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被毛茸茸包圍的我今天也在努力養家 — 第 79 章
第79章
住在阿卡姆瘋人院的第三天。
端着早餐的毒藤女像游戲裏定點刷新的NPC一樣,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她坐在藤蔓編織的椅子上,朝我微微一笑道:“早上好,小艾尼。”
生無可戀的我:“早上好。”
毒藤女似乎有些驚訝,“你看起來精神好像很疲憊的樣子呢。”
我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說道:“廢話,你以前難道沒住過這裏?”
毒藤女輕哼了一聲,靠在藤蔓上,優雅地翹起二郎腿,把我打量了一番。
“聽說,貝恩昨天找你來?”
我掀起眼皮,嗯了一聲。
毒藤女身體前傾,問道:“你和他認識?”
我:“只是見過幾次而已。”
毒藤女裝模做樣的松了口氣,“還以為你喜歡的是他那種類型呢。”
我一聽,差點被嘴巴裏的小番茄嗆住,“咳咳,怎麽可能?!”
除非有一天,我想惡心他。
不然,世界毀滅了,我都不可能和貝恩談。
毒藤女見我反應這麽大,對我和他之間的故事,興趣更加濃郁。
見此,我咽了口水後,無語道:“你幹嘛不去問他?”
毒藤女撩了撩她自己的頭發,“比起他,我更想和你聊天,親愛的。”
我:……
我的錯覺?她好像在暗戳戳的撩我。
所以,還是沒有放棄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心力交瘁的嘆了口氣,重新躺回了鐵床上。
如果不是這裏沒有被子,也許我還會把頭蒙住,以此來逃避這操.蛋的現實。
“好吧,看來你還是不同意,那我們明天再來。”
“不過到時候看你的人應該會是哈莉,友情提醒,她可沒有我這麽好的脾氣。”
說完,毒藤女的眼神在鐵床上停留了幾秒。
見我依然沒有動靜,便收起藤蔓離開了這裏。
牢門和地面擦撞的尖銳聲再次響起,屬于毒藤女的腳步聲也漸漸消失,房間內又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此時,正在床上發呆,渾身透露着一股憂郁氣息的我似乎把這種感覺也帶給了這片區域。
原本這個時候應該在做實驗的稻草人也沒有發出他那玻璃碰撞的聲音,謎語人也是,他都沒有念叨他那神經兮兮的謎語了。
貝恩似乎還在翻書,但我敢肯定自從毒藤女出去後,他就再也沒有翻過一次。
殺手鱷倒是仍然在吃着他那快布滿蒼蠅的腐肉,只是這次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比昨天要小了很多。
還有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水滴聲也一直在滴答。
各種悉悉索索的聲音組成了一組容易讓人入睡的白噪音。
如果昨天睡覺的時候,他們也這樣就好了。
癱在硬邦邦的床上的我艱難的翻了個身。
我盯着那扇搖搖欲墜的牢門,視線逐漸恍惚。
這時,我突然坐起。
等等,按照剛才毒藤女說的話,難道剛才那頓早餐是我今天唯一一頓的飯了嗎?!
我捂住腦袋,喃喃道:“不會吧。”
餓肚子這種事,有過一次兩次就夠了啊!
頓時心慌的我立馬下床,來不及套上鞋子,便沖向門口,然後用一只手扶住牢門,一只手捶門,同時大喊道:“帕米拉,我錯了!”
禁閉室的衆人猝不及防聽到我的喊叫,又紛紛探出了八卦的腦袋。
貝恩将書翻倒放下,走過來問道:“出什麽事了?”
正在嘗試用各種語氣呼喚毒藤女的我看見他,眼睛一亮,一把推開快要倒下去的門,就問道:“你們今天中午吃什麽?”
我眼神期盼的看着貝恩。
而貝恩看了眼地上利落倒地的門後,才看向我。
我聽到他這樣說:“實際上,禁閉室是沒有食物的。”
我一愣,再次确認了一遍,“你的意思是那幫拿着我交的稅金,還和你們狼狽為奸的煞筆獄警不會給我們準備吃的?”
