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千禧年助人為樂[美食] — 第 50 章 交易
交易
就算是正常營業時間來的普通客人，宋藝林應該也不會把這新做的蛋黃酥拿出來。
她做好之後自己都還沒吃得上一個呢！
張成出于對宋藝林的信任，在知道宋藝林打算做新的點心時預定了兩份，而宋藝林給自己和店員們預留了總共十個，已經不多了。
面對黃毛的要求，宋藝林笑着但頗有些為難：“這是新品，還沒有正式售賣，現在已經沒有了。”
黃毛不滿極了，拍着桌子叫嚷：“那你現做不就行了，趕緊給我們做十個，不對，二十個！”
“這種的蛋黃酥很費時間，所以抱歉啊，要不我給兩位預訂一下明天來拿？”
黃毛顯然沒有那個耐心，動作噌的一下變了想要站起來說些什麽，黑衣男皺起眉頭制止。
“你鬧什麽，明天再來吃不是一樣？”
兩人中黃毛明顯有些弱于黑衣，這麽一說便要走了。
黃毛拿起自己的可樂罐，罵了一句便走了。
宋藝林很想說得付錢，但是不敢。
黑衣倒是問了一句：“多少錢？”
結果黃毛直接回過頭喊道：“死撲街走啦！爛慫裝什麽。”
宋藝林眨眨眼，黑衣男已經走了，留下兩塊錢。
宋藝林有些看不懂他們兩個，黃毛明顯沒有什麽素質，但是黑衣男好像又有點素質的樣子。
蛋黃酥是直接用碟子裝上去的，要說蛋黃酥的味道，其實不能單純用鹹甜區分，第一口是酥皮，緊接着就是甜甜的豆沙，清甜不膩，再接着就是鹹香的蛋黃，配上甜豆沙之後，讓人難以相信一個小小的糕點也能層次如此豐富，口味如此獨特。
如果讓宋藝林劃分它的味道，倒是更願意覺得蛋黃酥是甜點，畢竟豆沙的包裹在蛋黃上，蛋黃也并不是鹹得完全不能空口吃的味道，所以甜度大于鹹度。
如此一來，宋藝林覺得這裝過蛋黃酥的碟子應該能夠看見兩人高興的事。
雖然僅憑第一感覺判斷一個人有些武斷，但宋藝林總覺得兩個人都不是很正派的，說話古古怪怪，看眼神總覺得在密謀什麽，她甚至覺得這兩人今天突然來自己的店裏也是有什麽事。
宋藝林在黑黃兩人消失在街頭時，趕緊關上了店鋪，不能再有什麽意外發生。
然後同時看向兩人的盤子，第一眼就被屬于黃毛的視頻惡心到了。
下意識的，宋藝林想要報警。
黃毛在視頻中拿着針管，往自己的胳膊裏注射着什麽，他像是沒有感覺到疼，反而是表情逐漸放松甚至興奮得扭曲。宋藝林在後世鋪天蓋地的宣傳下，看見這場景，宋藝林已經知道這黃毛是個什麽人。
再去看黑衣的視頻，她原本以為可能差不多，結果……宋藝林有些沉默，相似的場景，黑衣卻沒有像黃毛一樣的動作，而是，将這東西交給了另外一個男人，拿到了一個箱子的錢。
宋藝林捂着自己的胸口，腦子開始恍惚。
怎麽回事……難道說昨天她“作法”給程乾越帶去的效果今天輪到自己了？
沒必要吧，怎麽搞這麽大。
想起那個自己覺得他們突然來店裏的那種怪怪舉動，宋藝林忽然彎腰在兩人坐過的位置上找尋起來。
只是出于直覺，但是她還是想檢查一下才放心，同時，手上的電話已經快要播出報警電話，但是還是忍住了。
沒證據，沒證據就不能瞎說，宋藝林心裏砰砰直跳，恨不得立刻就沖到警局喊快把這兩個人抓起來！
但是沒有，而且如果在店裏找不到什麽的話，宋藝林甚至沒辦法像以前一樣繼續跟進。
她不知道他們交易的地方，就算是知道，她也沒辦法真的在附近晃悠，抓現行。
除非想死。她不會賭那種人的窮兇極惡程度。
那兩個人應該是對她有印象，給宋藝林兩個膽子她也不會專門增加黑黃兩個人對自己的注意力。
所以，宋藝林不僅是直覺覺得他們兩人來自己店裏是有事要處理，也有些期盼，他們真的在店裏留下了決定性的證據。
宋藝林從桌子底下看到了餐盤底下，愣是什麽也沒發現。
她失望的情緒要大于松懈的感覺。
兩個人進了店直接坐下，活動範圍就在這張桌子附近，如果會留下東西，應該能夠找到的。
但沒有，宋藝林想借此揭破的事也宣告失敗。
宋藝林失落的收拾桌子，那兩個餐盤沒有洗，直接放在了竈臺上，雖然怕長毛，但是她就是不甘心。
兩個可樂瓶丢進回收的口袋裏，宋藝林嘆了口氣，煩躁地揉了揉肩膀。
走出兩步，宋藝林腦子裏忽然閃過什麽，回頭看向那罐子口袋，只有薄薄一層，可樂在店裏的銷量并不高，一眼就能望到底。
同時也能看出來，剛剛丢進去的，是兩個罐子。
這裏有兩個，剛剛黃毛有沒有拿走一個？
她緊鎖眉頭想了想，感覺，好像是有的。
