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後我成了祖師奶奶[玄學] — 第 20 章

荒地林木間, 鬼氣如同?被人?抓取,源源不斷地注入到陣法模拟出的惡鬼道中,幻化出一?個又?一?個的惡鬼。

嘶吼、哀嚎聲不斷。

群鬼的叫喊聲可以擾亂心?智, 擊潰理智, 只要有一?絲的漏洞,百鬼就會趁機啃食吞噬活人?的血肉。

江沅不退反進的行為, 在別人?眼裏和找死一?樣。

枯皮長老手?上掐訣不停, 不斷地操縱鬼氣, 臉上帶着?殘忍的笑?容,實力再強,也?逃不過惡鬼道, 最後還不是要被百鬼分食。

然而他得?意的笑?只維持了一?會兒。

他眼看江沅穿行于群鬼間,如入無鬼之境, 根本?不受百鬼的影響, 那些被打散的鬼氣在短時間內都無法重?新凝聚,只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惡鬼的數量就急劇減少。

這真?的是人?可以做到的嗎?!

他心?裏生出一?絲恐懼的情緒,又?随即露出狠厲, 都到這個時候了,連他座下弟子都被拿來祭陣, 絕不能功虧一?篑。

他猛地張嘴,噴出一?口血, 噴灑在地面的字符上。

吐出這口血後, 他搖搖欲墜,看着?骨架連皮都快要挂不住了。

他當?然也?沒有注意到, 江沅的那點小動作。

江沅不斷地游走在陣法中,她一?早就注意到, 陣法裏除了鬼氣幻化出的惡鬼外,還有一?部分是真?實的亡魂,她攻擊時有意無意地放輕了攻擊,沒有完全将亡魂打散。

随着?她的攻擊,新生的惡鬼,甚至還沒有消失的多。

沒有了惡鬼的惡鬼道,名不副實,陣法不攻自破。

用不了十分鐘,就能破陣而出。

陣法內的景象不斷的發生改變,荒漠、汪洋大海、連綿山林……對方意識到江沅根本?不受饑荒場景的影響後,他就開?始不斷的變換場景,沒一?會兒,陣內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大顆的雨滴在電閃雷鳴的背景音下,迅速打濕了道袍。

腳下的土地變得?泥濘而難走。

就連江沅手?裏那柄由符紙幻化出的木劍也?變得?軟綿無力,即将報廢。

江沅垂下眼,重?新祭出一?張符紙,幻化為劍,攻擊卻沒有打斷,在她揮出一?劍後,身後傳來急促、淩亂的腳步聲。

“救命啊!”

少女的聲音帶着?驚恐。

她從大雨裏奔跑而來,還在扭頭回望跑來的路,根本?沒有注意到江沅,等?她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快要撞上江沅。

江沅略側過身,躲過了兩?人?相撞的局面,伸手?拉了她一?把。

“啊——”

對方還以為江沅是惡鬼,閉着?眼發出尖叫聲。

江沅認出這是管夏夏,“夏夏,是我。”

管夏夏聽出江沅的聲音,倏地睜開?眼,眼淚和臉上的雨水混在一?起,“江道長,嗚嗚嗚,快救救我媽和燕道長,他們被困在那邊了!”

她指向自己跑過來的路。

“我、我們接到電話,說是荒地裏出現了一?具屍體,所以才過來看看情況,正好在管理處碰到了要回來的燕道長,他就說要和我們一?起過來。”

“結果來了沒過多久,天就一?下子全暗了,好多黑色的氣朝我們湧過來……”

管夏夏說到這裏,眼裏的恐懼清晰可見。

燕文宣因為去管理處接單,做了不少準備,還帶了一?些自己完成功課時繪制的符紙,勉強抵擋住了第一?波鬼氣的攻擊,但緊接着?又?是下一?波,如果不是有江沅繪制的護身符,他一?個人?根本?護不住管家母女兩?人?。

他們也?不知道在那裏撐了多久,燕文宣突然大喊“是生門”,和管雲心?一?起,合力把她推了出來。

但陣法之外也?是鬼氣彌漫,根本?辨認不清方向,她慌不擇路,認準一?條道一?直跑,想要跑去上清觀求救,沒想到江沅已經來了。

“江道長,求求你,快去救我媽和燕道長吧。”

