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總想嘿嘿我 — 第 59 章 :誰才是惡魔

第五十九章:誰才是惡魔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我摸不着頭腦。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前一段時間我遇到的那個男同學的母親。我還在她家留下了符咒以備不時之需。可是為什麽一轉眼,她就已經死了?難道白符沒有用?

問題一個接着一個。

深吸一口氣,我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你怎麽會……”

“是你!”女子激動的上前一步,但是很快就碰到了結界。于是被重重的彈回來,狼狽的坐在地上。淩亂的頭發遮住半張臉,眼睛陰翳看着我。

“你做什麽?”聲音陡然淩冽,慕容容挑眉,手裏的法力無聲地旋轉,發出滋滋的聲音,“你還想要害人?”

恐懼的看着慕容容,眸子閃爍。女子不甘心的看着我,半響,嘴唇抖動,聲音斷斷續續,“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不解,“我害了你什麽?”

瞳仁瞪大。眼珠子幾乎快要跳出來,她瘦骨如柴的手不斷的摩擦着結界。因為法術,手很快就被燒焦。

于是腥臭味彌漫整個寝室。

我捂着自己的鼻子,“我不過就是去了你家,你的丈夫他常常打你……”

“你胡說!”聲音一下子就高昂起來,女子整個人撲過來,臉頰貼着結界,灼燒的面積變大。

整張臉開始潰爛,肉塊掉落。

“是你把那個惡魔引進來的!是你!”聲音激動到變形,就像是氣球爆裂,尖銳刺耳。

明知道有結界,可我還是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你的丈夫對你家暴,你應該報警。這也是你的孩子……”

“你知道什麽?”女子冷笑起來,手被灼燒的不成樣子,幾乎能夠看到皮下的白骨。但是激動的情緒掩蓋了疼痛,滿目猙獰。

“那個惡魔是他!是他!”

聲音尖銳,讓我的耳膜都開始震顫。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對你行兇的是你的兒子?”慕容容先反應過來,吃驚。周身的氣場因為情緒的轉換從一開始的淩冽變的緩和。

女子這才點頭,目光凄然,“他就是一個魔鬼!”眼淚沖破眼眶,一個母親的絕望。“他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回來?”神經質的反複詢問,卻沒有人會給她答案。

看着女子幾乎癫狂的樣子,慕容容于心不忍,拉了一下我的衣服,“你徹底渡化她了吧。”

心中任由餘念,這樣的厲鬼并不适合渡化。

伸手,貼着結界,感受裏面躁動的波紋。閉上眼,我用自己的意識去感受這一切。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我看到了一個苦苦掙紮的女人,在她的心裏有一只手正在揉捏着心髒。

睜開眼,目光平靜,“閉上眼睛。”

掌心有力量源源不斷的湧出來。控制不住。

似乎就像是另外一個人在控制我自己。

女子也閉上眼,我感受到自己的意識正在侵占對方。順着血管逆着血液的往裏面鑽。

忽然間腦海裏面出現了大段畫面。還有無數悲傷地情緒。

面前出現了一扇門,裏面光線四射。伸手,推門。

“吱呀。”門開了,聲音細長壓抑着我的耳膜。視線也從刺眼的光芒變成一件灰暗的小房間。

這是一個标準的公寓樓房,天色灰暗,沒有開燈。

“沙沙沙……”廚房裏傳來刀摩擦的聲音。下意識的走過去,我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背挺的直直的,站在洗漱臺前。

“朗宇,你在幹什麽?”女子走過來,圓圓的眼睛裏滿是恐懼。穿着拖鞋的腳停在廚房的門口,不進去。

對方的動作停下來,僵硬的轉過頭。那是一張熟悉的臉,就是那天的那個小男孩。光線下,目光空洞的駭人,手裏拿着菜刀,上面鮮血緩緩滑落。

一滴一滴。

落在木制地板上,順着地板的縫隙溢開。

女子後退一步,身子不可察覺的抖動,“朗宇?”

四周安靜的可怕。只有水槽的水龍頭正在滴水。“叮咚,叮咚……”每一下都和血液的聲音契合。詭異無比。

“朗宇。”女子的聲音帶着哭腔,“你殺了小狗!”

我赫然看到,男孩子的身後那一片狼藉還有血腥。一團看不出形狀的血糊正在上下起伏。水槽裏全都是腸子,蒼蠅安靜的叮着又很快飛走。

腥臭味忽然間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朗宇安靜的拿着自己手裏的菜刀,一聲不吭。

女子後退,卻撞到了沙發,狼狽的倒在地上。眼前出現了一雙腳,擡頭就看到朗宇冷漠的臉,還有高高舉起的菜刀。

慘叫聲凄厲無比。

我站在一邊想要閉上眼,卻沒有成功。我看着這個小男孩拿着菜刀一下一下的對着女子的手臂砍過去。

鮮血順着手臂滑落。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這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忽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拉回去,整個人失重一般跌落。

重重的倒在地上,後背的疼痛讓我一時有點失神。但是很快淩亂的腳步聲傳過來。女子滿身狼狽的跑過來,但是很快就跌倒在地上。目光慌亂的和我撞在一起。

那裏面的恐慌和掙紮讓我的心一下子糾結起來。

但是很快就被人拖走。地板上長長的一條血跡蜿蜒的讓人心驚。

“啊!”

“咚!”

一陣響聲之後,我就聽到女子哭泣的聲音。掙紮着爬起來,我朝着房間裏面走過去。昏暗的光線,我看到女子抱着一具小小的屍體哭泣。

大顆大顆的眼淚掉落,恐慌不可終日。

手顫抖着撫摸着這一張蒼白的小臉,一遍一遍,血跡卻怎麽都擦不幹淨。

“朗宇,朗宇,你不要吓媽媽……”

“哈哈哈,你終于死了!你終于死了!”

“嗚嗚嗚……”

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神經病,又哭又笑。抱着屍體,一直到他冰冷僵硬。

眼淚已幹,她仰着腦袋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忽然間笑了,“這折磨人的日子終于結束了。”

可是回應她的卻是一片死寂和陰沉。

房間始終沒有開燈,沒有人看到這房間角落裏各種各樣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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