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還珠)棋盤 — 第 6 章 ☆、強權

壽康宮的燈火未滅,甄嬛的侄孫女兒鈕钴祿·霧凇在三年前就駕鶴西去了,弘歷考慮為二阿哥永琏繼娶嫡福晉,把鈕钴祿·甄嬛氣得真要七竅生煙,在乾隆二十四年,弘歷認錯義女的事情也讓鈕钴祿·甄嬛難以下咽,幸虧最後是五阿哥永琪收拾了殘局,鈕钴祿·甄嬛就把更多的賭注押在五阿哥永琪身上,二阿哥永琏目前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永琏有兩個側福晉,一為側福晉完顏氏,二為側福晉布薩氏。側福晉完顏氏和側福晉布薩氏都為他生了個小阿哥,只有嫡福晉鈕钴祿氏成親多年未有所出。

甄嬛遺憾侄孫女兒至今沒有生育子女,二阿哥又要繼娶嫡福晉,嫡福晉人選競争激烈,畢竟誰都瞧得出來二阿哥永琏是未來儲君。

皇後烏喇那拉氏的侄女進宮陪伴姑母,據說皇後烏喇那拉氏要把她的侄女嫁給她的兒子永璂做側福晉,甄嬛迷惑于當今皇後給侄女的牽橋搭線,誰都希望做嫡福晉,像當年世宗皇帝後宮的兩個烏喇那拉氏為了名分争奪得死去活來,當今皇後的侄女可真是淡泊名利,願意做個皇子側福晉,沒有計較名分得失。

但是見了那爾和的三女兒,甄嬛才明白為什麽青櫻要她的侄女做皇子側福晉,那爾和的三女兒簡直就是純元皇後再世,令人見之忘俗,體弱多病的女子承擔不起皇子嫡福晉的職責,即使做了嫡福晉也會像純元皇後一樣早逝,還不如做皇子側福晉得到夫君的千恩萬寵,也會得到夫君一輩子的懷念。

純元皇後烏喇那拉·柔則的存在一直是鈕钴祿·甄嬛的隐痛,那爾和的三女兒勾起了甄嬛的苦楚,甄嬛請了那爾和的三女兒烏喇那拉·乘齡到壽康宮一坐,二阿哥永琏就立即跑到她的壽康宮向她皇太後鈕钴祿氏請安,純元皇後的陰影一直籠罩在甄嬛頭上,甄嬛暗地裏嘲諷二阿哥永琏乃登徒浪子,二阿哥永琏請安的時候,她故意讓二阿哥永琏站立得比往常久一點,又有點埋怨侄孫女兒死得早,二阿哥永琏很快就要去另結新歡了。

在永琏還未請安完畢,十二阿哥永璂也進來請安,皇太後鈕钴祿氏看着這兩個皇子阿哥一前一後進來打千,她又在感慨純元皇後陰霾一直籠罩在她的周圍,令她感到壓抑。

永璂在向皇太後鈕钴祿氏打千之後,他叫表姐乘齡随他到禦花園走一趟。

壽康宮只剩下皇太後和二阿哥兩個主子,壽康宮周圍的十二名宮女皆是默然。

等走出壽康宮,永琏就在禦花園碰見十二弟與他的表姐在禦景亭裏欣賞堆秀山的龍頭噴泉。

永琏的注意力集中在當今皇後烏喇那拉氏的侄女身上,皇後烏喇那拉氏的侄女吸引了他。

多麽美麗的姑娘,她的面容是多麽親切随和,望向人的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飽含着真摯的感情,真似從畫中走下來的美人,溫似湯泉,柔若嬌花。

二阿哥永琏是有姐姐固倫和敬公主,由于他在兄弟群中是高傲的,以元後嫡子自居,所以永琏暗地裏是與一群兄弟是作對的。但是永琏與其嫡福晉鈕钴祿氏算是琴瑟和諧,永琏是個注重夫妻情誼的人。要是換做其他人,崇慶皇太後鈕钴祿氏硬塞給他一個鈕钴祿家的嫡福晉,其他人早就厭煩了這個嫡福晉,肯定會冷落嫡福晉多年。永琏認為嫡福晉鈕钴祿氏盡管不是他的摯愛,但是嫡福晉鈕钴祿氏對他的關懷是除了母親任何人也比拟不上的。

“你也在這裏。”,乘齡終于發現他了,轉過頭望着他,問候道:“二爺,別來可無恙?”

