坐那邊就行,等我自己緩過來。”
錨點不能找自己,不然自己一旦失控就只會惡性循環無法收場,這屋裏相對恒定又不會嘈雜刺耳的聲音本來也不多,還得不會打擾其他人,選擇就更少。
她選的是赤井秀一的心跳聲。
這怎麽說的出口。
可別被人當成變态吧。
要不然下次去整個計數器得了。
赤井秀一坐到旁邊,也不知道能做什麽,拿出手機看了看組織內網,發現沒有新的消息,但是宮野明美發過來一條短信說周末想大家一起出去聚餐,問他有沒有空。
“阿斯蒂,周末有空嗎?明美想聚餐。”
小野玲表情有點古怪。
“有是有,問題是,我們去跟志保、明美去聚餐,這裏只留他們倆不放心,帶上他們我不樂意。”
赤井秀一提議:“你給他們派個短期任務就行。”
小野玲想了想,“有道理。我現在就去找任務,這周他們別回來了。”
安室透和綠川還奔波在抓叛徒的路上就收到來自莫斯卡托的消息,直接派過來三個任務,還是一看就很繁瑣需要到處跑的。
綠川無語。
“……”
安室透咬着牙說:“樂觀考慮,多做任務有利于晉升。”
綠川說:“不,我懷疑是因為你早上撕保鮮膜被報複了。”
這回換成安室透無語。
“……”
這兩人想破頭都想不到起因只是宮野家想聚餐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剝奪試驗非常可怕,大家不要嘗試。
降噪耳機和耳塞适度使用,用太多也會出問題。
入耳式的耳機少用,聽力損害的案例太多了。
————
小野玲沒說聲音錨點是什麽,回頭阿卡伊想想就明白了。
之前小野玲也用宮野志保的心跳聲作為錨點過,志保冷靜,心跳相對平穩。
其實連琴酒的心跳都被用過,畢竟那會兒不是琴酒就是伏特加,難不成選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