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殊途 — 第 24 章 意外的緋聞
“剛才說的都是我以前的想法，現在我确實不想委屈自己了。”她握着他的手笑着，“我是去見了關昊，但我是去告訴他我有男朋友的事情，讓他讨厭我，只要他主動放棄了，我爸媽也就不會說什麽了。”
這轉折來得有些快，太過驚喜，他愣了一鎮捋清她的意思一下子把她擁入懷中：“為什麽說那些話吓我，故意的？”
他現在只有開心，質問也是甜滋滋的語氣。
封憶南在他耳邊笑着：“是啊，我就是故意的，不然怎麽能聽到你的真心話，你不知道你平時嘴多笨。”
顧思北也随着她笑，這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惴惴不安，生怕她說的話成為現實。現在總算安心了，忽然感嘆自己不夠了解她，昨天情形那麽真，讓他以為他就要從此和她分離了。沒想到才第二天，她就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和說的完全相反的事。
經過這件事，顧思北見到了封憶南在家裏的處境，感受到了她對親情的渴望和對他們感情的堅定，心裏對她更加珍視。
“憶南，我們會一直好好的。”
此刻他的眼裏只有她，她莫名的心跳加速，她被自己吓到忽然放開手低着頭說起了別的話題。
“昨天還沒問你呢，你要在這邊待多久啊，是現在就開始拍你說的網劇了嗎？”
“也不确定待多久，這幾天也一直有拍攝任務，網劇沒那麽快，還在籌備。”
“哦，這樣啊……”
昨天的事一鬧，很多事情都還沒能聊，很多話也還沒能說。又和關昊鬧了一場，晚飯都沒吃。
“對了，你吃飯了嗎，我有點餓了……”
顧思北笑說：“可惜現在不是在家，我們只能點個外賣了。”
“好，你幫我點吧，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封憶南打開電腦繼續幹活，還抱怨着，“我最近好忙啊，戲份多，要看劇本，又要寫論文，論文又不能随便寫，被人扒出來太水就不好了。”
顧思北坐在她身邊，邊點外賣邊和她聊着：“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我也要寫，我們一起。後面于導會放我的假，網劇也是到畢業後才開拍。這部戲殺青之後你也可以回學校準備吧。”
“是，拍完這部劇我就暫時沒什麽工作了，答辯前一個月應該殺青了，那時我也可以回去。”
顧思北做事一直很認真周到，把兩人的晚飯安排好又關心起女朋友的胃病來。
“你們演戲經常不能按時吃飯，最近胃病有沒有發作？”
“我按照醫生說的買了藥給你，以後你都随身帶着，可以應急。”
“在你包裏和行李箱裏都放一些吧，吃法我都寫在上面了。”
“不過把胃病養好最重要的事好好吃飯，太依賴藥物也不行。”
認真做事的封憶南又忍不住去觀察他，他在那邊仔細的把藥放好，又貼心的幫她整理東西，照顧得是面面俱到。
這樣溫馨的情形讓封憶南陷入沉思，不免想起過去種種，被爸爸媽媽打罵，姐姐們也害怕不敢幫她。她剛到新家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害怕被趕出去每件事都努力去做，就連在福利院的時候也搶着幹活，讨好每一個可能對她好的人。
而在顧思北面前，她好像可以肆無忌憚，就算傷害了他他也依然對自己好。
好奇怪的感覺。
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吃過夜宵顧思北也該回去了，現在他們還是地下戀情，保不準馮元什麽時候突然出現。
想什麽來什麽，才沒兩天馮元電話就來了，還是大半夜的奪命連環call。
“你怎麽回事，談戀愛不告訴我？那男的是誰！”電話那頭火氣十足，感覺她都要沿着網絡信號過來親自罵她。
封憶南一頭霧水，馮元怎麽知道的，難道是周珊告訴她了？
“狗仔說是那個什麽網紅數學老師，是不是！”她還在思考，馮元有繼續質問，“你和誰在一起不好，和一個網紅？不覺得掉價嗎？你現在正是上升期，本來計劃着等你畢業後有時間了除了拍戲還能上上綜藝鞏固人氣，現在這事一旦曝光不管怎麽樣都不是什麽好事！”
狗仔？封憶南抓住關鍵詞聽着，難道她和顧思北被拍到了？什麽時候？是否有否認的餘地？
不顧電話那頭馮元還在罵，連忙去找新聞源頭，是一個圈內還算叫得上名字的狗仔發的，沒有拍到什麽實質性的東西，視頻就是講了他們共同進出一個酒店。本來這種可以否認，但是有人扒了他們的過往，知道了他們在同一個學校，為這條緋聞增加了可信度。
