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王後是神明 — 第 6 章 ☆、章
那是遠坂凜第一次見到那位傳說中的第八位Master。
夕陽餘晖透過玻璃籠罩了整個後院,少女慵懶地斜倚在美人榻上,青絲如瀑,迤逦蜿蜒于榻上,純正的黑在陽光下泛着金屬般的幽藍光澤,白皙通透的肌膚在暖橘色的陽光下微微泛着粉。她神态安寧地閱讀着一本德文魔法書,長睫一閃,便朝她看來,點漆般的瞳仁猶似一泓秋水,倒映出小小的、怔怔發愣的自己。
“精靈……”
那一瞬間,凜心裏只有這個想法。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在剎那間驚豔了自己的時光,哪怕今後記憶缺漏泛黃,唯她鮮明如昨。
精靈盈盈一笑,顧盼生輝,她合上書本坐直了身體:“你就是遠坂凜?”
聲音軟軟甜甜的好像剛剛吃過的輕乳酪蛋糕。
凜暈乎乎地想着,很快就回過神來,羞得面紅耳赤:“……初次見面,我是遠坂凜。”
“我是你父親的客人,鳳筱。你可以叫我妮可,出于某些原因我要在你家暫住一段時間,打擾了。”
“不不不,沒關系,家裏有很多房間。”凜連忙擺手,“既然是父親大人的決定,你就盡管安心住下吧。我、我也會幫忙的。”
她知道這個少女是父親大人昨天說起的貴客,非常厲害的異國魔術師。
“啊呀,那真是謝謝你了,小小的魔術師。”鳳筱被逗笑了,她挺喜歡故作老成的小孩子,比熊孩子讨喜多了。
“不,我還談不上什麽魔術師……”雙馬尾瘋狂甩動,“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凜很想當魔術師?”
“嗨,我希望能和父親大人一樣優秀!”
嗯……遠坂時臣優不優秀她不知道,命中帶衰倒是可以确定的。
她還想問問小朋友關于她那被過繼出去的妹妹間桐櫻,不過想起這是人家的家事,還是不要越界了。
兩人談了沒多久,遠坂凜就要回去練習魔術了。鳳筱一手支額閉目養神,在腦海中将新學的遠坂家的德文魔術好好梳理一遍。
她跟伊麗莎白串過口供,不會洩露她的真實身份,然而她的法術還是需要套個魔術的殼子,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是伊麗莎白因為上次被丢下的事情大鬧了一場,不過這怎麽唬得住見多識廣的小仙女呢,她直接把人扔給遠坂時臣讓他幫忙安排出道,一下子就把鬧脾氣的熊孩子給哄好了。
遠坂時臣當時的表情委實一言難盡,估計沒想到這對奇葩主從是玩真的吧。
最近她都見不到自家Servant人影,據說是超級勤奮地在演藝公司上課準備出道。
鳳筱伸伸懶腰,準備散個步,随便去間桐家看看。也是搞不懂為什麽兩家明明是鄰居,小女兒也在那裏,怎麽遠坂一家就一次也沒人想去看看小女兒過的怎麽樣呢?更何況間桐家還是個專門玩蟲子的家族,做父母的就不會擔心女兒會不會害怕嗎?
莫非這個世界不僅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連被過繼出去的也是一樣的?
驀地,腰肢被一只強壯的手臂霸道地勒住,頸窩一沉,溫熱的軀體也緊緊的貼上後背,“在想什麽?”
眼角餘光能夠看見來人燦爛的金發,濕熱的吐息暧昧地吹拂着頸窩,而後被印上一個輕柔的吻。
還是不太習慣這麽親密,雖然他們已經做過更親密的事了……她打了個哆嗦,聽着他戲谑的輕笑聲,強忍着把他的爪子扒下來的沖動,“我想去看看間桐櫻。”
反正掙紮也沒用,還很可能勾起他的征服欲,識時務者為俊傑。
“誰?”很滿意她頭發絲滑的觸感,吉爾伽美什親昵地把下巴抵在她肩上,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細軟的烏發,一縷一縷的細細把玩,一派漫不經心。
“你的Master的女兒。”
“那個小孩有什麽好看的。”吉爾伽美什滿意她的順從,輕咬一口懷中人如玉的耳垂,咬得鳳筱差點軟在他的臂彎裏。
眸中閃過幽深的暗芒,他胸中火熱,正想把人打橫抱起,卻被按住了手臂。
“我就是放心不下。”借力讓自己站好,她紅着小臉憋氣道。千錘百煉過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沒那麽簡單,而且那個被父母名為過繼實則跟抛棄沒兩樣的小孩子實在可憐。
“嗤,瞎操心。”他不以為意,把她轉了個圈面向自己,擰眉不悅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你以後只要全身心地渴求我就行了,為什麽還要關注別的雜修?”
