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答辯師誤撈失憶前夫後 — 第 61 章 情敵鬥毆
情敵鬥毆
往世。
旅店的門忽然被打開,門口站着驚魂不定的富哥兒。他手裏端着特地下樓給靈眇拿的點心,聲音顫抖道:
“靈、靈眇姐,外頭來了一群提刀持械的怪人,穿、穿的一身黑,好像是在找人……”
靈眇暗道不好,連忙追問,還沒等富哥兒進一步的回話,卻聽見旅店一樓處傳來兵甲相撞之聲。沉烨提劍往下沖,被月白攔住:“沉烨你知道下面是什麽人、找的是誰嗎,你就沖?”
“不知道。”沉烨義正辭嚴,一副舍我其誰的模樣,接着說,“屋裏兩個女人,一個臭屁孩,就我一個男人,我不沖誰沖?!”
好家夥,我雖然不是人,但好歹也能打吧……月白差點沒把白眼翻上天去,收斂了些,道:“先別打草驚蛇,我懷疑,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沖着我們來的。”
景蘭連忙将富哥兒拉回來,問道:“你可有聽清楚,那些人找的是誰?”
“那些人面相兇猛,個個高壯得很,找的是誰倒是不清楚,不過來勢洶洶,很不好惹的樣子。”富哥兒喘着粗氣回答道。
“一身黑,還拿着刀,來勢洶洶……”靈眇沉吟片刻,望向月白,“沖我來的。”
靈眇在長街與玄硯辭別後,遇見了月白,一醒來之後便被帶回了旅店。當初說好的“去去就回”,如今算是“一去不回”……人不在冥界內殿,玄硯必然會派人來尋!!
“怪我忘了說,”靈眇非常抱歉地望向衆人,尴尬地笑笑,“我當時的确是剛剛和玄硯分開,沒想到會暈倒,更沒想到會遇見你們。底下的那些,估計是鬼衛……哈哈哈。”
富哥兒就是一混跡江湖的,哪見過這些場面,躲在景蘭背後翻着白眼狂掐人中。
此刻,一屋子的人大夢初醒,面面相觑。沉烨撓撓頭,嘟囔道:“我就說嘛,好像的确是忘了誰來着……”
月白沉思道:“若是這樣,那來者肯定是玄硯手下的人。畢竟已經過去了三天……”
“三天……三天?!”靈眇抓住關鍵字眼,連忙問道,“我已經躺了三天了?!怎麽沒人告訴我?!”
“姐你暈了不知道很正常。還有啊,往世中冥界的時間流速好生奇怪,就連月白哥哥都說不清為何如此……”富哥兒解釋道。
确實,幾人裏,除了靈眇,月白應該是最熟悉冥界的。但自此月白踏入此地以來,對時間的流逝便忽的模糊不清。三天裏,有時一股割裂的感覺幾乎要把他摧折,好似時空紊亂。
“什麽情況?!”靈眇先前并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思緒飛轉中,她将矛頭轉向了被紫穹毀損的那兩面古鏡,“鏡子毀了,這裏的時間流速肯定會受到影響,在這裏的一切徹底紊亂前,我們必須馬上回去——”
既然時間已經過去三天之久,那婚約豈不是……近在咫尺??!!
靈眇抓了把頭發,她很頭疼地想起某個還未恢複意識的人:“先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吧。”
這裏是往世,玄硯身份自然不是人界清虛殿的清冷端雅的殿尊,而是踩着累累屍骨才殺回冥界,重奪王位的冥尊,至于這位冥尊的秉性和脾氣,想必,在座的各位除了靈眇一人,還沒人知道。
景蘭怯生生地開口問道:
“額……那個,雖然你和殿尊的事情我們大致都已經了解了些,但我還是想問問,如今的殿、額冥尊脾氣如何——”
話音剛落,木門被重重撞開,一群鬼衛面色冷肅地呈兩排隊伍湧了進來。
玄硯從一群黑壓壓的鬼衛兵後頭,緩緩踱出來,玄袍拖地,面上是那副象征着冥尊身份的霁青色面具,底下的神情看不清楚,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究竟是怒還是喜。
“拿下。”
他聲音低啞,語氣中帶着很強的蔑視和不經意的威脅。
月白不急不慢站起身來——這是他在知曉二人過往之後,第一次和玄硯正面相對。
“我當是誰呢,”月白輕蔑一笑,“怎麽?放着你的大業不管,有空來找人?”
鬼衛們已經站在了幾人身後,手裏的刀劍抵着衆人。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
此話一出,鬼衛們紛紛摩拳擦掌,豎眉瞪眼,一張張臉活像是被點着了的紅燈籠。只可惜,冥尊還未發話,他們再生氣也不能越過玄硯行事。
能忍得了三年血仇的冥尊,又怎麽會被這區區一句挑釁的話給惹怒?玄硯視線并未落在月白身上一星半點,而是徑直走向了床上的人。
他目光熱得燙人,緊盯着看了靈眇一眼,随後猛地将她單手扛了起來:“他是誰,他們是誰。婚不結了,跑這來過家家了?”
“成婚?!”