貝恩在我不敢相信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我不禁大喊:“你們可是這裏的常客!”
殺手鱷狂野的擦了把沾上血漬的嘴,“這又不影響他們想讓我們餓死。”
走廊處,我張開雙臂,指着層層關押口,對他們說道:“可為什麽毒藤女和小醜女都能來去自如?你們這幫廢物!”
“嘿!注意你的話,她們才沒有我們厲害。”謎語人揮舞着他的手杖,将牢門敲得叮叮作響。
“呵呵,那意思是你們都有吃的了?”我雙手交叉在胸前,環視了一圈。
這時,稻草人慢悠悠地說道:“難道你的心上人決定放棄你了嗎?”
聽到這話,一點也沒有被說中了而産生惶恐的我坦然道:“那不然我為什麽會問你們。”
稻草人一哽,這麽多年過去,他竟然忘了這招對我沒用。
他嘟囔道:“還是這麽無恥。”
扒在他牢門口的我:“你說什麽?”
稻草人被我的突然出現吓得差點将手裏的試劑打翻,他惱羞成怒道:“你知道你差點害死我嗎?!”
我适時露出了遺憾的眼神,“那還真是可惜。”
稻草人:“哼,和在大學時的那副蠢樣子一模一樣。”
我啧了一聲:“不就是差點把你的實驗小白鼠給電死嗎?要論原因,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你先招惹我的。”
稻草人聽到,只覺得胸前有一團火忽然燃燒了起來。
他倒是忘了,我惹人生氣的本事也是一絕。
想到這,他仰頭呼出口氣後,放下試劑,走到門口,盯向我,似乎在仔細端詳着我現在的相貌。
過了一會,稻草人陰恻恻道:“是你先在我的實驗室裏睡覺的。”
我捏緊欄杆,“我都說了當時是因為宿舍被炸,我沒地方睡了才去你那兒的。”
再次聽到我熟悉的狡辯,稻草人的聲音不自覺地擡高:“但是我給了你五百美金。”
沒想到會挖到稻草人過往的阿卡姆人興奮了起來。
謎語人鬼鬼祟祟地探出頭,看着貝恩,眼睛發亮道:“真的假的?”
貝恩猶疑的視線在我的背影和謎語人的身上來回掃視,最後在謎語人的熱切注視下,坦言:“我不知道。”
他認識我的時候,應該是在我畢業了以後,正如他比稻草人出道的時間晚了半年多一樣。
這麽一推算,我和稻草人的淵源也應該是在那個時候才結下的。
不知情的他們轉頭看向了還在和稻草人互揭老底的我。
“可惡,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有沒有吃的?”
稻草人看着拉長脖子,就差把腦袋伸進來的我,忍不住露出了看白癡的眼神。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奪過謎語人的手杖狠狠地敲我的腦袋。
我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立馬警覺地看向他。
“你剛才想罵我?”
稻草人無語。
“不對,你現在就是在罵我。”
看着一臉篤定的我,稻草人:“……”
可能這就是上帝的垂憐吧,一個人沒有了智商,但好歹直覺還在。
見到他搖頭嘆氣,我皺眉道:“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吃的?”
稻草人咬牙道:“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你那個瓜子大小的腦子能想點別的嗎?!”
一臉無辜的我搖了搖頭,然後糾正道:“我這叫有前瞻性。”
畢竟我才剛來,又沒有他們的基礎雄厚。
如果這個時候不朝他們讨要點吃的,那等到飯點,我可能會被餓死。
稻草人:“FINE。”
拿我沒辦法的他脫下手套,狠狠的甩到一邊後,從櫃子裏拿出幾袋餅幹便扔給了我。
“拿着它們滾遠點,今天別讓我再看到你。”
成功獲得儲備糧的我立馬對他展顏,“不愧是我最喜歡的老師,見到您很高興,我這就滾!”
