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微微甜 — 第 9 章 吵架

她女兒沒學好知識,反而惦記上了他辦公室那枚章。

還想着公器私用。

向茂被氣到了。

向微就被揍了一頓,她在日記本上寫下了這本賬,并且歸算在了謝涔的頭上。

這天。

期中考試這天,陰雨綿綿。總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從心頭傳來,但向微也說不出是什麽感受。

她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一灘試卷,開始失神。

“雞兔同籠,幾只爪,幾只腳……”向微默默在草稿紙上狠狠的打了個差後,向微開始自己用橡皮做了個正方體骰子。

每面畫了不同的點數。

“老天保佑。”她心底默默地祈禱,“我可以拿謝涔醜一輩子作為代價。”

……

向微盯着試卷莫名微愣起來。

開始在草稿紙上莫名寫了——謝涔兩個字。

又莫名開始數着他名字的筆畫,言字旁,三點水。

塗掉。

再寫。

塗掉。

她深呼吸了口氣,“算了,不要想了。”

“改成,”她微愣了下,默默地說:“以我自己為代價吧。”

骰完了篩子,炭黑色的鉛筆被向微在白皙的試卷上劃開了一道痕跡——

選C

過了兩天,成績就出來了。

班主任什麽也沒說,就在講臺上發試卷。謝濃教的科目是數學,她在講臺上可謂是臉色沉得厲害。

試卷發到了向微的時候,“自己拿下去訂正,反思。”

秦濃沒有立刻報出她的分數。大家甚至覺得班主任瞬間良心發熱了一樣,應該是維護住了向微的尊嚴。

然而,還沒有兩秒,秦濃說:“自己好好想想,考40幾分是為什麽!選擇題為什麽才做對4個!我撒把米在試卷上,雞能做對都比你多!”

向微把卷子拿下來,什麽話也沒說。

腦袋昏昏沉沉的,自然是看着試卷上的分數漲的腦袋疼。但這四十幾分的大字就像刻在了試卷上一樣,整個心都糟糟的。

後面她報其他人的分數,向微算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下課的時候。

“微微,”前桌關心她拿了試卷的反應,“你別難過,我考的比你還低。”

同桌徐爽忍不住提醒道:“她好像沒難過……”

“也是,”向微把試卷塞抽屜裏,“我得把剩下的一半難過分給語文。”

“哈哈哈哈哈這心态ok!”徐爽壓低了聲音,把窗子關起來,臉上浮現出一貫事多的表情,小心翼翼道:“你們聽說沒?秦濃的班主任好像要卸職。”

這件事一直沒聽說,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為什麽?”

徐爽:“不知道,好像是學校因為她犯錯把她什麽名額取消了。她氣不過,就主動提出了辭職,估計一個月後我們就要換班主任了。”

“确定?”前桌激動道:“靠,終于,她就因為我沒給她塞紅包,一直針對我,煩死了。”

然後激動地看向向微,向微卻面露煩惱。

徐爽看她:“你怎麽還悶悶不樂的?”

回想起剛才秦濃在講臺上的訓教,這次考試的卷子還要給家長簽字,向微簡直頭疼,“她不是還要給家長簽字……”

想起秦濃的要求,試卷上必須簽着家長的名字交上去,向微心裏隐隐犯怵道:“這我爸肯定不同意。”

“簽字,”前桌語氣帶着輕松,倒一貫不太在乎的模樣,輕描淡寫道:“你好老實啊,我每次都讓我哥簽!”

前桌嘀咕道:“而且她就說家長簽,哥哥姐姐不也算家長!”

徐爽:“……”

這什麽歪理。

“哦?”向微垂下了眼,開始收拾書包。

這個說法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向微回到家,外面沉着陰雨,自己心底更不太踏實。有個揉面棍在心頭擀一般,酥酥的,也有點悶。

謝涔今天打籃球,沒和她一起回。

向微泱泱的,煩考試的事情,還有這個試卷的簽名。

這試卷絕對不能被向茂發現。

但是說謊也不是她的強項,但相比起被揍……還是說謊吧。

回到家,向微開始換鞋子。

在玄關處停留了會兒,她把書包放在旁邊的櫃子上,邊解鞋帶。

寧姿烘了點小曲奇,“象崽,等會兒去陽臺給你幾盆花花草草澆個水,都枯了。”

向微哦了一聲,沉默地臉燒起來。

寧姿:“你期中考試分數出來了嗎?”

向微臉更燒:“沒。”

寧姿:“你自己覺得考得好不好?”

向微一頓,“勉勉強強吧。”

寧姿沒說什麽,“等會兒洗好手過來吃飯。”

向微:“……”

心裏隐約松了一口氣。

晚飯時候,向微撥着筷子,耳根子都通紅。

自然也被寧姿看出了什麽,她道:“今天怎麽不叭叭叭了?”

向微:“……”

寧姿:“等會兒謝涔哥哥要過來送手工牛軋糖,記得要去開門。”

向微豎起耳朵,“他要過來嗎!”

終于,逮着個機會了。

“嗯,”感覺到她莫名激動的口吻,令寧姿臉上微微一笑說:“這麽想他啊?”

