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他又雙叒掉馬了 — 第 13 章 掉馬後的第一天

“大師兄,你在嗎?”程枝揚聲問道。

自然……不想在。雲墨聞聲苦了一張臉,對雲硯點點頭。

雲硯見拐角處走過來的少女,問道:“六師妹找我何事?”

程枝的目光好像掃過了雲墨,又好像沒有看到他。她只是說:“許久未來大師兄這,若有冒犯,還望大師兄見諒。”

頓了頓,直接了當說明了來意:“只是想告知大師兄有外門弟子借着大師兄名頭欺辱旁人,另外……多謝。”

雲墨想起來又補充道:“那外門弟子還有挑撥六師姐與你關系的嫌疑。”

“多謝告知。”雲硯說完,看向弟弟,了然道,“怪不得你專門來找我說這事。”

雲墨道:“什麽怪不得,我是來給我家阿笑要積分的,唉唉唉,六師姐你怎麽走了?”

程枝不欲多待,說明來意就向雲硯行禮告退。

雲墨見狀,急忙追去,只是回頭對雲硯喊道:“大哥,跟我同寝的少年叫阿笑,你幫我暗中照看着他點!”

雲硯看着他倆的背影,若有所思。

雨後清風起,玄色衣角輕動,難掩那一點點寵溺。

少女沒有等他的意思,不知不覺間爆發出來小小潛力,步伐很快。雲墨只有小跑着,才勉強可以與程枝并肩。

“看上去六師姐都已經厭棄他了,這個外門弟子怎麽還在糾纏六師姐?”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唉,世風日下啊……”

一路上,不斷有冷嘲熱諷的聲音傳入耳朵,雲墨皆不為所動,只是盡力跟着程枝,臉上沒有平日的笑意,反而帶着一絲凝重。

他有點想不明白。

自己為什麽冒着被謝姚看到的風險去妄言臺救她,就算程枝入魔,他也有很多辦法救她;自己為什麽硬着頭皮參與虛拟訓練室的訓練,而不是轉身就走;自己為什麽現在會害怕這個女孩從眼前消失……

如果不是喜歡程枝。

他怔愣一下,停下來,看着女孩的背影不知所措。

從小只知“擁有什麽樣的能力,就要擔什麽樣的責任”的他不知情愛何物,身邊的長輩對此也是諱莫如深,只是偶爾子汀姑姑會說,情愛這東西是毒,不要沾。

可是……雲墨看着少女的背影越來越遠。

他顧不上很多,急急忙忙追去。

程枝察覺到身後一直跟着的人沒了,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

察覺到身後腳步聲越來越大時,又懊惱自己的剛才的遲緩,複又加快了腳步。

“師姐,慢一點,任務期限兩個月,不急于着一時的。”雲墨喊道。

程枝聞言,心中氣惱更甚,忍不住回頭道:“不要跟着我!”

雲墨選擇性失聰,喊道:“師姐你說什麽?我有點聽不清。”

程枝索性不再理他。

這麽一打岔,少女心中的一股子氣莫名消了大半,沒一會兒就被雲墨追了上來。

雲墨腿長,輕松跟着的同時還默默放了只紙鶴,叮囑了阿笑一些事宜。

只不過程枝不說話,雲墨便也不說話,只默默跟着,兩人吹着山風,沾了一路的雨水,來到山門出口。

“師姐……你等等我好不好?”雲墨抿抿唇,可憐兮兮的,全然沒有了之前欠揍的樣子。

門派內不許禦劍,他自然可以跟上,但是出了山門,有了修為上的巨大差異——如果程枝沒有刻意等他,他是斷不可能追的上的。

如果……程枝再也不肯等他了呢?雲墨不敢想。

出了山門的少女越走越快,好在還沒想起來禦劍。

雲墨停下了腳,笑道:“枝枝,等一下我好嗎?”

他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我想過了,我是心悅你的。”

他的眼眸彎彎,盛滿了細碎的笑意。

他素來是個行動派,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後,便也不管不顧說了出來。

他到底還是個少年。管他什麽不好的下場,本身已經夠慘了,此刻只想大大方方說出自己的喜歡。

程枝腳步一頓。

因為剛下過雨,空氣微微濕潤。程枝回過頭去,見青年微微濕潤的眸,微微彎起的唇。

是一抹很幹淨很純粹的笑容。

“我可以,不顧一切喜歡你嗎?”他站在稍稍遠的地方,笑着問。

程枝地手指抓緊了佩劍,抿唇道:“不可以。”

“為什麽?”雲墨問。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程枝扭頭,徑直往前走。

只是步伐不快,耳尖還染了點紅。

雲墨跑過去抱住了猶在羞憤中的少女,輕聲道:“沒關系枝枝,我喜歡你就夠了。你不要喜歡我,我只有現在沒有未來的。”

只有現在,沒有未來。

程枝想要推開雲墨的手頓住了。

“為什麽?”她在他懷裏擡頭問,額頭剛好碰到青年的下巴。

“不為什麽,只許我喜歡你,不許你喜歡我。”他頓了頓,感覺這樣自己好像有點虧,便又加上了一句,“我死前也不許喜歡別人。”

程枝道:“我修無情道?”

