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還珠)棋盤 — 第 18 章 ☆、相見歡
由于當今皇後烏喇那拉氏的臨時反對,都察院六科掌印給事中大人哈森的女兒留在娘家,遲遲沒有進宮。
博爾濟錦·哈森擔憂女兒進宮以後會多次受到刁難,他的妻子佟佳·柔婉便教導女兒博爾濟錦·諾敏要對皇後烏喇那拉氏百依百順,莫要違逆皇後烏喇那拉氏,諾敏聆聽額娘佟佳氏的教誨,她心裏非常清楚皇後烏喇那拉氏對她非常排斥,她進宮後必須行為恭順。
科爾沁多羅郡王納旺色布騰預備按時朝見乾隆皇帝,他起先帶領一隊仆從駐紮在鞑子營裏,納旺色布騰身披銀色盔甲走出鞑子營,他準備在四九城的琉璃廠古玩市場尋找絕世珍寶。
“這一本宋代的《黑鞑事略》很少見啊。”,諾敏俯下身拾起地攤上那一本線裝書,說:“這本書我買下來了。”
“慢着。”,納旺色布騰制止道:“我也要這一本《黑鞑事略》,姑娘能否轉讓給我?”
“嗯?”,諾敏打量着眼前披戴着銀色盔甲的男子,她提出疑問:“我看你這身打扮,不是京城裏的人吧,倒像是從塞外來的。”
納旺色布騰自我介紹道:“我是科爾沁部來的人。姑娘好眼力,能看出我是來自塞外的人。姑娘是哪裏的人?為什麽要買《黑鞑事略》,看姑娘打扮是旗人家的女兒吧。”
“我祖上本游牧八旗。”,諾敏溫言軟語地說道:“後來遷入蒙古正藍旗,因此我想買那一本《黑鞑事略》。”
第一次見到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納旺色布騰大包大攬地說道:“我替你付銀子吧。”
“公子過于殷勤了吧。”,諾敏臉上有遲疑之色,問道:“你我只有一面之緣,公子為何如此殷勤?”
納旺色布騰道出其中緣由:“因為我看上你了,我愛上你夏日金蓮花一般的美貌。”
諾敏羞澀地說道:“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莫要出此言。”,此人真是口無遮攔!惹人害臊!可說的話又真惹人愛聽!
“《黑鞑事略》這一本我替你買下來了。”,納旺色布騰付出五百兩銀子,問道:“你該怎麽回報我呢?”
諾敏露出笑渦說道:“你可以到我家坐客。我阿瑪會招待你,你畢竟是從科爾沁遠方而來的貴客。”
這時,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迎面跑來,那一個丫鬟一臉汲汲忙忙的樣子,跑到諾敏身旁,勸她家姑娘趕快回家。
諾敏望着他,儀态萬方地說道:“公子,我要走了。”
見佳人漸漸遠去,納旺色布騰有些寂寞失意,他吟詠道:“懷念起親愛的戀人,白色的骊駒呀!鞍鈴搖動的聲響呀,這是怎麽回事?又想起慈愛的母親,我的心呀!啜泣,落淚。懷念起親愛的戀人,白色的骊駒呀!鞍鈴搖動的聲響呀,這是怎麽回事?又想起慈愛的父親,我的心呀!啜泣,落淚。”
佳期如夢,似水年華。
納旺色布騰自從在那一日遇見夏日金蓮花一般的女子,他就每夜都擡頭仰望天空上一輪光輝皎潔的月亮,他搬遷到圓明園的山高水長樓準備朝見當今聖上。
據說十二阿哥永璂要娶嫡福晉博爾濟錦氏,由于當今皇後烏喇那拉氏的反對,此事暫時擱淺。
納旺色布騰對于四九城裏的事情是打聽一下就罷了,他絕對沒有想到四九城的嫁娶事件涉及到夢中人。
又來到琉璃廠,初春的琉璃廠新進了宋代時期的瓷器,汝窯、哥窯、官窯、鈞窯、定窯各放異彩。
納旺色布騰買下了龍首蓮紋淨瓶,瓷瓶潔白似雪,瓶頸細長瓶身渾圓,有一白龍從布滿蓮紋的瓶身探出首。
她一定會珍惜他送的龍首蓮紋淨瓶,傳聞察哈爾部的呼圖克圖汗後裔曾經收藏過淡雅如新的宋瓷,想必她會喜歡他送的龍首蓮紋淨瓶。
納旺色布騰這一次換上普通的長袍馬褂,他獨身一人忐忑地遞上了禮物龍首蓮紋淨瓶。
諾敏捧着龍首蓮紋淨瓶,說:“納旺色布騰,你願意将此定窯名瓷贈送于我,我會記住你的。”
此時,四九城郊外的青草茂盛生長着,兩個人的鞋子踏在青草上面,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喜鵲在榆樹枝頭鳴叫,彷佛為兩個人的相見歡慶賀。
諾敏本來被選中為皇十二子的嫡福晉,應該很快就要進宮完婚,由于當今皇後烏喇那拉氏阻止這一門親事,她未能按期進宮。諾敏于是就待在自家,沒有事情的時候就出去走琉璃廠挑書,心情煩悶的她偶遇了納旺色布騰,納旺色布騰對她的殷勤獻禮緩解了她的抑郁心理,她想邂逅一人為她黯淡灰暗的生命增添一抹光彩,納旺色布騰就是她生命中的一抹光彩,她要肆無忌憚地享受青春,做一次最後的瘋狂。是啊,正式成為皇子福晉就要循規蹈矩地盡子婦之責,再也走不出深宮紅牆。
納旺色布騰從諾敏眼裏看出了郁悶的神情,納旺色布騰追問道:“你為何而郁悶?”
