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世界賣雜貨 — 第 30 章 回到灰霧森林（修）
回到灰霧森林（修）
“這就是變身之前的李子？”
艾倫伸手摘了一個無眠果，好奇問道。
變身，這個詞用得就很妙。
莉奧點頭：“嗯啊。”
艾倫：“它為什麽叫無眠果。”
莉奧瞎扯：“因為它給人帶來無窮無盡的睡眠。”
幾人一進到灰霧森林，艾倫頭上的雲雀就全部撲閃着翅膀飛走了。
正在好奇鑽研手上紫水晶的亞瑟擡頭。
他皺了皺眉：“詭音，變大了。”
艾倫東張西望：“我沒有聽到或看到任何關于動物的跡象。”
莉奧腦中：“喲，系統，老地方啊。”
系統：“……”
“就是這裏。”南希将三人帶到一個空曠之地。
灰白色矮樹森林中，突兀出現了一片并不算很大的空曠平地。
平地的邊緣被間隔均勻的矮樹所圍繞，其中心是一圈石頭所砌成的圓圈。
圓圈中豎着一根斷裂的木柱。
擡起頭，看到天空是污七八糟的顏色，灰不灰綠不綠藍不藍的，很難定義。
艾倫：“還是奧利鎮的天空好看。”
南希：“那是亞瑟放出守護罩之後才好看的。”
亞瑟：“呃……守護罩？”是叫這個名字嗎？
莉奧：“可以是。”
南希：“你們慢慢看吧，我去找我的同伴去了。”
南希的同伴們在灰霧森林的另一個地方收集無眠果。
說完，南希伸手拿走亞瑟手裏的紫水晶。
亞瑟：“啊？”
南希：“想要自己去找瑪利亞拿。”
艾倫：“你們膽子可真大。”
南希：“既然想要更好的生活下去，自然要有人先走出第一步。”
莉奧：“佩服佩服。”
三人送別南希。
莉奧一回頭，突然看見艾倫正在把剛剛摘下的無眠果往嘴裏送。
莉奧見狀一驚，迅速伸手打下，無眠果掉落于地。
莉奧驚：“艾倫，你幹什麽？你不是剛剛才吃了午飯嗎？”
三個人是吃了午飯之後，才和南希來灰霧森林的。
艾倫捂了被打痛的手，無辜道：“但我覺得有點餓啊。”
“而且這些無眠果看起來也可以吃的樣子。”
莉奧：……
莉奧：這醜了吧唧哪裏看起來可以吃了？
莉奧一頓。
嗯？
自己以前，是不是……？
亞瑟也突然擡頭，看向樹枝上的無眠果：“莉奧，你吃過無眠果嗎？味道好吃嗎？”
甚至露出了一點躍躍欲試的表情。
莉奧：？
莉奧：不是吧？連亞瑟也？
莉奧果斷從袋子掏出兩個李子。
一個塞給亞瑟，一個塞進艾倫嘴中：“你們兩個吃個李子清醒一下吧。”
莉奧：這灰霧森林果然有問題！
莉奧：我就說之前自己哪裏有那麽貪吃！
“咔嚓咔嚓咔嚓……”
亞瑟和艾倫很快将李子吞入了腹中，腦袋也清晰了。
艾倫小跳一下，驚道：“天！我剛剛差點中計了？”
亞瑟揉了揉額角：“這些無眠果似乎有一種引誘人去吃它的魔力？”
莉奧直接：“我以前吃過，差點去世。”
亞瑟及艾倫：……
亞瑟及艾倫：知道了，教訓很深刻了。
艾倫奇怪：“可莉奧你怎麽沒事？”
莉奧想了想：“可能是我周身能夠自動吸收詭異力量的原因？”
亞瑟點頭：“想必南希他們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
看來咕嚕獸的便便确實有吸收詭異力量的功效。
解決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莉奧、亞瑟和艾倫再次将注意力投向那空地中的石圈。
莉奧：“這是什麽？”
亞瑟搖頭：“不知道，已經沒有看過。”
莉奧扛着鐵錘，第一個朝着石圈走了去。亞瑟和艾倫跟在她的後面。
外圈的石頭上，雕刻着三人看不懂的花紋。
莉奧蹲下，膽大地伸手去觸碰，發現那看似古老粗糙的石頭，摸起來竟格外地光滑細膩。
呃，滑膩得有點令人惡心。
不說那花紋，就連那一個個石頭之間的縫隙也是嚴絲合縫。
莉奧竟摸不到一點凹凸縫隙。
“好怪。”莉奧點評了一句。
莉奧腦中的系統也沒有發出任何信息。
石圈裏面是斷裂的木柱，莉奧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木柱殘次不齊的斷口。
很顯然并不是故意的造型，而是某種造成的破壞。
