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鎮 — 第 200 章 章節
，爺爺是認識這丫頭的，而且關系還不一般。被宋學禮一瞪，宋慊和錦年忙就拖着早就懵了的張熙風出了門。
房間的門合上，屋子裏現在就只剩下他們倆了。
左安也不是沒見過穿着打扮和她類似的姑娘。
他現在住的地方就是動漫廣場邊上的單身公寓，就算不是什麽動漫節化妝舞會，平時出去遛個貓也時常能碰見這樣的穿着有裙撐西方複古裙子或者中國古裝電視裏常見的那種高腰襦裙的可愛女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目光就是不自覺就想往她身上瞟。
總覺得之前看那些小姑娘穿那些裙子，一眼看去就像玩過家家，可她穿着看起來卻完全沒有格格不入的感覺，好像她和裙子是一體的，只是穿越到了這個時代……
視線向上發現暮歆素也正看着自己，左安有些尴尬地閃開眼神，他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你……”一緊張，他已經忘記自己來要問什麽了，情急之下竟然脫口而出：“你為什麽穿這樣的衣服？”
顯然這個問題出乎她的意料，暮歆素難得有着發怔。
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問了什麽，左安也呆了片刻，随即結結巴巴解釋道：“我、我不是說你衣服不好看，我的意思是……咳咳，那個，我、我是為了一件失蹤案過來的，你認識方亦嗎，她……”
這生硬的過度，左安自己都有些講不下去，暮歆素卻很快調整了回來，很淡定地接過話：“方亦來我店裏買過花，但只是普通的客人，我們并沒怎麽說過話。”
“也就是說并不認識，”左安在本子上畫了個叉：“那她是個記者的事情……”
“一人一個問題。”
“什麽？”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你回答我的了。”暮歆素顯然沒打算給他反對的機會：“你們對她的調查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左安想也沒想，直接拒絕道：“這是內部資料，不能……”
“你要知道，”她一臉平靜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所知道的東西比你以為和你能想象的更多，如何篩選出對你們有用的信息，取決于你能提供給我的限定條件。”
和那些窮兇極惡的犯人對視都從來沒有服過軟，但是他不由自主就是想逃避她的眼神。什麽啊，他可是警察，怎麽會那麽輕易被一個小丫頭片子三兩句話就給唬住呢？不過，看宋學禮對她的态度，看起來也是有些真材實料的，他試探着開口：“三道。”
“三道？”暮歆素有些許意外：“方亦和三道有什麽關系？”
從她的反應看，應該是知道三道的。左安從文件袋子裏抽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張印着三道抓痕爪印的電話卡：“我們在方亦的電腦上查到她用郵箱登錄過，那個郵箱曾經接受過好幾份署名‘三道慈善’的郵件，這是接受的幾段視頻截圖。”
左安把照片依次擺在桌子上。
第一張照片上，是在地鐵站，是穿着西裝拿着酒瓶的男人在慌張地逃跑着。
“李晨義，男，四十二歲，貳零一四年七月，警方接到其妻子的失蹤報警，今年六月在海邊發現他的屍體。”
第二張，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一個人穿着厚重的大棉襖坐在老市中心已經半坍塌的戲臺子前坐着，然而臺子上什麽人都沒有。
“張興，男，六十七歲，阿爾茲海默症患者，外出散步失蹤，給孫子打的電話是最後的線索，九月屍體在殊途鎮廢墟被發現。”
第三張，是一個身上大範圍地裹着紗布的男人，逆着人群穿行，從周圍人奔跑的腳步和恐慌的眼神看，前面似乎發生了什麽事。
“李鵬德，男，二十六歲，貳零一六年六月因為火災住院時失蹤，九月屍體被發現于殊途鎮。”
第四張是一個穿着白襯衣半身裙和高跟鞋，拿着花束的女人，走上一輛款式老舊有些豎條紋的公交車。
“楊悅，女，三十二歲，貳零一七年六月去殊途鎮拜祭時失蹤，九月屍體在殊途鎮被找到。”