“……”向微撅起臉。

但因為想到即将試卷要作祟的偷偷小事,這令向微臉紅心跳起來,微微喘息着。

“沒有想他。”

寧姿誤會:“一個放學沒見,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她耳朵瞬間豎起來。

“才沒有想他,”向微擡眼哼了一聲,“我、很、淡、定。”

寧姿哦了一聲。

寧姿:“那你開心得,在桌下晃什麽腳。”

“……”被點醒後,向微震驚狀立刻收住了腳,并攏住腿。她默默的開始扒菜,一句也不說了。

寧姿去廚房洗碗。

向茂晚上回來,發現老婆還在和他犟脾氣,愣是一碗菜沒給他留。他就自己煮了一包螺蛳粉。

向微等得着急,出來正巧看到他在煮粉。在客廳等了一會,人還是沒來,然後向微順了一碗,帶回了卧室。

吸溜了半碗粉之後。

忽然看到一個暗沉的身影從前邊側下。

挺直的身影籠罩在了她斜上方。

她擡眼,就看到熟悉的黑色外套,再往上看,正好對上了謝涔冷淡的眼神。接着他側下頭,掀了下眼皮,伸手直接把幾米處的椅子拉了過來。

謝涔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半笑不笑。

這坐的距離極近。

隐約能聞到謝涔身上,非常熱烈卻很冷淩的淡淡檀木香。

她的眼睛從謝涔的輪廓,漸漸凝視住了他的一雙漆黑的瞳孔,瞳孔很黯,裏面的一對瞳仁更像是漆過了似的黝亮。

他脾氣不大好,“怎麽不出來迎接我?”

這聲音淡淡的,卻帶着莫名的挑釁,這讓向微抿唇,“你自己跟新娘子上花轎一樣,磨磨蹭蹭的。”

謝涔掀了掀眼皮,“能這麽形容我?”

向微吸了口粉,“我錯了,你哪裏像黃花大閨女。”她喝了口湯汁,“我最近看了紅樓夢,裏面說丫鬟是可以直接收為妾侍的。”

謝涔:“巧了,我沒文化。”

向微:“?”

謝涔:“沒看過什麽《紅樓夢》。”

向微:“……”

為什麽,這個人,永遠可以不要臉一樣嗆她?

盯着她碗裏的粉看了幾秒。“象崽,”謝涔忽然提了一句,“我進房門的時候……”

“還以為,”他忽然瞳孔沉了一下,笑容斂了幾分,“你在床上躲着拉屎呢?”

“……”想到螺蛳粉的臭味,向微不高興:“我才不是。”

“小朋友少吃點,沒營養,”他湊近,懶得和她争辯,将向微手上的筷子奪了過去,敲了下她的頭,“來,孝敬下哥哥。”

然後直接用向微的筷子溜了口粉。

這種不要臉的行為,但此刻,向微已經懶得說了。

她的關注點不在這。

她的關注點在于——他又直接用她的筷子!!!

沒臉沒皮!

都沒有人吃過她的口水。

但直接說顯然太尴尬了,向微想了半天,找了個話題駁了一下。

雖然打嘴皮子架很幼稚。

但她現在只能找到這個解氣辦法,就硬杠。

“請不要叫我象崽。”向微擡眼,唇角抿起來,語氣不太好道,“不好聽。”

“當然,你要是想親切點,可以叫我靓仔。”她疏遠說。

“……”謝涔垂了垂眼皮,淡淡說:“又是你上課新學的壞詞兒?”

“是你老土。”向微不太高興,憋了半天,才撇開頭說:“這詞很潮的。”

他沒做聲。

然後,向微就見他随手拾起來桌上的,一瓶紅罐裝旺仔牛奶遞給她,指下圖案正巧也是個小人兒。

“小朋友,不都叫的是崽。”似乎看到她垂拉着頭不太有勁兒,他點了點罐頭,“這牛奶上的小人頭兒,不也叫旺仔。”

然後喃喃念了‘靓仔’這個潮詞,謝涔扯唇冷笑,不耐煩的垂下視線,淡淡說:“你自己,在那邊瞎亂改什麽破名兒?

“靓仔也是念zai。”

她沉默了下,建議他說:“以後叫靓仔,那就顯得我很靓了啊。”

謝涔聽完,覺得她有趣兒,忍不住彎了下唇角,輕嗤道:“那你改個葫蘆娃七娃,你就還真能噴水了。”

“……”

“我不管,我不想聽你叫我象崽了。”

“靓仔……”謝涔忽然撚着眉心冷笑了下,涼涼的看着她,遞着旺仔的時候指了下小圖案。

然後,語氣也低沉着,謝涔輕描淡寫道:“這個穿肚兜的小屁孩兒,不挺像你?還挺兇。”

“……”

“人家委曲求全都能叫旺了。”他忽然擡眼瞥她,掀了下眼皮說:“你挑三揀四的,還委屈,不肯叫象崽,又橫又……”

向微收斂了起來,轉了話鋒,倔着否認賴皮說:“我才沒有。”

“行吧,”謝涔放下了筷子,半笑不笑地,似乎受夠了向微這番胡鬧地模樣,也懶得哄。

他冷下了腔調,“走了,懶得和你說。”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掀了下眼停頓沉了她一句:“向微,挺夠別扭的。”

語氣說不上好聽,也仿佛耐性喪盡到極致。

氣氛瞬間僵滞低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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