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鎮 — 第 211 章 章節
“你就不能讓我說完嗎？”
“說什麽？”錦年老老實實把手窩在他懷裏。
“我……”他遲疑着，還是換了話題：“我把車子停在外面。”
“你不早說！”錦年瞪他一眼，忙抽了手，風風火火地往外跑。
顏慕猶豫地慢下步子來，掏出口袋裏的東西來，那是一個小小的精致的戒指盒。
前面很快又傳來催命的聲音：“快點啊，你停在哪？”
他沒辦法地加快腳步走過去。
第二百八十九話 原因
“孟檬出事了。”
接起顏慕的電話，第一句他竟然這樣說，喬遇有一瞬間的發蒙，随即他冷靜地拿過衣架上的外套一邊穿着一邊往外走：“她在哪？”
顏慕報了錦年說的地址，喬遇很快反應過來，是孟檬的母親家。
“你們呢？”
“過去的路上。”
“發生什麽事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響動，不一會兒，傳來錦年的聲音：“情況很複雜，我就講現狀。好像說一個和很多起命案有關的記者約姐姐單獨見面，然後姐姐的電話一直沒人接，我……”
她說的人肯定是方亦，那天在停車場她見的人是方亦嗎啊？為什麽不告訴自己？
“知道了。”
喬遇沒等錦年說完，就把電話挂了，他迅速查看了孟檬的手機定位，卻發現是在老城區的一家舊醫院裏。他嘗試打了孟檬的電話，意料之外，電話被很快接了起來。
或許她之前只是沒聽見電話鈴，她寫東西的時候習慣調靜音，有時候出去了也會忘記把聲音調出來。他們已經很久沒正常見面了，這時候的電話顯得有些尴尬。喬遇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想了好一會，才想到問：“你在哪，我下班了，來接你。”
可是那帶着諷刺的聲音顯然不是孟檬：“喬總，好久不見，體貼了不少啊。”
“方亦。”喬遇剛有些緩和的臉色迅速冷了下來：“孟檬在哪？”
“你也會關心人嗎？”
“你想做什麽？”
“你猜我想做什麽？”
“你為什麽盯着孟檬不放。”
“為什麽盯着她？哦，原因有很多啊。”方亦娓娓說道：“她和別人好像不太一樣，她比較蠢會相信我說的話，還有……她是你女朋友，不對，現在是老婆了是嗎？恭喜你，又成功害了一個人。”
“你別太過分！”
“過分，你知道什麽是過分嗎？”方亦突然大叫起來：“你明明都看見了，看見她被人拉走的，你為什麽不救她！”
“什麽？”完全沒有頭腦的話，喬遇覺得方亦應該是瘋了。
“我嘗試了多少次，多少次想要改變結局，結果不是賠上我自己就是我的親人，我實在做不到，最後一次，我只能站在那看着事情發生……可你猜我看見了什麽，我看見你，明明路過，明明聽見了圓圓叫救命，可還是當什麽事情也沒有地走過去了。為什麽？明明這一切都不應該發生的！”
她絕對是瘋了！
喬遇踩着油門，朝着手機定位的方向快速開過去。
電話裏突然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沒有什麽是不該發生的。”
電話聲音突然變小了，好像被扔到了什麽地方。說話的聲音很輕，但隐約還是能辨認出對話說了什麽。
方亦有些意外：“你們怎麽會到這裏來？”
來人卻很冷靜：“孟檬呢。你做了什麽？”
“我？沒做什麽？你知道名單上的那些人都出了什麽事嗎？原來她可以讓人産生幻覺，跟着自己做一樣的動作，比如說跳下樓去……一開始，我以為很難，後來發現有那塊石頭，輕而易舉。我只要往下跳，孟檬也會往下跳……”
喬遇心裏一顫，想要避開前面的紅燈，卻急剎不住，為了不撞上邊上的小車，堪堪把車開到了邊上的綠化帶上。
“你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也不擔心？”方亦笑起來：“你果然都是知道的。孟檬根本不是顏小柒的獵物，她們甚至是同類，不對，是怪物，人類怎麽可能瞬間，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所以，你把她單獨找來，就是想證明這一點嗎？”