但是宋藝林一開始只拿了兩罐可樂給他們，黑衣男也只放下了兩塊錢，宋藝林恍然間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可是，冰櫃的距離跟他們所在的座位并不是很近，宋藝林雖然表面上沒有盯着他們看，但實際上也是一直關注着這裏，沒看見兩人有離開位置的舉動。
奇怪了，那多出來的一瓶可樂究竟在哪兒拿的。
宋藝林又走回蛇皮口袋旁，将那兩個罐子拿出來。
她對比之後發現，其中一個罐子的生産日期很明顯跟其他的不一樣。
同一批出産的可樂當然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但是這一瓶都是去年生産的了，她店裏拿貨都是最新日期，最次也是今年。
所以，這個可樂罐，根本不是宋藝林店裏的，而是那兩個人自己帶過來的！
難道是要傳遞什麽信息？專門帶了一個可樂罐來換掉，留在店裏，難道後面有接頭的？
宋藝林有點欣喜，這是有進展，不怕無厘頭的證據，再無厘頭都能找到線索，只要有痕跡就是最好的結果。
拿出罐子，宋藝林仔細觀察，因為知道它可疑，現在看什麽都覺得另有玄機。
例如，這罐子是不是捏出了特殊的暗號，這裏掉了一點漆是不是暗號，總之看什麽都是暗號。
可惜不是真的。
宋藝林內內外外看，什麽也沒發現。
難道是要經過特殊處理？用什麽呢，一個普通的可樂罐而已，宋藝林嘗試代入要用可樂罐傳遞信息的視角，可惡，看了那麽多情報電視劇，竟然沒有用可樂傳遞信息的嗎！
她打算用水洗一下，萬一能夠洗出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呢？
當然，這樣做還能解釋為洗去可樂罐裏的糖質，以免吸引螞蟻，在飯店這麽做感覺很合理吧。
接了一盆水，剩下的罐子也拖到腳邊，一起洗方便她進行對比。
終于，宋藝林看見了小小的劃痕，如果不是仔細對比，甚至會當成因為捏罐子導致的脫漆。
但其實這種鋁罐很難因為這種原因出現這麽奇怪的劃痕，除非用尖銳的物體刻出來。
在配料生産廠商的那一面，一些字的下方有着小白點。
用諧音翻譯，能夠勉強組出來一句話。
水，廠，8,1，9,6。
除此之外，類似的人工痕跡便沒有了。
水廠！地點出現了！
會是黃毛和黑衣男在視頻中交易的地方嗎？可是好像不對吧，水廠難道沒有工作人員，而且黃毛注射的地方很像是一個房間，至少有皮質的沙發，不像是水廠這樣的地方。
而且，8196是什麽意思，時間？還是說跟水廠連在一起表示另外一個精确地時間地點，或者說，這裏的信息不全，他們自有一套交流的方式。
宋藝林想得頭開始疼，将所有罐子洗好放進袋子裏，正當她猶豫要不要把藏有信息的罐子也裝作沒發現一樣放進去，門忽然被敲響，宋藝林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拍了一張糊糊的照片，裝在口袋裏，假裝無事發生。
粽子似乎有點熱，喘着氣擡頭看了門外，警覺性很高的粽子都沒有任何表示，應該是熟人。
打開門一看，程乾越。
“怎麽今天關了門？”
之前可不會這樣。
宋藝林開門讓他進來，順手又給關上了：“有客人進來還得解釋不營業，所幸不開門不讓人進來。”
程乾越坐下詫異的看她一眼，宋藝林的語氣聽起來很平常，但他聽出了一絲不高興，顯示宋藝林此時的心情不太愉快。
可看宋藝林的行為好像又很正常，難道說是因為自己失約了？雖然解釋了是因為案件，但是，失約畢竟不是一間好事，而且還沒有鄭重等道過歉，甚至讓她白等，明明昨天有案子之後第一時間就可以打電話取消這次的計劃。
那很大可能是對自己的行為不滿吧。
程乾越看着她認真的解釋：“事發突然，昨天回到局裏就有案子來，一直沒有打電話，是因為忙得沒有想起來，昨晚只睡了三個小時，沒能給你發消息或者短信很抱歉，是我的錯，我應該提前說一聲，下次不會這樣了，你別生氣，抱歉。”
宋藝林愣住，詫異的看他。
“你說什麽？”
怎麽突然說這個，看表情還很誠懇，萬分希望得到宋藝林原諒的樣子。
“啊，你說這個，沒事啊，我不是煩這個。”
宋藝林順腦子裏還想着那件事，和程乾越相處的時間多了，都快忘了程乾越曾經很敏銳的抓着她不對的地方一直問，猝不及防，程乾越反問。
“那你在煩惱什麽？我能做什麽嗎？”
宋藝林：“額。”
這事兒，怎麽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