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後我成了祖師奶奶[玄學] — 第 65 章

江沅說?完。

她身前?的鬥櫃還維持着原樣, 安安靜靜,沒有出現任何異樣。

江沅卻不是在詐,見厲鬼想?繼續躲藏不肯出來, 她擡手, 自上而下,打開鬥櫃的抽屜。抽屜裏是多年下來積累的灰塵, 打開後塵土飛揚, 裏面什麽東西都沒有。

一?層又一?層。

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個抽屜。

江沅伸手去開, 在觸碰到抽屜前?,整個鬥櫃都開始震顫起來,櫃子底部和地面不斷的碰撞, 發出嗡嗡嗡地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噴湧而出。

江沅站在原地不動, 卻伸手在鬥櫃上貼了?張黃符, 瞬間,鬥櫃的四個腳陷入到土裏,不再胡亂抖動。

她貼的是背山符。

能夠讓物體增加一?座小山的重量,厲鬼背不動這?背山符, 當然也不用怕它帶着鬥櫃逃跑。

“……”

半晌過後。

抽屜終于被打開,裏面擺放着兩根手骨, 從指尖到小臂,十分完整, 骨頭表面散發着如玉般瑩潤的質感, 就說?是玉也不為過。

手骨上還有兩條黑色的線,這?是厲鬼常年附身在上面留下的。

還不止一?個厲鬼。

江沅手掐控鬼術, 手呈抓取狀,直接從手骨裏抓出兩個厲鬼來, 一?男一?女,身上都挂着點白?色的粉末,都不多。

果?然。

江沅心裏了?然。

連着幾天都無法?找出厲鬼的位置,她也猜到了?是有什麽掩蓋了?厲鬼的氣息,用她的骨灰粉來掩蓋氣息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她取出骨灰球,把厲鬼身上的粉末都吸過來。

兩鬼相互排斥,有明顯憎恨的情緒,被抓出來以後,還掙紮着想?要攻擊對?方?,但随着江沅的動作,它們瞬間安靜下來,不敢再動。

以為江沅是要對?它們下手了?。

見江沅沒有別的動作,它們才松了?口氣。

女鬼當即大喊,“道?長,他生前?無惡不作,和人裏應外合殺害我們全家,就連仆從也不放過!”

“你又好到哪裏?你……”

男鬼張口就像辯解,但話到一?半,他面露驚恐,似乎感受到了?什麽令他恐懼的存在,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不要血口噴人。”

和剛開口時的情緒全然不同。

女鬼還跟之?前?一?樣,聲嘶力竭地說?着自己的冤屈。

從她的敘述加上先前?看到的場景,不難猜出兩人就是先前?的許太?和管家。

江沅當然不會全信了?她的話,但自己想?要從許太?口中知道?陸離的下落,于是陪她演了?一?出。

“他竟然是這?樣背主不要臉的人?!”

江沅認真聽着許太?哭訴,面上流露出不可置信和氣憤。

“我收養他,把他養大,也沒有想?到他會變成這?樣,早知如此,當年還不如不救他!”

許太?說?到動情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做鬼多年,她實在是哭不出來,但這?個動作卻是生前?就習慣了?的,說?話的時候也改不掉。

“這?麽多年,我被困在這?根手骨上,被迫和仇人日夜相對?,內心受盡折磨,我心裏也只有手刃仇人這?一?個執念,只求道?長可以幫幫我!”