她伸手?牢牢抓住江沅的手?,非常用力,随着?她的動作,露出了脖子上被雨水打濕,已經失去作用的護身符,正是江沅繪制的那一?個。

江沅站着?不動,任由她抓着?,“好,你帶路。”

管夏夏也?只是放開?了她的右手?,左手?仍然抓着?不敢松開?,“江、江道長這邊走。”

她帶着?江沅邁出了三步。

在第四步,左腳即将落地,踩到惡鬼道內的死門之前,她背後卻被一?柄木劍貫穿,在這一?刻,她感受到的不是一?般道士的那種對鬼怪的克制力量,而是一?股更為強大的鬼氣蔓延,她的軀體僵硬到無法動彈。

“管夏夏”驚恐地看着?江沅,“你、你……”

江沅怎麽能發現她不是真?的管夏夏,又?為什?麽是以鬼氣來攻擊,還是如此強大的鬼氣。

她有無數的疑問,全都展現在她驚恐的眼裏。

然而,她已經無法出聲。

江沅抽回木劍,她身上的道袍在這一?瞬間變幹,渾身上下也?沒有被雨水打濕的痕跡,和“管夏夏”有着?明顯的區別。

她拿木劍挑起對方的右手?,小拇指明顯缺了一?塊。

“悵鬼是無法隐藏的。”

悵鬼,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樣,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但他們也?有一?個最明顯的标志——男鬼左手?沒有小指,女鬼右手?沒有小指。

無論他們如何變換,這個特點都不會改變。

哪怕是普通人?,也?可以通過這個特點來辨認眼前的人?是不是悵鬼變換。

這個悵鬼很聰明,大雨、惡鬼、求救,在混亂又?危急的環境裏,很難去注意到她的異常,甚至連鬼哭的時候沒有眼淚都提前想到了,借用雨水作為掩護。

然而,他們卻沒有想到,江沅不是活人?。

她的身體和衣服都是香火和功德幻化,不是尋常雨水能夠打濕,在她看到自己渾身濕透的時候,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再次陷入幻境之中。

為了引誘隐匿在暗處的人?現身,她十分配合地假裝木劍濕了,還換了一?柄。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

江沅說道,她一?把抓起悵鬼,在悵鬼震驚和不解的眼神裏,左手?掐訣,那些被打散的鬼氣再次翻滾起來,一?股腦地湧入到悵鬼的體內。

悵鬼知覺得?自己鬼體暴漲,像個大的發面饅頭。

但就算有這些鬼氣助力,也?無法撼動江沅控制她的那股鬼氣。

荒地內的鬼氣宛如變成了兩?方勢力拉扯,另一?方根本?抵擋不住,江沅很輕易地就奪取了鬼氣的控制權,利用悵鬼的鬼體,将她轉換成了控制惡鬼道陣法的核心?陣眼。

在她取得?控制權的那一?刻,她就可以通過惡鬼道來獲取荒地其他地方的信息,也?終于感應到管家母女和燕文宣三人?被困的地方。

江沅随手?把悵鬼半截摁進地裏。

兩?手?掐訣,補了一?個定鬼符,讓她可以作為陣眼穩定周圍的惡鬼道,可以有效地防止那些四散的亡魂飄出去。

随後,江沅徑直趕往燕文宣他們被困的地方。

燕文宣身上的符已經用完,僅靠雙手?掐訣,幾乎是打出一?個驅鬼訣,就有三四個鬼一?起沖上來,效果微乎其微。但他強忍着?被小鬼咬兩?口的疼痛,愣是一?步不退。

管雲心?和管夏夏兩?人?被他護在身後,加上有護身符,暫時沒有受傷。

管雲心?抱着?縮成一?團的女兒,想要把手?裏的護身符扔給燕文宣,“燕道長……”

“管居士放心?。”

燕文宣感覺自己手?指掐訣都快抽筋了。

如果不是這幾天,在江沅的教導下,每日勤奮練習,恐怕手?指頭還沒有這麽靈活。

燕文宣都忘了自己堅持了多久,除了手?指的疲憊感以外,他居然覺得?還行,身上剛開?始被咬的時候還有點疼,現在已經逐漸開?始麻木,他相信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就能等?到祖師奶奶。

因此,他聽到江沅喊“文宣”的時候,心?裏那根筋一?下子松下來,兩?行熱淚從眼眶裏流出,“祖師奶奶!”

