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被毛茸茸包圍的我今天也在努力養家 — 第 2 章

第2章

呼哧呼哧——

我強榨出最後一絲力氣,跑進寵物醫院,把鬃狼抱上了檢查桌。

來不及休息,一旁趕過來的獸醫叫道:“天哪!艾尼,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會變态!”

變态你妹!

我氣喘籲籲,跪倒在地上,朝他翻了個白眼,“呼,你,你少說兩句,先救它!”

“知道知道。”獸醫看了我一眼,一邊手在不停地拿着工具給鬃狼檢查,一邊嘴裏的話還不消停:“這麽大的家夥你從哪兒找到的?”

“傷這麽重,還喘着氣,真是奇跡。”

我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翻了個白眼說道:“不知道,突然蹦出來的。”

獸醫哼了一聲,“也就是你爛好心,才會千裏迢迢地跑過來。”

卸下力氣的我癱在地上,看着手忙到飛起的獸醫,有氣無力地說道:“看在你掉光頭發的份上,我不跟你吵。”

說話之際,寵物店的越獄慣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它左瞅瞅,右看看,黑豆大小的眼睛透露着一股賤兮兮的感覺。

我閉上眼,不想和它對視。

這個舉動讓鹦鹉下意識朝我這裏走了兩步,它歪了歪頭,然後果斷地張開嘴,用獨屬于鹦鹉的破鑼嗓子在我耳邊響起:“嘎嘎——臭!臭!臭!”

啧,煩人的鹦鹉,騷氣的樣子真是和它主人一模一樣。

我假裝沒有聽到,任憑粘滿血和污泥的衣服弄髒地板。

鹦鹉見狀,想要揪我的頭發,讓我從地上站起來。

早有預判的我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動了動脖子,躲了過去。

“咚——”

是那只鹦鹉撞在櫃子上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盯向鹦鹉。

過了幾秒,我:“呵。”菜雞。

被嘲笑的鹦鹉非常生氣,頭頂的毛都立了起來。

它仗着自己會飛,一直盤旋在空中,一看就是想找機會向我報仇。

見此,我笑了笑。

然後在鹦鹉遲疑的小眼神中,開口就叫:“禿子!你家鹦鹉欺負我!”

獸醫頭也不擡,習以為常地敷衍道:“知道了,你們最好別打架,要打的話也給我出去打。”

“不然,要是醫院裏被你們搞得亂七八糟,那我可就要收費了。”

好吧,我狀似遺憾地爬起來,顫顫巍巍地走到獸醫右手邊,這裏剛好能擋住那只鹦鹉的死亡射線。

而見到我離開的鹦鹉也追了上來,落到了光頭獸醫的頭上。

白熾燈下閃爍的光頭再搭配上一只綠色的鹦鹉,渾然天成的一頂綠帽就此出現。

瞥見這一畫面的我雖然現在肚子痛得要死,但還是笑出了聲。

光頭獸醫聽到後,瞥了我一眼,說道:“看你那樣,還不趕緊找個地方躺會兒。”

“還有,這頭狼的情況比較嚴重,他得做手術,所以——你懂的吧。”

看着他那張不懷好意的臉,我忍下了想暴揍他的沖動。

深吸口氣後,我做好了心理準備,說道:“說吧,多少?”

他向我比劃了一個數字。

“5000?美金!你搶錢啊?!”

換算下來,我卡裏的存款直接縮水一半!

禿子賤兮兮的笑道:“那你還治不治了?”

認清現實的我低下了頭,嘆了口氣道:“算了,治吧。”

“就當是我積德行善了。”

我白了一眼獸醫,然後威脅道:“既然收了我的錢,你要是治不好的話,我就向黑面具舉報你!”

光頭獸醫一聽,身體一抖,驚恐道:“艾尼,算我求你,別跟我再說這麽可怕的話了。”

他前天剛給黑面具交了保護費,暫時還不想再見到那張臉。

我哼哼一笑,“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獸醫無奈地收起工具,嘴裏嘟囔道:“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是誰半夜起床替你家的狼治病的。”

假裝沒有聽到他話的我一個負責前面,一個負責後面,成功将這頭沉睡的狼擡到手術床上。

我擦了把汗,說道:“交給你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說完,我轉身就要回家。

下一秒,卻被他拽住。

禿子陰恻一笑:“喂,你不會想把它扔給我照顧,然後自己溜走吧?”

我心虛一笑:“啊哈哈哈,怎麽可能呢。”

看着他不信的神情,我靈機一動,解釋道:“出門太着急,沒鎖門。我得回去看看房子還在不在,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有床被子睡。”

光頭獸醫的臉變得扭曲了起來,半天也憋不出話來,只好說道:“行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哦對了,鹦鹉借給你一晚上,有他在,我還能知道去哪兒給你收屍。”

聽見這話,我呸了一聲:“臭小子,不要咒我。”

插科打诨後,我頭頂着鹦鹉離開了寵物醫院。

但事實證明,那個光頭的烏鴉嘴今天依然在線。

我看着圍堵在我面前的三個煞筆,暗罵了一聲。

為首的長發男吊兒郎當地抛着匕首,摸了摸下巴,對我笑嘻嘻道:“小妞,等你半天了,給我們點錢花花呗。”

我呵呵一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防止你們不知道,我剛在那家黑心店裏花了5000美金,救了只和我毫不相幹的動物。”

“那可是5000美金啊!你們知道5000美金有多少嗎?”