“也不是不可以。”

江沅漫不經心地應承。

許太?和管家的魂體必然是主動尋求手骨的庇佑,才能夠魂體不散,她謊話張口就來,殊不知她魂體的兇煞之?氣已經暴露了?她。

這?個管家作惡多端。

她身上背負的人命也不少。

江沅擡手就把兩人的魂體從手骨上抽離出來,一?分開,許太?的魂體就沖向管家,把對?方?的魂體沖散,并吸幹吞并。

見狀,江沅皺了?皺眉,對?她的動作有些不滿,但想?到她剛才說?的這?些經歷,又覺得情有可原。

許太?臉上露出一?副餍足感,她裝模作樣地對?着江沅行了?個禮,“謝謝小道?長的幫忙。”

江沅搖搖頭,“他作惡多端也是咎由自取。”

許太?笑了?笑,笑起來的弧度仿佛精心設計,有三?分可憐七分感激。

“既然你已經報仇了?,那也可以去投胎了?,不過這?之?前?,我有兩個朋友因為你的鬼氣失蹤了?,能給我指個方?向嗎?”

江沅問道?,她完美地扮演了?一?個實力強但涉世?不深的高人。

主要是她的外貌過于有欺騙性,她不說?自己幾百歲了?,許太?也不會想?到這?個可能。

“之?前?被他那副管家的裝扮刺激到,也沒有多想?,給小道?長添麻煩了?!”後者面上帶着真切地歉意,“不如,我帶着道?長您過去吧?”

“那就多謝了?。”

江沅臉上表現出驚喜和意外,“你放心,等找到我的朋友們,我就送你去投胎。”

許太?又表達了?自己的感激。

江沅拿上櫃子裏的兩根手骨,跟着許太?一?路前?往林子深處,離開前?別墅範圍之?前?,她趁着許太?沒有注意,又布置了?一?層障眼法?,悄然打開了?鬼門。

許太?自然是沒有察覺。

精純的鬼氣蔓延開來。

鬼門內響起鏈條拖地的聲音,足以讓人起一?層的雞皮疙瘩,大量的鬼氣中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還是得我。”

白?無常走出鬼門。

小黑鬼氣中的神力還沒有拔除,無法?離開地府,這?段時間都是他自己一?個人來處理這?些事物。

不過快了?。

江沅做事還是那麽有效率,她帶走了?土地公?的手骨,別墅的範圍內就沒有別的可以威脅到自己了?。

白?無常甩了?甩勾魂索。

随着金屬碰撞的聲音,鐵鏈繞了?一?圈,從一?堆鬼氣裏拖出了?一?個半殘的魂體,如果?許太?在這?裏,就會發現他拖出來的居然就是自己剛才吸幹了?的管家。

後者神智還算清醒,不過魂體十分虛弱。

他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那個婆娘的算計下了?,現在……那個婆娘估計也要翻車了?。

江沅為了?讓許太?相信,從管家身上分出了?大半的鬼氣,剩下的部分,在她的障眼法?之?下,隐匿在了?鬼氣之?中。

管家勉強維持住的鬼形,在白?無常的氣勢下毫無反抗之?力,瑟瑟發抖地被帶回了?地府。

而別墅範圍內所有的鬼氣,當然也在白?無常的控制下,全都塞進了?鬼門裏面。

鬼氣一?清。

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奇怪,剛才還感覺有點陰冷,現在忽然就好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甚至感覺林子裏都亮堂了?許多,難道?又不會下雨了??”

“這?個天沒道?理這?麽多變,估計天氣預報還是說?的準,今天就是個晴天。”

“……”

在別墅二樓拍攝的賈箜感覺就更明顯了?,那些讓人害怕的氣息瞬間消失,他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田藝學已經掏出了?手上的黃符,他連忙擺手,情急之?下,甚至脫口而出,“別!”

“……”

所有人都順着他的視線看向田藝學。

田藝學自己都愣了?一?下,撕符的動作一?頓,他做了?個口型,“不撕?”

賈箜連連點頭,“不撕!”

田藝學見狀,連忙把符放下,又塞回自己的袖子裏面,發現其他人都在看自己,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看什麽,都認真工作,趕緊的!”

導演都發話了?。

其他人當然是假裝幹活,但心思已經有兩分跑到了?田藝學身上,偷偷打量田藝學和賈箜兩人之?間的動向,好奇他們之?間打的什麽謎語。

現場工作人員都覺得很好奇。

屏幕前?看直播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啊啊啊如此明顯的動作,我看到了?,但這?是什麽意思?賈箜的口型是什麽?撕什麽東西?”

