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我成了何沅君 — 第 47 章 章節
教導你的?人無信不立,我說出去的話難道就能收回嗎?”
這話一出,江南六怪頓時沸騰起來了,紛紛譴責穆姐姐不敬父母,不講信義,白吃這麽多年米飯了。他們幾人為了一個約定可以奔波萬裏,輾轉十幾年,對“信義”二字看得比什麽都重。
歐陽克經歷了最初的呆滞之後,随即癡笑了許久,顯然喜不自勝。此刻他忽然斂了笑意,冷冷地道:“穆姑娘,我雙腿已斷,配不上你。就算你不願嫁給郭靖,也應該找一個四肢健全的人來做擋箭牌,何必拿我來說事?”
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歐陽鋒罵道:“什麽擋箭牌?她不是你比武招親贏回來的妻子嗎?既然中原人講信義,那她跟着你就是天經地義。你是白駝山的少主,怎地對自己這麽沒信心?一個山野村夫,也配和你搶人嗎?”
黃蓉怒道:“你罵誰山野村夫?”歐陽鋒也不答話,只是冷笑。
楊鐵心道:“歐陽先生,比武招親的事情不能作數。至于原因,你問歐陽公子就是。”王處一跟着嗤笑數聲。
歐陽克一時面色尴尬,嗫嚅道:“叔叔,此事原是我理虧,還是算了罷。”
歐陽鋒道:“算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人生兩大難容之事。你倒是大方!”歐陽克被他這麽一數落,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穆姐姐沉默半晌,突然說道:“歐陽克,你上次拿了我的腰刀是不是?還在不在?”問腰刀,難道要以死明志?為什麽突然之間她對歐陽克的感情深到這種駭人的程度了?
完顏洪烈的下場
歐陽克微微一怔,點頭道:“在我身上。”怎麽他随身攜帶着穆姐姐的腰刀嗎?你說這家夥身上放那麽多東西都不顯臃腫,真是腰細得很哪。
我怕穆姐姐又起了什麽想不開的心思,趕緊推了楊康一把,讓他上去勸勸。他卻拉住我手,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穆姐姐道:“那你拿出來罷。”歐陽克愣怔一會兒,往腰間一摸,拿出用皮革包裹好的一物,正是穆姐姐的柳葉刀。穆姐姐拿在手上,掂了掂,說道:“義父,女兒這柄刀是你在八年前為我定做的,從不離身,你記不記得?”
楊鐵心驚訝無比:“念慈,你連這個都送了給他?”啊?看來他是誤會了,這是歐陽克自己撿的,怎麽能算是穆姐姐送他的呢?
王處一高聲叫道:“穆姑娘,歐陽克這小子油嘴滑舌負心薄幸,你已經上當受騙過一次了,可不能再重蹈覆轍啊。”
穆姐姐卻不解釋,又遞還給歐陽克,柔聲道:“你收起來罷。對了,你不是還說有樣東西要送給我嗎?現在可以拿出來了。”
歐陽克慌忙接過,又從懷裏掏出那個裝有九花玉露丸配方的小瓶子,雙手遞交。穆姐姐輕輕接過,擡頭道:“你們現在明白了吧?”我是看得越來越糊塗,但是別人卻似乎真的明白了,一個個長籲短嘆。趙志敬又一次冷笑出聲。
韓寶駒嘆道:“楊兄弟,你的好意是成不了了,你女兒人大心大,在你眼皮子底下跟人眉來眼去,交換信物。”楊鐵心愕然良久:“念慈你的意思是……”
歐陽鋒道:“她的意思剛剛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這是姑娘家的含蓄。難道你們非要逼着人說個一清二楚嗎?”