“別來無恙。”,永琏非常高興美人來問候他。

“二哥哥,皇阿瑪今天在尚書房考了你《金石錄》,二哥哥對答如流,令十二弟及諸位兄弟深感欽佩。”,永璂和顏悅色地說道:“若是有閑暇時間,二哥哥過來南三所教十二弟《金石錄》吧。”

“《金石錄》乃趙明誠與李清照二人合作所成。”,永琏揮動着水墨芭蕉紙扇,說:“我明天教你,十二弟。”

永璂拱手說道:“多謝二哥哥了。”

“十二爺,你說要帶我去見姑母的。”,乘齡催促道:“姑母在承乾宮等着我呢。”

“表姐,你別急。”,永璂不緊不慢地說道:“見皇額娘不急于一時。”

永琏見表姐弟二人就此在他眼前消失,他獨自一人在禦景亭前若有所思。

養心殿內,弘歷批改完了各地上呈的奏折,貼身太監吳書來識趣地為萬歲爺端上一杯清熱解火的菊花茶。

“吳書來,朕要擺駕到承乾宮。”,弘歷批改完了奏折,下定決心,撫掌說道:“通知皇後,朕今晚就留宿在承乾宮。”

承乾宮的李嬷嬷用象牙梳幫皇後主子梳理纏頭發髻,青櫻聽聞貼身宮女來報,萬歲爺要駕臨承乾宮。

梳理完纏頭發髻的青櫻眉角上揚,說:“皇上今晚要來承乾宮,叫禦膳房準備一碗枸杞豬肚鴨肉湯。”

侍候在皇後主子身旁的李嬷嬷一臉慈祥地說道:“皇後娘娘,萬歲爺恐怕是有要事相商。”

青櫻謹慎地說道:“李嬷嬷此話可別多說。”

“奴才曉得。”,李嬷嬷立即低眉順眼地說道:“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剛從尚書房放學,要向皇後娘娘您打千呢。”

“永璂和永璟這兩個孩子讀書可真是累着了。”,青櫻一提到孩子就無限慈愛,說:“李嬷嬷,通知兩個阿哥所的太監,今日免了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的打千禮,可不要累着了孩子。”

承乾宮是一座金磚玉徹的宮殿,皇後烏喇那拉氏尚未出閣之時,她就以金玉裝飾閨閣,到了紫禁城做了皇後,烏喇那拉·青櫻照樣以金玉裝飾承乾宮,崇慶皇太後鈕钴祿氏向來以素淨起家,婆媳二人可以說是針鋒相對。

本來鈕钴祿·甄嬛以為可以利用一把景仁宮待罪在身的烏喇那拉·宜修制服她的侄女,但是當烏喇那拉·宜修用一把大火燃燒了景仁宮,鈕钴祿·甄嬛就無所适從,再加上侄孫女兒鈕钴祿·霧凇的去世,崇慶皇太後鈕钴祿氏掌控局面就越來越艱難。

弘歷當晚就留宿在承乾宮,他之前到壽康宮問候皇額娘,皇額娘要再從娘家找一個侄孫女兒為二阿哥永琏繼娶嫡福晉,崇慶皇太後鈕钴祿氏的決定令弘歷疑窦頓生,尤其是鈕钴祿·甄嬛的家族早些年與額亦都一系的鈕钴祿氏聯宗聯譜,更令猜疑多變的弘歷心生恐懼,恐懼被人把持的無奈,帝王的權勢不容許他人侵犯。

