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洗白 — 第 5 章 (2)

?我辦公桌上拍到我們倆同進同出的照片都能堆成山了。”

感覺又被威脅了的夏翊同學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為什麽是我。”

“本能。”

當我最初具備動物原始本能地那一刻就遇見了你,從此七情六欲貪念嗔癡只為你,你的出現就是對我的心靈進行了一場全面的物理加化學閹割。

你有沒有秘密,是不是愛我這些都不重要。

這種情感來自于哪裏,有沒有意義也不重要。

我願意将你囚禁,也願意将你放養。

我願意為你利用,也願意為你奴役。

這些瘋狂而偏激的腦補,我們統稱為,執念。

“我有秘密,很荒誕的秘密。”

“你可以選擇告訴我,也可以選擇不告訴我,和我領證的人是你,又不是秘密。”

“我可能沒有你愛我那麽愛你。”

“我有信心。”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些照片就這麽堆着也不是辦法。”

“……”

夏翊最終還是沒有給出正面回答,陸爵燃走後,她換上輕便的運動裝,開始在客廳裏練習演唱會的舞蹈。

将動作重複成為習慣,才是記憶的最佳方式。

然而,腦中時不時蹦出的“領證”二字讓她不得不強行暫停,最後挫敗地撲到沙發上,躺平望着吊燈發呆。

她是喜歡陸爵燃的吧,當然喜歡,天之驕子,帥氣多金,她腦子但凡沒毛病肯定要被吸引。更何況對方溫柔而專一,燒菜好吃,系着圍裙也帥到炸裂,擡一擡手指就是揮斥方遒,随便走兩步就是風景如畫。

幹嘛不喜歡。

至于愛嘛,仔細想來,是陸爵燃以蠻橫的姿态侵入了自己的世界,但自己對他的世界,還一無所知。

愛情就像是兩人合力推倒兩人之間的那堵牆,将兩個房間變為一間,再相互商量着重新裝修,添置家具,種些盆栽或者養只小貓小狗。

陸爵燃走進了她的房間,但她還未曾去過他的房間,就被詢問:我們拆掉這堵礙人的牆,好不好?

【陸爵燃,我還不夠了解你。】夏翊将腳擱在茶幾上,慢悠悠地給他發微信。

碗架上的餐盤瀝着水,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房間裏還殘留着飯菜的餘味,比不上熏香沁人心脾,但讓人莫名安心。

【你想知道些什麽?】

【給我看看你的房間,速拍速發,不許遲疑!】

【圖片】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滿卧室!都是!她的!周邊!

房間不大,看不出多麽的豪華,但從裝修中還是可以感受到處處低調的奢華,黑色調的牆紙鋪滿四面牆壁和天花板,書架上除了書就是她的專輯和寫真書,床上放着一堆印有她照片的抱枕和靠墊,挂歷是她,相框裏是她,牆上的壁畫是她,書桌旁的地面上擱着一把吉他,嗯,那是她抱着拍畫報的道具,上面還留有她的唇印。

“……”

【陸爵燃,你丫變态啊!!!】

【圈圈不滿意看到的?】

【我不想和你說話!】

【圈圈這麽容易害羞,不好,要改。】

【我要去練舞了,再!見!】

所以一直以來的高冷形象忽然崩塌為終極迷弟是什麽鬼!

夏翊內心狠狠吐槽,嘴角卻始終挂着迷之微笑。

練了幾遍舞蹈後洗澡爬上床,睡前給陸爵燃發微信。

【我們慢慢來好嗎,先從男女朋友做起。】

陸爵燃在那頭氣得牙疼。

【難道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夏翊:“……”

【從現在起才是!】

論老流氓心态之——你是我迷弟你要聽我的話。

告別演唱會當天。

A市歌劇院門口早早排起長隊,各家粉絲加上團飯自動分成五撥站位,分發晚上要用到的應援物品。

紙鳶的私人難得被破例允許睡到大中午,吃過午飯後,緊張地投入了最後的準備階段。

化妝,換衣服,戴配飾,一如過去的五年。

蕭晴略帶傷感地擁住夏翊:“小魔女啊,今天過後,我們就要散了呢。”

尤溪知劉海上還夾着卷兒,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撲在蕭晴的背上,咯咯打趣道:“哎喲喂,長腿媽媽,這個不是終點,要把這看成起點好伐,等過了今天,我就可以愉快地吃遍全世界了!”

