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我成了何沅君 — 第 55 章 章節
服,斜睨歐陽鋒一眼,真覺得此人天生一副惡霸地主的樣子。我猜測着歐陽鋒在那六年多的時間裏是怎樣恃強淩弱,依仗着主子的身份對我娘這個孤苦無依的小丫鬟進行慘無人道的恐吓加性騷擾,對他的厭惡又加深了一層。
楊康又道:“歐陽先生,你花了整整六年的時間,都不能打動她的心嗎?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歐陽克道:“問題就在這裏。我向來覺得,一個人的心裏要是喜歡了什麽人,那是非要親近親近不可的。我叔父卻是個真正不近女色的人。他沒有姬妾,而且在這六年裏頭,他依然是每日不間斷地晨昏苦練,極少和婢子交談,連鐘夷則也不例外。至于什麽親近舉止,那更是見所未見。因此我根本沒發現他二人有什麽樣的私情。”
聽他這麽說,歐陽鋒還算是個君子,并沒有對我娘做出什麽不當的行為來,那我就更加不明白了。這樣的兩個人,不說話不交流,見了面不就像是兩段立正站好的木頭,你看看天,我望望地,有什麽趣味?難道就因為兩個人都不愛說話,才對了胃口?哦,不對,應該是對了歐陽鋒的胃口,我娘又是逃跑又是自盡,死都不接受他的情,對他應該是沒有什麽好感的。
歐陽鋒凝視着黑黑的天空,喃喃地道:“武學之道,不可一日偏廢。對我來說這是最重要的事情。自古道長江後浪推前浪,站在前頭的人,更加不能有所懈怠。”
歐陽克問道:“所以你就疏忽了自己的感情?”
歐陽鋒緩緩道:“有些話,不一定非要說出來。我雖然極少見她,但是只要她有什麽喜歡的物事,縱然要我上刀山下油鍋也會為她尋來。但凡有人欺負她,我都不會放過。這樣還不夠嗎?”
楊康驚訝萬分:“歐陽先生你真是夠含蓄的了。你對人家有意思,應該一早挑明啊,要麽用言語表示,要麽就直接娶她。不是幹脆利落得多?你對人家這麽冷淡,我看人家不一定領會了你的意思。”
歐陽鋒笑了笑,笑得有幾分凄涼:“我生性如此,難以改變。何況她那麽聰明,其實早就心知肚明了,不然為什麽要逃?”
歐陽克突然叫道:“叔叔,我現在明白鐘夷則為什麽不接受你了。你是弄巧成拙了。你送了她東西,有心的人都當她是你的禁脔,不敢前來求娶,白白地耽誤了她的青春。她也不是不愛說話,是沒人敢和她說話。你自以為是在保護她,其實是生生地把她孤立了。你這樣做,哪裏是在對她好?”
我聽得心裏一沉,歐陽鋒也有些愣怔,半晌沒有吱聲。楊康道:“歐陽兄說的是,我要是她,還會以為你是憎惡我,千萬百計地不讓我有好日子過哩。”
歐陽克道:“不錯,要不是看了阿沅妹妹的匕首,鐵證如山,我根本不會想到叔叔你也有過喜歡的人。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這個鐘夷則到底是什麽來歷?”
歐陽鋒垂首沉思片刻,才像是下定了決心,緩緩地道:“二十四年前的首次華山論劍之後,《九陰真經》歸了中神通王重陽。過了一年有餘,突然江湖上傳聞紛紛,王重陽大限将至,衆多武林人士齊聚重陽宮要搶奪《九陰真經》。我不願居人之後,随即動身。豈料王重陽閉氣假死,趁我不備,用一陽指破了我多年苦練的蛤蟆功。”
我忍不住道:“這個事情我知道,跟我娘有什麽關系?”