木柱下面，是比外面看起來顏色更深一些的土壤。
亞瑟也跟着靠近石圈，他蹲下身，伸手在石圈的裏面摸了一把。
他的指尖上沾上了一些灰黑色的痕跡。
“嗯……感覺像是火燒的味道。”亞瑟将手指湊到鼻尖，聞了聞。
“可這森林中哪來的火呢？”艾倫站在旁邊，左右看看周圍幹枯易燃的矮樹們。
這矮樹林可不像是被火燒過的。
周圍沒有其他特別的東西了。
三人圍着那石頭圈，東看西看，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個什麽究竟。
“算了，什麽都沒有，我們走吧。”莉奧站起身來。
亞瑟拍掉手上的灰黑，跟着站起來——艾倫順便搭了把手。
三人結伴，往出口的方向走去，可就在即将走進樹林之前，不知為何，莉奧下意識回了一個頭。
石圈之中黑色的灰燼，輕輕地滾動了一下。
分明，這林中沒有風。
突然，莉奧眼前的畫面一變。
白日變成黑夜。
矮樹變成參天森林。
空無一物的石圈之中跳躍起紫紅色的火焰，筆直的木柱高高豎起，直直指向天空。
一種叫不出名字，但旋律悅耳的樂曲在耳邊萦繞響起。
穿着奇怪服飾的人們，正圍着火焰歡樂地載歌載舞。
莉奧：“……”
莉奧：“又是幻境？”
莉奧無語：我沒這麽黴吧？
“莉奧，怎麽了？”
耳邊，熟悉的亞瑟的聲音近在咫尺，可又像隔了一層什麽東西。
可莉奧眼前沒有亞瑟的艾倫的身影。
她眼前的畫面依舊沒有改變，身周被綠油油的森林所包裹，頭上是看得見星空的黑夜。
莉奧張口出聲：“你們沒有看到嗎？”
“看到？看到什麽？”
艾倫疑惑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
莉奧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精神攻擊。
系統：“綁定者，這是幻影。”
系統：“幻影，是一種過去殘留的影像，可以使觀看者了解過去發生的事件，對觀看者的精神和□□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莉奧：“這不就相當于是看電影？那這電影我能退出嗎？”
系統：“觀看者必須在幻影結束之後才能離開。”
莉奧不滿：“這怎麽還強制性觀影呢？”
亞瑟的聲音在莉奧耳邊響起：“莉奧，你是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了嗎？”
莉奧：“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莉奧：“你們要看嗎？”
莉奧腦中：“系統，怎麽拉人下水？”
系統：“通過肌體接觸，可将他人拉入幻影之中。”
亞瑟答應：“好。”
艾倫拒絕：“這就不……”
莉奧伸出雙手，精準地一手一個分別抓住了亞瑟和艾倫的手。
艾倫：“……”
艾倫：“那你還問個什麽勁兒？”
莉奧将兩人拉入了幻影。
“這是……”
亞瑟帶着一些驚嘆的聲音在莉奧耳邊響起。
“哇哦！”
艾倫贊美的驚呼聲傳來。
亞瑟和艾倫兩人出現在森林之中。
他們倆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茂盛高大又綠油油的植物。
先前老舊的石圈，此時顯得神秘莫測。
石圈中間燃燒着熱烈的紫紅色的火焰，火焰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跳動。
火焰周圍的人們圍成了一圈又一圈，他們手拉着手唱歌跳舞，一遍又一遍不斷誇張地扭動着自己的身體。
這些人完全沒有察覺到莉奧三人的出現。
系統：“幻影中的生物只是影像殘留，與觀影人分屬不同緯度，雙方無法相互産生影響。”
“他們是在幹嘛？”艾倫看了一會兒好奇道。
亞瑟思索了一番：“看起來像是在祭祀，我以前在書裏讀到過。”
艾倫：“祭祀？那是什麽？”
亞瑟：“是一種人們通過獻祭供品的方式，表達自己對信仰之神的崇拜的集體活動。”