夏翊伸手捏了捏尤溪知的臉:“我家知知這吃不胖的神技也不是誰都學得來的,也不知道解散了沒有明明姐督促你減肥會不會變成肉球。”

蕭晴哈哈大笑:“相信我,如果你長胖了,狗仔不會放過你的。”

“沒愛了,一個兩個的。”尤溪知挎着臉找化妝師阿姨求安慰去了。

紀以願獨自坐在角落,化妝師對着她深陷的臉頰感到無從下手,即使上了一遍底妝,并用了大量的腮紅提亮她的氣色,但紀以願看起來依舊略帶陰郁之色,配上黑色長直發,一種冷豔孤傲具有攻擊性的美撲面而來。

第一套服裝是打底背心配上棒球夾克,下半身是緊身牛仔熱褲和白色球鞋。

夏翊的頭發被紮成雙馬尾,她一直乖乖養生,因此氣色紅潤,上了些輕薄的底妝看起來無比自然,就像畫報上剪下來的元氣少女。

蕭晴和尤溪知也換上了服裝,一個是溫和的鄰家溫柔的長腿姐姐,另一個是紮着甜美丸子頭的調皮搗蛋女孩。

紀以願的棒球夾克是紅色,眸色微沉,起身擋在穿衣鏡前,遮住正在确認服裝細節的夏翊面前,面容消瘦卻倨傲無比,目光淡淡從夏翊身上掃過,以示內心叫嚣的不滿。

夏翊也不惱,走到化妝鏡前對眼睛下方彩色的星星裝飾物作着最後的固定。

氣氛一時間凝固下來,蕭晴和尤溪知面面相觑,最終輕輕嘆氣,決定以沉默應對。而跟了組合多年的化妝造型團隊一直都知道紀以願對夏翊這種奇怪的态度,而夏翊也從來不理會,因此團體活動中,大家都會有意将二人隔開,避免組合期間矛盾的爆發。

恰巧此時呂明明快步走進來,拍這手宣布:“都去舞臺下方,過一遍升降機,确保安全。記住,和工作人員好好溝通,有什麽問題及時提出來,距離開場還有兩個小時,現在調整還來得及。”

“好嘞明明姐。”蕭晴應道,說完拽着尤溪知和夏翊走出化妝室。

“阿翊,這麽多年,你和以願到底怎麽回事啊?”一出門尤溪知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夏翊從剛才起就在回想着前世的點點滴滴,奈何完全沒有頭緒,只得搖搖頭,雙手高舉作冤枉狀:“說句實話,這麽多年,我也從來沒有搞清楚過。”

“在進入組合之前,我與她完全沒有交集,進入組合後,我也從來沒有針對過她。”

“難道還是因為c位?”尤溪知不解。

夏翊聳肩,這種東西,誰知道呢?

人心險惡,思維和行為本就不同步,真情流露時或許可以二者同步,但更多的時候各自為陣,所謂口是心非,誰又能猜得準?