歐陽鋒的瞳孔在收縮,緩緩地道:“我下山之後本該立即回返西域,但是生怕全真教的臭道士堵在歸途中找我的麻煩,所以臨時決定改了方向,奔向南方。打算先找個地方避過風頭。”
楊康接口道:“雄獅負傷後,也一定會獨自躲藏在深山裏,否則只怕連野狗都要去咬它一口。”
歐陽鋒皺了皺眉頭,道:“我找了個香火冷落的小廟栖身,過了一段獨居的日子。”呆呆地出了會神,又道:“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本來久已習慣寂寞,因為武學之道是一定要在孤獨和困苦中才能解悟的。但是那個時候我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寂寞,漸漸地無法忍受。”
楊康道:“因為你以前過的日子雖然孤獨,卻充滿了尊榮和光彩。而這一次,面對的卻是失敗和屈辱,感受到的是凄涼和冷落。”
歐陽鋒的濃眉皺得更緊,過了很久,才道:“也就在這段日子,每到午後,總有個什麽人在左近撫琴。此人妙解音律,技藝不俗,曲調更是大氣恢宏。我一時技癢,以鐵筝相和。一段時間之後,傷勢好了許多。我對此人心生感激,循聲去尋,以為會見到一位武人将軍之類的人物,結果卻只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閨閣小姐。我好生意外,直到親眼目睹她撫琴奏樂,才知道并沒有找錯人。”
我忍不住道:“那就是我娘嗎?她既然是個千金小姐,怎麽會落泊到給你為奴為婢的地步?”這個故事聽起來就像是伯牙遇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嘛。這兩個人怎麽會從知音變成熟悉的陌生人呢?
歐陽克道:“妹妹你別着急,聽我叔父慢慢道來。”
歐陽鋒頓了一下,說道:“我見她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光風霁月的情懷,感慨萬端。相比之下,我大了她将近一倍,年紀倒是活在狗身上了。”
英雄美人的開始
歐陽克道:“不知道這位鐘小姐彈的是什麽曲子?叔叔你對音律也頗有研究,又向來眼高于頂,這鐘小姐竟能讓你自愧不如,的确是不簡單了。”
歐陽鋒轉過身,從懷中掏出剛剛那只木笛,背對着我們緩緩地吹奏起來。我本來還以為他要吹什麽曠世名曲呢,洗耳恭聽之下卻覺得耳熟之極,心頭就是一緊,不自禁地說道:“這曲子我聽過的。”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旋律能讓我這個五音不全的人覺得熟悉的話,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娘給我唱過的小曲,那是她給我留下的唯一的印象,雖然只是聽覺上的。蒼天啊,我娘她居然真的跟歐陽鋒這個恐怖分子有過一段同樣不得不說的故事?雖然不願意承認,我已經不得不相信這是個事實了。
楊康附和道:“我也覺得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我一時愕然,我是聽過沒錯,他瞎附和個什麽勁?
突然聽到歐陽克喃喃道:“原來這就是鐘小姐彈過的曲子,真沒想到。”眼珠子一轉,對着我們倆笑了一笑:“你們聽過也不稀奇,這是我叔父最拿手的曲子,對他來說意義就相當于黃藥師的那首《碧海潮生曲》,在桃花島的時候他和黃藥師對決的時候,用鐵筝彈奏過的。”
楊康恍然而悟:“怪不得。當時我和洪老前輩呆在船上,隐隐約約地聽到了,洪老前輩叫我用衣襟掩住耳朵,不可多聽。所以我也只是聽了前半段。這首曲子的确铿锵大氣,讓人想到了金戈鐵馬,疆場黃沙。”
我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在桃花島上的那次我是塞住了耳朵的,聽得并不真切。而且那會子我一心以為歐陽克是我的老爹,心神不寧地,似乎是在做夢的時候聽到了這曲子。曲子結束後,楊康又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被他一分神我也想不起什麽來了。難道說我當時不是在夢中,而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自己卻稀裏糊塗地根本分辨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不是吧?
歐陽鋒停下木笛,又凝視着天空作深沉狀。歐陽克問道:“叔叔,鐘小姐見了你第一面印象如何?可有将你引為知己?你們兩個英雄美人,本來可以成為一段佳話的。”
歐陽鋒沉吟一會兒,緩緩地說道:“我雖然欣賞她的琴技,但心裏也不得不起疑,中原女子多是足不出戶,想她一個弱質女流應該不會知道什麽軍國大事,更沒有去過邊關,見識不到什麽東西,怎麽會有這種豪情?”
楊康道:“歐陽先生,你也忒瞧不起女人了,女人之中也有了不起的人物。”楊康在金國長大,女真族是少數民族,有着母系社會的殘餘影響,金人在漢化之前女性的地位還是比較高的。
歐陽鋒道:“且她主仆兩個都是年輕姑娘,就這麽着呆在小客棧裏頭,也沒個男人護着?莫不是有人授意,為了專門引我來才設下的陷阱?我的蛤蟆功被破不久,一時練不回來,絕不能以身犯險,所以并沒有立即上前與她厮見。”
MD,他歐陽鋒的确是有做哲學家的潛質,真不是一般地愛思考,見個生人就懷疑人家要對他搞陰謀,心眼也忒多了。誰要想接近他,就得接受他的層層審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