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微微甜 — 第 39 章 副駕駛
謝涔将盤子上的東西拿起來。
“手鏈。”
“毛咂的疼。”
不冷不熱地将手上的手機丢在一邊, 打量了片刻的手鏈,又随即扔進了小包裝裏面。倒缺失了興致, 一副耐心不足的冷淡樣。
結果沒丢準。
這鑲金珠子的手鏈直接掉到了地上。
“你幹嘛丢。”向微蹲着,把它又撿了起來。地上灰塵不多,但手鏈太幹淨了,明顯棉柱絮被染髒了些。
倒沒想到直接被扔在地上,謝涔擡了擡眉。
溫蓉把這手鏈兒拿過來,“這多好看啊這小手鏈, 從來都沒有人給我做工。象崽這多貼心,你看,這手鏈都是鵝絨做的,紮成小細繩, 多珍貴。”
被遞去手鏈,向微心情都瞬間被謝涔一掃而沒。瞬間心情沉了下去, 忍不住抿起了嘴,接着,似乎覺得也沒在這兒的必要了。
她繃着臉蛋, 有禮貌的說了句, “蓉姨,我先去前廳了。”
然後看都沒看謝涔一眼。
就走了。
而視線緩緩被剛才溫蓉的話吸引住, 謝涔瞥了一眼, 嗓音拔高了幾分, 似乎存着點兒疑惑, “鵝絨?”
“不是……”他語氣斂下來, “這樣子。”
溫蓉瞪他:“你又說啥東西?”
謝涔沉默。
他剛才,完全以為這是頭發。
他以為,象崽不懂事, 當好玩似的把頭發揪下來給他做。導致他看到的那一瞬,心中那股子不言而喻的情緒又湧了上來。
于是,他似乎眼神就因此而沉了片刻。
但現在聽到這個原因,他又有一點……難以尋味。
“而且,”溫蓉忍不住怼他,朝着沒好氣說:“別在這兒裝,心裏高興的跟啥一樣,你不是最喜歡穿金帶銀了?”
謝涔忍不住掀起眼,“喜歡穿金帶銀?”
“你不要給我了?”溫蓉拿起手鏈,朝自己手腕比劃了一下,似乎有點感興趣。這串手鏈和她耳飾的珠寶華貴相彰。
然後,溫蓉愉悅心情得拿着往外走。
“留下。”後面傳來一股淡淡的聲音。
——
宴會開始。
向微被安排的是主桌,為了不惹閑話,溫蓉就将向梨也安排在了她左右,只是塞在了一個小角落裏。
向梨挨着向微坐,來參加這場宴會。
她格外打扮的好看了些。
心中因為上次那個牛角包的事情,而湧動着絲絲雀躍。她覺得,謝涔或許對她是由有半分好感的,至少有三分。
可能是她越長越漂亮了。
現在謝涔,已經不像之前只在乎向微了。
在桌上坐了片刻,很快,就正式開宴。向微被溫蓉安排坐在了謝涔旁邊,但想到剛才手鏈直接被拒絕的事情,就悶悶地,戳了戳筷子。
溫蓉知道剛才謝涔的事多過分。
于是,她用腳踹了踹謝涔。
示意他給向微夾個菜,以表歉意。
桌上有碟豬肚湯,是溫蓉因為向微特別愛喝,吩咐人特別燒制的。謝涔視線朝遠方掃了眼,垂下眸子,看了向微的方向片刻。
向微正埋頭吃魚。
謝涔眼皮微微掀起,然後伸手,緩緩地捏起了她正在吃魚的臉。整個咀嚼的動作都被他的手帶的微微一頓。
向微慢悠悠吞下去,“幹嘛?”
謝涔涼涼道:“給你盛碗湯。”他用手五指張開,遞着碗從她眼前拿走,随後輕輕地放在了自己身前。
向微放下筷子,“不要。”
“随便你。”似乎被磨得僅剩一點兒耐心,他警告道:“多喝點湯,有營養,你懂不懂?”
“……”向微捏緊筷子,輕聲說:“你這樣道歉一點也沒用。”
接着,一碗豬肚湯直接被放到了臉前。
裏面還細致的撈了幾個豬肚。
“嗯?”謝涔聲音也沉着,似乎也不太在意,肆意着語氣道:“那你還不是得乖點,喝湯。”
太讨厭了。
知道她在想什麽,謝涔幽幽道:“剛才那繩子,我還真不是故意的。”
“胡說,”向微蹙眉,“你說了,你不喜歡。”
“那你別睬他了。”謝涔幽幽地,似乎在替她籌謀。還給她出主意一樣,平息她地怒火,涼涼地說。
向微愣住片刻,“不睬誰?你在說你嗎?”
“呃,”向微戳了兩下碗,愣是沒喝一口豬肚湯,甚至食欲都下降了一半,它悶悶道:“你說你當時嗎?你也覺得很過分?”
“那不算過分。”謝涔沉着音調。
“……”向微想起那半截讓自己心冷的話,瞬間沉默幾分。那豈止是過分,簡直更沒有禮貌。太嚣張了,就算不喜歡。
怎麽,怎麽直接當着她的面說?