左安認真地拿着照片看着暮歆素：“從三道慈善接收的這些視頻，全部都是被害人死前最後的影像。我來找你，不僅僅是因為方亦失蹤，這是連環殺人案件，有很大的可能性，方亦不是嫌疑人就是重要的知情人，請你認真……”
“還有一張照片。”他話沒能說完，暮歆素很冷靜地打斷了他，她瞥着剛才他塞回了那張照片的文件袋子：“那張為什麽不說？”
第二百七十四話 炸彈
“那、那張？”左安猶豫着看着邊上的文件袋：“這張不太一樣，不一定有關系……”
她直接拿過文件袋把照片給抽了出來。
“哎，你怎麽不經人同意……”
暮歆素認真看了會照片，替他解釋：“因為視頻裏的人沒有失蹤，而且明确還活着，你覺得跟另幾位的模式不相符合。”
她把照片擱在桌子上。
照片上的人并不是正臉，但是稍微有些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認得出來是孟檬，她蹲在一個周邊都是電線看起來像是電腦房間的地方，正在地上挖着什麽。
暮歆素心裏有很不好的預感：“孟檬和方亦之間發生過什麽？”
左安驚訝她會認識孟檬，但看她神情嚴肅，也沒有多問：“之前，我們接到報警說有人私闖民宅，到現場調查，意外發現差點被活埋的方亦。”
“孟檬報的警。”她用了肯定語氣：“孟檬為什麽會去找方亦？”據她所知，她們應該也是萍水相逢。
“她說是方亦聯系自己，說有事情要和她單獨見面說。”
“單獨見面……”暮歆素垂眼想了片刻，突然站了起來：“不好！”
左安被她吓了一跳，也忙站起來：“怎、怎麽了？”
暮歆素沒有理他，自顧自撥了孟檬的號碼的，但是電話正在占線當中。她轉頭問左安：“你們現在能查孟檬的通話記錄和手機定位嗎？”
“能是能，不過要回局裏，不對啊……”左安反應過來：“這是個人隐私，不是你說查就能查的。”
“孟檬出事了。”暮歆素沒有什麽時間和他解釋那麽多，轉身就往外走。
左安一臉懵，他們剛才聊什麽了，怎麽就能判斷孟檬出事了呢？他忙跟着出去：“哎，你說清楚，什麽情況啊……”
剛走到門邊上，暮歆素突然停了下來。左安還想問什麽，她卻突然轉身過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警察局的漢子多，平時辦案也從來不會說和什麽女嫌疑人、女證人有什麽身體接觸。所以，被那雙稍微有些涼意的小手捂住嘴的時候，左安的心髒“咯噔”一下，漏了點節拍：“你……”
“噓！”她捂着他的嘴，将他輕輕推靠在門邊，她湊得離他那麽，他低着頭，能能看見她專注聽着什麽的時候翩跹眨着的睫毛，能聞見她身上淡淡的感覺像是花香的味道。
暮歆素走到門口，突然好像聽見有什麽聲音“噠噠噠”地在響，她捂了左安還想搗鼓的嘴，細細聽了一會。聲音似乎是從門邊上的櫃子裏傳出來的，她松開左安，折到櫃子邊上，輕輕拉開門。
見她的手放口，左安剛松口氣，轉頭就看見被打開的櫃子裏放着一捆正在倒計時的炸彈。他驚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拉過暮歆素就往外跑：“快走。”
還沒能跑出走廊，就聽見身後“砰啪”幾聲響，左安下意識就把孟檬護在懷裏撲倒在了地上。地面震了震，簌簌的有粉塵往下落，身上卻沒有他預料的疼痛感。照理說這個距離個，剛才看到的那個分量的炸彈，他應該已經被炸得不是整塊的了吧……
被他整個圈在懷裏，腦袋壓在他胸前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奈何他力氣還很大，暮歆素費了半天勁，才勉強掙開一點空間，說了聲：“那不是真的炸彈。”
“什麽？”
“不然你覺得你還有命和我說話？”剛才覺得有端倪，正想去仔細檢查一下，哪知就這樣被他拉走了，暮歆素簡直是哭笑不得，肩膀被他捁着生疼，她沒辦法地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從我身上起來？”
左安反應過來，忙就松開手往邊上翻去：“對不起對不起……哎呦！”他沒注意看邊上，結果一腦袋磕在圍牆上，站起來的時候手臂有撞上了欄杆。疼得都不知道該捂胳膊還是該捂手。
暮歆素淡定地坐起來，慢慢地整理着剛才被扯松散的衣衫，看似沒有注意他，眼底卻微微泛起絲忍不住的笑意：笨蛋。
“發生什麽事了？”聽見響動，宋學禮拄着拐杖被錦年和宋慊攙扶着走上來，看見走廊上的一片狼藉，暮歆素頭發微微有些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