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鎮 — 第 190 章 章節
做了一件在你看來毫無利可圖的事情，那麽你要小心了，要麽你遇上的是蠢貨，要麽你是蠢貨。如果你覺得一個人樂呵呵地在做虧本生意還笑呵呵說他傻，那麽不要說你看見的是冰山的一角，而是說你連下面有座冰山都不知道。”時錦年往沙發靠椅上一躺，歡快地看向他們：“接收成功了。”
“爺爺？”喬遇撓了撓眉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堂姐是宋伊一，你的爺爺難道不是……”他們現在在讨論的羽田集團的最大boss嗎？
錦年清清嗓子：“我就事論事。”
“那與其我們在這裏猜測，倒不如你直接問你爺爺。”
說到這個，錦年就覺得郁悶：“誰說我沒問過！不過他說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錦年在家裏輩分算是最小的幾個，而且身子骨從小就不好，從來是被家裏的長輩給捧着寵着的，就連宋學禮也沒怎麽和她說過重話。但那天她不過就想看看許晨俊拿來的游戲光盤，卻被趕出了爺爺的書房。
“啊，對了，有件事我不知道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啊。”錦年聽他們提到“全線免費”這件事才想起來：“有次回去，我聽見爺爺給別人打電話，感覺好像這個主意是電話那頭說的，爺爺聽了也很訝異，不過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他講電話的時候的語氣和平時很不一樣。”
喬遇便問：“多不一樣？”
錦年就一指邊上為他們端咖啡進來的助理：“就跟他打電話給你的時候說話的感覺差不多。”
這話聽得顏慕也有些意外，不管從年齡也好，社會地位之類的來看，這世上似乎并不應該存在能夠對着宋學禮下命令的人。
錦年看起來有些擔心：“我都懷疑我爺爺是不是被什麽傳銷之類的給騙了，因為我記得好幾次，不管是家裏有很重要的客人，還是他在睡覺。有人一個電話打過來，他就扔下一切出去了。還有啊，他從來都不喜歡花裏胡哨的東西，但有幾次進他書房，發現到處都是花。本來以為是什麽人送的，但是一問阿叔，卻說都是爺爺買的。你們說，這是不是被賣花的傳銷給騙了？”
這個猜測就有些離譜了。喬遇忙岔開話題：“你們要給我看什麽？”
從視頻來看，似乎是一間病房的監控畫面。但是很奇怪的是，一般的病房出于清淨考慮，一般只有兩排病床，最多十多人。但是這裏看起來，至少有五六十人。所有人都穿着統一的病號服，挂着呼吸機，看起來都是睡眠狀态。
喬遇不解：“這是什麽？”
錦年點開一些路人視角拍攝的視頻：有的人是在馬路上正常行走，有的人在逛商場，有的人在玩游戲，但突然就睜着眼睛站住不動了，然後“碰”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路人看見了，有的停下腳步圍觀，有人打起救護車的電話，有的去查看病人。
錦年邊看視頻邊給他解釋道：“最近出現了一種暫時被認為是突發性眩暈症的症狀，杭城，白馬渡，扶桑尾等等，周圍很多地方都有人出現這樣的反應。就是無緣無故定住，然後昏倒，昏迷的時間據說不長，多為半小時到一小時之間。然後醒來之後沒有人提醒，也意識不到自己發生了什麽事情。醫生檢查也差不多所以然來。”
喬遇仍舊不太明白：“按照你說的，眩暈症的病情症狀應該并不嚴重，但為什麽視頻裏的這些人挂着呼吸機。”而且從病床邊上，護士醫生習以為常的反應來看，他們照看這些人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他們應該不是一起的。”顏慕走過來，見錦年望向他，便點了點頭。
視頻立馬切換到了另一個場景裏。鐵絲護欄層層疊疊不知道延伸到多遠之外，熊熊燃燒着的知是什麽樣的塊狀物體，暗淡的燈光之下，有行屍走肉一般的軀體在僵直地游走着。突然遠處似乎有人正被追着跑過來，這些僵直的軀體立馬像被血肉吸引了的蒼蠅一樣圍了上去，撕扯着人的胳膊啃食了起來。
喬遇皺起眉頭：“游戲畫面？”
“不，是腦意識投影。”
“什麽？”喬遇驚訝的不是腦意識可以靠儀器設備投影出來，他訝異的是時錦年正在進行的面部識別操作。
那些喪屍一樣的軀體的面部特征和短視頻裏暈倒的人們一個個匹配上了，而那些被喪屍追趕啃食的人們，卻和病床上戴着呼吸機的病人一一對應上了。