“不管了,等下試升降機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唱了五年歌最怕這種開場了。”蕭晴膽子小,這些年關于她的新聞不是被升降機彈起來差點摔倒就是被舞臺邊用來渲染氣氛的煙火吓得忘了舞蹈動作,粉絲美名其曰——傻姐姐。

臨近傍晚,坐在路邊草草吃完晚飯的粉絲們開始陸陸續續進場。

檢查過機器後夏翊倚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啜着鹽水,給陸爵燃發微信。

【帶着你的妹妹陸然然進場了?】

【圈圈,別鬧。】陸爵燃簡直要被自己蠢到嘔死。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上場了,緊張,求安慰。】

【聽說你是壓力越大,發揮越超長的人?】陸爵燃一本正經下套。

【哼,本魔女抗壓能力可是一流!】

【嗯,我的狗仔團隊是時候放出來溜溜了。】

【陸爵燃,你丫狠,回去收拾你!】夏翊扔了手機,挂下兩條寬面淚,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不過被他這麽一恐吓,緊張感倒是消去了大半,總有種【怕什麽,自家男人在這裏給我撐場子吶,大不了吐槽黑料什麽的讓他壓下去】的迷之自豪感。

蕭晴在一旁拉伸韌帶,尤溪知則是一刻不停往嘴裏塞蛋糕。

紀以願猶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腰背筆直,骨子裏的千金小姐氣質顯露無疑,像夏翊這種懶慣了的流氓女,若不是二者關系差到極點,她是必定要走過去調戲一把的。

晚間六點,華燈初上,歌劇院的外牆燈光亮起,将半邊天空映成柔亮的橘紅色。

觀衆入席完畢,雙層座位被擠得滿滿當當,一眼望去烏泱泱全是人。

夏翊戴着麥,在後臺走來走去深呼吸。

尤溪知抱着蕭晴,将頭埋在大姐胸前,顯然也在做着最後的情緒調整。

紀以願也在緊張,她從包裏拿過香煙,匆匆跑去衛生間,過會兒出來的時候周身萦繞着一股淡淡的薄荷煙草味。

紀以願抽煙這件事情并不是什麽秘密,工作人員包括一部分粉絲都知道,見她不曾上瘾也只是偶爾拿來緩解壓力,便都沒有多勸。

整個歌劇院的燈一瞬間暗下來,嘈雜的人聲逐漸平息,應援燈牌依次亮起,猶如黑暗叢林中閃爍的螢螢之光。

陸爵燃戴着大口罩,坐在第一排的觀衆席上,身邊圍坐着一圈替他遮擋視線的工作人員。面色平靜,嚴肅得仿佛自帶正氣凜然之感,讓旁人難以生出狎昵的心思。簡單的深灰色線衫将他禁欲系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坐在那兒不像個觀衆,倒像是前來視察的老幹部。

邱露忍不住笑出聲來:“陸少,您別這麽嚴肅啊,待會兒小魔女出來看到你就這幅表情,還不得失望死。”

邱露在做小娛記的時候就因為出衆的潛伏能力和跑得再快也能把照片拍成高清的非人能力被陸爵燃挖到弘業做了狗仔A隊的一把手,憑着自帶的敏銳嗅覺,猜都能猜到夏翊十有八九就是未來的弘業少夫人了。發現這個驚天秘密後,邱露十分淡定地裝作不知,回家後删掉了SD卡裏所有關于夏翊的邊角黑料。

開玩笑,除非她不想活了。

“我看起來很嚴肅?”陸爵燃狐疑。

坐在另一側的撰稿組組長阿穗重重點頭,畢竟,連他這個男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陸爵燃沉默了一會兒,從邱露頭上取下紅色的惡魔角頭箍,毫不猶豫地戴在了自己頭上,然後扭頭盯着阿穗,問道:“現在呢。”

阿穗艱難地憋着笑,整張臉僵硬到扭曲,而背後的邱露已經無聲笑哭,伏在自己的腿上止不住地抽搐。

“Boss,其實,你再噗——對不起,你再拿個應援牌效果會更好。”說完從身側的背包裏取出大紅色的熒光字,歪歪扭扭的“小魔女”三個字配上夏翊可愛的Q版形象,陸爵燃接過來舉在胸口,繼續作面癱狀。

“現在呢?”