說完,我轉身就走。
身後的稻草人看着背影裏都帶着的笑意的我,不爽的咂舌了一下。
也就只有我這個蠢貨,才會和他這樣說話了。
解決完擾人清靜的來源後,稻草人重新穿上了手套。
與此同時,我拿着勝利品,高興地朝貝恩笑了笑。
貝恩垂眸,看着我說道:“我這裏有面包,你要嗎?”
我擡頭:“交換?”
貝恩:“不用,就當是歡迎你入住的贈禮。”
我眨了眨眼:“那好吧。”
于是,我又獲得了來自貝恩的饋贈。——幾袋快要過期的長面包。
而圍觀了全程的殺手鱷有些猶豫,他敲了敲欄杆,吸引了我的注意後,對我開口道:“呃,我不确定你喜不喜歡吃這個。”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向了地上的那一坨肉團,遲疑道:“你在邀請我吃人肉?”
殺手鱷:“想得美,那是我從廚房裏偷的豬肉和牛肉。”
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
殺手鱷看起來有些失望。
我安慰道:“我不太能吃生肉。”
之前和小林她們一起吃生魚片的後果就是我上吐下瀉了一晚上。
聽到我這麽說,殺手鱷露出了不能理解的表情,順帶嘲諷了一下我脆弱的腸胃。
我只當他是耳旁風,抱起食物就往我的牢房走。
只是,我是不是落了一個人?
察覺出有一道視線一直在追随着的我扭頭盯了回去。
黑暗的夾縫中,謎語人的雙眼仿佛在閃着光。
我漫步走到他門前,誰都沒有開口。
就這樣,我們靜靜地對視了好幾分鐘。
過了一會,謎語人看着我伸出的那只白皙的手,嘴巴嗫嚅,正要開罵時,又看到了我另一只手上的板磚。
謎語人瞬間閉嘴,我也成功拿到了來自他的饋贈。——一盒放着一塊馬卡龍的甜甜圈。
真好,如果他們一直這麽慷慨,我想我可能會喜歡上這座精神病院。
順利喂飽肚子的我幸福的躺在了床上。
又不知道過去多久,我望着天花板,思維開始發散。
硬冷的面包和快要融化的甜甜圈已經滿足不了我的欲望。
我想吃熱的,特別是烤肉。
但可惜,這會的殺手鱷應該不會給我肉了。
想到這,我有些後悔的翻了一個身。
……
“咚咚咚——”
“殺手鱷先生,你在嗎?”站在門口的我遲遲不見他的回應,便扒在欄杆上,嘗試讓自己的聲音離他更近點。
此時,昏暗的牢房內,聽到我聲音的殺手鱷睜開了那雙獸瞳。
他扯着四肢上的鏈條,緩步從水裏爬起,沒好氣地問我:“什麽事?”
我乖巧一笑:“我想吃肉。”
殺手鱷沉默,然後轉身從水裏就扔給我兩條半死不活的魚。
其中一條的尾巴甚至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陰恻一笑,回去就把你烤了。
于是,謝過殺手鱷的饋贈後,我提着兩條蹦跶的魚,開始尋找燃火的材料。
謎語人好奇道:“你又要幹嘛?”