富哥兒、沉烨、景蘭異口同聲地驚呼出來。
月白理了理思緒,沒錯,在往世裏,确确實實……有成婚一事!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不覺忘了這一茬,如今想起來只覺昏天黑地天崩地裂行将就木。他花了點功夫讓自己冷靜下來,冷眼道:“憑什麽她跟你走?”
靈眇在玄硯肩頭,還不忘勸架:“你們兩個都先別說話,先等我說,我有話要說!”
“閉嘴。”月白和玄硯齊齊開口道。
這句“閉嘴”落在兩人耳裏,顯得格外具有火藥味。月白率先開口道:“你兇她做什麽?”
玄硯莫名其妙,嘴角噙着一抹譏諷的笑意:“這話是對你說的,讓你閉嘴。區區小妖,也敢和本尊叫嚣,是我糊塗了,還是你糊塗?”
區區小妖?!和他叫嚣?!月白氣得語塞,還好被靈眇及時攔下:“月白月白,咱冷靜點。都是誤會,誤會,我能解開的——”靈眇忙說。
“月白?”玄硯打斷,低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眸中敵意炸起,“你是月白?原來那個愛喝糖水愛吃甜食的人就是你啊。”
他怒極反笑,目光沉沉:“靈眇,三日不見,就是來找這位愛喝糖水的故人來了啊!好,好得很。來人,不必手下留情,将這些人扔去大牢。”
完蛋,這麽一說還不如不說。
沉烨一個跨步擋在景蘭面前:“雖說你是殿尊沒錯,但你目前暫時不是。抱歉了殿尊,日後你要罰要打盡管沖我來就好了,可現在我決不能讓你傷害——”
沉烨這邊話都還沒說完呢,玄硯微微皺眉,不耐煩地抛出一個昏睡咒,緊接着,連帶着富哥兒,三人穩穩地倒在了鬼衛的手中。
月白勉強支撐着身軀,強撐在桌邊:“……你耍詐!我今日跟你拼了——”
“玄硯你給我住手!”這要放在現世,靈眇高低得和玄硯決一死戰不可,奈何如今下魄從中作梗傷她靈力不說,還被這副從前的身軀給限制了發揮,無奈只能蒼白地口頭威脅。
“住手,玄硯——”靈眇再度重複了一遍。
“……”玄硯愣在原地,扛着靈眇的右手顯得很是僵硬,他左拳緊握,捏得死死的,眸光很快就暗淡下來,“為了他,你就這樣同我說話?”
他揮揮手,鬼衛兵們将幾人打包帶走。屋裏剩下力不能支的月白,玄硯低垂着眉眼,依稀可見裏頭雙目猩紅。
“你別激動,事情是這樣——”靈眇試圖讓玄硯冷靜下來,解釋道,“我們都是認識的,還記得嗎?我們本來是在北域,後來樂雲的古鏡和我的結合在了一起,古今相通,我們這才會回到往世——”
她艱難地轉頭去看玄硯:“你不記得了嗎?玄硯君,玄硯仙君?記起來了嗎,長英洞內遇險,你替我擋下巨石,後、後來,蜀雲國我們一起許願,你說祝靈眇君身體安康……你想起來了嗎?”
“這是月白,月白你也不記得了?就是——”
“夠了。”玄硯走到昏昏欲睡的月白面前,冷不丁擡掌将月白掀翻在地,“這些話,你教的?”
“是又怎樣?”月白掙紮着爬起,強忍昏睡咒的困意,抹了把嘴角的血說道。
他步步緊逼,右手鉗住靈眇,左手狠狠掐着月白的鼻子:“你究竟是什麽人,來靈眇身邊什麽目的?!說!”
“什麽目的?”月白一時氣糊塗,将嘴中的血咽下去,恨說,“搶婚?這個目的冥尊還滿意嗎?”
靈眇滿頭黑線。
“自不量力。”玄硯強忍怒意。
“哦?是嗎?”月白踉跄幾步,接着說,“可是靈眇她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喜歡喝什麽,我的喜好都知道,冥尊猜猜看,她是更想嫁給你多一點,還是更想嫁我?”
玄硯這回徹底不忍了,反手結出一團漆黑的靈流朝月白胸口沖去,來勢洶洶。他咬牙道:“我的地盤上,你沒資格說話。”
月白此時意識接近昏迷:“……那、那你倒是問……她,啊……”
肩上的人此刻一言不發。
“靈眇?”玄硯輕拍了拍她,卻還是沒能得到任何反應。
“靈眇!”
玄硯心裏猛然一揪,他這時才意識到什麽,連忙去查看靈眇的狀況,發覺肩上之人再度昏睡過去。秀眉緊蹙,冷汗不斷,一副很難受的模樣,這讓他想起來前幾日,靈眇也是這般狀況。
“靈眇……”月白剛想說什麽,卻在說完名字後,便徹底暈了過去。
玄硯皺着眉,二話沒說,抱着靈眇回了大殿。
“将這人丢去地牢。傳醫修,我馬上要見到醫修!快!”
“是——”鬼衛少見冥尊這般失态的模樣,連忙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