“他在和誰說?話?其他三?個嘉賓都在鏡頭不同的方?向呢,很明顯不是和嘉賓們說?的。”

“我看到侮辱鏡頭的工作人員好像也都看向了?同一?個方?向,截屏已經放出來了?,可以搜索火眼金睛小神通看圖。”

“還真的是一?個方?向!天哪,這?也是劇本嗎,編劇是誰,這?個人很适合寫懸疑劇本,希望拍懸疑片的導演可以看看,太?會吊人胃口了?吧?!”

“……”

沒有任何意外。

賈箜這?個突然的動作在幾分鐘內直接沖到了?娛樂版的熱搜前?三?,這?些簡單的動作被翻來覆去地看。

很多人都想?從他的動作上面分析出來,但節目組過于佛系,對?這?些明顯的熱議點沒有做出任何說?明,任由他們猜來猜去,就是不給個準信。

偏偏,節目組越是沉默,網友就越是好奇。

和田藝學熟絡的幾個工作人員借着工作,挪步到田藝學身邊,給他看網上的這?些言論。

“田導,你給我們透個話,你剛才拿的是什麽?”

“我們怎麽不知道?你和賈箜還這?麽熟?你們兩打什麽暗語呢?”

幾個人好奇地問。

田藝學保持沉默,誰能想?到這?就是個烏龍呢!

他還想?問賈箜既然沒有事情,幹嘛一?副震驚的樣子,讓他誤以為是要出事了?。

他把這?幾個人都打發去工作,等到鏡頭裏賈箜需要離開一?下的時候,他趁機把人拉到一?邊。

其他人都下意識豎起耳朵,想?要知道?他們到底要說?什麽。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田藝學壓低聲音,用手擋住自己的嘴,避免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口型。

賈箜有樣學樣,音量低到成了?氣音,“我發現鬼氣都不見了?!可能是江……”

說?到一?半,氣不夠了?。

他還專門換了?氣,繼續用氣音,“可能是江道?長做了?什麽吧。”

!!!

田藝學聽到他這?麽說?,半信半疑地搖了?搖手裏的符,“這?用不到了??!”

“那還是留着保險一?點?”

賈箜謹慎地說?道?。

田藝學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雖然現在鬼氣莫名奇妙的沒有了?,但誰能保證危險不會突然降臨呢?萬一?通靈體也不夠靠譜呢?

“有道?理,那你趕緊回去吧。”

“好的!”

兩人的音量回歸正常,其他人只隐約聽到了?兩句,可什麽信息都都沒有透露出來。

賈箜回到鏡頭下,繼續在紙上設計自己改造的方?案,還時不時去測量一?下空間的長度,就是沒有去看其他人的眼神。

田藝學也是一?樣。

不過這?次,他沒有一?直盯着賈箜了?,倒是也能分出心神來關注別的事情。

其他工作人員相互交換了?個眼神,都看到了?各自眼裏的就要漫出來的好奇心。

……

江沅這?邊,跟着許太?走進林子伸出。

光線逐漸減弱,林木茂密,樹葉交錯,陽光也很難穿透,空氣裏透出陰暗潮濕的氣息。

“小道?長,就在前?面了?。”

許太?的聲音傳來,不明原因地,聲音顯得有些飄忽不定。

江沅神色平靜,繼續跟在後面,“前?面有什麽特殊的地方??為什麽要把他們引到那邊去?”

“……”

許太?沒有馬上回答。

時間在靜谧的林子裏好像被固定了?一?樣。

從背面看,她的魂體變得凝實了?很多,甚至還幻化出了?生前?磚紅色的那件旗袍,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體。

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嗓音裏透着一?股奇異地上揚的語調,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

“因為……前?面是埋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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