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遺跡 — 第 34 章 參悟

玄天寶閣只有一個入口,半丈來寬,怎麽容得下幾千個修士的進出,有的修士自持修為高深,越牆而入,瞬間,玄天寶閣前面的小院人頭攢動,人還在不斷的越牆而入,沒辦法,只有踩在下面的人頭上,就像是一個用人做成的罐頭。

要是你被踩在腳下,你願意嗎?一時間變混亂起來,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有的修士甚至淩空而起,直向三樓而去,但三樓的窗戶已經關閉,一個個巨大的掌印虛影劈在窗戶上,窗戶卻紋絲不動,還來不及納悶,周圍的刀光劍影已經臨近肌膚……。

芸芸衆生,如同蝼蟻,人血直接從玄天寶閣的院門口像小溪一樣流出來,就像一架絞肉機正在工作。

誰都想成為第一,互相殘殺,各不相讓,這就是人世的悲涼,站在上面的活着,站在下面的死滅,還有人不斷站在上面,有人不斷成了下面,屍體都超過院牆,直接堆到了二樓。

楚金鳅和十大長老,上官煙兒,古映雪,石飛沙,柴朽潔坐在紫金葫蘆裏,漂浮在虛空中,遠遠的目睹了這悲慘的一切。

上官煙兒聲音有些顫抖:“本來想借烏蒙大陸修真聯盟的手,鏟除隕星樓,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隕星樓卻借機設局,造就這人間地獄。

天空中傳來一聲斷喝,如晴天霹靂,響徹烏蒙城:“各位道友暫且停下,聽老朽一言”。渾渾噩噩,懵懵懂懂的修士們停下了手中的刀劍,這才覺察到自己處在堆積成山的屍體中,流成河的人血裏。

空中是青玉壇的玄戈,淩空而立:“各位道友,相互屠殺,屍體堆積如山,可曾看見法寶?”大家如醍醐灌頂,頓有所思。這也許是隕星樓設的一個騙局。

大家紛紛退出院外,心中那份狂熱,被冰冷的屍體熄滅了,被如河的鮮血澆滅了。腳下浸着道友的鮮血,玄天寶閣那份偉岸又占據了心靈深處。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在大家的心頭。

本來一件天大的好事,玄天寶閣公開獻出法寶,讓有緣者得之,卻又為何演變成了一個人族的屠宰場?

沒有一點聲音,只有回蕩在烏蒙城裏的那一絲清冽的冷風。玄天寶閣像一只巨大的妖獸,張着血盆大嘴,含着堆積如山的屍體,血從嘴裏嘩嘩的流出。

浩宇在玄天寶閣的四樓裏,目不轉睛的盯着塔剎,看見融入無數生魂後,塔剎表面的光澤更加明顯,瑩瑩散發着烏黑的光芒。自言自語的說:“看來還是無法把它喚醒,這玄戈老兒,真是可恨,看我怎麽收拾你”。

浩宇的身影出現在虛空中,哈哈的笑聲好像千斤重錘擊打地面。“玄戈道友,想當年你我二人攜手威壓紫陽宗,最終導致紫陽宗關閉宗門,是多麽的痛快淋漓,快意恩仇。”

“我隕星閣本是一番好意,誰知人性貪得無厭,即使修道之人也不能摒棄。你争我奪,互不相讓,導致今日慘禍。逝者逝也,只能說明他們資質低劣,與我修道無緣,遲早要墜入黃泉,無可惋惜。”

“修道講究天道承負,善惡報應,因果循環,慈心于物,道法自然,爾等為了區區一件身外之物,相互殘殺,有違天道。”浩宇諄諄教導,猶如一個得道聖者,在傳經誦道。

南宮拜月的身影出現在虛空中,大聲說:“老祖訓示,爾等應認真聆聽,法寶就在玄天寶閣四樓,歡迎各位道友進入揣摩,再出現剛才之事,隕星閣定将其斬殺。”

說完大袖輕輕一拂,院子內外屍體都被收走,一個巨大的掌印虛影憑空而凝,帶着一股冰寒之氣向下掃落,一層水霧沿着地面延伸而去,猶如滔滔江水滾滾流動,從人群中穿過,消失在遠方,地面上的污血即刻消失,潔淨無比。

在場之人無不驚嘆南宮拜月的修為。最後決定由烏蒙大陸修真聯盟組織修士分批進入玄天寶閣參悟塔剎的秘密。

玄天寶閣內,樸七彩,浩宇和南宮拜月盤坐在塔剎面前。

樸七彩說:“這塔剎能吞噬生魂,應該是器靈受損,無法蘇醒,人間界的修士魂魄力量薄弱,還不足以喚醒器靈。要擁有上古血脈傳承的修士魂魄,才可能滿足器靈蘇醒的需要。”

“巫妖大戰後,上古傳入人間界的五大神族,據說有盤古精血附在魂魄上,自有天生神通,數萬年以來,在宗族的繁衍中逐漸衰落,最後從人間界銷聲匿跡。”

樸七彩繼續說:“神族中也有和世俗的人通婚繁衍後代,但傳承血脈越來越稀薄,人間界天生自有靈根的修士,據推測可能就是來自神族與世俗的人通婚流傳下來的後代。”

浩宇說:“七彩道友,玄天寶閣數千年以來都是隕星閣的産業,歷屆老祖相傳口旨:“玄天寶閣是隕星閣的最大底蘊,宗門弟子身死道隕,都要死守玄天寶閣”。

“我對玄天寶閣觀測多年,整個寶閣似乎是一件器物,材質非金非木,卻牢不可破,只可使用下面三層,第四層是封閉的,大約一個月前,四樓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入口,便發現了這座塔剎。”

樸七彩聽聞之後露出震驚之色,一個如蔥根般晶瑩潔白的手指向着牆壁輕輕點去,一道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一股有繩子粗細的靈力從指間射出,噗嗤擊在牆壁上,牆壁紋絲不動。

樸七彩更加驚訝,這是他的畢生絕學,從血地的一個墳墓中所得,叫做一線穿乾坤,就是靈器也可以令其折斷,就是多少元嬰修士也不能敵,難道這玄天寶閣真的是一件法寶,世間竟然有這麽大的法寶。

“法寶上篆刻着靈紋,這可能是某種陣法,只是不知有何妙用”。樸七彩自言自語的說。手掌向前一拍,一個巨大的掌印虛影向塔剎緩緩而去,塔剎上的刻紋似乎閃爍了一下,卻沒移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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