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總想嘿嘿我 — 第 48 章 :四號樓的惡鬼

第四十八章:四號樓的惡鬼

我的心猛地一跳,“你說什麽?”

長發女子站起來,坐在一邊的凳子上,開始繼續化妝。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推開。一個白衣服的女子走進來,耷拉着腦袋,黑色的頭發遮住她的表情。

“來了?”長發女子開口。

白衣服的女子走過來坐在下,就像是沒有看到我和短發女子似的。低着頭,似乎脖子都要斷了。

我擡頭,發現自己身上的惡鬼已經不見。

“怎麽了?”長發女子含笑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白衣女子顫抖,沒有掙紮。

“不說話?”長發女子拉着她的頭發一點一點的拽下去。頭皮繃緊,她不得不仰起腦袋。

燈光刺目,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幕的。

這是一張被嚴重摧毀的面龐,青一塊紫一塊的,嘴巴還被膠水封住了。眼裏全都是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黑色的瞳仁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而最讓我驚恐的是,這一張臉是我的臉。

長發女子伸手摸着她的嘴唇,就像是在擦拭某一個珍寶,溫柔又細致,将上面的死皮輕輕的拉扯掉,口氣也無比的溫柔,“好了好了,別哭了。”

“咯咯咯……”短發女子趴在地上,無聲無息的用自己的指甲在地板上來回的滑動。

“煩死了!”皺眉,不耐煩的看着她。

于是聲音戛然而止。鮮血順着指甲縫隙滑落,滴在地板上,到處都是。手不斷的顫抖,卻不敢發出聲音。

我不敢看,生怕她仰起腦袋來的時候也是一張被膠水封住的嘴巴。

長發女子松開白衣女子,踩着細細的高跟鞋坐回去,化妝,“你們都給我乖乖的呆着知道嗎?我們寝室很不安全,鬧鬼呢。”

說着擡頭,順着我的方向看過來。這樣尖銳的目光,我不知道是在看我還是在看我身後。

手緊緊的抓住,我後退一步,屏住呼吸。

長發女子收回自己的目光,冷笑起來,“來了?”

風驟然揚起,窗簾也開始劇烈的晃動。一個人影兀自的出現在陽臺,安靜又鬼魅。氣場冰冷散開,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蔓延。

于是地板表面的溫度變得更加的冰冷。

我揉了揉眼睛依舊看不清楚對方。

“怎麽樣了?”聲音朦胧,由遠及近,又似乎在我的耳邊低聲細語。

我吓得轉頭,身後空空如也。只有一個櫃子,門還是微微張開的。腳步輕輕的走過去,伸手放在櫃子門把上。不知道為什麽,心跳到了嗓子口。

拉開。

“咯吱……”聲音細長又尖銳。摩擦着我的理智神經。

月光照射下來,我看到的是滿滿一櫃子的屍骨和頭皮。鮮血朽爛,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蟲子在上面爬着。

惡心!

我捂着嘴巴連連後退,卻撞上了一堵冰冷的牆。

下一秒我的脖子就被掐住。

“別動她。”長發女子的聲音傳過來。

于是手的主人就松了手。我狼狽的倒在地板上,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捂着自己的嗓子,難受無比。

長發女子瞪着眼睛看着對方,“你看看你,把我的阿眠弄成什麽樣子?”

那人沒有動,黑色的袍子輕輕的搖擺。低頭,眸子深邃,沒有溫度。

那一雙眸子!我的心一跳。

忽然間,空間被生生的撕裂,一個我熟悉的聲音從天而降,金色的光芒讓周圍都失去了顏色。

男人朝着我走過來,猛地将我一把抓住。

結實的胸膛連冰冷的溫度都是熟悉的。我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脖子。這種實實在在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沒事了。”輕輕的開口算是安慰。

我點頭,閉上眼睛回想着剛才經歷的一切,心有餘悸。

“我看到了。”開口,聲音都是顫抖的。恐懼仿佛來自內心的深處。就像是這一段是我的回憶而不是我的夢境。

“什麽?”男人停下腳步,等着我開口。

“我看到四號樓的那個人惡鬼了。”我擡頭,從我這個視線,我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目光落在他的肩頭,身後是一片漆黑的走廊。

“是誰?”冥司深皺眉,看着我。

盯着這一雙深邃的眸子,還有清冽的瞳仁,我開口,“是你。”

一下子收力,我的肩膀被弄疼。沒有吭聲,我直直的看着他,“我看到你和那個寝室裏的女生呆在一起,似乎在謀劃着什麽。”

“謀劃什麽?”聲音沒有溫度,聽不出喜怒哀樂。

我沒有說話,看着他。

許久,冥司深才開口,“那不是我。”

這麽蒼白的解釋,聽上去沒有任何的說服力。我搖頭,“我說我不是那個宋綿綿的時候你不信,現在你說這些的時候我為什麽要相信?”

冥司深沒有繼續解釋,帶着我往外面走。

“不行,周青還沒有找到!”我着急。

“別找了。”腳步并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越來越快。冥司深目視前方,“你在這裏随時都會陷入危險的。”

“你是怕我看到的太多了嗎?”突然開口。男人的腳步成功的停下來。轉頭看着我,嗤笑,“我不怕。”

三個字,堅定有力。同時也在嘲笑我的無能為力。

現在的我對于他來說,等于沒有任何的威脅。我看到的再多有什麽用?失落的低頭,我自嘲,“是的啊。我看到的再多能有什麽用?”

“知道就好。”

“你和四號樓到底有什麽關系?”不甘心,我擡頭看着他。

“不關你的事。”冥司深帶着我出了四號樓,“我要回冥界。你和我一起。”

毫不猶豫的搖頭,我跳下他的懷抱,“我要等周青出來。”

“宋綿綿,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冥司深皺眉,不悅。

“什麽?”

“四號樓的事情你能改變嗎?”這句話一下子戳到我的心口。我難受無比。

如果這一切都注定要發生的話,似乎我并不能改變什麽。

看着自己的手,還有那幾張蒼白的白符。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蝼蟻,狹小無比。

“可我想改變。”擡頭,我看着男人無比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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