太不給她臉了。
“當時這句,”謝涔涼涼道,眼尾上挑道:“他腦子不是算有病?”謝涔聲音不冷不熱,似乎說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向微盯着他,驀然心裏漏了一拍。
謝涔,他在道歉。
他在罵自己?
似乎像換聽了一樣,她第一次聽到這種道歉法。
怎麽可以這樣。
而且,這種道歉手段,回想起來,就感覺有點不要臉。
哪種不要臉,
她也說不出來。
“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雖然這是一直以來向微對他的編排,但是,第一次,她直接脫口而出的小聲問了出來。
問出來,感覺自己不太禮貌,她又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結果,旁邊的男生嗓音沉着,“是挺不要臉,太讨厭了。”
向微:“……”
向微:“?”
這種奇妙的對話在飯桌上經歷了無數回。
最後,謝涔把自己罵了無數遍。
向微有一點點緩解情緒,也不是別的原因,主要,聽謝涔這麽誠懇的罵自己,就還,挺爽的。
就真的,是爽。
她人生的巅峰,以前從來沒套路謝涔能這樣。
***
這招小試牛刀後,謝涔就掌握了要領。
發揮的游刃有餘。
第一次,他發現自己還挺有天賦的。
但是,他的心情也莫名複雜了頗多。如陷入了沼澤,第一次,他忽然有點看不清自己的方向。
他确定自己對起初,發現自己,對向微産生了點兒小意思嗤之以鼻,覺得他惡心透了。沒有人比他更像淤泥,但肮髒的思想卻像游魚一樣活絡。
謝涔企圖遏制。
他甚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的這點兒想法,但他确定,這只是一點苗頭。但這就一丁半點的苗頭,都足夠他惡心透了,糟心一樣的輾轉反側。
謝涔慶幸的是,他現在已經完全能扼制這股惡心的欲望。從心底裏忍不住湧上來的感覺讓它變成蚍蜉一樣鑽進去。
他有時候覺得,這股欲望,不過是一個巧合。
簡而言之,就是他思.春了。
于是又放松了下來,這一點兒心思,根本不足稱之為心動。
晚上。
宴會結束。
向微出樓的時候,正巧下着雨。原本有幾個親戚,是距離比較近走過來的,此刻必然要乘車回去了。
但又找不到過多人,謝聞就拜托向茂送一些不方便回去的親戚。
向茂平時助人為樂慣了。
此事,毫不猶豫,向茂瞬間答應了他。
過了半晌。溫蓉見向微正杵在宴會門旁,她摸了摸向微的臉蛋,誇了句小漂亮,接着讓謝涔開車送她一起回去。
向梨也跟着上了車。
她心裏瞬間激動很多,想到這是唯一一次自己長時間和謝涔別無幾人的單獨相處,她興奮的感覺從指尖傳到了神經末梢。
向微首先自然的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然後就叫謝涔給她系安全帶。
結果卻得到了男人冷冷的兩個字——“下去。”
正鼓搗着座位的向微手瞬間僵住,空氣也驟冷了些,情緒的轉變讓向微頓時反應不過來,她愣了兩秒,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
謝涔的聲音放緩了幾分,“坐後面去。”
副駕駛這個帶有特殊含義的位置瞬間引起了他的主意。
然後,眼神甚至不敢觸碰坐在旁邊的向微,只是略微的停頓一眼,他那股翻湧而惡心的情緒又在往上冒,難以壓制。
跟犯病了一樣。
自責、惡心。
他的眼神瞥了瞬,似乎被燙到了。輕輕又移開來。下雨的時候,雨珠難免打倒了向微的臉蛋,她原本清麗精致的面容此刻更青澀了些許。
甚至他瞥見她脖子上也有細密的雨水。
襯得原本嫩白的小脖頸更加秀麗和漂亮,他的視線就像被灼燒了一半,看都不再看向微一眼。
向微拉下了臉。
見她沒什麽動靜,謝涔涼涼重複了次道:“下去。”
她把座位往後調低了下,然後關上門,朝後面拉開門,鑽了進去。
正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向梨,忽然看到向微過來了。
她臉上維持平靜,“你怎麽過來了?”
向微不太樂意,但情緒憤憤不平,她垂下眼皮,也只能誠實地說:“被趕過來了而已。”
向梨看了眼前面。
似乎還沒準備走,謝涔正在調燈和音樂。
她眼睛亮了下,越來越肯定自己平時的想法是正确的。向梨愈發鼓起勇氣,最後盯着謝涔看了幾秒,忍不住拉開車門。
接着,她用找東西的借口,一只腿進來,整個身體縮着,就臉上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坐進了副駕駛。
作者有話要說: 他這精神分裂的狀态有段日子了,他每天都在矛盾
傷感(。
忍住不笑。
——
感謝“遇見清山”的營養液!啾啾
感謝“伊莉雅醬”營養液,三個雷,啵唧!
晚安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