“關于這一點我可沒有同意。”鳳筱實在懶得搭理這個大男子主義,“我想去,我就一定要去。”
吉爾伽美什微微眯眼,與她對視了許久,這雙水光盈盈的杏眼裏滿滿的全是自己的倒影,仿佛自己是她的全世界……
堅硬的心防似乎裂開了一道細縫,他擡手蓋住這雙令他心動的眼睛,皺起的眉心緩緩松開,有點無奈地笑了,“好吧,王的女人偶爾也有任性的權利。感恩戴德吧,這是王對你的寵愛。”
“……”
是在下輸了。
蟲子,一眼望去,是密密麻麻不可計數的蟲子。
微微蠕動的蟲海裏,躺着一個眼神空洞晦暗的紫發小女孩。
鳳筱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雙拳緊握,渾身都顫抖起來,數百年前不堪回首的回憶在腦海中翻湧,令她痛不欲生。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孩子……”心魔再起,喉中猩甜,她的眼神逐漸變得狂亂起來,“該死的魔修!”
周身殺氣激蕩,鋪天蓋地的蟲海受驚,卷起了波浪,帶起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聲響,利齒遍布的大嘴裏發出刺耳的鳴叫。腳邊原先因斂息術而對他們視而不見的刻印蟲也開始蠕動着迅速撤離,頓時整個臺階都清淨了,然而後方卻傳來了昆蟲振翅的嗡鳴之聲。
整座間桐府都被驚動了。
吉爾伽美什一手摟着她的腰,眼神淩厲地掃視四周,眼前的場景實在令他惡心。
“真是傷眼,把女兒送到這種家庭裏來嗎?呵,原本以為時臣已經夠愚蠢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吶。”
空氣一陣扭曲,精美的金色繩索自漩渦中彈射而出紮入蟲海裏,纏繞住女孩的手腕,一把将她提起,放在臺階上。
他随意地扔出一件黑外套,正好蓋在她身上。
感受到懷中人的顫抖與殺意,他低頭看去,“怎麽,要毀了這裏?”
心念一動,連綿不絕的黃金漩渦噌噌冒出十數把兵器,無一不是鋒芒畢露,蓄勢待發。
鳳筱微垂着頭,長發遮住了她的表情,手中卻憑空出現一把冰藍長劍,幽光閃爍間白色的寒氣彌漫,地面薄冰蔓延。
“大家……”回憶裏絕望悲憤的哭喊聲響徹腦海,震蕩靈魂,她的眼前閃過一幕幕場景——狼煙四起的宗門、大殺四方的魔修、奮不顧身的同門、死無全屍的晚輩……屍山血海,白骨成堆。
彼時她尚在閉關沖擊合體期,感知宗門被破後匆匆出關,當時已有走火入魔之兆,後來被高她一階的洞虛期魔修老祖重傷,最後還是後來族中長輩拼死将她送走,她才得以保全性命。
待到修為達到大乘期,她總算有能力報仇了,與正道聯盟殺入魔修界,一連挑了數個門派,其中就有主修蟲蠱的門派化生門。
深入化生門蟲窟之時,她眼見無數被蛇蟲蠍蟻啃噬折磨的小小孩童,他們也像如今的間桐櫻一樣,身無寸縷,傷痕累累,空洞無神的眼睛裏是一片黯淡蒼茫。
昔日被擄走的同門晚輩在蠱蟲的驅使下眼神呆滞地對她拔劍相向,鳳筱簡直不敢想象他們是不是也曾遭遇過那些折磨,因為光是想想就令她目眦欲裂,悲憤欲絕。
如今,她又見到了這相似的景象,封存的黑暗回憶占據了她全部心魂,血色連同淚光染上雙眼,她一步踏出,掙脫了吉爾伽美什的懷抱,渾身氣勁節節攀升,浩蕩的靈壓溢體而出,發絲裙擺無風自動,離得稍近點的刻印蟲逃過了薄冰的侵蝕,卻沒逃過這股靈壓,紛紛被震碎成肉糜。
吉爾伽美什收起王之財寶,雙手抱臂,露出嗜血的笑容。
“來吧,鳳,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麽地步。”
霜華劍光芒大盛,劍氣澎湃,霎時劃出一道湛藍銀河,浩蕩的劍意頃刻間粉碎了蟲倉,帶出凜冽刺骨的寒流,一個呼吸間就凍結了大半座間桐府和匆匆趕來的間桐髒硯,化成栩栩如生的冰雕。
無數的飛蟲冰坨摔落在地,噼裏啪啦的像下着冰雹雨。
“破!”