好——噗——小魔女會很高興的。”阿穗憋到腮幫子麻木後,陸爵燃終于挪開了視線,只将目光放在空無一人的舞臺中央。

再過幾分鐘,他的圈圈就會出現在那裏,在璀璨的光幕中,做她最後一次的center,成為最耀眼的ACE。

很慶幸在這漫長的五年時光中,你永遠站在紙鳶的最前方,讓我第一眼就能看見你。

我就在這裏,你不來,我不走。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天忙碌深夜碼字【熬夜黨上線】

不過要是能多一點點評論就好了【攤手】

一句小小的加油就能被暖到【比心】

☆、第 10 章

問:夏翊最想對陸爵燃說的話?

答:你這個迷弟,能不能有點迷弟的樣子?

——陸爵燃,老子信了你的邪!

音樂緩緩響起,富有節奏感的叩擊混合着電音,不規律的鼓點适時插入,電子屏幕上開始展示紙鳶組合出道至今的點點滴滴,從時代感氣息強烈的染發到如今清新自然的妝容,幀幀如畫。

随着音樂漸快,在粉絲們的歡呼聲中,四人随着升降機在舞臺上躍起,夏翊的動作設計十分帥氣,單膝跪地,雙手撐地,而後緩緩擡頭——

偌大的觀衆席,亮銀深紫翠綠嫩黃還有正紅,閃爍猶如雨後虹練,雜亂的呼喊聲中“小魔女”三個字尤為清晰。

動作強烈走位複雜的intro終于展現在衆人面前,短短幾分鐘,夏翊就可以感覺到汗水順着棒球夾克裏的背心往下滑,那是一種運動到極致的暢快,眼中興奮更盛,當移動攝像機對準她的臉時,小魔女招牌撫唇加邪笑上線,出現在背後的電子屏幕上,引起下方一片瘋狂的尖叫。

陸爵燃在第一排端坐得好好的,被她這麽一撩只覺得渾身發燙,伸手摘下了口罩。

四目相對。

intro進行到尾聲,夏翊一個大跨步走上c位,将手比成槍型對準陸爵燃,口中“砰砰”連開兩槍,最後對着指尖輕輕一吹,雙臂收回攏在胸前——

intro結束。

【陸爵燃:都別和我說話,不要打斷我的回味。】

四位成員手牽手上前,深鞠躬。

“真的很感謝大家能來參加我們的告別演唱會,為我們紙鳶五年的組合生涯作個見證。”蕭晴作為隊長,率先開口。

屬于她的翠綠熒光随着她的聲音抖動起來。

草木溫和,滋養大地。

這是蕭晴應援色的由來,安靜而善良,微小卻有力。

“hello我是吃貨知知,我能看到下面好多黃顏色!”尤溪知激動得語無倫次,“真的很感謝大家賜給我的應援色,真的很漂亮,和雞腿的顏色一樣!”

夏翊:“……”

呂明明扶額,尤溪知!稿子上是這麽寫的嗎?!好好的扯什麽雞腿!

觀衆席哄然大笑,而後是熱情的尖叫聲。

好吧,這一撥自黑得很成功。

紀以願從尤溪知手中接過話筒,頓了一會兒才開口:“謝謝我的小螞蟻們,這麽多年一如既往得支持我,未來的路還很長,希望你們能夠一直陪着我走下去。”

紀以願黑色的直發垂落腰間,嗓音清脆,雙眼鎖定面前的攝像機,從電子屏幕裏看粉絲就像被她直勾勾地盯着,那種不食人間煙火但侵略性極強的美貌震撼了他們,再加上精致的妝容,眼中熱淚盈盈欲滴,尖叫的聲浪幾乎震翻耳膜,此起彼伏,過了許久方才平息。

但劇院裏并沒能安靜太久,在夏翊接過話筒的那一刻起,音浪呈咆哮之勢透過天花板直沖雲霄:“小魔女!小魔女!夏翊!夏翊!”

