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還珠)棋盤 — 第 21 章 ☆、包容

十二阿哥永璂準備迎娶嫡福晉博爾濟錦氏,由于諾敏從家中帶來的侍女因病亡故,內務府派遣八名官女子以補足嫡福晉配套八名侍女的數額。

芳妃夏盈盈來往承乾宮恭賀皇後得一佳婦,随後二人執棋對弈。

水流刻漏何曾住,玉作彈棋盡未平。

皇後烏喇那拉·青櫻與芳妃夏盈盈在對弈,皇後執黑子,嫔妃執白子,二人決定要分出勝負。

綠瓦紅牆的撷芳殿喜氣重重,十二阿哥永璂迎進了一位嫡福晉博爾濟錦氏,十二阿哥的側福晉富察·子涵頓時有寂寥的感覺,本來十二阿哥偏寵庶福晉李佳氏,她側福晉富察氏憤恨難當,礙于嚴苛的宮規法則,她富察氏必須竭力保持賢良方正的品行

何況子涵又有什麽資格去埋怨?以側福晉的身份埋怨皇子阿哥迎娶嫡福晉?皇子阿哥本來就應該迎娶嫡福晉。據傳宮裏上演了表妹追表哥的戲碼,男主角是愛新覺羅·永璂,女主角是烏喇那拉·握君,大婚當前,準新郎官竟然與表妹糾纏不清,剪不斷理還亂。

承乾宮的皇後娘娘烏喇那拉氏擅自做了決定,她允諾侄女烏喇那拉·握君為皇十二子的側福晉,以成二人的婚事。又有傳聞,表兄妹二人的婚事已經獲得當今聖上的同意

在皇阿瑪的同意之下,永璂只能接受皇額娘硬塞給他的側福晉烏喇那拉氏,他大嘆皇額娘過于愛護兒子,絲毫沒有考慮兒子的感受,大婚當前,皇額娘卻給他添亂。

諾敏聽聞十二爺又預備迎進一名側福晉,她那圓如滿月的臉龐陰霾密布地進宮了,她表露出痛苦的神情。

在永璂眼裏,他溫柔嬌弱的未婚妻顯得心存芥蒂,他心疼地說道:“諾敏,我一定會只愛你一人。”

“那你的表妹你預備怎麽辦?”,諾敏嬌嗔地說道:“十二爺要慢待她?這個慢待我可不允許,你皇額娘會責怪我的。”

“皇額娘管不了那麽多。”,永璂如釋負重地笑道:“我那個表妹只比你大一歲,她是皇額娘的侄女,我會善待她的。”

在宮外一等承恩公那蘇肯的府邸裏,烏喇那拉·握君在大哥那蘇肯面前訴說着紫禁城的富麗堂皇以及十二阿哥的溫文爾雅。

那蘇肯頗有疑慮地說道:“握君,你涉世未深,十二爺雖然為人寬仁有禮,但是他畢竟是天潢貴胄,你入宮要待人謙虛謹慎。”

“我知道啦!”,握君拉着大哥的臂膀左右搖擺道:“表哥待我可好了。”

“真的嗎?”,憑着對十二阿哥的了解,那蘇肯半信半疑地說道:“握君,你要留意十二爺身邊的嫡福晉博爾濟錦氏,至于十二爺身邊的側福晉沙濟富察氏你也要多留意。”

握君眉梢上揚英氣盡顯地說道:“大哥,你多心了。我現在還沒有進宮呢。”

“總之萬事深謀遠略必有福報。”,那蘇肯告誡道:“你敢保證十二爺會視你為至親?”

聰穎過人的握君立即抿着嘴思考,她也有疑慮,十二阿哥是否會真心待她?