他好疼啊。

渾身上下都疼。

燕文宣身前的小鬼已經被江沅的木劍擊潰,看着?飄到眼前的江沅,他來不及說出更多的話,兩?眼一?閉,直接失去了意識。

江沅及時把燕文宣接住,臉上沒有太多情緒,但一?旁的管家母女哪怕是在驚恐中沒有回過神,也?能夠感受到江沅散發出的怒意和極低的氣壓。

她檢查了一?下,發現燕文宣身上除了被小鬼咬的次數多以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力竭暈過去了。

“江道長。”

管雲心?腿腳發軟,根本?站不起來。

管夏夏受了巨大的驚吓,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不用怕,已經沒事了。”江沅不會把燕文宣受傷遷怒到管家人?身上,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安撫的作用,讓她們能夠減少部分慌亂的情緒,“我把位置發給宜景運了,他在趕來的路上。”

江沅把燕文宣教給管雲心?,“勞煩幫我照顧一?下徒孫。”

管雲心?點點頭。

她也?不敢問江沅要去哪裏,但只要江沅出現了,就意味着?他們幾個人?終于是安全了。

江沅當?然是去找罪魁禍首,騙管家母女到荒地,還把乖徒孫傷成這樣,這筆賬,怎麽都得?好好清算。

地下室位于荒地深處。

外面設了不少隐匿氣息的陣法,甚至還設了機關,一?旦其他人?觸動了陣法,就會觸發這些機關,同?時毀掉地下室,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這些設置十分完備,對于不知情的活人?來說,根本?躲不過。

然而,江沅穿過這些陣法、機關,卻沒有觸發任何的設置,她直接把自己的氣息與這裏濃厚的鬼氣融為一?體,作為“自己人?”進入到地下室。

地下室內空氣渾濁而腥臭,地面與牆面每一?處地方,都沾染了血漿和肉沫,長年累月地,血腥味幾乎滲透到地下室的每一?處地方,就連空氣都透出淡淡的血色。

江沅順着?感知到的血腥味濃度,走向另一?個方向,走廊的盡頭還有一?個石室,入眼就是滿牆的字符。

這些字符十分陌生。

江沅從來沒有見過,但每一?個字符上都飄散出血腥味,顯然這些都是浸泡過人?的血液的。

除了牆面,房間的地面上還刻着?同?樣的字符,有一?部分字符□□枯萎縮的人?皮遮蓋,剩餘部分,字符也?是按照陣法來進行排列,不同?的位置組合,可以組成不同?的陣法。

顯然是對應的荒地上的那些陣法。

但這裏卻沒有人?。

江沅看了一?圈,裝作不設防地踏進字符組成的陣法範圍內,也?不見有任何動靜。

整個地下室安靜無比。

“還真?沉得?住氣。”

江沅手?裏的桃木劍在半空中劃拉了一?道,直接插入到幹枯的人?皮之中,把它和地面死死地釘在一?起,假裝聽不見附着?在上面的魂體的慘叫聲。

她雙手?掐訣,引動周遭的鬼氣,把它們凝聚成鬼門。

“開?!”

随着?她的低喝聲,鬼門緩緩開?啓,大量的鬼氣從門內溢出,和地下室內被血氣污染的鬼氣完全不同?。

在大量的鬼氣中,鬼差的身形若隐若現,一?、二、三……十名鬼差穿過鬼門,進入到地下室,形态不一?,有的長着?人?臉,有的則是動物的臉,牛、馬、貓、虎什?麽都有。

末了,還傳來了鐵鏈拖地的聲音,黑白無常拎着?勾魂索緩緩走出鬼門。

白無常一?出來,就明顯感覺到了不适,他嫌棄地看着?四周,“這裏的鬼氣怎麽這麽髒!江沅,你這都到了什?麽地方!”