喊夏翊的也有,喊小魔女的也有,總之各種呼喊交疊混雜,讓夏翊未開口就先流下了眼淚。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烈焰紅唇小魔女,”喉嚨哽咽,強忍淚意:“我有幸得你們喜歡,才能有這麽大一場盛會讓我轟轟烈烈與你們告別。謝謝到場的每一位粉絲,無論你們是團飯還是某位成員的個人飯,對于紙鳶來說,都彌足珍貴,謝謝大家,今晚盡情享受,盡情瘋狂!”

音樂進入,最近發行的新歌,輕熟女風的唱跳舞曲,四人脫掉棒球夾克霸氣一甩,反手接過後方隐藏工作人員扔過來的長款風衣披上,俏皮中不失可愛的風格瞬間到位。

音樂一首接着一首,頻繁地換衣動作看得臺下觀衆眼花缭亂,每更換一次便惹來一陣尖叫。

蕭晴屬于中規中矩型,認真完成動作,認真做着既定的小表情。

尤溪知時不時的搞怪和賣萌為她加分不少。

紀以願則是将禁欲和性感發揮到極致,讓人望而卻步的同時又欲罷不能。

而夏翊,卻把百變的特點統統展露,輕熟女風可以嬌俏妩媚,電子舞曲可以跳得比男人剛硬,活力校園風又可以清新自然,每款都被駕馭得毫無違和感,唯有唱抒情歌時流氓氣質暴露,對着鏡頭解開雙馬尾,撩頭發按嘴唇歪頭殺,嘴角始終帶一抹殺馬特貴族的邪魅笑容,眼睛輕輕一眨,臺下就是一片洪荒之力爆發。

陸爵燃倒是鎮定下來,戴上口罩注視着舞臺上的小人兒。

看她汗流浃背卻興奮到極點的模樣。

“陸少,你要不要也尖叫一下?”邱露小心翼翼試探。

“我是來聽圈圈唱歌的,不想聽自己的尖叫。”無情拒絕。

一旁的阿穗想哭,那可是夏翊啊,出道多年零緋聞零炒作的夏翊啊,要是能發一兩條關于她私生活的新聞,一整年吃飯都不用愁啊!

可是偏偏!自家老板不讓!

不僅不讓,還逼着他們這些可憐的勞動者去截其他新聞社的稿子!

阿穗忽然愣住,圈圈?

這個名字聽起來莫名耳熟,撐着下巴想了一會兒卻毫無頭緒,但潛意識裏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你确實知道這個名字。至于在何時何地見過,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

阿穗打開手機,在備忘錄裏打下【圈圈——夏翊】四個字,關掉屏幕,望着地板出神。

因為在那一瞬間的記憶中,與【圈圈】二字搭上關系的,似乎并不是什麽好事。

演唱會臨近尾聲,但高*潮卻未曾到來,直到《只願》的音樂響起,幕布緩緩拉開的那一刻——

每個成員都回到了那年開春,清明剛過,難得晴天,被擺上架的專輯沒一會兒就被搶購一空。

夏翊的烈焰紅唇,夏翊的深色眼線,夏翊性感的浴缸solo,跳出世俗框架的大膽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她。

曾經的她灰溜溜離開組合猶如喪家之犬,躲在出租房裏靠拍色*情片艱難度日,被遺忘,被提起,被罵,然後又被遺忘,如此反複,惡性循環。

最後在孤獨中黯然死去。

如今她将脫下的衣服穿回,帶着泯然衆生的笑,扛着大刀殺回舞臺,她這抹星星之火終呈燎原之勢蔓延向遙遠的未知。

紅色鬥篷下的黑色小洋裙,踩在地板上咯噔咯噔的複古圓頭皮鞋,神色迷離地唱出最後一句【我喜歡你,所以只願與你在一起】。

臺下響起陣陣嗚咽與抽泣。

蕭晴吸着鼻涕,雖然喉嚨沙啞,但盡量讓自己聽起來沒那麽傷感——

“我是隊長蕭晴,我的志向,是成為一名民謠歌手,行走遠方,浪跡天涯,就算我很久不曾出現,也不要忘了我好嗎?”