說話間，一個長長的黑東西被七八個鮮豔裝扮的人擡了過來。
那黑東西呈長條狀，滾圓滾圓的，外表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在紫色火焰的映照下，泛出一種幽靜的光芒。
長條的一邊極為優雅地收成了一個尖，另一邊卻是參差不齊的醜陋切口。
莉奧眯了眯眼。
那黑東西的表皮，似乎和南希拿到店中來的那個長得差不多。
嘛……世界神的殘留？
“嘿！嚯！”似乎這東西還有些重量。
青筋暴露的手臂用力黑東西被丢進了火焰之中。
一瞬，紫色的火焰燃燒更大，接着又在下一瞬變成鮮紅的顏色。
火焰由大收小。
可不知道為何，莉奧卻覺得這紅色的火焰比紫色的更加危險。
“唉，等等，那個人怎麽有點眼熟？”艾倫突然驚叫起來，“亞瑟，那個人和你長得好像！”
莉奧和亞瑟下意識跟着艾倫的手指看過去。
一個和亞瑟長相相似的長發女子出現在了人群之中。女子穿着和其他人相似，眉眼低垂，高聲合歌，随着旋律手舞足蹈。
“艾莉森。”莉奧和亞瑟異口同聲道。
莉奧見過懷表上的圖片，亞瑟見過家中留下的艾莉森的畫像。
而艾莉森是亞瑟的祖輩。
莉奧摸摸下巴：“你這祖先究竟是什麽人啊？”
又是詛咒、又是游記、又是喜歡吃奧利鎮的羊，現在還混跡在了這群神神叨叨的人群之中。
“我也不知道，”亞瑟想了想，答道，“應該是奧利鎮的守護者吧。”
莉奧：“……”
艾倫：“……”
“那她這是在幹嘛？”艾倫發問。
“她一定是有她的深謀遠慮。”亞瑟嚴肅認真。
正在三人說話之時，艾莉森突然回了頭。
低垂的眼驀然睜大，灼灼有神的眼睛直直盯着三人的方向。
三人下意識噤聲。
艾莉森眨眨眼，豎直手指頭比了個“噓”的動作。
黑夜轉瞬褪去，莉奧三人重新回到了矮樹森林的白日之中。
幻影結束。
莉奧松開抓住兩人的手，三人面面相觑了一會兒。
“她看到我們了？”艾倫先發問。
“我覺得沒有。”莉奧選擇相信系統。
亞瑟思考了一會兒：“也說不定，艾莉森是很厲害的，一切皆有可能。”
站在空地的邊緣想了想，莉奧扛着鐵錘，第二次朝那石頭砌成的圓圈中走去。
莉奧大腳踩進那石圈之中，用腳後跟往下面踹了踹。
她彎下腰，伸手扒拉了幾下，幾片黑色的皮質物體顯露了出來。
系統：“嘀——檢測到世界神的殘留，是否收集？”
“這是什麽？”亞瑟和艾倫湊過來。
莉奧：“聽說是世界神的殘留。”
艾倫：“世界神？那是什麽？”
亞瑟想了想：“世界神是奧斯大陸的創造之神，祂創造了奧斯大陸。然後祂便陷入了沉睡。”
亞瑟：“書上說，奧斯之神，沉睡于奧斯之中。”
艾倫驚呼：“哇哦，那這世界上還有其他的神麽？”
亞瑟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聽着兩人的對話，莉奧抖了抖從黑灰中拿出來的黑皮。
灰塵簌簌地往下掉。
在如今光線下的黑皮，沒有泛出任何光芒，莉奧只感到一片枯死。
莉奧心裏吐槽：這世界神的殘留怎麽是塊黑皮？這世界神不會是條蛇吧？
“你們要嗎？”
莉奧拎着黑皮，擡頭問向兩人：“不要我把它收起來了。”
艾倫露出嫌棄的表情：“莉奧，你真是什麽垃圾都撿啊。”
亞瑟：“世界神的殘留物或許有什麽危害，還是莉奧你收起來比較安全。”
莉奧忽略艾倫，朝亞瑟點頭：“行吧。”
莉奧腦中：“收集。”
手中黑皮消失。
“不過話說回來，”艾倫仰了仰頭道，“這灰霧森林中真的是一個動物也沒有啊，分明有這麽多樹，可到現在我卻連一只鳥都沒見過。”
莉奧腦袋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系統：“‘燒鳥十八吃’積蓄完畢，是否生成産物？”
莉奧眼睛一亮：“生成。”
系統：“已生成烤雲雀。”
莉奧大喜：“亞瑟，艾倫，我請你們吃烤雲雀吧！”
艾倫大驚：“莉奧！你居然敢吃雲雀？”
莉奧：“唉，我們偷偷吃，不要被雲雀們發現就好。”
艾倫：“不會留下味道吧？”
亞瑟：“謝謝莉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