“你說話，到底是不是真的？”見她久久不回話，馮元那邊聲音高了一個度。
“是真的。”遲早會被發現，幹脆承認了。
“什麽！”
馮元脾氣徹底上來了，她始終覺得封憶南是一張好牌，現在就是最關鍵的時候，能不能紅起來就看她接下來一年的布局了。沒想到出了這檔事，瞬間打亂了她的計劃。如果是一個男明星還好，但對象只是一個小紅網，要是捶了不知道粉絲會如何反應。
馮元在電話裏教育了封憶南一個多小時，最後囑咐她按兵不動，不承認也不否認，絕對不能再和她的男朋友有來往，反正就是讓他們分手。
封憶南答應着挂了電話，思考着是不是真的要和顧思北斷了？這段時間真是奇了怪了，好像所有人都要來拆散他們。
不久顧思北也打電話過來了，也是因為這件事，問她會對她有什麽影響。
“不用管，應該沒事，只要不承認大家過段時間就忘了……”她停頓一陣，又繼續說，“我在這圈子裏本來也沒多重要，不會有多少人記得的。”
聽出她話裏的失落，他很自責：“我現在可以去找你嗎？”
“我們暫時不能見面了，如果再被拍到就不好說了。”
這些話讓他沉默，都是因為自己才讓她遭受這樣的非議。他也看到那些評論，還是因為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她才給她招來了諸多嘲諷。還有不少人在落井下石，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網絡輿論的可怕。
因為這段緋聞酒店外邊更熱鬧了，每天她出門都是被圍觀的，媒體記者、狗仔粉絲都有，馮元讓她按兵不動，她也只好啥都不說沉默應對。這件事的确在她的掌控之外，該怎麽做才是最好的呢，她也還沒想清楚。
劇組裏大家好像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了，根本沒人問起這件事，依舊照常拍戲。也是，在圈裏戀愛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事，只有圈外人因為有對明星的窺私欲才有那麽熱烈的讨論。
馮元不知道有什麽計劃，這些天也沒管她，只有周珊和杜偉業在和她聊這件事了。
周珊很好奇：“憶南你什麽談的，藏得真好。”
她如實回答，他們都很驚訝竟然可以瞞那麽久。
雖然談了三年，但他們基本只有她回學校時待在一塊，一年見面的時間也不多，回學校那會他們是放假時間不用跟着，自然不會知道。
馮元是要冷處理她和顧思北的緋聞，但熱度竟然居高不下，連着好幾天他們的事都上了熱搜。
外面風流湧動，劇組依舊風平浪靜，所有人都按部就班拍戲。她依舊很忙，白天拍戲，晚上繼續寫論文。平靜地過了幾天，馮元終于到了。
“打點好一切了，後面資源算是保住了，你讓我省點心吧！”馮元還是指責的口氣，看到她在寫論文又多嘴叮囑一句，“論文好好寫，別讓人抓到什麽把柄，這種關鍵階段再有什麽負面新聞你不用再想以後了。”
“有那麽嚴重嗎，元姐，我也沒做出格的事吧。”
“誰知道曝光後路人粉絲怎麽想，別人又怎麽編排你。只要不是違法犯罪的事，冷處理是最穩妥的。主要是你跟誰談不好，為什麽要找個處處不如你的，關昊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我說了，我不喜歡他。”
“喜歡重要嗎，你不是想紅嗎？”
馮元不止一次把自己往關昊那邊推了，她清楚知道只要自己能搭上關昊，不只是自己，也能給馮元打開門路，拉來資源，做的事不過也是為了自己和公司的利益罷了。她更知道，別人是永遠靠不住的，只有自己強大才是在這個圈裏安身立命的根本方法。
封憶南沒再和她搭關昊的話題，繼續剛才的思路在認真在敲字。馮元也不走，坐在旁邊觀察了她好一會兒才又說起顧思北的事。
“顧思北的事你有什麽打算，這幾天我也了解過了，現在是個網紅，但還不錯有潛力。不過我警告你千萬別戀愛腦，他不是什麽好人。我查過了，這次他曝光度那麽大完全就是他自己幹的，就他那個團隊，自己去拍自己有多可憐自己放出來制造話題，賣慘博同情。”
看着封憶南，她繼續警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們突然被拍到了，是不是有人故意制造的話題？和你在一起又是為了什麽？”
封憶南愣了一下，她确實沒想過，但顧思北可能是那種人嗎？
接觸名利場越久，人越容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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