錦年想這一切确實是很難理解的：“這些視頻是被發送到顏慕的郵箱裏的，郵件還說應該立刻停止《圍城世界》游戲的研發和推廣。一開始收到這些視頻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發現它們之間的聯系，以為只是一些大學裏的小朋友的惡作劇，但是後來，顏慕發現病房裏病人發病的時間和視頻裏的人被喪屍屠殺的時間是完全一樣的，我們就查了下……”
第二百六十話幫忙
喬遇不是醫學專業的，不能用很嚴謹科學的語言來表述自己的理解，只能按着一般人的思維類順着說：“你的意思是，現在出現的這些所謂的眩暈症，其實和之前的虛拟現實游戲原理是一樣的，只是有人實現了脫離了機器設備，憑空把人的意識困在了虛拟世界裏。”
錦年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轉頭看顏慕。
顏慕淡淡地說：“不是憑空。”他從邊上的包裏掏出一張照片：“我想是靠這個。”
照片上，是一塊小小的藍紫色石頭。
喬遇接過照片看了看：“這又是什麽？”
顏慕回答得言簡意赅：“石頭。”
廢話兩字差點就說出口了，喬遇笑笑：“隕石磁石？你是說這個能影響腦電波，讓人産生幻覺。”
顏慕想了想：“不止這樣。”
看他話又停住了，喬遇有些不耐煩了：“那是哪樣，你不能一次性說說完嗎？”
錦年在邊上幸災樂禍地說道：“你看，我就說你個冰塊臉悶葫蘆，什麽話都說一句留半句的，大部分人都受不了你吧。”
顏慕轉頭瞧了她一會，錦年忙識相地轉了話頭為他做解釋：“額，照片上的這塊石頭本來是在地質院那邊的，不過前段時間據說是弄丢了，我們手上暫時沒有別的樣本，所以不好做檢查。他的意思是光靠‘幻覺’解釋不了意識共用場景和時間共通的問題。”
“但是我聽這半天，并不是很了解一點。”喬遇抱起手：“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他覺得這一切和自己好像并沒有什麽關系。
“嘟嘟嘟”桌上的打印機開始工作起來，錦年把拉出來的名單遞給喬遇。
喬遇看了一會：“這個好像是第一批核心游戲測試的參與者名單。”游戲測試是羽田全權負責的，他也只是瞄過一眼名單上的名字，稍微對幾個奇怪一點的名字有些印象。
顏慕說道：“這也是名為眩暈症病理研究室的患者人員名單。”
喬遇有些驚訝：“他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羽田在拿人做實驗。”顏慕又望向窗外，高高的樓下，來往匆匆的行人渺小如蟻。
喬遇思索了片刻，反問他：“傳郵件給你們的人，有沒有線索。”
錦年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查到IP地址是杭城的報社，不過是裏面一臺公用的打印電腦，所以不能具體到某個人。”
報社？喬遇腦海裏立馬就浮現出一個人來：“方亦，她之前警告過我，讓我停止《圍城世界》的游戲開發。”
本來在開無聊的會議，孟檬困得幾乎要打盹了，突然就接到了陌生的電話。她樂得出來偷會懶，但是一聽電話，說話的竟然是方亦。
孟檬很驚訝，忙就拿着電話跑出了辦公室：“方亦，你沒事了嗎？”
方亦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憔悴：“他們說你救了我？”
聽那小警察說起來好像是她誤打誤撞發現的，但是孟檬什麽都不記得，只能謙虛地說：“還是應該算警察救的，你身體好點了嗎？”
“我沒什麽事，謝謝你。”
孟檬想起來：“那天，你說有事要告訴我，是什麽？為什麽不讓我告訴喬遇。”
方亦似乎在猶豫：“你不會相信我的。”
“你不說怎麽知道？”
“這件事情很重要，在電話裏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有空嗎？我們可以見個面嗎？”
“現在？”孟檬不好意思地說：“我還在開會，，暫時可能脫不開身。”
“那下午，等你下班之後，我們約。”
“……好吧，那你現在是還在……”
“孟檬，你怎麽在外面？”
許晨俊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冒出來，孟檬吓了一跳，忙轉頭看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