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總想嘿嘿我 — 第 235 章 兩百三十六章:如若初見

第兩百三十六章:如若初見

舌尖纏綿。我閉着眼睛感受着來勢洶湧的情緒,手下意識就抓住男人的腰,握緊他兩側的衣服。

拽的很緊。

腦海裏滿是和他見面時候的樣子。

那個小女孩滿眼都是警惕,就像是一頭受傷的小動物,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眼前的男人。幹淨,純粹。

渾身上下,衣不遮體。

但是狼性似乎已經曝露,她從睜開眼睛開始就滿是殺氣。肮髒的手緊緊的握住身下堅硬的木頭,指甲狠狠地刺進去,鮮血流出來。

血腥味夾雜着空氣中潮濕的味道。

汗漬泥濘。

這就是我和冥司深真正的初遇,在一件破舊的小房間裏,在冥司修刻意的安排之下,我就這麽見到了冥界的司尊大人。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他要将一個殺人工具扔到冥司深的面前。勾引?不可能。殺戮?更不可能。

我在冥司深的面前就是一只困獸,只要他動一下手指,我就必死無疑。

他低頭,看着我,漆黑的眸子裏平靜的就像是一潭死水。似乎什麽都不能讓他的情緒掀起波瀾。

許久,那一雙手伸到我的面前。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指甲幹淨,飽滿。

微涼。

而我依舊警惕,沖着他龇牙咧嘴,用我最最稚嫩的方式來警告他不要靠近我。

當一個人用動物的方式生存的時候,看上去特別的滑稽。

男人沒有離開,漆黑的眸子深沉無波,上前一步。

鞋子踩碎了一根樹枝。

我整個人都後退,卻觸碰到自己的傷口。于是嗚咽。

這是冥司修昨晚留下的,一刀砍在背上。原因?應該沒有原因吧。至少我想不起來了。畢竟是塵封多年的記憶。哪裏能夠想得起那麽多的細節。

出于一個動物的本能,我想要去舔舐傷口,可是傷口就在背後,我做不到。

笨拙的轉頭,連自己的傷口都看不到。

“過來。”清冽的聲音突然間響起,我猛地轉頭,看着他。

龇牙咧嘴,“兇狠”的看着他。

男人面無表情,依舊沖着我伸手,黑色的袍子就像是一雙巨大的手,在身後四溢的張揚,詭谲美豔。

似一朵綻放的蓮花,讓人挪不開自己的眼睛。

大概是被這樣的美麗迷了心竅,我沒有拒絕男人的靠近。沒有拒絕他伸手為我治療。

動物的心智簡單無比,似乎只要有人對自己好,那麽我也會對他好。

于是我和冥司深的關系就這麽簡單的變好了。

他沒有帶我回去,但是每次都會上山來看我。而我,在他不在的時候就在山上抓動物,常常渾身都是鮮血。

每次他見到我,都會幫我整理,卻從來不會說我什麽。

在他的眼裏,我大概就是某一種動物吧。

我一直以為這樣的生活會繼續下去。快要忘記在冥司修那裏度過的地獄一般的生活。

每天晚上我看着天上的月亮,心裏都會覺得溫暖無比。

閉上眼睛,風輕輕吹拂,耳邊是鳥語蟲鳴,鼻尖是花香。心裏一片安靜。

腳步聲正在不斷的靠近,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了無數的人,他們的手裏拿着刀劍,那些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警惕的看着他們,喉嚨深處發出嗚咽的聲音。

這是我的警告。

可是這些人卻狠狠地看着我,“就是你這個怪物!才把冥司深引過來的!”

這些話我都聽不懂。可是動物的嗅覺又是最靈敏的,我察覺到自己的危險,不斷的後退。這些人自然不會放過我,不斷的沖過來,一刀一刀的砍在我的身上。

疼痛順着血液瞬間就流遍全身,我下意識的顫抖,卻沒有叫喚。

我不懂,為什麽這些東西比我的爪子還要厲害。為什麽在這些人的面前,我的力氣變得毫無用處。

意識開始渙散,最後我狠狠的咬着一個人的手。

慘叫聲連綿不斷,可是同時疼痛也開始泛濫。

我最後還是睡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昏昏沉沉的,似乎來了很多人,但最後還是重歸寧靜。想要睜開眼睛,最後還是沉沉的睡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床上。

一個青色袍子的人站在我的面前,一見我醒了,就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醒了?”聲音沙啞和藹。

我安靜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傷的不輕。”他起身,蒼老的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又點了點頭,“不過你這小妮子的身體倒是恢複的很快,這才幾天啊,就好了。”

說的話我聽不懂。

我看着他,依舊安靜。因為我知道他身上沒有殺氣。

“你看我做什麽?”老人家無奈的搖頭,“你叫什麽?”

“……”

“你是什麽人?”

“……”

這個下午,他和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可是我依舊沉默。

不是因為沉默,只是因為他說的我聽不懂,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他。

但是老人家并沒有生氣,他帶着我在院子裏散步,教我如何用筷子吃飯,吃熟食,教我像一個人一樣的生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每一個夜晚我都會想要擡頭看看不遠處的那一座小山。那裏我遇到的那個人,那一雙清冽的眸子。

應該是覺得我死了,他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因為我每天晚上都回去山上等着,這裏一切都沒有變,可是唯獨沒有他的蹤跡。他是死了嗎?

那個時候的我想不明白。

月光柔軟,傾瀉,我安靜的坐在石頭上,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

“你在幹什麽?”一個聲音傳過來。

我轉頭,是冥司深!

就像是一個興奮的孩子,我急急忙忙的跑過去,卻忘了自己身上穿的是一條新裙子。那是老人家剛給我買的。

一個用力,裙子就破了。

完蛋了!

這是我一個反應,要是他知道我把新裙子弄破了,一定會生氣的。

影子投在我的身上,他靠近,皺眉看着我的裙子,“破了。”

陳述的口吻,口氣裏沒有任何的起伏。

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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