丘處機的目光一直盯着完顏洪烈,已經很不耐煩了,喝道:“這些兒女之事你們回家再說。我們現在需要商量的是怎麽把這金狗處置了。”
歐陽鋒道:“不是都商量好了嗎?既然有人甘願代他受死,那就該把他放了。”這家夥不愧是叫做老毒物,存心挑撥離間,讓郭靖和楊康拼個你死我活。雖然他侄子是受了完顏洪烈的禮聘,他為完顏洪烈說話也無可厚非,但他似乎已經恨上了楊康,巴不得他出事才好。
瑛姑本來對西毒一家印象頗佳,這會子也和我同仇敵忾,怒道:“歐陽先生,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不如就請足下先擡貴腳,去外邊透透氣罷。”
歐陽鋒笑道:“周夫人你放心,我只是看個熱鬧,絕不插手。我要是出去了,再偷偷回來,料你們也發現不了。我只是不想作假騙你們而已。”
然後郭靖和楊康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口角。郭靖本來笨嘴拙舌,但是此事關系到父仇大事,居然也變得巧舌如簧滔滔不絕起來。全真七子和江南六怪毫無疑問是站在郭靖一邊的,紛紛表示不接受楊康的說法,非要殺完顏洪烈才甘心。丘處機尤其激憤,如果他還是楊康的師父的話,非老大耳括子扇到楊康臉上去不可。
楊康寡不敵衆,氣性上來,當場就要跟郭靖動手。郭靖牛脾氣上來,也不講什麽客氣。我趕緊上前拖住楊康,黃蓉也出手拖住了郭靖。老頑童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睛:“今天看戲看得好累,要不先回去歇一歇,過幾天再接着玩?”我和瑛姑立即附和。
黃藥師微微一笑,擺出了一副公允的姿态,說道:“伯通言之有理。反正你二人已經約好了要比試一場,不如就将此事押後,等比試完了再由勝利者決定他的生死罷。”這個我同意,再過上一個多月,楊康的實力定會大增,打贏郭靖不敢說,保命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郭靖的二師父朱聰冷笑道:“素聞黃藥師為人護短,果然護到家了。連別人的殺父大仇都可以拿來作獎品籌碼。”
六怪裏頭唯一不醜的韓小瑩女俠凄然道:“自從當年我們七兄妹因焦木大師之請,跟丘道長不打不相識,已經為此耗費了十八年的心力。這其中更搭上了焦木大師和我五哥張阿生的性命。這血海深仇,已經不是靖兒一人的了。”
飛天蝙蝠柯鎮惡低沉了聲音道:“我五弟是死在黑風雙煞手上,但焦木大師是我至交好友,為枯木和尚和段天德那賊厮鳥蒙騙,竟然當場撞柱而死。我們兄妹七人當時也是個個重傷。初時我們只當是段天德一人造的孽。如今真兇已然浮出水面,豈能任他逃脫?”
眼看着江南六怪一個個悲傷落淚,丘處機臉上微紅,愧疚道:“柯大哥,此事也怪貧道魯莽。枯木大師确然全不知情,是遭了段天德那厮的利用。他自知難辭其咎,十幾年來終日為焦木大師念經祈福,悔恨不已。”
兩個木頭和尚的事情,我還是有印象的。段天德那奸人蒙騙了他伯父枯木,人家把他托付給自己的好友焦木。豈知段天德把李萍藏在寺裏,丘處機打上門之後焦木又找了江南七怪幫忙。這兩邊拼死拼活的,反叫段天德跑了。
完顏洪烈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确,當年的那堆事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完顏洪烈只是最初輕推了那麽一下,後面的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即便他沒有再參與,卻已經影響到了許多人的命運。這筆賬真是越算越大了。
黃蓉道:“楊康,你聽見了沒有?這麽多人牽連在其中,死的死,傷的傷,全都是因為你那個對你好得不得了的父王。這麽多的恩恩怨怨你一個人扛得下嗎?”
楊康低着腦袋沒有說話,但是看了他這一天的表現,我知道他心裏其實還是希望完顏洪烈能夠活下來的。如果完顏洪烈真的死了,他嘴上不說,心裏必定會記恨眼前這些人。萬一他哪天真的練成了絕世武功,說不定又要找他們去報仇呢。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但是要救下完顏洪烈又實在是很難。我絞盡腦汁想了一陣,覺得這件事只要能再拖一陣子,或許楊康的反應就不會那麽激烈。
這時候丘處機看着楊康沒話說了,再一次吩咐郭靖動手。我對着丘處機說:“丘師兄,你剛剛不是說,枯木大師這麽多年來都在為當年之事忏悔嗎?段天德雖死,完顏洪烈卻是始作俑者,我們抓到了元兇,他老人家還不知道呢。不如把他也請過來,再行處置怎麽樣?”
楊康立時擡頭,兩眼一亮。丘處機略微一頓,點頭道:“小師妹說的是。的确應該讓枯木大師參與此事,好解開他多年積郁的心結。”
郭靖道:“我和蓉兒還要陪洪恩師前往岳州,去參加七月十五在那召開的丐幫大會。此事不宜再拖。我看還是先殺了完顏洪烈,再将此事告知枯木大師為好。”看來我的法子湊不了效了。眼看着楊康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我心裏也不舒服。
柯鎮惡沉吟良久,突然道:“不,靖兒,你先去岳州罷,這件事等你回來再說。當年的這口氣我們一直咽不下去,枯木大師必定也是一樣。應該讓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