青櫻很快就瞻仰到聖容了,弘歷還是一如既往的沉悶抑郁,她早先年還有些對他的母性關懷,但是她發現在潛邸在皇宮,弘歷彷佛還是在持續他的沉悶抑郁,何況自從當了皇帝,後宮人數就一直在增加,她就是想關懷也排不上隊,她的姑母烏喇那拉·宜修的骨灰盒一直放在她的承乾宮裏,她一直悲傷得難以排遣,再也顧不上其他人了。

做了皇後,只是因為他後宮多內務府世家的妃嫔,又是因為他有着十全強迫症,所以立了她為皇後,滿洲八旗的出身絕對足夠做皇後,烏喇那拉·青櫻別無選擇地做了皇後。

弘歷坐在紫檀木太師椅上,他的右邊坐着皇後烏喇那拉氏,夫妻倆是該找些話題來談了。

“朕太想念親額娘了。”,弘歷一開口就抑制不住思親之情,“她還威逼着朕,要朕的兒子娶她家的姑娘!是可忍孰不可忍!”

“無論大小事都取決于皇上。”,青櫻委婉地說道:“皇上乃真龍天子,萬民景仰。”

“青櫻,我需要你的幫助。”,弘歷握着皇後溫熱的手,說:“你一定要答允我。”

“答允什麽?”,青櫻預感到暴風雨即将到來,“皇上先說吧。”

“青櫻你別怪我,你永遠是我的青櫻妹妹。”,弘歷再三思考,還是開口道:“那爾和的三女兒朕決定作配永琏。”

“不行!”,青櫻頓時氣憤得拍案而起,說:“我的侄女是我兒子要求娶為側福晉的,我與二嬸商議定了,皇上也同意了。皇上你怎麽可以出爾反爾?”

“朕是九五之尊。”,弘歷也站起來從後面抱着皇後,他的臉貼着皇後的臉熱烘烘地說道:“你這侄女好生奇怪,願意做皇子側福晉,朕要給承恩公家極大的榮寵,那爾和的三女兒将作配永琏為嫡福晉。至于永璂想要一個側福晉,朕會給他找一個讓人滿意的側福晉。”

“不行。”,青櫻推诿道:“我二弟那爾和的三女兒自幼體弱多病,難以奉承宗廟社稷之重,二阿哥若是要繼娶嫡福晉,我做皇額娘的定會為二阿哥千裏挑一找個嫡福晉作配。”

“你這個做皇額娘的不稱職。”,弘歷指摘道:“朕要挑好媳婦兒,你卻來阻攔朕,究竟是意欲何為?”

“皇上,你聽我說。”,青櫻為難地說道:“我這個侄女乘齡是頂好的,只是湯藥不離口,而且出身有莫大的缺憾,有南蠻子的血統,根本不是個可以娶來鎮宅的滿洲姑奶奶。”

“朕說可以就可以,一切都要聽朕的。”,弘歷眼睛淩厲地注視着皇後,說:“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家無二主,尊無二上。”

“既然如此。”,青櫻退讓了,她帶着一絲恐懼說道:“皇上,我會叫二弟那爾和準備齊嫡福晉妝奁。”

“朕一定會給永璂重新指個側福晉。”,弘歷以一種交易的口氣說道:“永琏的嫡福晉就是你二弟那爾和的三女兒了,朕想承恩公家那邊也需要多添加幾擔嫁妝了,朕明天就叫內務府協助承恩公家嫁女兒。”

“我二弟那爾和承蒙天恩。”,青櫻順從地說道:“他必定會嫁女兒嫁得歡天喜地。”

弘歷質疑道:“可是真心話?”

“怎麽不是真心話?”,青櫻回避着皇帝的目光,低着頭說道:“誰家都希望出個皇子嫡福晉,我這個做姑母的,自然希望侄女做個皇子嫡福晉,我二弟必定會對皇上感恩戴德。”

弘歷見皇後言語說得真切,又後悔自己剛才的目光過于淩厲,他的雙眼實在是駭人得很,以後還是得多溫柔待人。

商議完定,帝後二人便鴛鴦戲水一番,一齊做了個逍遙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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