一只喜鵲落在撷芳殿的屋檐上,預示着吉利的兆頭。

諾敏作為新婚妻子,她在永璂的陪同下向皇後娘娘行請安禮,

皇後烏喇那拉·青櫻瞥了兒媳婦一眼,她滿面春光地說道:“聽說你是呼圖克圖汗後裔,真正的黃金家族出身。”

呼圖克圖汗即林丹汗,諾敏恭敬而舒緩地答道:“是的,皇額娘。”

“你果然乃鳳雛麟子,一言一行皆有大家風範。”,青櫻贊賞道:“你我婆媳二人初次見面,我做皇額娘的愛你為人舉止娴雅,我要送你一副青玉镯子。”,言畢,皇後青櫻親自将一副青玉镯子戴到兒媳婦手腕上。

諾敏瞧着青玉镯子裏的碧水潋滟,她撥動着手腕上的青玉镯子,說:“皇額娘送予我的見面禮我一定會時常戴在身上的。”

“諾敏,皇額娘是個慈善人。”,永璂在一旁說道:“你以後不懂的事情可以向皇額娘讨教。”

諾敏害羞地說道:“我懂了,我這個新婦定會時常向皇額娘讨教。”

永璂将妻子羞澀的神情看在眼裏,他開眉展眼地說道:“皇額娘可要耐心教導兒媳婦。”

“你這麽愛重你的嫡福晉,我一定會耐心教導她的。”,青櫻望着兒媳婦,她祝福道:“願你們夫妻二人‘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皇額娘期盼你能似石榴花結子百千。”

諾敏聞言臉帶笑容地說道:“借皇額娘吉言了。”

十二阿哥和十二福晉二人走出承乾宮,夫妻兩個手拉着手,他們在布滿黃瓦紅牆的東一長街漫步,彷佛時間凝固了,留下的是兩個年輕人四目相對的滿腔熱枕,新婚燕爾自是情深意厚。

永璂眼裏帶着真摯的感情,他目光灼灼地說道:“諾敏,我們回家吧。你和我都是同類人。”

諾敏明白十二阿哥指的是她故元遺裔的身份,她乃呼圖克圖汗的後裔,是蒙古諸部最為高貴顯赫的黃金家族,雖然察哈爾部覆滅了,但是她身體依然流淌着黃金家族的血液。

十二阿哥的側福晉富察氏見他們夫妻二人和和美美地走來,子涵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奴才給貝勒爺和福晉請安。”

由于十二阿哥迎娶了嫡福晉,聖上特意給他升級,他上面的幾個哥哥也同一時間封了貝勒爺。

永璂見狀滿意地說道:“子涵,你進屋去吧,別着涼了。”

子涵才發現她在門檻外多時了,她低眉順眼地說道:“貝勒爺憐惜妾身。”

“子涵姐姐,我們一起進去吧。”,諾敏初來乍到,她對誰都是友善的态度,她溫和可親地說道:“外頭風大。”

子涵只得聽命,她低眉順眼地跟在貝勒和福晉後面進去,她思索着新來的嫡福晉的品性,看來嫡福晉博爾濟錦氏是個極易相處的人,她或許可以從中獲利,聽小丫頭說那個什麽烏喇那拉氏要來做側福晉,真是夾在中間令她左右為難,幸虧她生了大阿哥綿愃還可以靠兒子傍身。

永璂和諾敏進了內屋,在內屋侍候的四名宮女便走動起來了,一名宮女為他們端來了熱騰騰的奶茶。

“福晉,你剛來不久,可有什麽熟悉的人?”,永璂關切地問道:“你可要為夫陪你到後山散步?”

諾敏慢悠悠地喝着奶茶,說:“不必了,貝勒爺。我認識瑞親王家的福晉烏喇那拉氏,她是我們的表姐。”

永璂問了一句:“表姐什麽時候與你見過面?”

“任上元縣令之時,我的阿瑪經過蘇州,他與在蘇州駐防的副都統那爾和開懷暢飲,我就認識了表姐,那時候表姐的身體就很病弱,不知道她現在做了皇子福晉身體怎麽樣?”