“我是可愛擔當尤溪知,我的夢想是成為美食節目的主持人,所以如果我有一天吃胖了,也不要嘲笑我好不好?!”

“我是門面擔當紀以願,我一定會成為影視歌三栖偶像,我不會放棄!更不會認輸!”

“我是人氣擔當夏翊,未來,我想做一名認真演戲,安靜生活的演員,焰火們,繼續追随着我好嗎?我會用行動和成績向你們證明,我是小魔女,卻絕不僅僅是小魔女!”

蕭晴在音浪中接回話筒,深呼吸,最後說道:

“那麽我宣布,紙鳶組合,從今天起,正式解散!願成員們即使四散天涯,也能心念彼此,各自為戰!”

“嘭——”

天花板上的圓球炸開,色彩斑斓的紙片紛紛揚揚落下,飄散在空中,遮住成員淚痕斑駁的臉,臺下粉絲久久不願離去,高舉手中的應援牌呼喚着自家愛豆的名字。

陸爵燃依舊筆挺地坐着,彩色紙片過于密集,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過面癱什麽的,大概也做不出什麽幅度較大的表情。

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一刻他有多麽想沖到臺上将夏翊摟進懷裏。

跳了四個小時的舞,她沒好透的背肯定疼得厲害,聽她說話時嗓音沙啞,聲帶只怕都出血了,腳底是不是又被不合腳的高跟鞋磨出水泡了?

他的圈圈這麽刻苦這麽認真,等她進了世光,他就可以好好呵護她,将最好的一切捧到她面前,包括自己的一顆真心。

然後她一定會很感動,然後和自己步入婚姻的殿堂——個屁!

女流氓如果容易泡到手就不叫女流氓了!

【夏翊:呵呵,too naive!】

紙鳶組合的告別演唱會在網絡各大視頻平臺進行了直播,網友打賞的每一分錢都會被用來資助山區希望小學的建設。

劉思敏懶懶倚在沙發上,客廳暖氣開得很足,真絲睡裙堪堪遮住大腿根部,腳趾甲上抹着亮閃閃的指甲油,和那天潑在紀以願臉上的顏色一樣。

茶幾上筆記本電腦攤開,雖然在播放着紙鳶的演唱會,但卻是調的靜音,畫中女孩的嘴開開合合,看起來略顯滑稽。

深吸一口煙,對着夏翊汗濕的小臉徐徐吐出煙霧,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乍一看似惱似恨,卻又能在其中找到快意與憐憫。

就像在看一個将死之人。

直到鏡頭切換到紀以願,劉思敏一瞬間合上電腦,力道之大發出“啪”的一聲,起身走進衛生間,嫌惡地用泡沫洗手液搓洗雙手。

恰巧此時傳來關門聲,紀佑腆着啤酒肚應酬完回家,發紅漲紫的臉孔油光滿面,好在一頭黑發未曾掉光,稀稀拉拉留了幾撮,耷拉在腦門上,标準的暴發戶形象。

劉思敏雙手撐着臺盆,慢慢壓下胃中翻滾的酸液,對着鏡子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溫婉中帶着絲絲妩媚,仿佛對許久不見的丈夫有着訴說不盡的思念。

“老公,你回來啦?”眼睛輕眨,四十多歲的徐娘風韻猶存,塗着丹蔻的指甲一下一下戳在紀佑胸前。

“你又喝酒!說好的今晚陪人家的呢?”

“是老公不對,是老公的錯,老公給你買包包,給你買時裝,你要什麽就給你買什麽。”紀佑頭腦受酒精控制,大着舌頭摟住劉思敏的細腰,哂笑着往她胸口摸去。

【垃圾,都是垃圾。】

劉思敏笑得羞澀,半推半就地靠在紀佑懷裏,咯咯笑道:“除了包包和時裝,就沒有別的可以送了嘛!”