我頭也不回的說道:“找生火的材料,我要烤魚。”
稻草人和貝恩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果他們要是知道我現在要做什麽,絕對會出來制止。
而不是像謎語人一樣,慫恿我去小醜的牢房裏尋找。
“你快看看,他的房間裏面什麽都有。”
我聽着謎語人的話,走到那扇被塗鴉占滿了牢門前,朝裏面張望了一下。
确定沒有奇怪的東西後,我開始撬鎖。
圍觀的謎語人看着有些着急,直接打開門,走到我跟前幫了一把。
我:“謝了。”
推開門,我懷着參觀名人房間的敬意,轉了一圈後成功找到了幾張廢紙,和一把打火機。
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木棍。
注意到我的視線停留在了他的手杖上,謎語人下意識将它藏到了身後,面色嚴肅道:“警告你,不可能。”
我呵呵一笑:“那你拿其他的木頭來換。”
謎語人思緒一轉,又帶我來到了瘋帽匠的牢房。
淩亂在各處的玩偶,除了她們都是金發碧眼,讓人不寒而栗外,拿來做火燒也是不錯。
我和謎語人蹲在走廊處,看着逐漸燃燒起來的火堆,同時發出一道喟嘆。
謎語人忍不住抱怨道:“在這地下呆的時間久了,我都懷疑我以後會得關節炎。”
我點頭,贊同道:“确實,這地下還是太潮濕了。”
說到這,我又看向他問道:“那你們怎麽不上去?”
以他們的實力,應該也會像毒藤女她們一樣随意走動吧?
謎語人一聽,左看右看,确保了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後,才對我悄聲道:“你才剛來,我們這兒有個規矩,被關到禁閉室的人要待滿三天才行。”
我忍不住皺眉,“誰定的?”
謎語人聳肩:“不知道,反正大家都是這麽做的。”
我:“行吧。等等,按理來說,你們現在不是能走了嗎?”
謎語人聞言,瞥了我一眼,說道:“算了吧,比起上面,我們在這兒可要自由多了。”
“沒有蝙蝠監視,沒有獄警打擾,還不用接受比我們學歷都不高的心理醫生的治療。”
“而且,現在還有你,所以我想是個正常人都會選擇這裏。”
我:“……”
槽點太多,一時間,我竟然有些無語。
我:“好吧,現在我們是不是該烤魚了。”
說着,我和謎語人把被拍死的魚插在了玩偶的手上,然後舉起,把它放到了火堆上。
魚的腥味逐漸飄散到各個房間。
此時正在攪拌試劑的稻草人不确定地看了眼手裏的試管,然後湊上去聞了聞。
刺激的化學味道頓時取代了那股魚腥味。
稻草人确定了不是自己的實驗出錯後,便來到了門口。
他看着那兩個正在玩火的人,陷入了沉默。
什麽情況?
難道剛才的試劑裏有致幻的作用?
稻草人又拿起那管試劑,仔細研究了下後,又返回到原位,往走廊的方向瞥了一眼。
依舊是那兩個人,甚至這次還多出了一個人。——貝恩。
見此,稻草人終于放棄了他的偉大事業,開始思考如何給我們下毒的計劃。
“你們在做什麽?”
耐不住好奇心的殺手鱷也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解釋道:“烤魚,順便嘗試烤各種食物。”
殺手鱷:“看起來不錯,雖然我不怎麽喜歡火,但它烤出來的肉還是挺香的。”
說完這句話的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內,又拖着一塊肉回到了這裏。
殺手鱷:“牛肉。”
我:“好嘞。”
手起刀落,牛肉就被貝恩切成了幾條,叉在了玩偶的手上。
見此,我不由感慨道:“還好有瘋帽匠的娃娃。”
謎語人:“這也勉強算是他唯一的優點了。”
我微微一笑,然後将烤了的面包吃進了嘴裏。
“不錯嘛——你們也試試!”
謎語人和貝恩看着遞過來面包片的我,很給面子的吃了一口。
謎語人:“還可以。”
貝恩:“比發黴了的味道強。”
而在暗處默默觀察這一切的稻草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幾個蠢貨。
罵完我們,他就要轉身回到工作臺。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我的尖叫聲。
“嘔,好難吃,這條魚…不行,我要吐了。”
“閉嘴,給我憋回去!”
“我現在有點暈,韋倫,這條魚是不是有毒?”
“應該沒有,我吃一口…嘔,該死,我再也不會吃魚了!”
稻草人瞥了眼旁邊的紅色藥劑,笑了笑。
看來不用他出手,這群人自己就會把自己玩死。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