不僅是黑白無常,其他鬼差也?相當?的不适應。

江沅面無表情,“可以幹活了,上面有很多亡魂,不知道能不能和最近失蹤的那些對上。”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

他們明顯能感覺到江沅平靜下隐藏着?的翻湧的怒意。

這種時候江沅,哪怕是白無常也?不敢招惹,他趕在小黑說話前,連忙領着?十名鬼差穿透地下室,跑到地上去幹活了。

“……”

黑無常看向江沅。

江沅指了指地上的人?皮,“把他給我勾出來。”

黑無常知道江沅指的是什?麽,雖然室內空無一?人?,但他穿過鬼門後,就感覺到了這裏還有隐匿的魂體存在。對方陽壽未盡,大概是通過某種秘法附着?在了人?皮上,不易讓人?察覺。

但這點把戲,也?只能蒙蔽普通的鬼差。

黑無常雖然話少,內心?戲卻十分豐富,他立即意識到江沅有意讓對方見識一?下超過他自身認知的能力,所以一?出手?,就是把戲給做足了。

他手?裏的勾魂索不斷延伸,在地面上發出摩挲地聲音,一?聲連着?一?聲,能夠讓魂體震顫,讓他無法進行抵抗,而後,勾魂索才把人?皮包裹起來,像蟒蛇殺死食物那樣,一?點一?點的縮緊。

人?皮上附着?的魂體就這麽被擠出來,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魂體同?樣是幹瘦地只有一?張皮挂在骨架上的樣子。對方滿臉驚恐,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僞裝會被識破。

他拼命想要掙脫,但無論是勾魂索還是被木劍釘緊的人?皮,都把他牢牢鎖在原地,即便魂體擠成竹簽那麽細,也?只徒增了他自己的痛苦。

“破惡鬼道,開?鬼門,召鬼差,連黑白無常都任你驅使!玄門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人?!”

“難道你……”

枯老的一?張臉,張大了嘴,活像個死人?骷髅,“不可能,閻王怎麽可能親臨陽間?!”

但如果不是閻王,他也?想不到有什?麽人?可以輕易驅使鬼差。

“……”

江沅是故意吓唬他,沒想到這人?的想象力比她要豐富。

黑無常僵硬的臉也?出現了一?絲抖動,又?很快恢複到常态,勾魂索已經讀取到了對方的基本?信息,“趙石,年三十九,陽壽五十,壞事做盡,死後應滾油鍋下火海百年,後堕畜生道。”

如果說趙石自己腦補了江沅的身份,那黑無常這話就是坐實了他的猜測。

趙石兩?眼一?翻,即便是活着?的時候壞事做盡,他在無力反抗下面對閻王,也?是驚懼交加,只恨不得?就這麽暈過去,可惜魂體狀态,沒法真?暈過去。

“把他帶回地府。”

江沅看到對方這種邪術的水平,就知道他不會是這件事情的主謀。

但勾魂索只能知道他的生卒年月,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就得?用其他手?段來輔助,比如地府望鄉臺的三生鏡,可以照出人?的生平重?要往事。

江沅的這話讓找趙石驚到。

他再次掙紮着?大喊,“我陽壽未盡,憑什?麽把我帶回地府?!難道做閻王的做鬼差的,竟可以枉顧生死的規則胡亂做事嗎?!”

“……”

黑無常沉默地看着?他。

江沅對他說出這話倍感驚奇,他們做的這些事情擾亂地府規則,無數鬼差因為他們工作倍增,日夜都要擔心?丢了亡魂被問責,得?罪了不知道多少鬼差。

“你都把自己弄成這幅人?不認鬼不鬼的樣子了,只剩一?張皮,自然是可以帶回地府的。”她故作欣慰,“好在你自己先動了手?,要不然還得?費我們不少功夫。”

“……”