随着一聲輕叱,冰雕轟然破碎,化作片片晶瑩剔透的冰晶,飄飄忽忽,輕靈落地,茫茫冰雪就此掩蓋了一切的肮髒與罪惡。
霜華劍回歸識海,鳳筱脫力地坐下,蒼白的唇溢出破碎的悲吟:“……爹、娘、師妹……”
我幫你們報仇了,我成仙了,你們看到了嗎?
感覺有人抱住了她,呼吸間全是對方的氣息,熟悉的聲線在耳畔響起,沒有譏刺,沒有嘲弄,低沉而舒緩,帶着動人心弦的溫柔,“好了,別難過了,你做的很好。”
從只言片語中就猜出了她的過去,他眸中劃過一抹柔色,輕柔的撫摸她的脊背,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珠,“你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他們也能安心了。”
語氣溫柔,宛如春風拂過,剎那間就擊潰了她的心防。
“不,是我太弱了……我沒有保護好他們……”她搖搖頭,淚水成串地滑落。
“哭泣無濟于事,自責只需一時。王者不需要軟弱,但要把恥辱與教訓銘記于心,不斷的努力,不斷的變強,這樣才能一雪前恥,創造新的榮光。”
她的雙手不自覺的抓住他的衣襟,眼巴巴的看着他,“……我夠強了嗎?”
她真的可以放下了嗎?
“說什麽傻話,這個世界,唯有你最有資格站在我身邊,你将與我并肩在這世上走一遭。”語氣輕狂,是她所熟悉的不可一世的倨傲,“你可是我英雄王的王後,這樣的認可難道還不能令你滿足嗎?”
血色漸漸從眼中退去,她被逗笑了,心情也松快許多,“這是哪門子的認可啊……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哎。”
他啪地彈了下了她腦門,“閉嘴,跟你說就給我乖乖聽着,不要恃寵而驕,女人。”
“你怎麽這樣!”感動一下子被彈沒了,她捂着通紅的額頭眼淚汪汪,控訴地瞪着他。
“真是笨。”吉爾伽美什嘴角含笑,在她眼睫上烙下一個火熱的吻。
間桐髒硯被殺了,這樣的大事件自然瞞不過神通廣大的Master們。當聞訊趕來的遠坂時臣看到間桐府搖搖欲墜的殘骸時,他頭一次失去了優雅,目瞪口呆。
“吾王……這是怎麽回事?”他頭疼欲裂地道,都快不知道要怎麽處理這個爛攤子了。
“時臣,你可真是個失敗的父親啊。”吉爾伽美什摟着鳳筱站起來,眸光微閃,繩狀寶具卷着暈過去的間桐櫻遞到遠坂時臣面前。
“櫻?!”遠坂時臣抖着雙手接過女兒,難以置信地看着她露在外面傷痕遍布的肌膚,“櫻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就在間桐府的蟲倉裏。”
短短一句話就把他打入了地獄,他顫抖地抱緊了女兒,“櫻……”
他把她過繼給間桐家,是為了使兩個愛女都得以繼承一流的魔道,能夠無拘無束地開拓各自的人生道路,這是他身為父親的祈願。可是如今的事實卻像一記耳光甩在他臉上,櫻那驕人的魔術回路已經被毀了。
為什麽事情會變得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間桐髒硯怎麽敢這麽對待他遠坂時臣的女兒!
難怪……難怪間桐雁葉後來會那麽恨他,不僅是因為他娶了葵的緣故吧?他是早就知道櫻的遭遇了嗎?
遠坂時臣心亂如麻,幾乎站立不穩。鳳筱看着他這副毫不知情大受打擊的模樣,到底咽下了嘴裏的斥責,扔給他一瓶固本培元的丹藥。
“這是我家傳的溫養身體的藥,能最大程度地修複她的身體。不過她的身心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身體裏還有蠱蟲,你還是想想怎麽救她吧,還要安排個心理輔導師,否則你這個女兒就要廢了。”
術業有專攻,她一劍仙頂多會煉個器蔔個卦,煉丹祛蠱可謂一竅不通,也是愛莫能助。
不過遠坂家財大氣粗人脈廣,應該能夠解決問題。
她瞟了眼身後的廢墟,心虛地輕咳兩聲,“你女兒的仇我們已經幫你報了,那麽公關問題就交給你了。”
一句話就把闖禍轉為施恩,嗯,她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兒。
遠坂家如何崩潰混亂、外界執着于窺屏的魔術師如何震驚不解不提,鳳筱找了個平地,對吉爾伽美什道:“我要煉制專門對付你的秘密武器,你別看着。”
“這個世界就是我的後花園,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
“就是不行,去去去,找你的美麗玩去。”
今夜她心結已解,無論是心境還是修為都有進步,所以她想趁熱打鐵,今晚就把紅绫提升一下品階。
好不容易把人哄走,她松了口氣,布下結界,畫好輔助陣法,這才盤腿而坐,祭出鼎爐,把紅绫扔進去。
手掐法訣,鼎爐頓時騰空而起,爐中燃起了熊熊烈火,與光芒四射的陣法交相輝映。
她雙眼緊閉,動作卻行雲流水,毫不停歇地把各種奇珍材料一一投入爐中,神念操縱着火焰,把所有材料有條不紊地分批融化、翻湧、重塑,而後化去它們天生的排斥力,将其凝結在一起。
地下靈脈的靈氣被陣法吸納轉化,肉眼可見的濃郁靈力,如雲如霧,瘋狂地湧入爐中,發出金屬撞擊的沉悶聲響。
遠方天際逐漸泛白,她的頭頂上方卻彙聚起滾滾雷雲,紫光隐約閃現,狂風驟起,陰沉沉的烏雲漸漸籠罩了整片平地,仿佛要把她壓垮。
滴入精血後不久,一條紅绫掀翻了鼎蓋破爐而出,爆發出絢麗的七彩光芒,與此同時,漆黑的閃電刺透雲幕,轟然直劈而下。
神器出世,天劫降臨!