“老婆你說,你要什麽,只要老公辦、辦得到。”

紀佑将劉思敏推倒在沙發上,猴急地去扯她身上薄薄的真絲睡衣。

【你會下地獄的。】

“老公別急啊,你先答應我嘛。”劉思敏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發出愈加嬌媚的呻*吟。

“阿願現在單飛了,你去幫她找個好公司簽約嘛,那個澄天給的資源也太少了點!”

“願願是我的寶貝女兒,這話都不用你說,我當然要辦妥,”說着拉下女人的內褲,挺身進*入。

黏膩濕滑,像死去多時的海魚,臃腫的身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但口中不得不配合着發出撩人的嬌吟。

她早就不會流淚了,通紅着眼眶,咬緊牙關,将這一切當成一場噩夢。

“老公,阿願和那個叫夏翊的成員有些過節,到時候你讓她倆呆在一個公司嘛,有競争才有動力。”劉思敏軟軟開口,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會吐出來。

紀佑其實并沒有爛醉,但酒精依舊給予了他強烈的興奮感,但在這緊要關頭忽然被打斷,不悅地開口:“老婆,你不專心。”五指在白皙的臀上用力收緊,掐得劉思敏痛呼。

【業火會将你的靈魂焚燒殆盡。】

劉思敏委屈得叫喊,扭動着身體試圖取悅他。

紀佑聽着她喊痛,越發興奮起來,拽着劉思敏的頭發将她掼倒在地,粗魯地在她身上繼續鞭笞撻伐。然而縱欲無度的生活習慣,常年浸淫煙酒,讓他的男性特征變得萎縮無力,除了刻入骨髓的羞恥與作嘔,劉思敏體會不到其他。

事畢,紀佑搖搖晃晃地走進衛生間,只聽裏面乒呤乓啷一陣亂想,大概是劉思敏的化妝品被他掃落在地,顯然他自己也知道雄風不振乃男人大忌,緊接着傳來嘔吐聲,液體濺落在地板上,而馬桶和臺盆內倒是幹幹淨淨。

紀佑從酒精中抽身,恢複了平日的不可一世。

他走出衛生間,居高臨下地俯視正默默用紙巾擦拭下身的劉思敏。

“你嫌棄我?”

劉思敏默不作聲,卻停下了擦拭的動作。

“你他媽居然敢嫌棄老子?”紀佑無名之火竄上心頭,一腳将劉思敏踹到餐桌邊,長長的指甲碰到地面,硬生生磕掉半截。

【你的皮肉會被拿去喂九頭惡犬。】

“老公,我沒有,下面粘着不舒服我才擦的。”劉思敏一邊作出委屈的表情,一邊試圖擠出眼淚。

奈何眼淚早就流幹,落在紀佑眼中,竟有種雷聲大雨點小做戲的感覺。

“我告訴你劉思敏,我娶你回來,你就得乖乖聽話讓我操,要是你敢背着我找男人,我讓你死了連野狗都不敢來叼骨頭!”說完操起茶幾上昂貴的紅酒,就朝着劉思敏砸去,她裝作躲閃的樣子險險側頭,紅酒在餐桌邊沿四分五裂,爆開的液體淋了她一頭一臉。

比紀以願要慘烈的多。

她會死的,她也會死的,包括她,也是要死的,只是不是現在。

還不到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封面已經在制作中,不日将會上傳。

今天與醫院陪住院的親戚呆了好久,然後想起來,忘了更新【攤手】

于是說好的不熬夜默默打臉【捂臉哭】

下次不會再忘了【捂住胸口】

練車的時候也要把平板帶上!