電話裏安靜了片刻：“不是，我是想終結這一切。這世界不需要重來一次的機會，根本不需要……”
“這句話我認同，但這不是你殺孟檬的理由。而且你知道，顏小柒跳下樓不會有事，但你會沒命，你沒有必要這樣做。”
“我看見了那個視頻……對不起，游戲的起因在我，我必須了結這一切。孟檬必須死，她比顏小柒更可怕，會有更多的人死在她手裏的。”
“你并不想孟檬死。”
方亦只是笑。
那個人更冷靜地分析道：“不然你明知道警察在找你，為什麽還要把自己開機的手機換給孟檬。”
外面有人敲車窗，喬遇并不打算理會他。
方亦最後說道：“我在盡力彌補我的錯，她……但願仍能有選擇。”
突然，“砰”一聲過後，電話裏沒有了聲響。
喬遇煩躁地轉着方向盤，驚險地繞過門邊敲窗的人，疾速開走了。
車子徑直闖過醫院的欄杆，開到了邊上的小樓前剎住了。
小樓前的水泥地上落着一具女人扭曲的屍體，周圍淩亂地散布了很多的照片。女人的頭和身子的大部分被男式外套給蓋住了。血跡正慢慢滲透蔓延出來，穿着單薄衣服縮着肩膀的警察一邊維護現場不讓人靠近，一邊心急火燎地打着電話。
暮歆素一動不動地站在一張照片邊上盯着看看，喬遇忙下車跑過去：“孟檬在哪？”
“家。”
喬遇忙就轉頭往回跑，又聽見她說：“方亦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喬遇毫不猶豫地坐回車子裏，迅速将車給開走了。
暮歆素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離開的方向。
左安挂了電話對她說：“警察馬上就到，你……”
她突然問：“喬遇是個什麽樣的人？”
“喬遇？成功人士？好像在電視上聽過這個名字。怎麽了？”
暮歆素不說話，還是看着地上的照片。
這些照片方亦一直拿在手裏，跳下來的時候，就散落飛開了。左安好奇地蹲下身，打量她盯着的那張。
那是一張有些年代的照片，周圍看起來是在飯堂。一個穿着牛仔外套的男生面前放着餐盤，和人對坐着笑着。
這照片有什麽奇怪的嗎？左安盯着看了一會：“哦，這是剛才開車走的那個人。”
“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暮歆素突然就莫名其妙地丢下這話，然後往外走去。
“哎，你去哪！”
她突然轉過頭來：“別跟着我。”
“我、誰、誰想跟着你了，我還要保護現場。”左安不利索地回。
暮歆素看了他一會，突然說：“這次多謝你。”她竟然輕輕向他點了下頭。
左安有些受寵若驚地忙回禮：“沒、沒事。”
她望着他有些無措的樣子，面上溫柔了些，卻又說道：“以後再看見我，就當不認識吧。”
第二百九十話 遇險
喬遇來到孟檬母親所住的地方，就看見樓房前面圍了一堆人。救護車的聲音“嗚嗚”作響。
熟悉的場景讓他心裏一慌，忙就跑了上去。他強裝鎮靜，說話的聲音卻有些發抖：“發生什麽事了嗎？”
邊上看熱鬧的大叔以為他就是個路過來湊熱鬧的人，忙不疊解釋道：“有個小姑娘，從頂樓掉下來了。”
似乎有一道雷從頭上劈過，喬遇的臉色“唰”地就白了。
邊上的知情人跟着嘀咕：“是不是被高利貸逼的，不然那麽年輕幹嘛這樣。”
“那不就是二樓的……”
周圍的一切都沒了聲響，好像在表演并不算誇張的默片。他神情恍惚地推開人群向着救護車的方向走去。穿着藍色護工服的救護人員将擔架推上救護車，擔架上的人戴着氧氣罩，長發蜿蜒地披散下來。邊上有個披着毛巾的女子想要跟上個車去，卻被警察給攔了下來。
看見她的一剎那，聲音的按鍵似乎重新被人給松開了，嘈雜的聲音重新湧入到耳朵裏。
“嘿，不是，那個才是二樓的女兒。”
“剛才那個是誰？”
“不知道啊，我剛來就看見她在頂樓拉着個男的，男的扯着掉下來的那閨女的手，但是沒能撐住。”
“還好被遮陽棚、被子什麽的擋了幾下緩沖了一點，救上車的時候好像說還有意識。”
“那男的呢？”
“剛才不是已經上救護車了麽。”
孟檬還算鎮靜，只是握着毛巾的手還因為剛才的拉拽而在發抖。她反複問着邊上的警察：“我真的不能跟着去醫院嗎？”
“你要留下來做筆錄。”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