諾敏如實地回答道:“我已經是有婚約的人了,我和你相遇太晚了。”
“是嗎?”,納旺色布騰捧起她的手說道:“我要讓你做我科爾沁多羅郡王納旺色布騰的福晉,你以後就是地位尊崇的王妃了。”
“王妃?”,諾敏驚詫地說道;“我萬不敢謀求王妃之位,蒙古諸藩的婚事大多由皇帝指定,王爺另覓王妃吧。”
“你擁有黃金家族的血統又是呼圖克圖汗的後裔。”,納旺色布騰誘惑道:“憑借你至高無上的黃金家族血統,我科爾沁部必會優待你的。有我在,你怕什麽?”
諾敏近乎戲谑地說道:“你怕皇上嗎?”
“山高皇帝遠,我怕什麽皇上?”,納旺色布騰放下她的手,說:“你在憂慮什麽?你把那一紙婚約退了便罷。當今聖上并沒有給我指一門親事,我可以尋得所愛。”
諾敏無可奈何地道出真相:“我是皇上指定的皇子福晉,絕無退婚的可能。”
“原來你就是四九城裏傳得沸沸揚揚的待嫁皇子福晉。”,納旺色布騰一熱血沸騰就把話全說出來:“我要帶你到藍天白雲的科爾沁大草原,再也不讓你受到傷害。你是察哈爾過來的女人,我會妥善安置你的,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我的王妃。”
“真的嗎?”,諾敏向來渴望自由廣闊的天地,如果從此以後能夠脫離深宮紅牆,步入藍天白雲的大草原,她也願意舍棄皇子福晉的名分,做他科爾沁王爺納旺色布騰的王妃,“其實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我想和你私奔。”
等到夢中人令他滿意的回答,納旺色布騰愛慕地說道:“這一朵夏日的金蓮花終于繁盛地開放了,歡喜的我将捧着夏日金蓮花到穹廬。”
任誰都會被此人話語打動,諾敏臉上浮現醉人的酒窩,說:“我必須想辦法逃脫了。”
她是多麽渴望逃脫深宮紅牆的束縛,她的表哥阿魯特·文翰也在擔憂她的皇子福晉生涯,可是阿魯特·文翰沒有博爾濟錦·納旺色布騰通天入地的本事,阿魯特·文翰不能帶她脫離深宮紅牆,她必須尋找一個保護她的人。
納旺色布騰護送諾敏回家,給事中大人哈森制止道:“王爺還是不要再來了。十二爺預備要下聘禮了。”
納旺色布騰臉上泛起了苦悶之色,他憤恨地說道:“我還是來晚了。”
“不,納旺色布騰!”,諾敏搖了搖頭說道:“我并不後悔與你在一起,你盡管來晚了,但是我會記着你的。”
納旺色布騰依舊苦悶,他沖動地說道:“如果有可能,我要和他決鬥!”,他臉上呈現一片激昂之色,似乎要為所愛而戰鬥。
“老夫說一句。”,哈森見此情形咳嗽了一會,說:“王爺,莫要糾纏我家小女,我家小女已經有了婚約。”
納旺色布騰尴尬地說道:“給事中大人既然要趕我走,我便走了算。”
永璂走出紫禁城,他準備拜訪未來的岳父,他的身後跟着一群侍衛,小林子在前面帶路,小林子感慨當今皇後脾氣太過于剛硬,當今聖上早已下旨令十二爺迎娶嫡福晉博爾濟錦氏。皇後咽不下去這口氣,皇後烏喇那拉氏在承乾宮放言:若是我皇後之子迎娶此女,此女就休想過一天清淨日子!
惹得侄女兼二福晉的烏喇那拉氏前來勸解,皇後烏喇那拉·青櫻冷眼道:“我的侄女,你是在為你的表妹說話嗎?什麽時候我們姑侄兩個的心離得越來越遠了?”
二福晉烏喇那拉·乘齡被姑母的話噎住了,她惶恐地說道:“您即是我姑母又是我夫君的皇額娘,我肯定會向着您的。”
“那你走吧。”,青櫻下了逐客令,說:“瑞親王福晉你除了晨昏定省就休想踏進承乾宮半步。”
乘齡聽聞皇後姑母下了逐客令,她恭默守靜地出去了,她一出去就碰見瑞親王永琏在等候她。
永琏見她憂形于色,他撫着她的肩膀,瑞親王爺和瑞親王妃二人就此走下承乾宮的月臺。
皇後烏喇那拉氏的言行傳到了十二阿哥永璂的耳中,永璂決定要到箭杆胡同會見未婚妻,他不願意失去他的未婚妻,結果他就遇到科爾沁多羅郡王納旺色布騰在糾纏他的未婚妻。
“納旺色布騰要與我比試?”,永璂熱血沸騰地說道:“我們在瞻觐比試射箭。”
“十二爺!”,諾敏驚詫地說道:“你要和他比試?”
“為了你,我要和他比試。”,永璂氣憤地說道:“我不能讓別人搶了你!”
納旺色布騰質問道:“那為何遲遲不迎娶諾敏進宮完婚?”
永璂面有愧色地說道:“是我皇額娘的阻攔,不過,我一定會和皇額娘說清楚,我娶定了諾敏。”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納旺色布騰用激将法說道:“如果十二爺你輸了,你一定要把諾敏讓給我。”
永璂思慮再三慎重地說道:“一言為定。我不會反悔的。”
給事中大人哈森見此狀況,他又咳嗽道:“十二爺何需與人打賭?”
永璂鬥志昂揚地說道:“盡管您的女兒是我的福晉,但是有人要搶奪我未過門的妻子,我肯定要把她搶奪回來。”
“十二爺,你說的是真的嗎?”,諾敏又驚又喜,她産生了莫名的感動,說:“我會等着你們其中一方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