鳳筱穩坐如山,手中法訣轉變,結界加固,硬生生擋住了這一擊。
劫雷貫穿天地,連綿不斷地劈下,震耳欲聾,大地随之顫抖皲裂。紅绫在半空中飄忽卷動,稍顯虛浮的氣息卻在劫雷之中漸漸平穩下來。
最後一道劫雷落地之後,雷雲緩緩四散而開,燦爛的陽光穿雲而出,驅散了方才的陰冷,照耀在靈動的紅色绫帶之上,更顯得明豔奪目。
鳳筱招手,紅绫調皮地纏在手臂上。這是與她的靈性截然不同的黑暗屬性,若非被她烙上血印,她絕不可能在驅使它之餘不受反噬。
“這就是你用來對抗天之鎖的秘密武器?”她擡頭一看,正是吉爾伽美什。
他雙手插兜地站在樹上,哼笑一聲:“就憑這個就想贏我?真是天真到愚蠢。”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鳳筱挑眉一笑,手中紅绫電射而出,瞬間切斷了他所立足的樹枝。
吉爾伽美什一躍而起,如貓科動物一般輕靈優雅地落在地面,鳳筱腦中不合時宜地想起前天晚上Berserker也是這麽做的,然後這厮就暴走了。
還說什麽“竟然讓我這應該在天上俯視你們的王和你們站在同一片大地上”,真是有夠中二的。
“那就讓我好好品鑒一下吧。”看着豔麗的紅绫纏繞着少女的纖纖素手,襯得膚白如玉,他邪氣地舔舔唇,一語雙關地道,蛇一般的貪婪眸光似要一件件扒下她的衣服,令她眼角一抽,頭皮發麻。
這厮一天不發情會死嗎?
兩條寶光璀璨的鎖鏈驀然竄出,眨眼間便近在眼前。
鳳筱後躍一步,心念電轉,紅绫瞬間于身前交織成片,被天之鎖的沖勁壓得內陷下去,然而它尖錐狀的楔子卻無論如何也刺不破這張薄薄的布。
一擊不中,鎖鏈靈性化地改變方向,正欲繞過布匹,不料這看起來平平無奇布匹卻突然分解成長長的绫帶,一邊一條撞擊在銀鏈上,濺起火星點點。
“有趣。”吉爾伽美什慢悠悠地鼓掌,不顧頭頂上正纏鬥不休的武器,緩步向她走來,“不過你不會蠢到以為,這是我唯一的倚仗了吧。”
“當然不會。同樣的,我也還有殺手锏。”收回紅绫,她聳了下肩,“不過,只有攔住你的天之鎖,我才有用出來的機會。但是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她對他的心魔最大的症結就在于惜敗于天之鎖之下,如今心魔差不多解除了,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和他打個你死我活。
畢竟一夜夫妻……呸!畢竟她不是個好戰分子。
若真想看看他的殺手锏,聖杯戰争的最後一夜定能實現,她沒必要親自動手。
“哦?為什麽?”他輕撫她的側臉,聲音低啞暧昧,“你做到了是嗎,把全身心都奉獻給我的承諾。”
“……”媽的智障,她什麽時候做出過這種不知廉恥的承諾,明明是他自說自話擅自決定的。
“沒有。”她撇過頭去,卻被他一把攬入懷中,極度敏感的耳垂被一口咬住,瞬間就軟成一灘爛泥。
聽着他欠抽的大笑聲,鳳筱內心是崩潰的,MMP啊為什麽人一定要有耳垂!不能戴耳環的耳垂要了也沒用,別攔她她要把它們割掉!
就這樣,鳳筱與吉爾伽美什的第三戰,功敗垂成,再度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