趙石聽到江沅說的這話,除了說自己陽壽未盡外,一?時還真?找不出其他的話來反駁。

江沅也?懶得?再跟他扯皮。

白無常已經帶着?十名鬼差回來,手?上的鐵鏈捆綁着?數十個亡魂,還有被江沅摁進地裏的那個悵鬼。

和先前相比,每位鬼差臉上多少都帶着?點欣慰的神情,唯有其中兩?名虎臉的鬼差,面容帶着?憂愁。

“基本?上都對上了,多帶了幾個孤魂野鬼,但失蹤名單上的亡魂還少了四個。”

少了的這四名亡魂,恰巧是拿兩?名虎臉鬼差的名額。

如果不是還有幾個孤魂野鬼能夠交差,恐怕他們就要被閻王問責了。

白無常看向江沅,“剛才去勾魂的時候,我看到有人?過來接走了你徒孫,還有個人?好像能夠感應到地府的鬼氣,往這邊地下室過來了。”

江沅點點頭。

接走燕文宣他們的應該是宜景運,至于往地下室來的,大概率是祝解,這位晚輩是有點天賦和實力在身上的,能夠察覺到鬼氣的不同?也?不意外。

她讓黑白無常帶走亡魂回去交差的時候,順便也?把趙石綁到了地府。

“麻煩幫我多問問這件事的緣由。”江沅在鬼門關閉前,看着?被拖進去的趙石,故意說道。

後者聽到這話,魂體抖得?跟篩子一?樣,耳邊響起黑無常說的滾油鍋下火海,幾乎就要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可一?旦說出所有事情,他恐怕會死的更慘。

原本?,他就是因為算出自己的陽壽不多,才會加入到這件事情之中。

江沅注意到趙石的神情,心?道這件事情果然沒有這麽簡單,想要撬開?他的嘴,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但是他魂體到了地府,就沒有人?可以帶走他,有的是時間來問出真?相。

江沅關了鬼門。

黑白無常把所有亡魂帶走的時候,還把荒地範圍內的鬼氣也?一?并驅散了,此時地下室內的血色空氣消散,露出了那些包裹在上面的腐爛的痕跡,新鮮的和陳舊的混雜在一?起,就連地磚都有被腐蝕的痕跡。

哪怕是江沅,都忍不住皺眉。

從進入地下室起,她的腳就沒有真?正沾地過。

江沅順手?毀掉了趙石他們布置的機關和陣法,免得?地下室內的證據被破壞,而後飄出地下室,看到了站在入口處的祝解。

對方早就感應到了地下室內的氣息變化。

但是察覺到門口的機關,也?不敢貿然進入,怕影響到江沅的發揮。

“祖師奶奶,宜長老已經把燕觀主他們送去醫院了……”

祝解看到江沅一?個人?出來,下意識探頭往裏面看,“裏面的其他人?呢?”

江沅好心?建議他先找找什?麽防毒面具之類的,最好不要貿然進入,“裏面只有一?個趙石,把我認成了閻王,我就讓黑白無常幫我帶去地府看管了。”

“……”

祝解有個優點就是聽勸,沒有繼續往裏走。

他看了看江沅,心?道玄門裏也?沒人?敢支使黑白無常,難怪趙石會把江沅誤認為閻王。

祝解跟着?江沅從地下室的通道裏出來,荒地裏的鬼氣消散後,露出了幹淨清朗的夜色,月光穿透稀疏的林木,照在地上,有一?種靜谧感。

“趙石曾經是林安觀的弟子。”

祝解調查林安觀許久,對他們的弟子名單一?清二楚。

江沅皺眉,又?是林安觀?

祝解繼續說道,“他在十年前,因為被發現動用邪術傷人?,被林安觀觀主親自逐出了道觀,也?從管理處這邊辦了手?續,把他除名了。”

林安觀當?時因為處理趙石的果決幹脆,贏得?了不少好感。

如今就算查到趙石這邊,其他人?也?只會說他是狗改不了吃屎,不會把他和林安觀聯系起來。

“不用擔心?,等?黑白無常的回信就好。”

江沅筆直往前走。

活着?的人?怕死,已死的亡魂怕下輩子悲慘,趙石兩?樣都占了,他不可能不開?口。

江沅和祝解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兩?人?也?沒有回上清觀,而是坐祝解的車去醫院——

燕文宣身上的傷是小鬼咬的。

她的乖徒孫這會兒大概要被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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