☆、第 13 章

問:夏翊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答:自殺。

——對于挫折這件事情,通常來說,要麽出衆,要麽出局。

“你說陸爵燃不肯簽我?”紀以願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眉宇間滿是不可置信。

“是,我約了他吃飯,但他讓助理回絕了。”紀佑這幾天再談一筆大生意,睡眠不足,斜靠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紀以願見狀立刻乖巧地走了過去,纖纖十指順着頭頂的穴位替紀佑按摩起來。

“可是爸爸,他只說不和你一起吃飯,又沒說不和我簽約。”

“我和他助理提了你的事情。”

紀佑頭疼得厲害,顯然不願再說下去,只是随着紀以願手下的動作輕哼。

陸爵燃簽了夏翊卻不簽自己?!

開什麽國際玩笑!

“爸爸,既然這樣,我就親自去一趟世光找陸總談談。”說完就抛下還在沉浸在享受中的紀佑跑回了房間。

偌大的衣帽間裏塞的滿滿當當,各種新品爆款她都有,限量版的包或者鞋她也會想辦法弄到手,再加上拍時尚畫報時會有品牌贊助,不得不說紀以願在時尚上甩了夏翊一大截。

格子雪紡襯衫上套一件小毛衣,露出領口,披一件風衣,小短裙下面是打底襪和漆皮鞋。連她自己都未曾發現,她挑出的這身穿搭,和夏翊在舞臺上的小魔女扮相如此相似。

但此刻的她胸中湧動着一股迷之自信。

坐上自家的奔馳,吩咐司機将車開到世光大廈樓下,想了想又改口,開到距離世光大廈一條街距離的商務中心就停。

下車前戴上墨鏡,将剛剛燙成大波浪的長發甩到一側,露出俏皮的愛心耳釘。

如此招搖,自然有人認出了她,一邊簇擁上來讨要簽名,一邊掏出手機拍攝視頻。

“抱歉各位,麻煩讓一讓,我今天來這裏是為了和世光談事情,現在不能簽名好嗎?”看到周圍人一臉的失望,又說道:“等我出來了再給你們簽好嗎?不會很久的,一會兒就好。”

嗯,确實不需要很久,因為在她走進陸爵燃辦公室的那一瞬間,就被從頭到腳嫌棄了個遍。

扮相模仿小魔女,頭發新燙不自然,耳釘惡俗,衣品簡直韓*國網紅,妝容太濃看不清輪廓,眼神矯作不夠清澈。

負分!

“有事?”不善的語氣讓紀以願打了個寒顫,她開始懷疑夏翊是怎麽和這位boss交流的。

“陸總你好,我是紀以願,我和夏翊原來——”

“我知道這些,所以你的point是?”陸爵燃一般不拽英文,除非是在他的耐心down到極點的時候。

眼前的男人兩道劍眉深深蹙起,周身氣質冷峭,一手在飛快地書寫着什麽,看起來像是對合同作着批複性的修改。辦公室裏開了暖氣,因此他只穿了一件薄襯衫,袖口挽起一小截,看似随意,實則暗含鋒芒。長相自不用說,與辦公室精致卻不失嚴謹的風格渾然一體。

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紀以願迅速判斷。

“陸總可是心情不好?我知道附近新開了家餐廳,如果陸總願意賞光的話——”

“午晚餐我都會和女朋友一起吃,所以,你的point?”陸爵燃放下鋼筆,十指交叉輕輕擱在桌面上,他不在乎面前女人心裏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他只想知道,她什麽時候能從他的辦公室離開。

等等,什麽時候,他的辦公室變成了随便什麽人都能進的地方?

看來炒掉Marilyn刻不容緩。

“原來陸總,有女朋友了啊,不知道是哪位幸運的——”

“這與你無關,出去。”

陸爵燃最後一點好脾氣被消磨殆盡,這段時日他與夏翊表面上看越發親近,但無論他怎麽努力,那明眸皓齒的清澈女子總是隔了一層薄霧朝他微笑,那微笑中有期待,但更多的是難言的苦澀。

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或者說,到底發生過些什麽。

這世間遠不像他年幼時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