“煞筆的我又因為要趕着花5000美金,連房門都沒鎖。”

“那麽問題來了,你們覺得我房子裏的東西還在嗎?我藏在沙發底下的錢還在嗎?我收集了這麽多年的絕版插畫集還在嗎?”

“請問,我,現在,還有,錢,嗎?!”

越說越憤怒的我,向面前的小混混們散發着今晚濃重的怨氣。

看着全身都不正常的我,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退後了一步。

失策,他們沒想到剛開張就遇到個瘋女人。

見此,我不解地朝前走了一步。

“我還沒跟你們說我那煞筆上司的事。”

他們聞言,又後退了幾步,緊緊地貼住後面的牆。

在他們眼裏,我現在是個全身上下沾滿了鮮血的神經病,濃重的黑眼圈,無神的眼睛,披散在腦後的黑發,一切都像極了他們在網上看到的貞子大戰筆仙。

恍惚間,他們甚至以為是碰上了某種怨靈。

有恃無恐的我給他們造成了某種錯覺。

我嘗試吹口哨,把離去的鹦鹉叫回來,結果那三個混混還以為是要對他們下手,于是他們尖叫着,趕忙逃離了這裏。

很好,現在這條陰暗的小巷就剩我一個了。

正當我打算離開的時候,鹦鹉帶着他搬來的救兵姍姍來遲。

我罕見地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指着羅賓,問鹦鹉:“你是專門找了個你的同類嗎?”

鹦鹉還沒回答,被點到名的羅賓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炸毛道:“鹦鹉?看清楚,我是羅賓。”

我摸了把鹦鹉的毛,趁它沒注意偷偷拽了一根羽毛後,說道:“嗯嗯啊。”

随口說的一句話沒想到讓他反應這麽大。

不過話說回來,這是蝙蝠俠身邊第幾個羅賓來着?難道這些羅賓是日抛的嗎?怎麽一天一個樣。

平時都繞着這群義警們走的我瞥了眼他。

羅賓一哽,四處看了看,握着長刀問道:“喂,那群不入流的家夥們呢?”

我摸了一下鼻子,視線游離道:“這個嘛,他們感受到你強者的氣息,先行一步逃走了。”

本以為不會糊弄過去的我看到有些得意的羅賓後,沉默了。

剛才還在生氣的羅賓揚起他的小腦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整個人比我頭頂的鹦鹉還要神氣。

還是個沒到變聲期,沒有經歷過殘酷社會打擊的臭屁小孩呢。

我翹起嘴角,抓住想飛走的鹦鹉,對羅賓說道:“好了,偉大的羅賓先生,哥譚因你們而閃耀,請允許我這個可憐的庶民先走一步。”

腳上趿拉着從寵物醫院那兒找到的拖鞋,手上抱着已經困到閉上一只眼的鹦鹉,我像一個遛彎的的北京大爺,在昏暗的道路上走着。

也許是我自己的形象太過驚悚,也許是身後一直跟着的羅賓,反正我是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家。

看着四層出現的燈光,羅賓眨了眨眼,良好的視力很容易讓他看到了艾尼飽經滄桑的陽臺慘狀。

這時,耳麥裏,夜翼的聲音響起:“小D,B在找你。”

随後他又補充道:“我是說,你現在在哪?我們都很擔心你。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給我們回一個話。”

羅賓盯着對面,沒有說話。

那頭夜翼的聲音還在喋喋不休,說來說去,都是原來的那套說辭。

他們只是想用緩兵之計,騙他回去而已。

每次都是這樣,一旦他想要夜巡,他們總是以年齡為借口,用各種方式阻礙他。

本來他才是父親真正的繼承者!

聽得煩躁的羅賓直接掐斷了通訊,夜翼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世界又恢複了原來的安靜。

對面,那個被他救了的女人還在打掃着陽臺。

據他觀察,她身上也沒有多餘的傷。

而且聽鹦鹉說,她之所以是那副慘兮兮的樣子是因為救了頭狼。

TT,爛好心的弱者。

不過,這種脆弱無害的家夥才是他應該保護的。

剛出道的羅賓将艾尼列為了他保護範圍裏的第一個人。

……

此時,艾尼的家。

我剛剛清點完所有的物品。幸運的是,這裏的安保還算到位,沒有小偷的光臨,我珍藏的漫畫還在,小金庫也在。

抱着存錢罐的我松了口氣,然後看了眼鹦鹉。

它已經自來熟地睡在了我的床上。

憋着氣的我忍不住瞪了眼鸠占鵲巢的鹦鹉,然後認命地拿起掃帚和簸萁來到陽臺處,把地上的碎屑殘渣們都掃了一遍。

之後,好不容易把地上收拾幹淨的我看着那群被鬃狼撞得七扭八歪,東倒西歪的綠植,心就痛到無法呼吸。

那可是我精心照顧了好久的孩子們!

其中有幾盆長得非常有特色的植物可是小林臨走前送給我的!

我跪在纏繞在一起的綠植面前,抖着手,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将它們分開。

有些花盆已經碎了,我只好拿起小鏟子,把裏面的植物都移出來,放到新的裏面。

等收拾好所有的綠植,我把地上殘留的土都收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裏。

這時,天都快亮了。

我撐起腰,一邊錘着酸痛的肩膀,一邊看着陽臺的玻璃窗。

窗戶上倒映出我那張死人臉,我盯着看了一會,随後挪開了視線。

玻璃窗上的洞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做吧,而且這次我一定要選擇種花家出廠的玻璃,這樣就算小醜來了,也絕對破不了我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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