永璂有些擔憂地說道:“表姐身體也是一如既往病弱,你可以多陪一陪她。”

“我明天去找表姐談論詩詞。”,諾敏一雙閃爍着明星的眼睛注視着夫君說道:“溫柔敦厚詩教也。”

“福晉所言出自《禮記·經解》。”,永璂帶着贊許的口氣說道:“故詩之失愚,書之失誣,樂之失奢,易之失賊,禮之失煩,春秋之失亂,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而不愚,則深于詩者也。疏通知遠而不誣,則深于書者也。”

“想來貝勒爺近日以來習四書五經早已能夠引經據典了。”,諾敏調戲道:“貝勒爺還要專門講解給我聽。”

“你是我的福晉,我自然要講給你聽。”,永璂輕撫着福晉的臉龐說道:“也好展露我的才華。”

二人互相傾訴順勢嘴對嘴親吻着,二人漸漸地倒在紫檀幽香的錦被裏,時間彷佛凝固了,停留在花前月下鴛鴦鳴的時刻。

翌日,十二福晉博爾濟錦氏打扮得花枝招展,她身穿寬袍大袖的茜綢旗裝,她梳起了兩把頭,兩把頭上插着兩朵紅色芙蓉花,為本來就美麗的她增添了光彩。

瑞親王福晉烏喇那拉氏在乾東五所觀賞着內務府所孝敬的堂花,瑪瑙鑲嵌的黃金瓜瓢用清泉養了兩朵海棠花,幾經夜雨香猶在,染盡胭脂畫不成。

有侍女來報,十二福晉博爾濟錦氏來臨。

乘齡便在客斤會見了她的十二弟妹,表姐妹兩個再一次見面,四目相對前塵往事盡散去。

“你做了二阿哥的嫡福晉,恭喜表姐了。”,諾敏帶着敬意說道:“從此以後,表姐就是我二嫂了。”

乘齡拉着表妹的手說道:“那一次,你和我在蘇州碰面,這一別多少年了。再次見面,我們都要住在深宮紅牆裏。表妹,我們就像太液池裏的金魚來而無回。”

“深宮紅牆磨砺人心。”,諾敏深吸了一口氣,說:“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卷入漩渦,表姐和我的情誼是這深宮紅牆裏難得一見,妯娌之間也未必有我們親密。我們表姐妹兩個從小就認識。”

“即使以後有變故,你也會肯幫上我的忙。”,乘齡期盼地說道:“十二貝勒是個好弟弟,作為弟弟,十二貝勒會友愛他的長兄。”

諾敏心下一沉,果然表姐最愛重的是二阿哥,她拉着表姐的手說道:“表姐的身體向來病弱,我為表姐帶來了人參養榮丸。”

“我已經懷孕了。”,乘齡臉上呈現喜悅之情,說:“是藥三分毒,我近日并無大礙,人參養榮丸就留給表妹吧。”

諾敏訝然地說道:“可喜可賀。瑞親王福晉身懷有孕,皇太後與皇上必定會聖心大悅。那麽,人參養榮丸我就帶回去喽。”

“我的堂妹握君就托付表妹了。”,乘齡有些擔憂地說道:“握君是個爆碳脾氣的姑娘,萬望諾敏你能夠多包容她。”

諾敏慎重地答道:“我會的。握君是皇額娘的侄女,任誰都會敬重她的。”

“萬望你能夠告訴十二爺一句話。”,乘齡低低切切地說道:“還将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諾敏心裏正在思謀着另一位側福晉烏喇那拉氏的性子,她被二福晉的一句話驚醒,她接過話:“我會轉告給貝勒爺的。”

乘齡送走了十二弟妹,她抱着毛茸茸的波斯貓問道:“毛球,我這樣做對嗎?我應該念舊嗎?”

永琏步入內屋,他憤恨地說道:“乘齡,你又在說什麽糊塗話?我們夫妻倆的情誼勝過其他人。”

“我的王爺。”,乘齡轉而拉着他的手說道;“我只是為了堂妹而念舊。我的靈魂伴侶只能是王爺一個人。”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