雲墨急忙搖頭:“不行,那個不好。”

他在程枝額頭落下一吻,似是哀求又似是嘆息:“枝枝,要答應我呀。”

程枝把他推開,一雙眼睛霧蒙蒙的,看不真切。

她問:“雲墨,你還有什麽瞞着我?”

她的聲音有些顫,有些抖,隐隐約約帶了哭腔。

雲墨想了想,認真地說了一句很氣人的話:“我不知道。”

程枝又問:“為什麽沒有未來?”

那雙眸子水霧朦胧,濕潤極了。

雲墨笑笑,道:“枝枝師姐,我們要走去楚河流域嗎?那裏很遠吧?”

居然還敢岔開話題。

程枝不說話,只是看着他,淚花在眼眶裏打轉,就是不肯落下來。

雲墨無奈,只得解釋道:“有人說,我的族人一旦陷入情網,最終都不會有好的下場。”

“她說,情之一字,是毒,沾染不得。”雲墨見少女呆呆愣愣的樣子,忽又勾唇一笑,“不過。她也沒有明令禁止我們愛上一個人。畢竟,責任擔了一輩子,要是我們連喜歡一個人的權力都被剝奪,也未免太慘了一些。”

“所以呀,枝枝,我是很喜歡你的呢。”雲墨拉起少女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心口,“你聽,它跳的很快,它說我喜歡你。”

“你……”程枝紅着臉将自己的手抽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楚河離這裏很遠,兩個月的時間只夠一個來回。你抓緊我,我帶你禦劍。”

雲墨很是善良,接着程枝的話頭答應了一聲。女孩子皮薄,枝枝師姐的臉皮更薄。

他懂,他都懂。

然而禦劍的過程也不很順利。

很不順利。

因為剛一開始,雲墨就被他枝枝師姐嫌棄了。

少女腰肢纖細,盈盈不滿一握。雲墨自幼所見女子無一不是絕色傾城、那身材也都是一等一的好,因此初時他見程枝的細腰尚無感覺。但是今日被程枝帶着費,不可避免環繞時,又是另一種感覺。

雲墨很沒出息地流鼻血了。

他忙用袖子去擦,正巧此刻穿越雲層,他一不小心身子一歪,就要往下掉。

程枝察覺血腥味,正要開口問,被雲墨身子帶着也是一歪。

幸好她及時反應過來,控制着青襄劍,好容易把兩人的重心掰回來。

結果鼻血撒到了程枝衣上,雪青色法袍上冷不防染上一朵紅梅。

雲墨單手環着程枝的腰,單手捂住鼻子,叫苦不疊,附耳對程枝道:“枝枝師姐,停一下,停一下。”

程枝本就在控制着劍緩緩落地。

在一條不知名的小溪邊。

她收劍入鞘,忍不住擔憂看向雲墨,幾乎要檢查遍他全身:“怎麽了?哪裏受傷了?”

雲墨搖頭,支支吾吾道:“飛太高,流鼻血了。”

程枝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雲墨含含糊糊道:“弄你衣服上了。”

程枝淡定地給自己施了一個洗塵咒。

她有些挫敗,自己與雲墨互表心意後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居然就是兩人的修為差距太大,雲墨都受不住她帶他飛得高一點。

少女替雲墨清洗鼻子。一捧清清涼涼的溪水被雲墨的鼻血染成了粉紅色。

折騰了好一頓,雲墨的鼻血才止住。

程枝又施咒替雲墨弄幹淨他血跡斑斑的袖子,悶悶說道:“你要好好修煉。”

心虛的雲墨點頭:“嗯嗯。”

“虛拟訓練室的練習不許忽悠。”

心虛的雲墨依舊點頭:“嗯嗯。”

“每日早起修煉,那時的天地靈氣最為充沛。”

心虛的雲墨還是點頭。

程枝暫時沒想到別的,就見雲墨再次點頭:“嗯嗯。”

很好,程枝彎腰,從小溪裏掬起一捧水,往雲墨身上一潑。

清涼的溪水劈頭蓋臉下來,雲墨終于不點頭了。

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程枝,被少女一推,整個人都跌入了水裏。

雲墨反手一拉,順道就把程枝也拉了進來。

程枝的下巴磕在了雲墨的胸膛處。

程枝擡起頭來,與雲墨面面相觑。她撲棱兩下,想要爬起來,被雲墨緊緊抓住,沒成功。

水花四射,遠處的魚兒本來是要游過去的,見狀趕忙調轉了一個頭避嫌。

程枝不服輸,一只手摸到腰間的青襄劍——劍鞘,另一只手杵着雲墨的胸膛就起了身。

雲墨這回倒是乖的很,沒出幺蛾子。

兩人愣愣對視,看到對方一副落湯雞模樣,撲哧一聲都笑了起來。

雲墨在心裏兀自慶幸,流鼻血的真實原因沒有暴露。

這時,忽然傳來一個歇斯底裏的尖細聲音:“啊啊啊啊!那個挨千刀的一定在溪邊跟那個小寡婦野合了!我要殺了這對奸夫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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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小紅花又加了一點,好玩信我(手動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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